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part56
陳銳也是被嫉妒沖昏頭了,想着剛才看見的刺目情景,他口不擇言道:“我說什麽你會聽不懂?你既然說給我機會選擇,你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現?一天到晚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你還憑什麽叫我原諒你?”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馮婧感覺有些涼,她搓了搓雙臂,好一會才緩慢站起來。
她轉向陳銳,目光像看一個陌生人,疏離又冷淡。
“那你要麽別原諒了。”
陳銳身子一震,清冷的月光下修長的身形轉變成了冷醒的雕塑。
馮婧接着說,話音帶着寒心的理智,“我是辜負過你,我不否認這一點,我也不覺得自己有多優秀,我以為我們或許還有走到一起的可能,所以才試着堅持。但這不代表你就可以任意踩踏我的尊嚴,什麽叫不檢點?什麽叫不清不楚?”
她的聲音有些抖,“既然在你眼裏我這麽不值一提,那麽……”
她深深的看着面無表情的男人,“就到這吧!”
馮婧說完便朝裏走,腳步有些不穩,經過陳銳身邊時,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那死死掐住的力道仿佛要将骨頭給擰碎了。
“馮婧。”這咬牙切齒的聲音就跟硬擠出來似的,“你這說的是人話?”
什麽叫就到這吧?所以這麽輕易就放手了?他之于她到底算什麽?陳銳不可避免的又開始懷疑自身在馮婧心中的分量,口口聲聲說完重新開始,原來轉個身又可以什麽都不是,這個女人嘴裏到底還有沒有一句真話?
馮婧此時已經懶得跟他多說,一是氣不過對方之前的說辭,二是頭疼的厲害,實在想直接趴床上去睡覺。
太陽穴突突的跳動着,她掙不開陳銳的束縛,終于忍不住惱火的吼道:“大晚上的有完沒完?你到底還想怎麽樣?既然這麽不想在一起就算了,這世界其他不好說,難道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不好找?”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他們對彼此而言難道就單單是男人和女人?是随便一個人可以替代的?
這些話就像冬季的冰水兜頭兜腦讓陳銳凍了個徹底,注視着面前滿臉不耐的女人,眼底漸漸漫上嗜血的紅色。
他猛的一拽馮婧,另只手固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就要狠狠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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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婧被他晃的難受到不行,下意識先他一步扇了過去,響亮的聲音讓兩人都愣了下。
陳銳過了很久才重新轉向她,頹然的放下手,退了一步,馮婧沉默的和他對視着,右手還在陣陣淡疼,她猛的握住。
“疼嗎?”她問。
陳銳點頭,表情朦胧,眼睛亮的可怕,“把我打清醒不少。”
“好事。”馮婧轉身繼續朝樓道走,“回吧!”
她不知道陳銳到底什麽時候走的,到家後沒洗澡便倒在床上睡了過去,這個晚上她做了一個夢裏,夢裏天空破了一個洞,那裏有刺目的白色光暈,風吹來時能把人帶上去,就像風筝一樣,她飛了一次又一次,卻都沒成功。
醒來已經天光大亮,頭還是疼的難受,她皺着眉走到窗口朝下看,樓下沒什麽人,就幾只流浪貓走動着。
馮婧回屋拿衣服去洗澡,又休息了會趕去上班。
前一天發生的事仿佛并沒給她帶來多大影響,馮婧知道自己話說重了,但裏面多少也有幾分認真,她不想去辯解什麽,陳銳因為偏激說了那樣的話,不是不可原諒,卻也不能輕易容忍。
或許他們還需要時間,再看吧,冷靜冷靜,之後再來好好思考一下,如果真的沒了信任,再喜歡都是沒用的。
幾天後,馮婧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來自秦饒,他和林玲要結婚了。
馮婧有片刻的回不過伸,主要還是太過意外,之後由衷恭喜他們,秦饒沒說什麽,電話很快轉給了林玲,林玲沒什麽朋友,她希望馮婧能過來陪她一塊去看婚紗,這樣的要求馮婧自然不會拒絕。
她說:“我等會就去請假,然後盡快趕過來。”
“謝謝你,馮婧。”
“說這些做什麽?到時聯系。”
電話挂斷,林玲轉向沒什麽表情的秦饒,他蓋着毯子坐在輪椅上,側臉冷峻。
“你休息會,我去書房。”他眼神閃爍着說道。
林玲點頭,并沒為難他,她知道這個時段同處一個空間內會讓他很不好過。
昨天出了件事,她和秦饒上床了。
是她主動的,她知道秦饒不愛她,但既然要一輩子在一起,要努力做恩愛給馮婧看,秦饒是不是也要拿出誠意?做适當的犧牲?
