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要哪只?”
“這麽爽快?你知道我要幹什麽?”
“幹什麽是你的事,我只是同意借給你。”
夠慷慨的,是因為我要滾蛋了嗎,所以送我一點餞別禮?關祁心裏笑一聲,腳下繞過茶幾,挨到賀成硯的腿邊。
賀成硯的坐姿非常規矩,不像賀天耀那樣把沙發當成床,他重心比較靠前,因此膝蓋支出去,擋了挺大一部分和茶幾之間的空間。關祁無論要把自己插進他兩腿之間,還是跨坐到他大腿上,都很難一步到位;只好先把他往後推,讓他靠在沙發背上,然後關祁橫邁起一條腿,還是選了跨坐的姿勢。
其實沒有真坐,倒像是關祁岔開腿跪在沙發上,正好把他夾住了。
兩個人貼得太近,賀成硯下意識将臉別開一些。關祁粘上去,就那樣稍一傾身,兩條胳膊撐到沙發背上。好了,上下都圈住了。
“借你的慣用手吧,”關祁說,“從我上衣裏鑽進去。”
賀成硯照做,手碰到關祁的腰,關祁很解癢似的哼了兩聲:“嗯,第一次看見你的手就想這麽幹了。往上……再往上……再上……右邊,你的右邊,對,在我心髒的位置,摸摸它。”好流氓啊,他用流氓腔逼着對方對他耍流氓。
賀成硯似乎不自在了,手貼在關祁的胸口不上不下,不往下一步進行。
關祁說:“你比你侄子笨多了,這事你沒他會舉一反三。”
“人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
“大多數男人都希望自己擅長做/愛吧?連賀炤都知道拿我練手,他有他喜歡的女生。”
咦,為什麽要對賀成硯說這個?矯情兮兮的,像背後發牢騷,關祁立刻補上一句:“你不打算練練?過時不候啊。”
賀成硯沒有表态練不練,只說關祁沒必要那麽哄着賀炤玩。
不愧是文化人,數落人都和那兩位不在一個調上。關祁半笑着“唉”一聲:“真羨慕賀炤啊,都嫉妒了,那麽多人圍着他寵着他慣着他,他只負責爽就夠了,不爽那部分總有別人替他擔,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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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為賀炤來的。”賀成硯解釋,“再說你比他大不了兩歲,我眼裏你也是孩子。”
“我早不是孩子了。你能讓一個孩子舔你雞/巴?”
“關祁。”賀成硯還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怎麽,聽不了我這麽說話?”
“對自己好點兒吧。”
“我對自己好着呢,想跟誰玩跟誰玩,不高興了誰也不理,還要怎麽好?”關祁嘴上有無數的詞反駁他,但心裏那一怔……真的假的?
“哦對,還能更好——你讓我親一下。親嘴。”
遠談不上舌吻,就是小孩子狠親臉頰那樣,關祁狠親賀成硯的嘴,親幾下,幹脆就是咬了。
很快他感到胸口上那只手活起來,随着他嘴唇用力而跟着用力,手指肚擠壓他的皮肉,他習慣性呻吟起來。還是肉欲簡單啊,又可靠,一挑就動,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怔什麽怔,都是沒點屁用的無聊東西。
他牽着賀成硯另一只手往他褲裆裏塞,同時問:“要不要摘眼鏡?”
“嗯?”
“給你個機會,不想看可以不看。近視眼就這點方便。”
“你跟她挺像的,都愛逞強。”
“誰?”關祁剛一問,心就明白了。“本來就強,還逞什麽?”
“你們都是看上去不吃虧,其實吃了很多虧。”賀成硯的語氣太不合這氣氛了,難為他手上耍流氓,嘴上講道理。“虧常常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給自己的。對自己好點兒吧。”
又是這話,煩不煩?合着多問你兩句,多在乎一下你的感受,倒多餘了?你還真是欠啊!
關祁幹脆扒了他的褲子,動作極力粗魯,他的呼吸卻馬上粗重起來。白T恤堆疊到胸口,下面一絲/不挂,怎麽看都像個待供開采的玩具。
關祁蹲下去,含住那根半硬的器官。他從來沒有這樣不客氣地對待過炮友,撸像掐,舔像咬,他甚至扇巴掌似的扇它“耳光”,它卻越來越誠實。
心裏喜歡才誠實。
這麽說關祁不夠誠實?不然他為什麽越做越硬不起來?
就在沙發上,他背對着賀成硯,賭氣一樣使勁地“坐”賀成硯,使勁地拉過賀成硯的手,繞到前面給他撸。他卻就是眼見地舉不起。
“你賣點力不行嗎?主動點不行嗎?”
不行。這下不只關祁,賀成硯也疲軟了。那東西漸漸從關祁的屁股裏滑出來。
關祁不死心,仍跨在賀成硯大腿上,半撅着欠起身,企圖回手給賀成硯再撸硬。賀成硯按住他,終于又說話了:“沒這心情幹嗎折磨自己,為了不在乎嗎?”
“我本來就什麽都不在乎。”
“真不在乎?”
“你懂什麽?真掃興。”
關祁一下起來了,把自己關進浴室。對着花灑,水嘩嘩地沖在頭臉上。他耗了很久,心裏祈禱再出去時賀成硯可別在了。
賀成硯真的不在,不知幾時走的。關祁松一口氣,但同時感到有些落寞。是落寞嗎?也許是一種空虛。
茶幾上攤着那本筆記本。他拿起來翻了翻,翻連環畫那樣從頭翻到尾,又從尾翻到頭。
偶然地,他發現倒數第二頁上寫了一行字。不是他寫的,是賀成硯。字跡和那雙手一樣,一看就很有力度。
“好好對自己。”賀成硯寫道。
還沒完了!關祁胸口裏一陣上不來下不去。充什麽知心哥哥,還想溫暖我?以為你很了解我?你站在旁邊觀審你們賀家人就夠了,想看懂我,不勞你費心!
關祁罵着,可怎麽眼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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