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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可是……

“NG。”導演喊了十多條以後，臉色就不好看了，“錢宋你不知道什麽叫生氣麽？不滿意他的服務應該是什麽表情都做不出來？”眼珠都要落在男主身上了，知不知道照劇本來啊？

其他人都沒問題，莫名其妙地陪着錢宋NG了這麽多回，扮演男主的曹賢怒了。女主角是新人已經很難帶了，配角還這麽不配合……這戲還能演麽？

“導演休息下吧。”曹賢雖然生氣，也不好在明面上給人難堪。導演為了照顧演員的情緒，也就接受了，但他沒忘記罪魁禍首:“錢宋，你過來。”

曹賢是那種典型的貴公子相貌的男人，五官都找不出挑剔。錢宋NG那麽多次一個是因為表情太差，還是一個是因為這貨花癡不分場合。

連個花瓶都演不好，導演有點氣結，不過這是李滿宿塞過來的人，他也不好踢出劇組。對比之下，同樣是新人，韓聖衣的表演不出彩也挑不錯錯，而鄭駿澤呢，沒什麽經驗，表情動作卻拿捏得到位，而且……态度真是好得出奇。

鄭駿澤正幸災樂禍呢，态度能不好麽？他一開始說什麽？讓她不要NG吧，他猜的還真準。幹脆換了吧，錢宋說不上讨厭，可是整個人都讓人感覺怪怪的。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再倒黴～

導演給錢宋說完戲，就讓錢宋回來了。設備擺在這可都是錢，一開機就是好幾百萬，一個場景還拍不下來，他們可耗不起。

“宋宋姐第一次表演肯定是緊張了。”韓聖衣看錢宋回來了，給曹賢這麽說，錢宋火大了。都是第一次憑什麽韓聖衣就這麽順利？她讓韓聖衣解釋了麽？韓聖衣至于這麽聖母麽？不滿意她就直說啊！

錢宋的眼眶紅了，她委屈不甘地看着韓聖衣。導演默了。哭成這樣，這戲是拍不了了。

“直接下一個場景。”導演懶得鳥她了。“鄭駿澤不好意思了，今天本來也只有這一場戲。”鄭駿澤大度地點點頭，戲份越少他越開心啊～演MV只要耍耍帥……演戲就……

一幫工作人員都呼啦啦地轉移了，錢宋終于哇哇地大哭起來。憑什麽啊！憑什麽因為她表現不好就不讓她演啊！憑什麽韓聖衣可以得到導演的重視！而她……

“嗚嗚……”鄭駿澤本着幸災樂禍的态度，站在旁邊圍觀。主要原因是，他的助理還沒過來。然後他就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錢宋給撲倒了！重死了好嗎？！

鄭駿澤滿臉黑線，他看起來有那麽好心麽？天真善良根本不是他的屬性啊！

“能挪開麽，我的肩膀是收費的。”鄭駿澤兩只手指掐住錢宋一绺頭發，把她從自己身上扯下來。鄭駿澤很确定錢宋哭成這樣不是自己幹的，雖然錢宋現在朝着他嗷嗷大哭了。（額，其實吧，你手勁使大了……）

“我真的表現得那麽差麽？”錢宋抽泣着，這句話神奇地說了半分鐘錢宋才把舌頭撸直。

是的很差。鄭駿澤點點頭。

錢宋:“……”劇情不對吧！鄭駿澤難道不應該安慰她麽？錢宋眼睛裏又升騰上霧氣，大嘴巴撅起來～

媽呀，菊花怪又上場了。鄭駿澤無奈地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啊。這表情那麽醜，這姑娘怎麽就來勁了呢？