林玲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口的,她以為秦饒會拒絕,結果這個儒雅的男人,在猶豫幾秒後答應了。
他只平淡的說了聲:“你說的有道理。”
林玲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是愛他的,自然希望與之親近,但也不希望是以其他女人為前提,這樣太殘忍,可悲她還拒絕不了。
秦饒是個體貼的男人,就算在被迫無奈的床事上依舊保持這一特點,前戲不全面,至少也不會讓林玲太過痛苦。
她難以介懷的是從開始到結束房裏都是一片漆黑,她覺得自己在那個當下是秦饒幻想中的産物,不然他估計連硬都硬不起來。
沉淪欲,望中的男人是極具魅力和性感的,她近乎貪婪的在黑暗中撫摸他應用力而緊繃的肌肉線條,有那麽一瞬間她騙自己秦饒在她身上或許也是有得到滿足的。
直到熱情退去,直到高,潮降落,秦饒可能以為她睡了,那個從容的男人居然哭了,壓抑隐忍的啜泣讓林玲如墜冰窖。
然後就是今天早上,林玲一睜眼便看見他面朝窗外坐在輪椅上,臉上是一派平靜,察覺到她醒來,第一句話便是,“我們結婚吧!”
理智告訴林玲再等等,現在不合适,感情上卻屈服了。
随後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了馮婧,結婚這件事似乎這樣才算真正落實。
馮婧請完假又回家收拾了些衣物,當天下午坐車趕了過去,她沒告訴陳銳,兩人這幾天都沒聯系,何況去的時間不長,沒必要。
一出車站便看到了林玲,還有她身邊的秦饒,馮婧走近後笑道:“我面子真不小,兩人居然都到齊了。”
秦饒去拿她行李,“別貧了,今天太陽有些猛,先上車。”
馮婧身子一側躲過他伸過來的手,“我自己拿,你照顧好你未來夫人就行。”
秦饒動作一頓,随後虛虛摟過林玲,低頭掩着眸光,“走吧!”
他們打的出租車,馮婧坐副駕駛,他們兩坐後方,先去附近吃飯。
複古風的餐館,裏面人并不多,要了個包間,點完菜後說起結婚的事,馮婧很意外他們的迅速。
林玲剛要開口解釋,秦饒率先插嘴道:“也不是臨時決定,之前就有這個打算,現在工作都穩定了,也就提上日程。”
林玲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馮婧笑:“兩家長輩該高興壞了,過個一年再添個孩子就什麽都完美了。”
秦饒道:“我們還年輕,要孩子還早。”
馮婧轉向沒怎麽說話的林玲,“你也這麽想?”
林玲面色有些勉強:“我就順其自然吧,這事也急不來。”
馮婧快速看了兩人一圈,低頭繼續吃飯。
飯後出門天色還早,馮婧準備先去賓館訂房間,秦饒意外道:“幹嘛去住賓館,我那邊你的房間還留着呢!”
