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關祁比在地鐵上告訴賀炤的時間晚到家十分鐘。賀炤守在自己房間的窗口前望眼欲穿,一看見關祁,他立馬就拉窗簾;他甚至跑到樓梯口守株待兔,連個歇腳的工夫都不留給關祁,扯上人就往屋裏帶。
屋裏沒有開燈,下午的太陽在窗簾上一過篩,篩出了夕陽的色調。賀炤鎖上門,二話沒說,把關祁一推一轉再一摟,兩手已從後面摸上關祁的褲門襟。
他總是這樣,讓關祁的屁股沖着他,是一種下意識,就像他總是更傾向于關注關祁身上那些女生也會有的細節。比如這時,他興沖沖吸一口氣說:“你好香。”
關祁不介意這些,是直是彎畢竟天生;關祁只是無語,這孩子要瘋吧,也太肆無忌憚了。
“你幹嗎?”
關祁的褲子不好扒,賀炤費半天勁也沒解開他的褲扣,心裏着急,從肩膀上探過臉去,在關祁的耳朵邊叨叨催:“你自己也解啊!”他這樣真有一種親熱的感覺了。
關祁不緊不慢,問他今天的約會怎麽樣。
“我哪約會了,好多同學呢。”
“那裏面也有你的心上人吧,怎麽沒和人多待一會兒?”
“我倒想了。”
“噢,沒約上啊?不是都自信了嗎?”關祁笑得有些揭短。
賀炤可顧不上,只想讓他快一點:“別嘚啵了,有話操上再說。”
還是關祁自己解開褲子,褪了下去。他裏面沒穿內褲,早上出門時的那條已經要不得了,他只好挂空擋回來。他轉過身面對賀炤,T恤下擺掩得那地方半露半不露,他沒有硬,射過兩次了,他現在格外經撩。
他一根手指抵在賀炤胸口上,把賀炤推開半米。這個距離他看清楚賀炤了,褲子解得比他還快,陰/莖直挺挺豎在那裏,躍躍地準備上陣。
“哎,你不覺得你有點過分嗎?”關祁下巴揚揚,似笑非笑,“讓妹子勾起來饞蟲,拿我解饞?我告訴你,代餐解不了饞,頂多充饑。”
賀炤愣愣地,似乎在腦子裏咀嚼他剛說的話,然後結論來了:“你吃醋啊?你是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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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想什麽呢?還真是自信了。
“是吃醋了,怎麽辦?”關祁笑笑地。
已經是明逗了,賀炤竟辨不出,五官真蹙起一股難色,問關祁:“你想我怎麽辦?”
“我想你這根屌只屬于我。”
這話吓到賀炤了,因為他有一個捂裆的動作,雖然不明顯,但關祁的手指尖觸不到他了。
“不行嗎?幹嗎躲我?”關祁逼上去,一邊逼一邊把褲子踩掉,“你不是挺喜歡操我?”
退無可退,賀炤噗通坐到床上,關祁跨上去,拿自己那處蹭他那處。
“操不操?”關祁把邀請吹進他的耳朵,他瞬間從腮幫子到脖頸竄起一層雞皮疙瘩,汗毛都紮起來了,然而裆間的那根東西始終硬邦邦。
已不需要潤滑,關祁早被開拓徹底,他抹了些口水就直接開始了“霸占”。
賀炤對這樣的“霸占”無心反抗,喘着粗氣還以為自己在霸占關祁。他故意等啪出了明顯的水聲才提醒關祁:“我沒戴套。”
“便宜你一次。”關祁第一次給人這種便宜。
真被賀炤當成便宜了,兩手使勁拖住關祁的屁股,從下往上猛頂。他說:“你吃哪門子醋啊,你看我就不吃醋。你剛跟人幹過吧,我懂,要不你能這麽痛快就吃進去?”
“你知道我跟誰幹的?”
“我哪知道。”他語氣分明是:我才不關心,愛誰誰。
沒一會兒,他把關祁壓到身下去了。關祁像個面捏的娃娃,他怎麽揉搓,關祁怎麽随着他走,他感到新奇又納悶:“你今兒怎麽這麽軟?”
“你不就喜歡軟妹子。”關祁捏着嗓子哼了幾聲,賀炤幹得更猛了。他最後就射在關祁體內,關祁沒有計較。
關祁情緒上被另一種感受占據了:突如其來,他感到一陣乏味。是怎麽了,難道今天做得太多?可他過去也有過一天約兩撥的經歷啊。難道他真吃醋了?
他是吃醋了。但不是情感惹他吃醋,是另一種更關乎自身驕傲的東西。
他怎麽可能吃賀炤的醋呢,他又不在乎賀炤。賀炤也不在乎他。但他們之間并不是一種對等的、約炮似的誰也不在乎誰。賀炤是直的,心裏裝着一個眼下還夠不着的女生,因此賀炤對他的不在乎壓根就不需要過腦子。換句話說,賀炤是不自知的。
賀炤不自知,而關祁自知,意識到這一點,關祁就不舒暢了。
這種不舒暢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他話少了,對賀炤擺出一副老師的臉。其實他沒有生賀炤的氣或者讨厭賀炤,但賀炤總以為是自己惹了他不快,以為他真的吃醋了。賀炤在這方面極度缺乏見識和定力,關祁一個沉默就夠他自我反省,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拿關祁充饑的行為不夠義氣,因此不自覺就有些賠笑臉。
關祁幾次想解釋,又懶得解釋。晚飯後,他躺在自己屋的床上刷着手機日歷,算算他還要在這地方待多久。怎麽也沒想到,他接到賀榮川的電話。賀榮川約他出去。怎麽,食髓知味了?
就當換心情,關祁赴了約。還是在上次的地鐵站口,他上了賀榮川的車。
但一上車他就發現氣氛不對,賀榮川可不像動欲。無妨,正好他不用擔心屁股用過度了。他問賀榮川找他幹什麽,賀榮川說有話和他說。
“那說啊。”
“換個地方。”
這一換就去了賀榮川的家。其實不是,關祁起先以為是,後來直覺不是,應該是賀天耀說過的大學時專和炮友厮混的那處房子,看起來無人常住,缺乏人氣。
“什麽話非在這裏說?”關祁左看右看,腦子裏迅速轉着彎。
“到暑假結束你就住在這兒吧。”賀榮川說。
“什麽意思?!”關祁滿臉寫着:你玩什麽,抽風?
“就這樣,你住在這兒,薪水照付。”賀榮川頓了頓,像在憋火,“讓你離賀炤遠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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