51 part550 (2)
,暈過幾次,現在得了胃病,落了病根。
這是全部嗎?哦,還有,陳銳這三年身邊依舊沒有人,他在等馮婧嗎?他也不知道。
衛維基這時也笑不出來了,甚至連個表情都擺不出來,他這是淡淡的看着對面同樣沒什麽情緒的女人,“你有什麽想說的?”
馮婧轉了轉眼珠,最後搖頭,聲音幹澀道:“沒有。”
窗外有人敲玻璃,來人是樊智還有樊展聞,他們來叫衛維基了,去年這兩人已經結婚。
衛維基站起身:“我先走,今天提供了這麽多消息,這頓你請不為過吧?”
馮婧低低的應了聲。
衛維基快步走出去,和另外兩人彙合後迅速走遠。
太陽沉的更深了,光線紅的厲害,卻沒再那麽刺眼,耳畔是不間斷的輕音樂,鼻腔裏是濃郁的咖啡味,旁邊都是全然陌生的客人。
馮婧拿過仍舊滿滿的咖啡杯開始緩慢一口一口的喝,她頭埋的低低的,好一會突然有水滴一顆顆快速的往杯中掉,透明圓潤的水珠,融進咖啡後繼續吞進肚子裏,又苦又澀。
第章53章 part53
馮婧這天回去面色很不好,秦饒自然看出來了,他問原因,馮婧稍作停頓後搖頭什麽都沒說。
幾天後秦饒獨自去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很普通很常見的公園,離住處很近,他徒步過去,在裏面晃了圈,随便找了把石椅坐了。
這個點公園裏沒什麽人,他雙手松松搭在膝蓋上,仰頭看樹葉間洩露的刺目陽光。
過了好一會,有腳步聲靠近,他眯眼轉頭看,來人穿着休閑裝,皮膚黝黑,及肩的黑發,表情帶着一絲腼腆和不好意思。
秦饒笑道:“變樣了,都快認不出了。”
Advertisement
林玲局促的扒了幾下劉海,颠颠的走過來,“都是被太陽曬得。”
她在秦饒身邊坐下,背部挺直,很是尴尬的樣子。
“你什麽時候到的?”她擡腕看表,“離約好時間還差十分,我以為我肯定比你早。”
秦饒:“在家反正沒事,所以就早出來了。”
林玲給他帶了禮物,一塊鵝蛋樣的石頭,是她去西藏時路上撿的,這三年她背着簡裝行李踏足大半個中國,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拍些照片郵件給秦饒,大片的河山,旅館的招牌,百姓家髒兮兮的花貓,還有陌生的過往旅客等等。
像她曾經說的,用她自己代替秦饒的雙腳,幫他走遍一切他想去卻去不了的地方。
林玲做到了,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到了全部。
秦饒畫的那幅《雜草》也來自林玲的照片,那天她在郵件裏寫了一句話,這并不常見。
她說:“希望你能像雜草一樣活着。”
而秦饒确實貫徹着她的這一觀點,活到了現在。
他們聊了很多,大部分時間都是林玲在說她的旅途見聞,秦饒笑着,仔細傾聽着,偶爾也會好奇問幾個問題,林玲就會顯得更加興奮,她也問秦饒這幾年的生活,對方回答寥寥。
時間漸晚,秦饒邀請她共進晚餐,地點是家裏,林玲很是受寵若驚了下。
馮婧看見林玲時是很驚訝的,出國後她和國內的朋友算徹底斷了聯系,但她沒想到秦饒和林玲還有聯絡,且看起來似乎關系很不錯。
家裏沒什麽食材,畢竟來了客人,馮婧高興,特地跑出去買菜。
秦饒招呼林玲,“坐,別站着。”
轉身去廚房給她拿了瓶飲料。
林玲擰開蓋子喝了幾口,“馮婧還是住在這嗎?”
“嗯。”
林玲幹幹的笑了下,又低頭繼續喝水,很好的掩蓋着眼中的失落。
秦饒看了她一會,問了一個很私人的問題:“你現在還是一個人?”
林玲點頭,“是啊!”
“怎麽不交男朋友?”
林玲快速看了他一眼,“沒碰上喜歡的,所以就一直單着。”
“父母不急嗎?”