他們一塊生活這麽多年,已經沒那麽多顧忌,說是朋友,也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馮婧不贊同的看着他,都是要結婚的人了,當着自己另一半的面叫另一個女人住自己家真的合适?印象裏秦饒也不該是這樣大意的人。
林玲沉默的站在一旁,臉上有些許笑容。
馮婧搖頭,“不用了,我還是住賓館吧,這樣方便,何況也不能那麽不識相打擾你們的二人生活。”
秦饒道:“打擾什麽?林玲都會回家住,況且你又不是第一次住我那。”
林玲的笑容慢慢變得勉強起來。
“別說了,我不喜歡,你們走吧,不用送我了,明天再聯系。”馮婧将林玲往秦饒那推了下,“走吧走吧,大馬路上這麽站着多難看,快點。”
拗不過她的堅持,秦饒放心不下的又囑咐了她幾句,牽着林玲走了。
兩人沒坐車,難得的飯後散步。
夕陽還沒被吞噬幹淨,人工湖旁都是年輕的小情侶。
秦饒打破沉默道:“林玲,你還有時間後悔,考慮清楚。”
林玲:“只要你不後悔就行。”
次日馮婧陪着林玲先去看金器,秦饒給了她們一張卡,自己則留在工作室繼續工作。
馮婧對這些事不懂,最多也就是林玲詢問款式時發表一下意見,之後又去商場看衣服。
中間休息的時候,馮婧問她有什麽感想。
林玲戳着飲料杯中的冰塊,“就……有點像做夢,你知道的,這樣的畫面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旁邊是兒童休息區,裏面有供孩子玩樂的東西,馮婧看見一對父母圍着個蕩秋千的小女孩,臉上布滿了幸福。
“秦饒工作很忙嗎?照理說買這些東西他應該都陪着才對。”
林玲說:“他一個男人懂什麽?我不想他陪,怪尴尬的。”
馮婧轉頭看她,“是嗎?”
林玲低頭喝飲料,“嗯。”
沒多久林玲接了個電話,說家裏有點事,她得先走,跟馮婧道歉了好幾次。
馮婧道:“沒事,有事就回去吧,我請假三天呢,按你時間來。”
林玲不好意思的抱了抱她,轉身急匆匆走了。
馮婧一個人坐了會,打車去了秦饒工作室。
到地點後直接去了他辦公室,秦饒一沒作畫,二沒教學,只是坐電腦前在看郵件。
見到她有些意外,“怎麽這個點過來?”
“林玲有點事先回家了,我也沒什麽可逛的,索性就來這了。”
秦饒點頭,打開小冰箱給她拿了瓶水,還有一個蛋糕。
馮婧接過後道:“你不問下林玲碰到的是什麽事?”
秦饒笑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你可以打個電話問問。”
“待會再說吧,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
馮婧沉默了下,“你對林玲太不上心了些。”
語氣沒什麽起伏,秦饒卻在裏面嗅到了譴責的氣息,他已經重新坐回辦公桌後。
想了想,謹慎道:“我下次改進。”
馮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做表态。
秦饒想起什麽似得說:“你和陳銳怎麽樣?”
馮婧低頭開始啃面包,“就那樣吧!”
“處的還好嗎?”
“嗯。”馮婧敷衍的應了聲,轉而問:“林玲試婚紗你去嗎?”
“如果沒事會去。”
然而秦饒最終沒有來,站在裝潢高調精細的婚紗店裏,周邊圍繞着剪裁漂亮的白色紗裙,這些在不久的未來都會一一襯托一個女人這輩子最美的瞬間。
林玲雙眼亮亮的,帶着掩飾不住的向往,撫上去的手更是小心翼翼,馮婧站在一旁看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不算心思細膩的人,但這兩人間的互動也有着說不出的怪異,他們真的是情侶?真的是要結婚?她對林玲的心意再确定不過,但是秦饒呢?那個直到現在都表現冷淡,沒什麽喜悅表現的男人,他未來的身份真的是新郎而不是伴郎?
層出不窮的疑問不斷從馮婧腦袋裏冒出來,想要開口問,又實在不合适,人都要結婚了,理應保持祝福的姿态,哪有質問的?
林玲換了套抹胸的白色婚紗,樣品尺寸有些大,在腰部用了個夾子,瞬間将凹凸有致的身材給顯現出來,整個人被瞬間拔高,腰是腰,胸是胸,十分好看。
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緊張的看着馮婧,“怎麽樣?還好嗎?”
馮婧正用手機忙着給她拍照,眼珠都沒轉一下的道:“你看我這反應就知道有多好看了,來來來,側個身,我給你拍漂亮點,到時你拿給秦饒看,他肯定吓一跳。”
林玲連忙轉了個角度,“這樣?”