現在的畫面就是……錢宋委屈地撅着嘴巴（撒嬌），而鄭駿澤閉着眼睛滿臉悲催。李滿宿聽說錢宋在片場闖了禍，就想着去接鄭駿澤，順帶把這事解決了。

李滿宿無奈了。鄭駿澤還死不承認自己眼光不好呢，這不是快親上了麽？雖然兩個人站得略微遠了一些。原來鄭駿澤喜歡被人親不喜歡主動啊，李滿宿若有所思。

嗳，他是幹嘛來的？來收拾爛攤子的吧。

八、

李滿宿饒有興致地看着鄭駿澤被錢宋揩、油，社長大人不可能支持自己公司內部藝人交往，他只是……咳咳，發揮一下想象力而已。

“鄭駿澤。”李滿宿向來都是喊他駿澤的，忽然喊全稱，而且語氣還藏着怒意……鄭駿澤自認倒黴，連連後退幾步，幹笑着：“社長，別誤會。”

李滿宿知道鄭駿澤不會幹這事，一個是吓唬吓唬他，還一個也是提醒他。畢竟這圈子裏從來不重視事實，重要的只是人們願意相信什麽。況且，鄭駿澤着急驚慌的模樣，很有趣呢。把一個大明星幾句話打回原型，而且那人還是鄭駿澤，這可能就是社長大人堅定不移的惡趣味了。

錢宋一早就看見李滿宿了，看到社長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她立馬向後退了一步。恩，剛剛離鄭駿澤太近了。社長大人看見了會不開心麽？（額，社長大人為什麽要不開心啊？）她不知道李滿宿的想法，只是李滿宿走近的時候，臉色紅潤，明顯地抑制着自己的喜悅。（其實……李滿宿是被自己的腦補打敗了，從頭到尾沒注意你吧。）錢宋的少女心澎湃了，她果然做的對！社長該不會對她……對她……動了心！她激動地看着李滿宿，對方一步步朝她走過來。他唇邊那絲笑意忽然間蒸發了，他在吓唬她，他假裝着生氣：

“鄭駿澤！”

嗳！社長為毛喊錯了人！錢宋巴巴地看着李滿宿，社長大人難道是欲擒故縱？錢宋姑娘的眼睛，證明了光是可以折射的，怎麽把社長的目光YY成是在看自己，這牽扯到物理問題，鑒于錢宋的神奇構造，一切都是合理的～

“社長，別誤會。”鄭駿澤這句話讓錢宋恍然大悟，原來社長是吃醋了啊。（社長，你喝醋了？）錢宋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和社長有關的記憶，悲劇地發現完全沒有暧昧的生存空間……不過，社長有很多途徑了解她啊。到底是什麽時候，她悄無聲息地制造了暧昧？錢宋的腦補使得她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李滿宿看了一眼她，然後就……夫夫雙雙把家還了。開玩笑的，其實李滿宿拖着鄭駿澤去找導演了。畢竟和導演是有交情的，練習生拖延了進度，對方一定會對他有所不滿。

錢宋不演戲的那會，表情精彩到可以出個表情包，一演戲就說不來的做作。李滿宿看着導演回放的幾條錄影，汗顏了。他敢給柳導演塞錢宋，是看準角色讨喜演出難度小，事實甩了他一個嘴巴，這丫頭完全不行。

李滿宿憂心忡忡地擰着眉頭，對導演說：“我回去會給她惡補表演課的，這決定沒法改了，只好請柳導演多擔待了。”

導演賣的是李滿宿的面子，還是心有餘悸地說：“以後太新的新人我可不敢收啦。”解讀表情就是，“只要不讓錢宋演戲，我們還是朋友”……

“我會讓她練習的，導演就別為錢宋生氣了好嗎？我們公司的鄭駿澤不是表現很不錯麽？”李滿宿被柳導演給說的一囧，幸好鄭駿澤還是争氣的。

“哈哈哈！”

李滿宿、柳導演：“……”

剛剛才誇你，你怎麽就……流年不利啊。李滿宿滿懷着吐槽，依然保持着社長的風範。

鄭駿澤先前在場景中，雖然看得清錢宋的表演，到底沒有攝像機來得全面寫實。這表情，意思有了卻太浮誇。這眼神，賊溜賊溜的，分分鐘讓人出戲。還有這嘴巴！她竟然又撅了！于是笑點很低的鄭駿澤就……

