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挫折

韓修獨自到辦公室忙了一會兒,很快公司職員就陸陸續續到班上了。

八點半左右的時候,陪着路德藍吃完早餐的韓森準時到公司。

“韓先生。”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請進。”

韓修從一大堆文件裏擡起頭,看向推門進來的男人,是韓森的行政助理。

“韓先生,韓總請您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韓修沉思了一會兒,自從從父母的家裏面搬出來以後,韓森只有公事才找他溝通,而且還是打內線電話,面都沒見幾次,這回怎麽會遣人親自過來。

放下手上的黑色簽字筆,韓修站起身來,扣好西裝的紐扣,

“好的。”

“那我先出去了,韓先生。”

韓森的助理先行一步離開了,韓修獨自進電梯來到了韓森的總裁辦公室前面。

辦公室開了一扇門,韓森抱着雙臂坐在辦公桌後面,斜對着左邊的沙發,似乎在聽着對面的人在說話。面無表情,非常嚴肅,時不時的點點頭。

“爸爸。”

韓修禮貌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這才注意到韓修站在門邊上,韓森對着韓修點點頭,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一邊對着裏面的人說,

“阿醉,韓修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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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修太擡腳進門,果然看見了坐在沙發邊上的沈醉。

“沈叔叔。”

韓修主動上前和沈醉握手,沈醉笑了笑,親切的握着韓修的手掌,又伸出手捏了捏韓修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韓修。

“啊呀,韓修這孩子看起來起色不錯啊。”

韓森不置可否,這孩子向來陰郁,自己的确是嚴肅,可是韓修他的性格不能稱為嚴肅,應該叫做孤僻。

他還真看不出韓修今天到底是哪裏開心,不過他也從來看不出韓修到底是哪裏不開心就是了。

總把心思用來揣摩極其複雜的路德藍已經是最大極限了,韓森覺得自己完全不想再去揣測小兒子的情緒。

韓修倒是扯唇笑了笑,難得看得出有些年輕人的朝氣。

沈醉瞥了韓森一眼,然後拉着韓修的手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再一次把當年用在韓森身上的那一套用在了韓修身上。

拍了拍韓修的手臂,沈醉語重心長的說,“小修,你看,岳寒已經結婚了,他老婆呢已經懷孕了,沈叔叔馬上就可以抱孫子了。我知道你爸你媽肯定都不催你,你跟路德藍都是西方人,所以你們不在乎這些,你爸有路德藍就能過一輩子,叔叔也知道。但是叔叔真的不放心你一個人過日子,也不是催你結婚還是什麽的,就是人嘛,總得有個伴,一個人過,太寂寞啦。你說是不是啊,小修?”

號稱婦女之友的沈醉,拉媒結親的功力到底有多強大,韓森、封白還有他的親生兒子沈岳寒,包括他周遭相處過的單身男性,可都是深有體會。

沈醉看了韓森一眼,韓森看向窗外咳了一聲,沒想到做老子的得親眼目睹兒子經歷自己當年一模一樣的事情。

韓修倒是沒有過激反應,只是看着沈醉,實話實說,“麻煩您了,沈叔叔,我已經有對象了,現在已經同居了。”

沈醉再次看向韓森,韓森也看向沈醉,神情看得出有些詫異。

“哦?韓修,有交往的對象,怎麽不給爸爸介紹一下。”

韓森問,這段時間一直埋頭工作,生活的重心也一直放在路德藍一人身上,倒是忽略了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小兒子。

韓修轉頭看着韓森說,語氣很是認真。

“爸爸,我發現他性格不是很好,我們這兩天有些誤會,所以現在不是時候。”

“那你們交往多久了?”

韓森從未表現出對韓修性取向的控制欲,而且韓森可以斷定,韓修會跟男性在一起,與他跟路德藍并沒有任何關系。

這個孩子的選擇,不會收到任何其他客觀因素的影響。

“兩天。”

“能告訴爸爸,那孩子的名字嗎?”

“花城和彥。”

“你們很熟悉?”