“嗯,再往右點。”馮婧興致勃勃的又按了幾下,放下手滿意道:“成了,你過來看。”
林玲提着裙擺連忙湊過來,馮婧笑問:“怎麽樣?”
林玲摸了摸臉,“感覺都不像自己了。”
“我等會發給你。”
“好。”林玲點頭,随後突兀道:“對了,你也換身試試。”
“我換幹嘛呀!我又不結婚。”
林玲拿肩膀撞撞她,“換呗!”她指着另外一套,“你換那身,我好對比一下自己身上的,看哪套好。”
馮婧不怎麽情願,“我給你拍照不一樣嗎?你兩張對比着看一下。”
“照片哪有實物來的真實,快點。”
馮婧最終在營業員的幫忙下也換了一身,同時還帶了頭紗,也是白色,大片華麗的拖地裙擺,尺寸正好,穿身上很服帖,再加上馮婧本身長得高,穿上十分顯氣質。
她出來那一刻,林玲甚至傻愣了下,随後笑了,彎彎的嘴角,亮亮的眼睛,裏面有着隐約的水光。
“真漂亮。”她說,然後也拿出手機給馮婧拍了一張照片。
“你拍我幹嘛?”
“這麽漂亮留個紀念。”林玲樂呵呵的将手機一放,颠颠的跑馮婧身邊,鏡子裏瞬間出現兩個身着婚紗的漂亮女人。
林玲最終還是選了自己身上的那套,量了尺寸做定制。
出了婚紗店,馮婧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她稍作猶豫後接通,“哪位?”
對方沒出聲,馮婧看眼屏幕,又放到耳邊,“喂?”
“你在哪?”
馮婧腳步頓住了,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街道,“陳銳?”
“我問你在哪?”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摻雜着不穩的氣息。
“N......N市。”
“地址。”
馮婧驚訝道:“你也來了?”
陳銳控制不住的低吼:“我問地址!”
馮婧擡頭看四周,“市中心百貨商場東邊的十字路口。”
“你在那等着別動。”
“可是太......”
陳銳又吼了聲:“我說在那等着別動!”
“好好。”
挂斷電話,馮婧轉向一邊正滿臉疑問的林玲,擡了擡拿着手機的手,“陳銳,他似乎要來找我。”
林玲恍然點頭,“那要麽去咖啡廳等?”
馮婧将手機放進口袋,“他叫我在這站着。”
林玲一愣,随即噗一下笑出來,“那你還真站啊?”
馮婧跟着笑,“他似乎情緒有些不穩,我還是在這呆着,免得到時鬧別扭。”
“你也太慣着他了。”
“沒有,還是欺負他的時候比較多。”
避免當燈泡,林玲很識相的先走了。
馮婧拿手擱在額前擋太陽,今天的光照有些猛,眼睛盯着對面的紅綠燈,不知道變換了幾次,在速度緩慢卻順暢的車流中突然出現一輛見縫就鑽的私家車,井然有序的車道瞬間被打亂了節奏。
馮婧看着那輛車快速移到自己面前,一個緊急剎車後,從駕駛座下來一身正裝的英俊 男人,冷着一張臉,眼睛卻清亮到可怕,迎着太陽光快步沖向她。
距離近了,馮婧才看清,這個人的眼睛有些紅,裏面布滿了血絲,下巴有些泛青,居然沒刮胡子。
馮婧眯眼看他,“你怎麽來這了?”
陳銳不說話,就跟失了魂似得注視她。
馮婧歪了下頭,“怎麽?想我了?讓我猜猜你急匆匆過來的原因,是不......”
陳銳突然猛地上前,大力勾住馮婧的脖子,将這個耀武揚威的女人死死的摟進了懷裏,轉頭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我錯了。”
馮婧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又被那一口咬的龇牙咧嘴,現在又這麽突兀的認錯,她實在回不過神,“啊?”