林玲表情更僵了,“這事他們急也沒辦法。”
秦饒理解的點頭,安靜了好一會,他說:“馮婧年齡也大了,這三年一直照顧我,也沒為她自己考慮過,再過個幾年可能就真的這麽落下了。”
林玲撥弄着手裏的飲料瓶,沒說話。
“我勸過她很多次,但這人性子太犟,完全聽不進去。”秦饒斟酌着道:“我想可能真的得等我安定下來,她才會變得聰明一點。”
“林玲,你還喜歡我嗎?”他平靜的問道。
這樣的問題幾乎是明知故問,林玲緊緊捏着瓶子,看向他的目光有了些委屈。
秦饒笑了笑,“抱歉,是我太自私了。”
見他起身要走,林玲連忙開口道:“沒事,你繼續說,你打算怎麽做?”她頓了頓,悶悶的承認道:“我是喜歡你,不然也不會一廂情願的不停給你發郵件,你心裏應該也明白。”
秦饒重新坐下,認真的看着她,“我也很感謝你,你拍的照片很漂亮。”
林玲眼裏有濕氣,忍着沒掉下來,本就不白的臉憋的更黑了。
“你接着剛才的說。”
秦饒沒說話。
林玲:“說吧,沒事,我聽聽看。”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林玲:“還有呢?”
秦饒思忖着道:“如果你父母不反對,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在能力範圍內給你全部你想要的。”
林玲并不驚訝,反而有些悲傷,“除了愛情是嗎?”
秦饒看着她再次沉默。
林玲:“然後馮婧就可以理所當然的離開你,主要為的就是這事吧?”
秦饒猶豫了下點頭,“對,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你可以好好考慮看看,把範圍設想的廣一點,影響深遠一些,看是否能承受。”
“如果我拒絕你怎麽做?”
秦饒笑了笑,“這個問題我暫不回答。”
就算不是林玲,也會有另外一個人,到現在這個地步,只要能趕走馮婧,他什麽都能做的出來。
秦饒有這個準備,林玲有這個認知。
林玲考慮的時間不長,在馮婧回來前答應了下來。
秦饒抱了抱她,在林玲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這天之後林玲開始時不時出現在秦饒的生活裏,她會來工作室等他下班,然後一塊出去吃飯,或者看電影。
馮婧後知後覺的看出了點苗頭,某個下午她問林玲,“你們在一起了?”
見林玲點頭後,馮婧由衷笑道:“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林玲,你的堅持沒白費。”
林玲笑了笑,“是啊!”
轉開視線後卻又紅了眼眶。
林玲也開始不斷出入秦饒的住處,漸漸的馮婧意識到了自己存在的尴尬,在她想着搬出去之前,秦饒率先提了出來。
是一個晚上,秦饒剛沐浴完,頭發還帶着潮氣,他委婉的問馮婧之後有什麽打算。
馮婧想了好一會沒想出來該怎麽回答,便反問他這個問題。
秦饒道:“就好好工作,和适合自己的人好好過日子。
馮婧想到了林玲,她道:“你們有準備結婚嗎?”
“時間到了就結婚。”
馮婧點頭,随即感慨道:“挺意外你們在一起的,不過這樣也好,林玲一直很喜歡你,堅持這麽多年不容易,你好好對她。”
秦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做應答,轉而道:“我幫你找個房子吧?”
馮婧愣了下,随即笑了,“這才開始就迫不及待趕人了?”
她拍了下膝蓋,又道:“不過也是,現在有女朋友了我再呆在這不合适,房子就別找了,我自己想辦法。”
秦饒道:“你能有什麽辦法?一個女的就算有經驗也不如男的出馬合适。”
“不是這個問題。”她說。
秦饒看她,對方眉心微蹙,神色略糾結。
他想了想猜測道:“因為陳銳?”
會這麽快重逢大家都沒想到,陳銳的出現對馮婧不是沒有影響,就算表面佯裝的再平靜,這麽多年不相處下來,秦饒也能察覺到馮婧最近的情緒波動,他知道,馮婧心裏一直有個人,從以前到現在,一直沒變過。
馮婧舔嘴唇笑着,被他的一針見血弄得有些狼狽,但也沒去否認。
她說:“陳銳自從遇見我後就沒過上什麽平靜日子,他也絕口不提那些有的沒的,他若是現在過的幸福也就算了,可是他依舊過的不好。”
馮婧皺着眉,回想起衛維基之前告知她的那些事,心裏又悶疼的難受。
“我希望他也能過的開心輕松一些,人這輩子很短,不能荒廢太久。”
秦饒理解的點頭,“我明白,所以要親自去找他嗎?”