韓修想了想,可是腦海一片空白,搖了搖頭,

神态很平靜。

“沒有,是他追求我的。”“我一點都不了解他。”

沈醉一言不發,奇怪的沉默起來。

韓森倒是揮揮手,直視着韓修,“爸爸希望你開心,一切都好。”

韓修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間了。

停好車進門的時候,房間裏空蕩蕩的,一絲人氣都沒有。韓修擡起頭看着通往二樓的樓梯,快步的走了過去,一直走到卧室門前,一刻不停留的推開卧室的門。

那男人還保持着早上的姿勢睡在床上,把自己的枕頭抱在懷裏。

韓修覺得之前急促的呼吸驟然停頓了下來。

心裏踏實了。

踏着地毯,無聲的走到床邊,韓修慢條斯理的tuo掉自己的衣服,彎腰把花城和彥摟在懷裏,低着頭順着脖頸親吻。

韓修從來都不是禁欲者,除了相似的相貌,這一點竟然完美的繼承了路德藍家族的特點。

要知道,他的家長路德藍曾以過度縱yu而聞名。韓森更是因為忤逆他而吃盡了苦頭。

而路德藍的父親,據說,早年也是個著名的纨绔子弟,路德藍家族,在這一點上,完美的做到了一脈相承。

花城和彥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麽困乏,對韓修也就更寬容許多。

感覺到韓修在親吻自己,後背貼在韓修的胸膛上,花城和彥閉着眼睛,仰起頭,摸索着韓修的嘴唇親了上去。

他以為韓修只是想親吻,但是沒想到韓修是動真格的,尤其當他感受到韓修手指觸碰到自己身體的時候,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裏還是軟軟的,因為沒被用過多久,所以濕乎乎的,韓修感覺得到。

“你是來真的?韓修?”

花城和彥好奇的睜大了眼睛。腦海翻滾而出的回憶裏,夾雜着以前韓修那充沛的讓他承受不來的情yu。

雖然對韓修充滿了幻想,但是不代表要把幻想無止境的實現下去,他覺得自己一周兩次就夠了,畢竟花城和彥是精力有限的東方人。

在東方人的思想觀念裏,xing愛是肮髒的可恥的,需要節制。雖然花城和彥不是古板的老一輩,可是,節制xing愛這個觀念,卻在他的腦海裏根深蒂固。

不巧,幾年前他歲數不大個子又矮那一會兒,每次被韓修玩弄之後都會像被gan傻了一樣坐床上發呆。

那些事情的确對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陰影,那時候,他無時無刻不覺得自己被眼前的男人,像潮水一般吞沒。

韓修點點頭,“恩。”這麽說着,花城和彥已經用眼睛的餘光看到韓修在扯下自己的衣物。

迷茫的咽了咽口水,花城和彥按着韓修的手,“韓修,早上不是做過了嗎?”

韓修反手把他的手掌按在床上。

“所以呢。”

低着頭看着自己進入,花城和彥的身體開始随着韓修的動作而晃動,被迫的愉快起來。

“韓修,你需要節制。”

花城和彥斷斷續續的說着,徹底清醒過來,被韓修侵占的感覺,特別清晰,痛苦又折磨。

想掙紮一下,轉過頭跟韓修據理力争,可是身體動彈不了,被韓修死死的壓制住了。

韓修根本不理他,只是投入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花城和彥後面又想說話,韓修很幹脆的捂着他的嘴巴,讓他發不出聲音。

“你真的不了解我。”

結束的時候,韓修雙臂把他控制在懷抱裏,纏綿缱绻,無聲的親吻他的面頰,不願分開。

花城和彥一邊沉浸無韓修此刻的溫柔,一邊欲哭無淚,心想着全世界就只有本少爺在這方面了解你。沒人願意了解你,真的。

韓修終于放開花城和彥起床之後,花城和彥又像以前那樣,抱着雙腿,呆呆地坐在床上,轉過頭看着窗外的天空。

每次他精力被榨幹以後,都會腦袋一片空白的呆坐在某處好一會兒。

這樣抱着雙腿坐在床上,頭發亂糟糟的搭在兩肩,就像是被韓修lin辱後的場景。

韓修換上睡褲,從衣櫥裏拿出一件黑色的毛衣套在身上的襯衣外面,然後擡起自己的手臂用手指理了理發絲,那些漂亮的泛着光澤的發絲從韓修的手指間穿過,顯得無端冷冽。

花城和彥把視線從窗外的天空收回,側過臉看着韓修穿上底褲,又看着他彎腰穿上條紋的睡褲,韓修長長的雙腿隐沒在褲子下面,腳下是一雙淺灰色的地板拖鞋。

“韓修,我餓了。”