“我原諒你了,我們在一起吧!”陳銳将臉深深的埋在她肩窩裏,貪婪呼吸着這人身上的氣息,“我沒想到你會突然消失,當知道你來這後我以為你又要跟着秦饒跑了,抱歉,請別離開我。”
他以為有些東西可以忘記,以為有些東西可以适應,等到某一相似片段再次重演時,才發現心底深處的懼怕已經成倍存在了。
馮婧拍了拍他的腰,又捏了捏上面的肉,最後伸手将人緊緊抱住了。
這天的最後是陳銳被開了一張罰單,交完錢後帶着馮婧去了她之前下榻的賓館。
兩人一路沉默,到目的地下車後,陳銳拽着人就急匆匆往上沖。
馮婧莫名其妙的看他,“你幹嘛呀?”
陳銳憋着氣不說。
進了電梯,陳銳問:“幾樓?”
馮婧自己按了樓層。
下了電梯,陳銳又問:“幾號房?”
馮婧牽住他的手,領着他走。
進了門,陳銳突然又一把抱住馮婧将人拖進浴室。
馮婧被他弄得哇哇叫,“你到底幹嘛呀?”
陳銳将人抱到洗手臺上,捧住她的腦袋狠狠吻了上去,外面還天光大亮,馮婧驚愕的瞪大眼承受着,最後漸變成迷蒙氤氲。
一輪過後,馮婧趴在陳銳身上,一起躺在擁擠的浴缸裏。
她有氣無力的問:“你這跟毛頭小子似得到底幹嘛呀?”
陳銳一下一下撫着她光、裸的背,淡定的吐出兩個字,“憋得。”
馮婧閉着眼,勾了下嘴角,她連笑的力氣都沒了,昏昏沉沉快睡過去的時候,陳銳那手又開始不老實。
馮婧拍了他一下,“至于憋成這樣?”
“還有任務。”陳銳撩撥的手不停。
“什麽任務?”
“咱們生個孩子吧!”陳銳翻了個身又用力壓進去,“這樣你才哪都去不了。”
馮婧要推拒的雙手就這麽頓住了,轉而摟住了他的脖子,親親他的耳朵,“好。”
林玲和馮婧分開後便獨自在街上晃蕩,快到傍晚時給秦饒打了個電話,去他那吃飯。
她其實有秦饒那邊的鑰匙,在現身份上也算得是那房子半個主人,但這麽久她依舊沒有實感,就算已經有過親密關系,也深深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她也怕秦饒會不高興,盡管這個幾率幾乎為零。
去的時候順路買了幾個熟菜,到家秦饒已下班回來,連飯也做好了。
飯桌上秦饒問:“今天婚紗挑的怎麽樣?”
“挺好的。”林玲說,“還拍了照片,我給你看。”
說完她放下筷子掏出手機将照片翻出來,随後轉向他,笑道:“看,怎麽樣?”
秦饒仔細看了看,點頭,“不錯。”
林玲接着在手機屏上劃,“還有呢,接着看。”
秦饒便配合的看着,目光深處卻一片平靜,直到最後一章,他有瞬間的愣怔。
林玲注意到了,停下動作,笑道:“怎麽樣?馮婧拍的也漂亮吧?”
秦饒快速看了她一眼,“馮婧怎麽也拍了?”
“我看着這套特別漂亮所以就讓她也試了試。”
秦饒重新把視線轉到手機上,抿了抿嘴,“嗯,挺好看。”說完,低下頭繼續吃飯,對這一話題明顯不想再多談。
林玲放下手,沉默了下,說:“要不要我把這照片發給你?”
“不用了。”他放了筷子,“我好了,你慢用。吃完放着吧,我來收拾。”
林玲看着他起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卧室,關上門。
就拿一扇門仿佛将兩人隔在兩個世界,連邊際都觸碰不到。
林玲抹了把臉,罵自己,“蠢。”都是自找的。
這個晚上她又留了下來,只是什麽都沒發生,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蓋着同一條被子,甚至連聊天都沒有,林玲有時候會想未來的日子裏是不是要經歷無數個這樣的夜晚?她能不能長期承受這種忽視?要不要現在就放棄?