“嗯。”
陳銳回J市後一直沒回來,她應該過去看看的。
秦饒:“好,有需要幫忙的告訴我。”
馮婧點頭應了聲,随後看着他熟練的推動輪椅進了卧室。
幾天後馮婧搬離了秦饒的住處,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幾年,然而馮婧的東西卻少之又少,一只行李箱就能容納全部,原來她一直準備着離開,從不曾準備常駐。
到達J市,下長途先去周邊逛了圈,找了家賓館先住下,之後便開始找工作。
沒有高學歷,也沒有什麽可用的經驗,找一份好工作不容易,看了本地的招聘網感覺希望很渺茫,馮婧閑了幾天,最後在一次外出用餐時意外找到了工作,是一家大型購物超市的收銀員,因為工作繁忙,薪水又不高,這崗位的人員變動很頻繁。
她學了大概一周後獨自上機,速度不快,好在沒出什麽差錯。
工作穩定後她又托人打聽在附近租了一套單身公寓,生活就此算上了軌道,至于陳銳,馮婧還沒想好用什麽借口去找他,見了面又該說什麽?
她的工作是兩班倒,早晚班,一個中班,平時也有休息日,所以時間還算自由,空下來的時候她會花幾塊錢坐公交重新看這個城市的風貌,也是有了變化的,這種變化在日積月累下日趨嚴重。
公交車線路也做了改動,有一班會經過馮婧以前住的地方,站牌離住宅區幾十米的樣子,算不上遠,但馮婧一次都沒下來過,她通過窗口看着外面曾分外熟悉的景觀,感慨而惆悵。
遇見陳銳是中午交接班的時候,馮婧給這個收銀通道最後一個客人結算完,正要拉上橫檔,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抱歉,這邊暫停收銀了。”
“能不能再加我一個?”
兩人同時開的口,随後都愣住了,馮婧擡頭看他,男人拎着購物籃,裏面都是生活用品,陳銳的表情也是愣怔的,只是很快反應過來變得淡漠疏離。
他扭身就要走,馮婧道:“我給你收吧,別去排隊了。”
陳銳沒有特意堅持,将籃子放到收銀臺上,撈出錢包等着。
掃描聲不斷響起,陳銳過了好一會開口道:“你怎麽會在這?”
“在哪生活都一樣,所以就回來了。”她将東西裝進環保袋,報了金額。
陳銳把錢遞過去,“怎麽會都一樣呢?不是離不開秦饒嗎?”
馮婧抿了抿嘴,将錢放進收銀機,撈出找頭遞給他,邊道:“秦饒身邊有照顧的人了,我離開比較好。”
陳銳看着她這低眉順眼模樣,想起自己遭遇的,忍不住就惡心從心起的諷刺道:“原來是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就躲這來了?你說這些年你求的是什麽?你虧不虧?”
“你非要這麽說話?”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馮婧和他對視了幾秒,轉開視線,“随你怎麽說,你高興就成。走吧,我要算賬了。”
說完拿出裝零錢的小鐵盒自顧自整這一上午的收入,表情淡漠,就跟沒了眼前這人似的。
她的不做反抗,讓陳銳心裏那股子邪火瞬間燒的更旺,他瞪了馮婧一眼,拎上購物袋快速走出去。
在J市的第二次見面是在一家酒店,馮婧現在本不會去這麽有檔次的地方消費,只因一個同事前兩天剛結婚,大家為了塗個熱鬧,湊資在酒店定了座給她慶祝。
馮婧來這有段時間了,和大家夥處的不錯,這頓飯自然也吃的高興,中途她出去上了個廁所,由此撞上了另一個包間出來的陳銳。
他只穿了襯衫,領口微敞,露着白皙性感的鎖骨,棱角分明的臉上是不見血的白,眼中卻布滿了血絲。
他看了馮婧好一會,緩步走過來,距離近了馮婧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馮婧不由想起之前衛維基說這幾年陳銳生活作息荒唐将身子拖垮,已落了胃病,就是這麽個身體狀況還能喝酒?
“你今天喝了多少?”馮婧問道。
陳銳步步逼近,湊近她的臉龐,溫熱的呼吸就這麽直直的噴吐在她臉上,很是挑釁的揚了揚眉,聲音沉沉的,“你管我喝多少?”