愣神了好一會兒的花城和彥突然說話,視線依舊停留在韓修的身ti上。

“我收拾一下就去做午餐。”

韓修正彎腰把早上脫下來扔在地毯上的衣物拿起來放到沙發上,花城和彥突然發現,韓修似乎簡直算得上是瘦削。

“韓修,你簡直沒有屁股。”花城和彥嫌棄的說。

“你有就行了。”

韓修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從衣櫥裏翻出一身比較厚的家居服放在床上,又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棉拖鞋細心的朝內擺放在床邊,然後開門穿過大廳,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花城和彥現在來精神了,guang着身子套上家居服,下床穿上拖鞋,跟着韓修朝着廚房走去。

跟在韓修的身後,花城和彥才注意到,韓修大中午的換上了睡褲。

韓修向來只有在整天不出門的時候才回穿睡褲。

“韓修,你今天不打算出門?”

花城和彥跟着韓修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甩掉腳上的拖鞋,蜷縮雙腿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聲音調大,一只手端着煙灰缸,另一只手夾着香煙開始吞雲吐霧。

韓修的鼻息裏很快就彌漫着煙草的味道,沒有再像以往一樣斥責花城和彥,韓修其實對他倒是沒什麽苛刻的要求。

不像韓森,總是把路德藍管的死死的,年輕的時候怕他抽完傷身,縱yu傷身,怕他被人暗殺,現在路德藍歲數大了,總是怕他失眠多夢影響睡眠,怕他缺乏運動骨質疏松,就差怕他走路扭着腳。

韓修這一點倒是很開明,只要不是原則問題,花城和彥喜歡就好。他就是愛好殺人放火他大概也不會覺得厭棄。奇怪的價值觀。

“你倒是很了解我。”裏面傳來水流的聲音,還有韓修說話的聲音。

“呵,”花城和彥猛地一口香煙,眯着眼睛,“我覺得我比所有人都了解你。韓修,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了解。”

韓修繼續站在流裏臺邊上切菜,面容非常的平和。

“爸爸讓我回家陪你,這段時間我也承擔了太多的工作,爸爸讓我休息一下。”

“韓森什麽意思?”花城和彥懊惱的捂着腦袋。

“叫爸爸。”韓修說,低垂着眼睑,繼續進行着手下的事情。

“什麽?”

花城和彥從自己的手臂裏擡起頭,看着站在廚房裏的韓修的背影,嘴裏含着飄蕩着霧氣的香煙,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上。

“不要叫韓森,叫爸爸。”背對着花城和彥,韓修扯唇無聲的笑了笑。

花城和彥痛苦的捂着腦袋,往事一幕幕的翻湧到心頭。

“韓修,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你多輕松,可是我不一樣。”

感覺到花城和彥似乎不是很開心,韓修放下手上的事情,果然看見花城和彥抱着雙腿坐在沙發上,腦袋埋在雙臂裏。

遺忘多好,前塵往事一筆勾銷,無論痛苦歡愉,與你何幹。只徒留我這樣留在回憶裏的人,纏綿煎熬。

搞不清楚韓森的用意,花城和彥渾身顫抖起來,才沒有和韓修安安靜靜的生活幾天,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他很少害怕什麽,以前他甚至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現在,只要是有關韓修,他都無端恐懼,尤其是韓森。

韓森溫柔慈悲,可是越是溫柔慈悲的人,越是讓他覺得不敢忤逆,不敢反抗,而他偏偏又是韓修的父親。

獨自生活許久,無人依托,每每求而不得,種種委屈累加在一起,讓終于實現的美夢也變得如此的不真實,仿佛一戳即破敗。

苦楚漫上心頭,花城和彥眼底浮起淚水,但是絕對不會再像以往那樣輕易哭泣。

“和彥。”韓修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把他抱在懷裏。

花城和彥擡起頭,直視着韓修,“韓修,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好。”韓修低頭親吻他的嘴唇,似乎要把他的痛苦全部咽下去。

花城和彥推開韓修的腦袋,“韓修,你不知道我已經愛了你多久,這些年,你對我視而不見,真的讓我……唔……”

花城和彥沒說完,韓修又開始親吻他,很強勢,不容拒絕,嘴唇貼着他的嘴唇。

花城和彥心底感激韓修從未改變的溫柔,也回吻他,誰知道韓修溫熱的手掌伸進他的褲子裏,開始揉nie他的屁股。

花城和彥猛地推開韓修,雙手撐在身後沙發上,詫異的看着韓修,“你要幹嘛,韓修?”