最後答案永遠都是否定的,她不曾虧欠過誰,但這輩子注定要虧欠自己。
☆、part 57
馮婧動身回去的時候自然是和陳銳一塊,少了隔閡後的現在相處起來頓時輕松很多,他們直接回了馮婧的住處,當晚陳銳理所當然的留下來過夜。
次日各自分開去上班,日子還是按原先的步驟過着,陳銳依舊會去逛超市,只是膩歪在馮婧身邊的次數越來越多,其他人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兩人似乎在處對象了。
要知道曾經的某一次玩笑,陳銳将立場表現得多明确,距離現在才多久?
從陳銳文雅的舉止到穩重的身着打扮再到低調奢華的座駕,不難看出其漂亮的身價,周邊看馮婧的眼光自然而然微妙起來,有無關痛癢的,有鄙夷不屑的,大部分也還是羨慕不已的。
馮婧很不喜歡這種被人過多關注的感覺,有壓力不說,同時也有行動受限的錯覺。
于是某個傍晚一起吃飯的時候她提議陳銳還是盡量少出現在她單位,免得影響她工作。
陳銳當下就表現的很不滿,“我有那麽見不得人?我們工作一天也就下班時間能相處,除去吃飯休息時間真正在一起的又有多少?”
加上馮婧休息日不固定,還有晚班,隔段時間還要參與大盤點,兩人好好說個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馮婧也知道他的想法,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說:“生活就是這樣,你不可能每天都是戀愛,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經歷柴米油鹽。”
陳銳提醒她,“我們還年輕,年輕是戀愛資本,所謂柴米油鹽是長時間一起生活下來的産物,不是一開始就平淡如水。”
“那沒辦法,這是我的工作。”
陳銳也不讓步,“那你辭職。”
“不行。”馮婧認真看着他,“我不喜歡成天窩在家裏與社會就此斷絕,我很滿意這份工作。”
“一天站好幾個小時,還時不時得看人臉色,你滿意什麽?”
“那也是我的工作,每份工作都有利有弊,沒有絕對完全完美的。”
陳銳叫了聲,“馮婧!”
“你喊再大聲都沒用,說不行就不行。”她将碗往前一推,“今天你洗。”
随後起身收衣服去洗澡。
這次談話多少還是有些效果的,陳銳沒再每天擠着時間往她那跑,只是馮婧的滿意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多星期了後漸漸的又恢複成了原狀。
這天下班,另外一個收銀小姑娘遠遠看見陳銳那輛含金量頗高的車子,玩笑道:“馮婧姐,捧着這麽個有錢男友還上什麽班呀?直接做少奶奶去得了,你每天的工資夠他來回的汽油費嗎?”
馮婧扯了扯嘴角沒吭聲,打完卡直接走了過去。
陳銳還颠颠的給她開車門,上車後将提前買的冷飲遞給她,“今天有點熱,先降降溫。”
馮婧看他笑的跟朵花似的就沒好意思發火,等水喝完一半後,她才斟酌着說:“你最近怎麽又開始往這跑了?工作不忙嗎?”
“對,最近比較空。”
編吧,你繼續編,堂堂維世領導人還有空閑的時候,開什麽玩笑?
她建議道:“那每天下班你直接回家得了,平時那麽忙,正好休息休息。”
“沒事,來接你一下也是應該的。”
“應該什麽?繞那麽遠的路多累?”
“沒事。”他看馮婧一眼,“我不累。”
“我累成嗎?”馮婧轉向他,好脾氣給消磨完了,“咱們之前就這事不是也讨論過嗎?你一大老板老來這邊不好,對我影響也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誰包養了呢,你也知道有些人的嘴巴是很毒的,就算解釋都沒用。”
“那有什麽?就當我包養你怎麽了?我又不是包養不起。”
“陳銳!”馮婧喊了聲,表情嚴肅。
陳銳沒做聲,臉色也不好看。
她道:“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不管別人對我怎麽評價,只要結果是和你在一起,就沒事是嗎?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陳銳猛的打轉方向盤,将車停在路邊,看向她跟着大聲道:“那你說怎麽辦?我就是想多跟你在一起而已,我想你啊!難道也有錯?”
