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蘇醒的刀疤男
巴特爾閉上了眼睛,好像很緊張,額頭都滲出了汗珠。
停頓了十幾秒後,他突然松開按住刀疤男頭部的手,然後摸着他後腦勺的手猛的抽出,手裏多了一根比頭發絲還細的銀針,長度在五厘米左右。
“啊!”
刀疤男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突然坐起來,随後再次倒地,不省人事。
“好強的實力,好歹毒的手段,居然用這樣的方法控制人的心神。快,把他扶着坐起來,讓血液盡快正常循環,希望他還能恢複。”巴特人說道。
“巴特爾,你的意思就是這根插入他頭裏的針導致他出現之前的行為?”我問。
“他發瘋沖下山的時候應該不是,那時候眼裏都是恐懼,是單純被吓的。再次出現,眼神呆滞,不知疼痛,是被控制的,我爺爺是蒙醫,耳濡目染我也跟着學了一些,算是半個醫生。這種控制人的歹毒方法,我也是聽我爺爺提起過,沒想到今天真的遇上了。”
“給我看看。”田雯戴上手套,拿出放大鏡,把針放在手心,來回撥弄。
“果然,居然是紅(gong)醫門的人!你們看,在這根針上面,刻有一朵彼岸花,這就是紅醫門的标志。在古董界有一個傳說,不對,不能說是傳說,而是确實存在這樣一個非常神秘的家族。最初是由一名擅長女紅的美麗女子和一名不世出的神醫結合,而他們二人生了一個女兒,天資聰穎,不僅繼承了母親的手藝,也學了一身醫術。不過他們的女兒也是一位奇女子,偏偏對古董感興趣,而且還發明了一套鑒定古董真僞的方法。一根穿針線,可辨年代,時期,材質。一根針可穿歷史,定乾坤。非常厲害!這還只是傳出來的手法,必然有一套完整的體系,不止鑒定古董。針上有彼岸花,就是紅醫門的标志。”
田雯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醫可殺人,也可害人,女紅講究的是手法,醫術講求的是高深。他們看上的東西,據說從未失手過。所裏據說在幾十年前就開始找尋紅醫門的人,希望他們能加入,可惜一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想到,他們這次居然會出現在這裏,一把昆吾劍這麽有吸引力嗎?”
“真有你說的那麽神?”松梓問道。
田雯搖頭道:“不是神,而是神秘。他們太過低調,所以了解的人極少,如果和圈子內的其他家族一樣那麽張揚,可能早就被人摸清楚了。你不知道他們在哪,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麽地方出現,也許遠在天邊,也許就是近在眼前。”
她說着看了巴特爾一眼。
“我可不是你說的什麽紅醫門的人。爺爺從小就教育我,做事要光明磊落,像他們那種總喜歡在黑暗中的人,實力再強有什麽用,我看不上!”巴特爾說着擡起頭,一臉傲嬌的樣子。
田雯噗哧一笑,“我知道你不是。你以為紅醫門秘術誰都能練啊,只有女子才行,偏陰柔。”
對于紅醫門,我倒是沒什麽大的興趣,擔心的是昆吾劍,真要被他們拿走了,我下一步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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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得蘭呢,他們來了,不會也被算計了吧?
本來想換個相對開闊的地方,畢竟這裏剛才起了霧,保不準再來一次。
攻擊我們的,絕對不止松鼠,對于帶毛的大個子存在,巴特爾也沒見過,深山老林裏,什麽都有可能出現。
但是巴特爾說現在不能移動刀疤男,只能等他自然醒,這樣可能才不會留下後遺症。
這針紮進頭顱裏,短時間內拔出來,可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時間越長,留下後遺症的幾率就會越大,嚴重的,當場死亡也不意外。
又在原地等了有半個小時,刀疤男有蘇醒的跡象。
巴特爾從包裏拿出一根自制的熏香,點燃後放在刀疤男的鼻子下,讓他聞了聞。
“之前他被吓破了膽,後來被人紮針暗算,就算醒了,也未必能恢複正常,別抱太大的希望,能在他口裏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巴特人說道。
“嗯,我有這個心理準備。雖然他不是什麽好人,但畢竟是一條人命,能救就救。”
過了一會,他睜開了眼睛,剛開始眼神有些發愣,表情迷茫。
後來看清了,突然面露恐懼,撒腿就要跑!
“鬼啊!”
他雙腿還被綁着呢,跑不了。
“你睜大眼睛看看,大白天的,哪裏有鬼?”溫柔的勸慰對他是不管用的,我臨時決定采取強硬的刺激法,俗稱以毒攻毒。
突然擡高音調,大聲喊,不僅把刀疤男吓了一跳,其他人也是渾身一激靈。
我使了個人顏色,讓他們先別做聲。
心裏有鬼的人,才會覺得自己見到了鬼,我得把他喊醒。
“有,真的有!”
他轉過頭看着我,雙手不斷的挪着身體往後退。
“好好看看,我是誰,我是人,活生生的人!”
刀疤男眼神躲閃,不敢看,
我蹲下身子,手抓着他的下巴,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看,給我認真的看,再眨一下眼睛,信不信我殺了你!”
匕首拿出來,就停在他的鼻子尖。
刀疤男被我唬住了,身體繃的很直,一動不敢動,就那麽看着我。
最壞的結果,就是他繼續當傻子,不會更壞了。
治療心理疾病,有一種方法叫做極端療法。
不過極少會使用,除非是病人的家屬同意,而其他的治療方式全部沒有效果的情況下才會采用。
有點死馬當活馬醫的味道。
說實話,我只有在校的時候,跟着導師做過一次,工作以後并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患者。
就算有需要,家人一般也不會同意,治療的本身,就意味着一種折磨。
對峙的時間足足持續了兩三分鐘,當刀疤男的身體軟下去以後,我以為失敗了。
誰知他口吐濁氣,看着我說道:“原來是你,白嚴。”
我心中一喜,“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他坐起身,看了看我們,“先給我點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