“喝太多對身體不好,你應該節制些。”
“你是我什麽人?我需要你教育?”
馮婧皺眉,“陳銳,你沒必要故意這樣說,我是為你好。”
陳銳被她這樣淡定理智的表現都要逼瘋了,突然擡手将人往旁邊一推,“走吧,離得遠遠的,別讓我瞧見,煩。”
說完,徑自走去了衛生間,徒留一個俊朗的背影給她。
飯局結束馮婧沒有立刻回住處,在街頭晃了好久,最後打車去了現在已經屬于陳銳的那個公寓。
這裏的環境沒變,還是以前的樣子,這讓馮婧有種只是外出散個步回來的錯覺,她坐電梯上樓,在門口駐足片刻,只是站在窗口出神的望着遠處。
陳銳回來已接近淩晨,坐的也是出租車,從車上下來後癱坐在花圃邊上抽了很久的煙,很久才步履蹒跚的走近樓道。
這個點馮婧還沒走,電梯門開,陳銳堪堪跨出那一步,便看見了她,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目光帶着冷意,裏面的散漫,因着這個人漸漸變得清明銳利。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昨天登不上*,所以沒更。
第章54章 part54
“誰告訴你地址的?”他啞着嗓音道。
馮婧考慮是否要将衛維基供出來,他又道:“算了,這不重要。”态度散漫,不在意的樣子。
他晃晃悠悠的走過來,經過馮婧身邊打開門,臉埋的低低的,神色晦暗,“看我住在這有沒有很感動?是不是覺得我還對你念念不忘?”
他嘟嘟囔囔自語似得說着:“別太自作多情,我只是住習慣這裏了,走了一遭人生低谷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至少能時刻勉力自己。”
門開了,他将鑰匙往鞋櫃上一扔,踢掉鞋子往裏走。
馮婧在門口又站了好一會,才跟着走進去,房子內部模樣幾乎沒變,桌椅還是原來的位置,牆上的挂鐘,還有一些零碎的小擺設,但走近細看,還是能發現些區別。
比如椅子,粗看似乎和之前的一樣,表面卻多了紋路,原來僅僅是款式和顏色相接近。
衛生間有水聲,馮婧坐在客廳等着,半晌後水聲止了,轉而變成一聲聲痛苦的幹嘔。
馮婧起身過去敲門,高聲問道:“陳銳,還好嗎?”
裏面沒說話,有東西狠狠撞上衛生間門,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仿佛代替主人撲面迎來的怒意,馮婧吓了一跳,敲門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裏面變成一片死寂,才又喚了陳銳的名字,仍舊沒得到回應,連忙擰把手。
意外的,居然沒有鎖。
地上濕漉漉的,已經消了熱氣,陳銳只圍了條浴巾,靠着馬桶癱坐在地上,空氣裏有着難聞的氣味,馮婧進去沖了馬桶,蹲下看陳銳,他擰着眉,雙唇已沒了血色,顯得很痛苦。
擡手碰了碰他的臉,又将視線調到他按在胃部的手,“胃病犯了?”
馮婧攙住他胳膊,“我先扶你回屋。”
陳銳突然大力推了她一把,“離我遠點。”
雙眼費力的睜開一條縫,冷冷看着她,“我不用你管。”
倔強,固執,就跟鬧脾氣的小孩似得。
馮婧晃了晃身子,略帶無奈又心疼的和他對視着,哄道:“既然胃疼就聽話,現在別鬧了,要鬧也等身體好了再鬧。”
“你關心嗎?你在乎嗎?你眼裏還能看得到別人?”他輕笑了下,“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什麽時候我不是一個人撐過來的?我需要你幫忙?”