“啊，柳導演，對不起，我剛剛看自己的表演太忘情了。”鄭駿澤笑抽了，迫于社長和柳導演的眼神施壓，鄭駿澤正直地說。理由很不令人信服，鄭駿澤的态度卻極其地誠懇。所以柳導演就和善地把這一幕給略過去了。

“鄭駿澤，我把你從一個練習生培養成idol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哥，我也不會對你這麽上心了，既然做了藝人，就做好了！在導演面前失禮，對嗎？”李滿宿很少發這麽大的火，所以鄭駿澤又瑟縮了。遠離自己親哥的日子是多麽的自在啊～跟着滿宿哥是多麽随意啊～鄭駿澤雖然很2很裝逼，有各色各樣的缺點，有一點是肯定的，他是真的喜歡做歌手。至于公司的包裝，他盡量配合，如果人氣不夠，滿宿哥應該是不會給他搞特殊的，出專輯啊演唱會什麽的都別想了。

“哥，導演不是沒生氣麽？”鄭駿澤決定嘴硬一下，腦袋就被開着車的李滿宿給掄了一下。

“出去你就是明星，對前輩不尊重對你有好處麽？哼哼，任何影響你發展的苗頭我都會掐死在萌芽階段。”李滿宿說着若有所思。

好像自己一不小心就在鄭駿澤身邊埋了一棵苗呢，李滿宿有一點頭大。自作孽不可活啊。只希望她腦子拎得清，要是有輿論出來，公司肯定會犧牲她保護鄭駿澤，借機炒作什麽的，藝人自作主張的話，他可不會認。

===切割線===

錢宋在原地站得快要風幹了，才确信是沒有人留意她的。剛剛接到了鄭駿澤助理的電話，鄭駿澤快回公司了，讓她去坐順風車。錢宋現在是面無表情的，表情是做給人看的，沒有人留意，其實就沒有外露的必要了。摔倒了，有人問你疼不疼你才覺得想哭。餓着了，有人問起來你才會覺得委屈。心裏的脆弱，都是來源于得不到滿足的期待。

來的時候坐的是普通的保姆車，回去坐的是豪華了許多的保姆車。她是個練習生，不像藝人有公司分配的專車，可是……韓聖衣為什麽也在裏邊？

“車經紀，鄭前輩呢？”車子內部雖然很寬敞，應該也藏不住那個高高瘦瘦的鄭駿澤。錢宋不想和韓聖衣在這種情況下，有鄭駿澤在她會覺得好受多。

車經紀人奇怪地看她一眼，還是告訴她：“駿澤他坐代表的車走了。”

錢宋對着女人腦子就靈光得多，車經紀對她的審視和警惕令她感覺很不自在。車上氣氛壓抑，是韓聖衣先打破這寂靜。

“宋宋姐，如果我一開始就告訴你的話，你會為我高興麽？”韓聖衣眼睛并不是很大，假睫毛粘得像刷子，她注視着錢宋。

錢宋有一秒的愕然，她會是什麽反應呢？錢宋潛意識裏回避自己的答案，反問一句：“如果我告訴你我要去演戲了，而你還是繼續當你的練習生，你是什麽心情？”

如果。所有的假設都是一種回避，錢宋和韓聖衣的友誼是脆弱的東西。以後她們面臨的機會太多，那脆弱的友誼不足以讓他們忘記看到那份別人優秀過自己的嫉妒。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了。不知道再說什麽，很多事都不可能像表面上那麽完滿，非要去拆穿，就連假裝也難做到了。

“宋宋姐，演戲這方面的事社長讓我多幫你。”快下車的時候，韓聖衣笑得天真爛漫，就像她從前在錢宋身邊笑的那樣。

其實，假裝還是可以的。

錢宋的臉色頓時臭了。李滿宿為什麽讓韓聖衣教她演技啊？韓聖衣不也是新人麽？看韓聖衣那得意的樣子，裝什麽裝，分明就是在炫耀。錢宋心裏那一點點的遺憾都被這憤怒給沖散了。

