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雷鳴閃電下的歌聲
兩瓶礦泉水下去,刀疤男的臉色好了很多。
“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問道。
“我不餓。白嚴,在得到消息以後,你們沒有馬上就來山上,也真是命大,逃過了一劫,那種情形……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說話間還心有餘悸。
“得到消息,什麽消息?”
刀疤男一愣,“你們沒有收到寶物出世的消息嗎,這還真是奇了怪了。”
“沒有。你們就是收到消息,所以晚上都上山了是嗎?那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上山以後,我們并沒有着急露頭,而是找個地方躲藏了起來。大家心理都清楚,寶物只有一個,誰都想要,第一個拿到的,未必是笑到最後的那個,找準時機才是關鍵。但是後來突然傳出了歌聲。”
“停!你要不說實話,我們可是不會對你客氣的!那晚電閃雷鳴,還能聽到什麽歌,就拿低音炮都不好使!”松梓打斷了他的話。
他的懷疑是對的,當時我就站在床前,雷雨交加,動靜不小。
但是刀疤男很堅定,“是很不符合常理,可我們都聽到了,而且非常清晰,就像貼在耳邊放的一樣。嗚嗚咽咽的調子,就和女的哭似的!再後來,就有別的家族的兩個人沖了出來,見面就打,往死裏打那種。關鍵這倆人還是表兄弟,平時關系很好。接着沖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就變成了火拼。一看情況不妙,我們就準備逃走,但是沒跑出多遠,我就看到了一群無頭的屍體向我們跑過來,拿着大刀長矛。再後面的事,我就記不太清了,模模糊糊的記憶,都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直到剛才蘇醒。對了,你們在山上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我把情況和他一說,堂堂七尺大漢,居然紅了眼。
“可憐我那些兄弟,怕是沒幾個能活的了。不管怎麽樣,你們救了我,我何老五也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這人情我記下了,将來我必定還回來。奉勸你們一句,趕緊離開這裏,別再趟這渾水了!不是我瞧不起你們幾個,圈子裏的好手多的是,還不是折了,這裏看似平靜,卻出人意料的詭異!”
這不用他說,我們心裏也很清楚,
倒是我看走了眼,這刀疤男何老五,還是個講義氣的人。
“來的時候我們就有心理準備。對了,你知道紅醫門的人也來了嗎?”我問道,剛才沒和他說頭被紮的事情。
“紅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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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五突然提高音調,一臉的驚訝。顯然也是知道紅醫門。
“他們都來了,真是沒有想到。看來這昆吾劍絕對沒有那麽簡單,背後肯定還隐藏着什麽驚天的秘密,不然不會驚動紅醫門的人!”
“我們之前已經把你送進了醫院,是紅醫門的人對你出手,在你腦後紮入銀針,控制你再次出現在這裏。”巴特爾說道。
何老五一聽,渾身打了一激靈的,下意識的摸自己的頭。
“放心吧,已經給你拔出來了,不然你以為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和我們說話嗎?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回去後最好去醫院拍個片,以防萬一,傷在頭部,不是鬧着玩的。”
“好好好,謝謝!各位,你們真的不走嗎,還要打算繼續留在這裏?既然紅醫門的人都出現了,他們一旦出手,從不走空!”
何家在圈子內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是也有一定的地位,他都這麽說,可見田雯所言不虛。
不過他們來了又怎樣,如果昆吾劍真的在這裏,我一定要拿到手!
我點了點頭,“繼續!”
“好吧,那只能後會有期了,我得盡快回去,把這裏的情況彙報給家族,祝你們好運!”
何老五離開後,我們收拾東西,穿過這片被毀掉的白桦樹林,往更深處進發。
但後面的一段路,卻很平靜,什麽危險都沒遇到。
沒有發現血跡,找不到打鬥的痕跡,風平浪靜的,一直轉到天黑,也沒有新的收獲。
不過既然上山了,我們就沒打算一天就回去,帶的食物吃半個月都夠了。
而且經過之前的歷險,經驗更加豐富,保存食物的方法和手段都有不少改進。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個道理需要時刻謹記,不然輕易就會陷入生死危機。
“他們是天黑的時候來這裏的,也許出現的時間有一定的要求。我們以前考古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情況,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甚至是特定的角度,只要偏差一點,就看不到。”田雯說。
“按着何老五的說法,當時不止他一個人聽到了,而是集體中招。那在山上的人都是分撒開的,J距離也不會太近,應該不是特定的地點。”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天氣預報,“今天沒雨,明天晚上有雷陣雨。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在雨天的黑夜才會出現。先把帳篷撐起來吧,這裏晚上蚊蟲不少。但是以防萬一,大家把重要的東西都帶在身邊,一旦發生什麽意外,雖然都可以行動。尤其是耳塞,聽到歌聲的瞬間就戴上,切記!”
交代完以後,我們安排好輪流守夜的時間,各自入睡,我和巴特爾守第一班崗。
因為地理環境的關系,沒有生火,阿爾山的夜晚顯得有些清冷。
我有些想我的父母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正在做什麽,有沒有記起他們還有個兒子,哪怕一點點。
謝婉婷說他們都被絕對催眠了,可關于這個問題,我後來專門聯系了我的導師,和他認真探讨了一下這個問題。
而讨論的結果就是這是個僞命題,人的大腦有自我修複的系統,無時無刻不在調整着試圖走向正軌,一切所謂的外界幹擾都會被認為是一種侵襲,會自動開啓自我防禦。
如果給我機會,讓我和他們相處一段時間,我的父母是很有可能恢複記憶的。
別人也許不行,但是我可以,因為我是他們的親兒子,血濃于水的親情,這是無法割舍的緣分,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會有聯系。
可現在這個相處的機會,很難争取到,他們是布得蘭威脅我的籌碼。
還是得先找到昆吾劍。
我正陷入沉思中,巴特爾忽然對我說話。
“白嚴,我問你個事。”巴特爾說道。
“啊?直接說啊,怎麽了?”我收回心神,
“你也喜歡田雯對不對?”
“噗!”
我剛拿起水瓶往嘴裏倒了一點水,他突然這麽問我,一口水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