說完,又一陣疼痛襲上來,五官瞬間扭曲了下,加上喝了酒,還有醉意,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
馮婧連忙扶住他,陳銳疼的哼哼唧唧,嘴裏還在嘟囔着讓馮婧離遠點,馮婧敷衍的點頭,“成成成,我滾,我滾,你清醒了我一定滾遠遠的。”
陳銳怎麽說都是個體态标準的成年人,馮婧扶他還是有些吃力的,索性跪到地上,将人死裏抱住往上扯,憋着氣道:“你自己用點勁,聽到沒有?不然連我也得趴下。”
陳銳剛沐浴完,頭發還是濕的,身上也有些潮氣,腰間的浴巾也在摟抱中掉到了地上,簡而言之和新生兒沒什麽區別。
馮婧費力的把他拖到床上,光明正大的掃了他一圈,雖說幾年沒見,陳銳的身材依舊保持很不錯,無一絲贅肉不說,腹部也蓋着薄薄一層的肌肉,很漂亮,也很性感。
也不是那種不經人事的孩子,馮婧雖說有些尴尬,但也不至于手足無措,給他蓋上被子,轉身迅速去找藥箱,客廳的櫃子裏,還是老位置,常用藥很齊全。
馮婧找出胃藥按着說明書喂給他吃,沒一會陳銳痛苦的表情便緩慢消了下去,馮婧松了口氣,随後擰熱毛巾又給他全身擦了一遍,就此陳銳算徹底睡了過去。
她低頭看時間,這一折騰又過一個多小時,夜更深了,她拖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看沉睡的陳銳,下巴泛着青,眼下也有半圓的灰色,頭發軟軟的搭在腦門上,看過去憔悴又嬌弱,但還是好看的,那個五官組合在一起就是讓人看着很舒服。
馮婧看着看着就有些癡了,再聯想起之前,表情變得很微妙,她起身爬上床,躺在陳銳一側,然後輕輕摟住他的腰,好一會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耳後。
“對不起。”她說。
陳銳再次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腦袋有些懵,幾秒後前一晚的影像才紛紛蹿入腦袋,他猛地坐起身,目光清明的環顧四周,然後哪還有什麽馮婧的人影?
陳銳的臉當下就黑了,低頭意識到全身赤、裸,雙頰又忍不住染上些許紅暈,可依舊架不住滿心膨脹的失落和莫名的憤怒。
這天是周末,超市裏客流量劇增,每個收銀臺都排起了長隊,馮婧忙的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陳銳排了半小時才被輪到,購物籃裏放了很多腌制品,還有速凍食品。
“身體好點了嗎?”馮婧問道。
陳銳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她又道:“工作很忙?怎麽都是速食?”
陳銳面無表情,“确實工作忙,沒時間。”
“既然有胃病自己更要注意,吃這些對身體不好。”
陳銳微微蹙眉,“也是沒辦法,誰都不喜歡吃這些。”
馮婧收銀的手一頓,下一秒将東西全部重新放回籃裏遞給他,“回去把東西放好,挑些想吃的菜,回去我給你做。”
陳銳愣了下,“什麽?”
馮婧直接将籃子往他手上一放,催促道:“快去,人家都排隊呢,別耽誤別人時間 。”
後面等着的顧客臉色确實已經有些不好,最近的那個索性直接擠過陳銳走上來,将籃子往收銀臺一放,有一必有二,剩下的人學着樣紛紛無視了一旁傻了的男人。
陳銳最終聽話的将冰凍食品一樣樣放了回去,然後木着一張臉去生鮮區買菜,挑挑揀揀着再回去結賬時,馮婧一瞧,都是自己愛吃的。
她擡頭看沒表情的陳銳,點頭,很客觀的表揚道:“嗯,買的不錯。”
開始一樣一樣掃描,便吩咐說:“走我旁邊來,給我裝下袋子。”
陳銳看了她一眼,淡道:“你要讓我當免費勞力?”
“你很忙嗎?”
陳銳不說話。
馮婧道:“有時候就給我幫下忙吧,周末人太多了,我腳站的有點疼。”
陳銳終于站到了馮婧的一側,低頭看了一眼,扯過袋子給她裝東西,這一幫就幫到了馮婧下班,同事有看見的,紛紛鬧着開他們玩笑。
馮婧沒說話,陳銳卻正經的解釋道:“我們只是朋友,今天也僅是正好經過。”
同是收銀的小姑娘頓時有些尴尬,又說了幾句就低着頭溜了。
坐上車去陳銳住處,馮婧道:“剛才他們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麽這麽緊張?”
“我不喜歡這種玩笑。”
馮婧抿着雙唇,眯眼看窗外飛逝的景物,這是第一次見到陳銳和她劃清界限,簡單直白,其實還是挺有些打擊的,心裏也開始沒底,衛維基表述的那些都代表了曾經,曾經是什麽概念?是過去,和現在完全無關,不能因為曾經的一系列做法就獨斷的以為陳銳對她還是有感情的,馮婧突然有了種自作多情的感覺。
這一路再沒說話,到達公寓後,馮婧拎着菜去廚房,熟門熟路的開始做菜洗菜。
陳銳靠在廚房門上看她,這個背影真是久違了,又是懷念,又是痛恨。
大半小時後,兩人面對面在餐桌前坐了,馮婧問他:“還可以嗎?”