錢宋回到自己的練習室，幾個同期練習生都在跟着老師練舞，她換好了運動服才重新進去。因為自己有舞蹈基礎，身體柔韌性很好，盡管臨時加入，錢宋也才掉了兩個拍，第四遍的時候她已經能夠跟上了，雖然有一些吃力。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額頭上已經慢慢爬了一些汗。盡管動作都很到位，卻顯得生硬，一樣的動作別人身上是xing感的，而她做起來只是個機械的動作而已。那種氣質，她一直缺乏。

錢宋今天攢了一天的委屈終于找到了出口，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眼淚和水龍頭嘩啦啦掉在臉上，睫毛膏不是防水的，淚痕就在臉上清晰可見。把那張臉都哭花了。

沒有人管她。想要出道的想法控制着每一個人，出道幾乎是他們全部的目标。訓練訓練再訓練，支撐不下去，就用別人的光鮮來激勵自己。

錢宋哭夠了，就重新站了起來，繼續做那些機械的動作。每個人都曾經哭過，絕望過，最後還是會在練習室裏流着汗把所有的惶惑都甩到腦後。不敢想的太遠，放棄就是否定自己好幾年的努力。

練習結束了以後，錢宋猶豫着從通訊錄找出來一個人撥過去。

說着說着就帶了一點哭腔。

“你很忙麽？抽個空到練習室來找我好麽？我現在……覺得心裏好難受。”

對方沒有回應，只聽到均勻的呼吸和周圍人的嘈雜。

“過來好不好？我在這裏不認識多少人……”

他蹙着眉，沉默了一會。

“好。”

九、

“哥？”彌舟很少在接電話的時候表情如此不耐煩，抿着唇“嗯”了一句，眉宇之間不多時就顯出了懊悔。宋白喊了彌舟一下，對方還沒回過魂來。

“你們先練着，我出去有事。”彌舟疲倦地看了宋白一眼。他是真的懊悔啊……怎麽腦子一抽就答應錢宋了呢，這下徹底坐實暧昧的名頭了。

彌舟帶着糾結的心情走到錢宋的練習室門口，門沒關緊，他透過門縫看見了錢宋。她抱膝坐着，腦袋埋在腿間。彌舟第一次見錢宋露出這麽正常而且傷心的反應，于心不忍，推開門就走了進去。錢宋反常的沒有擡頭，彌舟心頭一黯。他過分了？她也是個女孩而已。

錢宋的自我修複能力比她自己想象的好太多，眼淚差不多要幹了，所以……聽見門口的腳步聲，她就把頭埋了起來。他動作輕柔地在她身邊坐下，一下一下的呼吸，緩慢有力。錢宋覺得自己的心髒突突跳得厲害。彌舟把手放在了她的頭頂，語氣略顯生硬：“錢宋，好受點了麽？”

彌舟坐了好一會錢宋也沒有理他，所以他其實很尴尬，他又不能直接轉身，進退兩難了。

錢宋被彌舟的“溫柔”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不管她在泡菜過得多麽艱難，她還有彌舟……錢宋擡起頭注視着彌舟，目光如炬。淚痕未幹，不過這樣子離梨花帶雨差遠了。錢宋哭過的眼核腫了，眼白布滿了血絲，彌舟被吓到了。

“沒事了吧。”沒事了就讓我走吧……彌舟感覺自己寬面條淚了。誰都不希望安慰一個“面目猙獰”的姑娘啊……

錢宋眼裏的激動更甚，彌舟這麽關心她，她……她一頭紮進了彌舟的懷裏，兩只手扣住彌舟的小細腰。啊喂，你誤會了啊……OMG……

彌舟被錢宋撲傻了，力氣還真大，彌舟試了試，扒拉不下來。這哪裏是有事的樣子，先時彌舟對錢宋那一點擔心都揮霍完了。彌舟看了看自己沒關好的門，在心裏悠悠嘆了口氣，這樣子可不能被人看見啊。