陳銳的臉有些漲紅,顯得很憋屈,兩人對視了好一會,馮婧咳了聲,給他順毛,“算了,先走吧!等會再說。”
陳銳抿着嘴,悶不吭聲的繼續開車。
就這事到後來依舊沒找到平衡點,隔幾天便吵上幾句,兩人都快吵習慣了。
時間很快過了兩個月,秦饒和林玲的婚期終于到了,馮婧和陳銳自然是要參加的,還給包了一個特別大的紅包。
婚禮辦的很低調,來的人不多,就熟識的一些親朋好友,期間因着秦饒的身體也沒人鬧騰着故意勸酒玩游戲,所以整場下來也不是很熱鬧。
敬酒到馮婧時,秦饒很給面子的喝了滿滿一杯,杯口朝下特意給她看。
馮婧笑道:“我可沒灌你啊,是你自己上趕着的。”
秦饒因酒精作祟眼睛有些紅,裏面水潤潤的仿佛有液體要滴出來,他又倒了一杯,“知道,今天沒人會怪你,他們巴不得我多喝呢!”
頓了頓,又道:“時間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這麽多年過去了。”
“馮婧!”
“嗯。”她應了聲。
“你和陳銳也早點結婚吧!”
“好。”
應該是受秦饒影響,這天回到酒店陳銳便拖拖拽拽的将她拉到電腦前,臉上的表情似愉悅,又似惡作劇般的興奮。
馮婧好笑的看着他,“你這幾個意思?”
“沒,你看屏幕。”
馮婧轉向漆黑的屏幕,陳銳緊接着按了開關,敞亮的屏幕出現一張對話框,上面有個面容和藹的女人。
馮婧連忙轉頭看陳銳,他笑的很是奸詐,無聲做口型,“我媽!”
我靠!馮婧僵着臉,想罵髒話。
陳銳父母還旅居在美國,依舊沒有回來的打算 ,她是聽說過馮婧的,這次通過這種方式見面,表現的很高興也很和藹,幾分鐘下來馮婧也不再那麽緊張。
陳銳母親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很年輕,沒有富人常見的勢力,言談間也給予對方很大尊重。
陳銳在一旁笑着看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女人聊天,心裏的愉悅幸福感空前膨脹,等視頻結束,他一把抱住馮婧在她嘴上狠狠啄了幾口,“媳婦,表現真棒!”
馮婧兜頭兜腦打了他一下,“這什麽突發狀況啊?不給個暗示,我要一緊張說錯話多不好。”
“沒事。”陳銳膩膩歪歪的在她肩窩磨蹭,“我相信你的實力,能把我治的死死的,也能把她治的死死的。”
馮婧又拍了他一下,“什麽話。”
又過了些天,馮婧身體開始變得不舒服,老是沒有胃口,陳銳變的花樣給她做菜都沒啥用,他擔心的不行,最後連哄帶騙的将她帶去了醫院做檢查。
結果,馮婧懷孕了!
那天的陳銳開心的像個孩子,他摟着恹恹的馮婧一個勁嚷嚷:“喂喂,我當爸爸了,你總該辭職讓我養了吧?”
有了這麽個前提,馮婧再有理由,再不情願都顯得微不足道,拗不過陳銳的堅持最終辭職正式窩在家裏,她是個閑不住的人,工作沒了,便搬着臺電腦又開始畫畫,陳銳見了又嘀嘀咕咕唠叨,生活依舊這麽鬧鬧騰騰的過着。
趁馮婧肚子不明顯,他們飛速領證結了婚,大半年後,春光乍暖的季節裏馮婧剖腹産生了一個小姑娘。
陳銳一手生硬的抱着女兒,一手摟着還沒過麻醉的馮婧。
“賣力耕耘這麽久,終于産果了。”他親親馮婧的額頭,“謝謝,老婆!”
馮婧聲音微弱的說:“恭喜你任務圓滿完成。”
陳銳:“哈哈!”
end
作者有話要說:酸奶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8-05 19:23:18
荊棘裏的花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8-05 23:30:54
破費啦,謝謝!
新文已開《被流放的這兩年》,歡迎大家戳進!
關于《撿愛》,到目前為止,個人以為本文是寫的最不虐的一篇,秦饒和林玲雖說結果不算很好,但沒有什麽是百分百完美的,在未來那麽長的日子裏,他們也肯定能找到最佳的平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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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