“嗯。”陳銳吃的很慢,斯文的很好看。
馮婧也吃的很慢,她是純粹沒胃口,想了很久,她開口道:“你現在一個人嗎?”
陳銳頭也不擡,“指什麽一個人?”
“有另外喜歡的人了嗎?”這個問題馮婧問的很是輕描淡寫,語氣平靜,無關痛癢。
陳銳的動作頓住了,冷眼看她,“你想說什麽?”
馮婧不是拐彎抹角的人,她直接道:“你願不願意重新和我在一起?”
陳銳看了她好半晌,突然将筷子一砸,憤怒的瞪着她,“怎麽?秦饒不要你所以來找我了?你憑什麽覺得我會收留你?我舔着臉求你的時候你怎麽說的?你是什麽态度?這個問題你怎麽還敢問出來?”
馮婧不說話,只是那麽沉默的看着他,眼中帶着一些難過與受傷,是的,是受傷。
陳銳被氣笑了,“你怎麽露出這麽無辜的表情?我難道說錯了嗎?我難道說的都是假的嗎?你敢說是假的嗎?”
陳銳是真生氣,滿臉漲的通紅,連眼眶都濕了。
馮婧看了他好一會,搖頭,“你沒說錯,是我的問題。”
陳銳呼哧呼哧喘着氣。
馮婧又道:“所以你是不打算接受我了是嗎?不管我做什麽都不打算接受我了?”
陳銳不說話,就那麽瞪着她,表情很是糾結和不甘。
馮婧蒼白的笑了下,“沒事,你可以考慮考慮,就像你曾經給我機會一樣,這次我把選擇權交給你,但道理相同,我也不會永遠等待,有一天累了,等不下去了,我就放手,給大家自由,你還有時間,陳銳。”
她夾了一筷菜放到對方碗裏,“話題就到這,吃飯吧!”
第章55章 part55
日子依舊忙碌過着,服務類行業總會碰到些刁鑽的客人,或故意找茬,或揪着員工出差錯不放。
事情發生的毫無預兆,馮婧看着面前塊頭不小,面容刻薄,态度嚣張的客人,沉默的聽他不斷叫罵。
收銀臺上放着一件白色男款體恤,幹淨清爽沒有任何質量問題,原本領口有一個防盜器,馮婧也在收銀時取下,但問題出在,這件衣服防盜器嵌了兩個,還有一個在背部,她沒注意,顧客走到出口無意外的響起了警報,然後有了現在這一出。
男人罵罵咧咧的高聲道:“你們今天必須得給我個交代,老子是付了錢的,現在不知道的都把我當小偷看了,這事說的過去嗎?一個人什麽最重要?名聲最重要,你們一句誤會就想了結?想的也太容易了點。”
類似內容反反複複已經說了無數遍,收銀主管,防損主管,以及店長助理都出面做調節,對方依舊沒有罷休的姿勢。
他豪氣的拍了一下櫃臺,“這件衣服才多少錢?衣服免費就想把這事繞過去?開什麽玩笑?怎麽着都得給我賠償精神損失費。”
他擡手點着周圍看熱鬧的顧客,“大家都給我作證了啊,這事可不是我的責任,本來就是這超市的問題,我要賠償過分了?過分了?”
馮婧看着這人越叫越興奮,開口道:“那你想怎麽解決?”
臉紅脖子粗的男人轉過頭來,高高在上的表情,“什麽叫我想怎麽解決?你們倒是拿出點誠意來啊!”