“好多了。”錢宋的回答按捺了小小的歡欣。

“那我送你回去吧。”彌舟一時找不到委婉的說辭請錢宋從他身上下去，只好随便找個借口了。

彌舟和錢宋有過一段時間的pao友關系，所以彌舟這句話很自然地讓錢宋想歪了。彌舟感覺到錢宋在自己的懷裏安分起來，身體也漸漸發燙。低頭一看，錢宋不僅是眼睛裏充了血絲，臉上也有着潮紅。

“你發燒了？”彌舟困惑地問。

錢宋聽成彌舟說的是發sao，臉上反而更紅了，她露出羞惱。從彌舟懷裏“掙”出來，瞪大了眼睛看着彌舟，本來幹澀的眼又湧上溫潤的液體：“彌舟，你看不起我麽？”

彌舟：“……”他表示自己摸不清劇情的發展。

次啦。門被某個人利落地給推開了。

錢宋穿的是一件極其寬松的白色上衣，經過剛剛一番動作，領口處斜斜地露出她的bra，頭發是亂的，臉是紅的，旁邊還有個彌舟。最重要的是，錢宋是哭着的，是委屈的……很容易就讓人腦補成……xx獸xing大發這樣。

彌舟在看清來人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不過現實擺在眼前，找塊豆腐撞死都來不及。錢宋沒有彌舟反應強烈，不過也是相當驚訝的。這個人，目前為止算得上最特別的吧，基本上他一出現，錢宋放在別人身上的注意力就會盡數落給他。是的，來的就是——

偉大的李滿宿社長大人。

鑒于社長大人早前已經撞見過錢宋和鄭駿澤的“jian情”了，請允許他淡定地表示，他大體已經摸清了錢宋的模式，方圓三尺之內的男人肯定會被她給強行暧昧進去。看彌舟那懊悔不已，想要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模樣，李滿宿馬上就聯想到了鄭駿澤。

李滿宿的措施和對付鄭駿澤是一樣的，趁此機會欺負他們～李滿宿本着讓他們吃一塹長一智的用心，開始坑彌舟了。

“彌舟，JustME不需要你了，你去找車助理安排吧。”這個坑有點大，因為社長不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還想要馴服他。彌舟很有自己的想法，可是這種個性讓他不懂收斂。李滿宿不覺得這個年輕人經歷過差點退出的風波，還能夠保持現在的清冷孤傲。

彌舟想到會被社長誤會成他和錢宋秘密戀愛，或者是他品行不端，但他怎麽也想不到，這一點錯誤會讓他直接被社長給踢出組合。雖然tian朝藝人在泡菜受到的待遇不平等，不過現在泡菜去tian朝撈金的越來越多，彌舟很有信心自己會穩坐tian朝小分隊隊長的位子的，為什麽會這樣？

“社長，我……”彌舟雖然震驚得不願意相信事實，還是反應迅速地想要為自己争取回寰，可是李滿宿的回應讓他真正好像被一桶冷水當頭淋下。

“走吧。”社長連争取的機會都不給他。彌舟雖然知道出道簽訂的條約是很嚴苛的，沒想到嚴苛到觸及其中的禁止項，甚至未經證實就把他給踢出局了。彌舟隐約覺得這種情況相當不合理，可是說出這話的是社長，他像個游魂似的走出了練習室。這打擊實在太大了，就和告訴一個好不容易抵禦癌症存活下來的人說你還是要死一樣。彌舟無法接受自己又要回到練習生的狀态，不說別人的眼光，他連自己這關都很難過。