韓修無聲的伸出手,捏住花城和彥的腳踝,朝着自己的身邊拖了過來,并且自覺的分 開他的雙腿。

“和彥,做過就好了,就不會難過了。”

那些痛苦的、悲戚的事情,都會随着身體的愉悅煙消雲散。

“韓修,我又不是沒有感情的禽獸!我不要做!”

內心的不愉悅真的煙消雲散,只剩下滿滿的對韓修的無奈,花城和彥伸出手推開韓修,離開沙發站在離開韓修遠遠的地方。

“為什麽。”韓修也站起身來,擡起手要解開離脖頸最近的襯衫的紐扣。

“別tuo衣服……”花城和彥紅着臉說,“做多了,就松了,以後就不好用了。”

韓修平靜的看着他,“世界上那麽多男性伴侶,為什麽偏偏你做多了就會這樣。別人就不會。據我所知,我父親韓森和路德藍在一起許多年,x生活還是非常的和諧。”

韓修說的太有道理,花城和彥愣了愣,“因為你比較大。”

韓修眯着眼睛看他,“有多大。”

“別問我了!”花城和彥尴尬的看着電視,“總之很大就是了,次數太多我受不了。”

韓修看着花城和彥線條柔和的側臉,無聲的笑了笑,又把毛衣上面的那個紐扣扣了起來,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和彥,你是餓了,吃飽了就有力氣了。今天我們呆在家裏休息,我只想陪你。”

花城和彥瞪大了眼睛,走到沙發旁邊,頹廢的摔在了沙發裏。

“韓修,做多了我們會死的。”其實是,花城和彥自己會死。

“我們都沒有經驗不試試怎麽知道。”韓修覺得一切論斷最好實踐一下,“還是說,你跟別人做過。”

“怎麽可能!我只有你一個人!”花城和彥不悅的反駁。韓修可以說任何話,這句話不可以說。而且,韓修跟自己的“經驗”,花城和彥歷歷在目。

韓修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把午餐端出來放在花城和彥面前的時候,輕聲細語的說話,恍惚回到了初遇的歲月。

“多吃點,和彥。”

韓修坐在餐桌對面看着他,花城和彥擡頭看了看韓修,又看了看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不管外面陽光燦爛,天氣晴好,還是凄風冷雨,烏雲密布,天地之間,恍惚只剩下他和韓修而已。

【與你須臾一刻,即是生命永恒。和你的時光零零碎碎,模模糊糊,竟是我真實的人生。】

吃完午餐之後,已經吃飽的花城和彥有些渾渾噩噩的躺在沙發上,擡起手揉了揉肚子。

“韓修,我困了。”

“那就去睡覺。”

韓修把花城和彥吃剩下的午餐扔進垃圾桶,又把桌上用過的餐具收起來,放到廚房的水槽裏,挽起袖子開始清洗。

“韓修,這些事情不需要你來做,雇傭個家政不行嗎,又不是沒有錢。”花城和彥伸了個懶腰,困倦的看着韓修。

“我可以做。”

韓修輕聲的笑了笑,低着頭把洗幹淨的餐具用布擦幹淨,然後仔仔細細的擺放到原來的位置去。

“韓修,男人哪裏需要做這些事情啊。男人不需要做家務,只要會掙錢就行了。比如說像我這樣。”花城和彥撐着手臂,眼巴巴看着韓修做事情,語氣倒是很驕傲,他覺得自己挺爺們兒的。

其實他骨子裏非常的大男子主義,因為花城一郎就是這樣的家夥,所以他總是用“男人要好好保護女人,女人是脆弱的”,“男人是不需要做家務活,但是一定要負責掙錢”之類的想法來教育他。

“以後家務我來做。”

韓修把流裏臺上的水漬擦幹淨,又把手洗幹淨,然後端了一杯水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花城和彥端起來喝了一口。

“那我負責掙錢,你看我現在就很有錢。”花城和彥看着韓修,神态很是自得。

“好,”韓修随手揉了揉花城和彥的腦袋,“去睡覺吧。”

花城和彥看着韓修進了一個小隔間,然後是水流的聲音,不一會兒,韓修手上拿了拖把走了出來,走到大廳門口,開始拖地。

大概是運動太多,花城和彥已經困乏的有些頭疼。

“午安,韓修。”