防損主管道:“今天這事是我們的責任,給予一定賠償是應該的,不過雙方都各自理解一下,這樣才好說話。”
男人就跟炮仗似的突然跳起來,“什麽叫好說話?你暗指我不好說話是吧,老子要不好說話現在就不會只是在這幹站着。”
後來發生的事就顯得比較戲劇化了,男人估計覺得一個人在氣勢上略遜了一籌,特地打電話叫來了一群兄弟,五大三粗頗有些在社會上混的意思。
這人一到,場面一擺,那耀武揚威的姿态更醜陋了,敲敲打打也有了要動手的意思。
馮婧便是在推擠中被那個大塊頭撞了下,跟只球似的滾去了一邊,後腦勺直直的撞在了柱子上。
眼前一花差點沒暈過去,吵吵嚷嚷的聲音就此更響了,有人開始嚷嚷着報警,也有人更大聲的怒罵,也有人蹲在她身邊詢問情況。
馮婧擡起手在半空中揮了揮,示意自己沒事。
突然另一只幹燥溫熱的大手用力握住了她的,身前仿佛瞬間立起屏障,将刺耳的喧嘩隔絕開。
“疼嗎?”陳銳緊張問道。
馮婧搖了下頭,“沒事。”
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碰到傷處,馮婧抖了下,陳銳擰眉,低頭看她,“起包了,最好去醫院看看。”
“沒事,上點藥就行。”馮婧疼的眼眶有些濕,歪頭瞧了瞧遠處還在鬧事的人,又将視線轉到他身上,“你來買東西?結完賬了嗎?”
陳銳将她攙扶起來,俯身拍了拍她的膝蓋上的灰,“別管那些了,不是重要的東西。”
警車很快來了,一幫人轉移陣地,去了後方場外辦公室商讨,時間正巧臨近下班,收銀主管便讓馮婧提前下班回家。
馮婧換了工作服打卡出去,陳銳等在不遠處,駕駛室窗戶大開,他夾着煙緩慢抽着。
馮婧上了車,看他,“我記得你以前不怎麽抽煙。”
陳銳用力吸了幾口,白色煙霧争相從他口中湧了出來,扔了煙蒂,啓動車子将車開出去。
“你也說了是以前。”
以前和現在依然是有區別的。
陳銳行車路線直指醫院,馮婧發覺後,堅持道:“不用去醫院,才起個包而已,不是大問題,回家吧!”
陳銳看她,漆黑的眼眸仿佛要将人溺死,馮婧笑了笑,“別擔心,我自己有數,路過藥店買瓶傷藥回去擦一下就好。”
陳銳轉開視線,冷淡道:“這是你的事,我沒擔心,出于相識一場的交情送你一程而已。”
馮婧思忖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說了地址,兩人一路再無交流。
這是陳銳第一次到馮婧現在的住處,他随意掃了一圈,房子是老房子,自然稱不上好,家具用品甚至可以算的上簡陋。
他在狹小的客廳坐了,馮婧見他沒有立馬要走的意思,特意給他倒了杯水。
陳銳手上還拿着藥膏,他把東西放到桌上,快速看了她一眼,随後端起杯子緩慢喝水。
馮婧轉身去了卧室,再出來手上拿着十幾塊錢,她把錢放到陳銳手邊。
“這什麽意思?”他冷冷的問道。
“藥錢。”馮婧拿起傷藥朝他揮了揮,“既然你決定劃清界限,索性就劃的徹底一些。”
陳銳動了動嘴巴,臉上是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他注視着眼前這個笑容溫和,情緒平靜的女人,一口氣就這麽生生的給堵住了。
好半晌,馮婧突然彎腰靠近他,輕聲道:“生氣了?”
陳銳側頭諷刺的笑了聲,将錢收起來,硬聲道:“生什麽氣?仔細想想你說的挺對,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人,就沒有給你花錢的道理。”
馮婧沒說話,退了步,直起身,拿了藥膏直接走去衛生間。
衛生間的鏡子不大,邊沿還有些剝落,馮婧拿衛生紙擦了擦表面沾染的灰塵,頓時清晰了很多。
傷在後腦勺,有鏡子也看不見,馮婧解開頭發憑着感覺剝開,手指沾了藥膏往上擦,力度方向都把握不好,品嘗着一陣陣的疼痛,藥卻上的亂七八糟。
她很累,上班幾小時都得站着,今天又鬧了這麽一出,心慌的厲害。
她低頭雙手撐着洗手臺閉眼休息,有些不想動。
陳銳在她走開後沒多久也跟着站起來,他掩在門框外一直看着,清亮的雙眼投射着馮婧藏不住的狼狽。
眼前這個女人,他恨嗎?恨的,這幾年都是靠着對她的恨撐過來的。
愛嗎?愛的,比恨更多。
也因此陳銳才覺得自己更加可悲,這麽個人,他到底看中她什麽?薄情,狠心,将他放棄一次又一次,他卻依舊沒骨氣的對她念念不忘。
想着對她狠心些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