彌舟有什麽想法李滿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八九不離十，估計順帶可以把彌舟的合同改的更有利于公司，李滿宿對這一點還是相當滿意的。想到這裏，他看着錢宋的目光就溫和了不少。錢宋給鄭駿澤和彌舟惹來了不少麻煩，不過，并不影響他呢。但是……也太會來事兒了。李滿宿眼神晦暗，一把扣住錢宋的肩膀，對方露出惶恐的小鹿般的眼神，分明是在誘人犯罪。有趣。

“去我辦公室。”李滿宿說。

錢宋猶豫着跟了上去，社長辦公室她還是第一次去。辦公桌上放着三臺電腦，還擺着電子挂歷和一堆擺設。沙發大得可以直接當chuang了。一套音響在顯眼的地方擺着。

“看看。”李滿宿把一份文件丢給她。錢宋打開一看，是公司一份标準的合約，再翻下去她的臉色就變了，合同上乙方寫的是她的名字！

錢宋熱切地看着李滿宿，希望他給自己一個解釋。李滿宿瞧見她的反應，似笑非笑：“其實不只是彌舟，你也一樣，原本簽約的計劃都要推翻了。”

大喜大悲的轉變，錢宋甚至來不及切換表情。

“為什麽？”錢宋不甘心地問。

“花同樣的精力，公司當然希望捧出來的是一定會紅的那一類藝人。彌舟作為一個成熟的藝人還很欠缺，而你，你……”李滿宿有點說不下去了。怎麽說？說你把成為話題女星的招數用的太早？

“你要讓公司覺得值得。”李滿宿幹巴巴地把這一席話給結束掉了。他和藝人的關系都不錯，和練習生交流對他來說反而沒那麽容易。李滿宿果斷放棄了。

李滿宿給她的“鼓勵” ，讓錢宋感覺熱血澎湃，何德何能才能被大老板給親自鼓勵啊。錢宋不敢确定李滿宿是對自己有好感的，現在卻有三分的把握了。特地把她喊到辦公室就為了說這些……錢宋捏緊了拳頭，想：她不會辜負社長的用心的！

李滿宿喊她到辦公室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讓她找到自己練習生期間的定位，還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實在好奇這姑娘的性格，怎麽才能搞的鄭駿澤和彌舟都深受其煩的呢？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太高估她了，就沖她這明晃晃的秋波，李滿宿就不敢好奇下去了。他可不想把自己栽進去。

“社長我懂了！”李滿宿被錢宋帶有勵志感的大喊給吓了一跳。似乎，精力過剩？

李滿宿看了一下自己的表，英明神武地做了一個決定：“現在還早，你去找韓聖衣去學習一下演技吧，明天還有你的戲份吧。”

錢宋的好心情被這句話給徹底摧毀了。韓聖衣。她一天不幸的來源不就是韓聖衣麽？

盡管不情不願，錢宋還是去找了韓聖衣了，她們原本就是一個宿舍的，不過她回到公寓卻被裏面的場景給吓到了。她的東西散在地上亂成了一團，正震驚着，韓聖衣就從裏面走了出來。

“錢宋來了，正好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她再也不會喊錢宋姐了。

宿舍裏的其他人都去韓聖衣的新公寓圍觀去了，所以屋裏只有錢宋、韓聖衣和幾個搬運工。

“韓聖衣你收拾東西把我的東西都給弄亂了，還真是辛苦了。”錢宋原本想要和韓聖衣偃旗息鼓的，沒想到這姑娘卻難得地主動挑起事來了。錢宋從來不是軟柿子，她毫不猶豫地挖苦韓聖衣。

“現在的練習生都這麽沒有禮貌麽？可以直呼前輩的名字麽？還可以朝前輩大吼大叫麽？”錢宋聽的肝火旺盛，一時也不會辯駁了。韓聖衣倒是算的她的前輩沒錯。

“前輩。”錢宋恨恨地說，心裏想，出道了就可以猖狂了麽，那她錢宋也可以的。

韓聖衣原本看着錢宋面上盤算的表情，心裏更氣了，可她心裏的氣到底不能直接說出來。舊交和心頭好，韓聖衣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那個人。