慵懶的走到韓修的身邊,花城和彥在韓修的側臉上親了一口,靸着拖鞋進了卧室,然後躺下沒兩分鐘就睡着了。

韓修走到門前,輕輕的關上了卧室的房門,然後轉身回去,繼續打掃。

午睡的時間特別短暫,還沒有睡足一個小時,花城和彥就轉醒了,擡起手摸了摸身側,空蕩蕩的,讓他心生恐懼。

“韓修,”猛地坐起身來,睜大眼睛看了一圈沒有發現韓修的身影。

在床上呆坐了好一會兒,花城和彥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回到韓修身邊了,這裏是那男人的房子,還有他的床。

現在是他們的床,他們的房子,他的韓修。可愛的韓修。

“我這是有病。”

花城和彥雙腿蜷縮起來,低着頭,手掌捂着額頭,心髒虛浮的跳動,背上都是汗水。讓他想起自己以為韓修真的死了那段時間,那種真實的,離死亡很近的感覺。

“韓修是我的,我要正常一點。”

花城和彥在心底反反複複的告誡自己,要正常,要輕松,韓修沒有經驗,抓得太緊太極端可能會吓跑他。自己要做個合格的,令人愉快的男朋友。

房間裏彌漫着韓修的氣息,花城和彥抱起韓修的枕頭,腦袋埋在裏面,自娛自樂了好一會兒。

然後又松開枕頭,下了床,從沙發上拿起韓修的西裝外套,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聞了聞。

鼻息裏傳來了不屬于韓修的香甜味道。

花城和彥不悅的皺眉,把衣服放在手心一寸寸的尋找那氣味的來源,果然在韓修的肩膀處看到了一抹唇彩。

那唇彩的顏色很淺,像是玫紅色,不像是成熟女人用的,所以花城和彥可以斷定,絕對不是韓修的長輩。

“媽的!”

猛地把韓修的衣服摔到地上,花城和彥冷着臉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打火機,點燃火光,低着頭想要燒光房間裏的一切。

心髒開始不停的跳動,加快速度。這對他來說不是好事。

死亡的感覺。

“和彥?”

韓修聽見房間裏傳來動靜,于是快步走到門前,推開門,看見花城和彥蹲在沙發前面,雙臂抱着膝蓋,眼前是自己的外套,黑黑的長發披散在兩頰上,看不清表情。

“韓修,”花城和彥側過臉,似笑非笑的神情,迎着門外的日光,眼睛裏似乎是浮動着淚水,“你只要我對不對。”

“對。”

韓修走到花城和彥的面前,對着花城和彥伸出手。

“韓修,不要離開我。”心髒又傳來熟悉的綿綿的痛楚,明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難受了,怎麽時隔這麽久,還會這樣。

花城和彥一度以為自己徹底好了。

扯着韓修的手掌站起身來,花城和彥靠在韓修的懷抱裏。

“不要想太多,我不離開你。”

韓修的手指放在他的肩膀上,雙臂把他圈在懷抱裏,花城和彥肩膀不寬,骨架也不大,韓修很輕松的把他完整的摟在胸口。

客廳的茶幾上不停的傳來手機振動的聲音,韓修松開摟着花城和彥的手臂,低頭看着他。

“可能是爸爸打電話過來了,我去接一下,等我洗完衣服,晚上帶你出去玩,你在家裏乖乖的。”像是哄小孩子,韓修低下頭在花城和彥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走到大廳接電話。

花城和彥看着韓修的背影,慢慢的踱步到門邊,睜大眼睛看着韓修拿起手機開始接電話。

韓修的聲音很低很低,花城和彥一句都聽不到,隔的遠遠的,花城和彥看見低着頭正在打電話的韓修擡起眼眸看了自己一眼,便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擡眼看向自己的那一刻,韓修的臉上毫無表情,冰冷的像是陌生人。那表情像是膠片一樣定格在他視網膜的相冊裏,那相冊裏千千萬萬的膠片,竟全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韓修。

冰冷的神情,被拒于千裏之外。

花城和彥回想起那些被韓修徹底忽略的日子。捂着腦袋蹲在門邊,心口疼,腦袋疼,用力的咬着嘴唇,直到有血腥味為止。

他覺得有人要把韓修從他身邊帶走。是韓森,或許是個美麗的女人……甚至是全世界。

他們要搶走韓修。

這世界開始與他為敵,深愛更難免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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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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