十、

“我想錢宋你不介意幫我搬一下行李，重死了啊。”韓聖衣笑得和從前相比沒有太大變化，改變的只是氣勢。錢宋發了很久的呆才回過神來，韓聖衣也可以這樣麽？在錢宋的心裏，一直是把韓聖衣放在遜于自己一籌的位置，現在這個人比自己先出了道，比自己受人矚目，比自己更優秀一些，錢宋心裏的滋味可以想象。

“好。”盡管自尊遭到了很大的損害，錢宋反而超出了韓聖衣意料的忍耐。錢宋也很無奈，誰讓李滿宿讓她向韓聖衣請教演技呢。哪怕是韓聖衣讓她去摘天上的星星，她最好也能哄住穩住她，什麽都等到把戲拍完再說不是。

韓聖衣蹬着細長的高跟出了公寓，留下錢宋和一大只旅行箱。錢宋撇撇嘴，也不是很多嘛，然後她把手擱在手柄上慢吞吞地往外拉。

吭——錢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韓聖衣到底裝了什麽？沉死了啊！錢宋正打算放棄，就聽見門外韓聖衣的聲音。

“友苑姐，宋宋姐已經答應幫我搬剩下的行李啦，不用麻煩你了呢。”帶點小可愛的撒嬌語氣。“真羨慕你和錢宋，關系這麽好。”崔友苑不知道錢宋和韓聖衣鬧掰的事，感慨着，這話落在韓聖衣和錢宋耳朵裏就諷刺了。韓聖衣挽住崔友苑的胳膊，掩飾自己的尴尬：“友苑姐，我們走吧。”

韓聖衣踢踢踏踏地走遠，錢宋腸子悔青了，光顧着別扭，居然忘記了手上還有個這麽沉的箱子。

錢宋不知道韓聖衣新公寓的地址，所以趕過去的時候天都黑了。要不是她拼了小命喊住搬家公司的車，她可能就被那箱東西給困死了。人傻起來也沒治，錢宋其實可以把搬家公司的人喊上來帶走這個箱子的，偏偏她被韓聖衣給唬住了，壓根沒回過神來。

一屋子裏都是原來的宿舍成員，韓聖衣的人緣好，雖然大家心裏都羨慕她，她的仇恨值并沒有刷到多少。錢宋也想開了一點，韓聖衣是出道在前，但錢宋自己努力一把，出道也是遲早的事。至于出道以後……還是要看各自的造化。

錢宋去的晚，一進門大家的目光都慷慨地凝聚給了她。還是那個理由，從前韓聖衣粘她粘的太緊，作為韓聖衣的好朋友，她自然得被大家順帶着關注一把。其中也不乏同情的目光。像個連體嬰似地形影不離，這前提是兩個人的條件相當。現在天平斜了，關系也就微妙了。

“宋宋姐，來的好晚啊。”韓聖衣熱情地喊着她，大家的目光紛紛變成豔羨了。她們的關系還是一樣好！實在是太難得了！

錢宋即便知道大家是怎麽誤會的，也不能當衆落了韓聖衣的面子，畢竟誰先下誰的臉，誰就在明面上理虧了不是。錢宋也熱情地回給韓聖衣一個笑：“幫丫頭你搬行李了，你忘了啊？”

大家都沒感覺古怪，只是崔友苑嗅出了不尋常。

韓聖衣一拍腦袋瓜，吐了吐舌頭，抱歉地說：“宋宋姐，我錯了，忘了和你說，喊搬家公司的人幫忙就行了。”

錢宋被她的好演技給氣得略微有些兜不住，失了先機，只好硬着頭皮“好姐妹”下去。錢宋順着勢掄起一個拳頭敲上韓聖衣的腦袋，哭笑不得：“死丫頭，不是故意的吧。”下手不算太重，可也不輕，錢宋這嘻嘻鬧鬧一拳之後，大家看着韓聖衣吃痛淚眼婆娑的模樣，都禁不住一愣。

錢宋适時地慌張地把手按在韓聖衣的痛處，驚惶地連聲道歉：“聖衣，我沒輕沒重把你給碰疼了？對不起啊……”

韓聖衣是真疼，錢宋看着是在給她揉吧，其實一下下粗魯得很，先開始是有做戲的成分，這會是實打實的疼哭了。韓聖衣擡起那雙我見猶憐的桃花眸子，把周圍人看得心頭發顫。

“宋宋姐，痛。”

“噗，知道了，再也不敢對你下狠手了行麽？”錢宋不傻，這樣半真半假的話一下子把尴尬的氣氛給沖淡了，韓聖衣也做不出什麽文章來。

崔友苑她們松了口氣，崔友苑朝錢宋招呼着：“快坐着吧，傻站着幹嘛。”

韓聖衣擦了眼角的濕潤，拍拍身邊的空位，帶着點小傲嬌：“宋宋姐你坐這兒。”錢宋沒辦法還得陪着韓聖衣演下去，人非草木，錢宋對韓聖衣其實也是有感情的。

錢宋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人來敲公寓的門了，按說韓聖衣才搬來，經紀人也在這兒，能有什麽人來找？韓聖衣濕漉漉的眼聽見門鈴的時候一下子明亮起來，她幾乎是蹦起來的，歡快地跑過去，像個小孩：“彌舟哥來啦。”

門打開以後，就聽見JustME的幾個成員拎着小禮物站在那兒，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畫面極其養眼。徐仁秀沒來，所以帶頭的就是彌舟了。雖然李滿宿說要把彌舟撤出組合，不過目前為止李滿宿還沒有實際行動，而且組合成員有了感情，彌舟做人方面又得人心，成員對彌舟相當信服。這件事非常影響彌舟的心情，盡管笑着，臉上的笑容卻很勉強。

韓聖衣知道下午彌舟的事，彌舟隐忍的表情讓她覺得有點心疼。因為是通過錢宋才認識了彌舟，韓聖衣不敢和錢宋的關系保持地太惡劣。她一直覺得彌舟對錢宋的關心超出了普通同胞之間的情誼。

“恭喜聖衣啦。”宋白把包裝精致的禮物遞給韓聖衣，韓聖衣接過來說句謝謝，就用手挽住彌舟，把他拉進了公寓裏。

“哥哥們快進來吧。”其餘成員看得出韓聖衣對彌舟的心思，被冷落也不生氣，進了屋對女練習生們揮揮手：“你們好啊。”

練習生們三三兩兩站起來，鞠個躬：“前輩們好～”崔友苑她們都很激動，能夠被公司挑選出來的人都是練習生中比較優秀的，故而她們都對JustME的成員們有所了解。

“這麽客套幹嘛，前輩們根本不介意，對吧。”韓聖衣說的是前輩們，看的是彌舟，語氣顯得十分的小女生。

彌舟自然說好。本來就是私底下的聚餐，太過拘謹怪沒意思。一進門他就看見了錢宋，那一刻，他幾乎想要撤腿出走，韓聖衣的眼睛裏滿滿的期待和雀躍讓他把這個想法很快克制住了。彌舟知道自己沒辦法責怪錢宋，但他還是沒辦法消解自己的怨氣，明明單純是個誤會，卻害得他被社長為難。不是冤家不聚頭，彌舟算是認栽了。

等到大家都坐下，小小的屋子頓時擁擠起來，怎麽也有将近二十個人了。大家明天都還有練習，說是聚餐連啤酒都沒有準備。披薩、沙拉、飲料和炸雞塊就是全部了。年輕人很容易玩成一片，JustME的幾個人性格都比較溫和，大家有說有笑的，熱鬧極了。

錢宋就顯得沉默了，人際關系上她比韓聖衣差了不是半點，JustME裏也就是宋白和她頗為親近。她坐着，漸漸開始局促不安。彌舟進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