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2章
陶夢澤走後, 應子弦脫力地倒在床上。這一天的事情太多,她的心情不僅沒有得到慰藉,反而更加生氣。她想起聞銘, 陳柯是聞銘的戰友, 兩個人是好兄弟,她和聞銘重逢的時候就是在心蓮, 聞銘陪陳柯做咨詢, 可見兩人關系很好。都說近墨者黑,陳柯是個浪到飛起的人,不說千人斬吧,但也是處處留情的。那聞銘總和他在一起, 是不是意味着聞銘認可他的生活方式?是不是聞銘私下裏也是這樣的人?
應子弦越想越氣,覺得陳柯不靠譜,聞銘也不靠譜!女人一旦生起氣來, 便沒有理智可言,應子弦知道她是沒有道理的遷怒,可是她依然很氣。
她這沒來由的火氣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聞銘來學校接她去吃飯。應子弦尤其的沉默, 對聞銘愛搭不理的, 完全是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
聞銘也不敢想, 也不敢問。他哄女孩兒的經驗十分有限, 這并不是因為他沒交過女朋友,事實上, 他交過幾個女友。高中時期的初戀, 人們都說男人會對自己的初戀念念不忘,可聞銘如今回想,卻連那個女孩兒的相貌都記不大清了, 青春叛逆的時期,與其說是戀愛,不如說是少年為了炫耀為了虛榮的意氣,他沒怎麽用心在這份感情上,自然也沒哄過她;後來是大學,那個漂亮的女孩兒不知從哪裏打聽到他的家世,費盡心機當上他的女朋友,而後百依百順,從不鬧脾氣,他無需哄;再後來去部隊,訓練、出任務,忙起來半年一年回不了家,有時候接到秘密任務,便會突然消失個半年,誰都找不到他。那個時候談的女朋友自然是因為他的工作性質抱怨過、鬧脾氣過的,他記得一次任務回來,終于拿到自己手機,充完電開機,滿滿的幾十條短信,一開始詢問他去了哪為什麽聯系不上,到後來的憤怒指責,再到後來的心灰意冷,一直到最後的一條分手短信。他想哄,可是對方沒給他機會。
于是面對隐隐在生氣但又實在不知道生哪門子氣的應子弦,經驗有限的聞銘犯了難。兩個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聞銘的住處,然後陳柯的來電打破了這沉默。
陳柯的聲音聽上去興致高昂︰“兄弟,出來喝酒!”
聞銘︰“不了,我和應子弦在一起。”
陳柯道︰“那好吧!不是我說,你自從被應子弦勾了魂,都多少次失約啦!兄弟們都說很久沒見着你了,別太重色輕友啊!”
聞銘還沒說什麽,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調笑聲,接着陳柯便迅速挂斷了電話。
房子裏很安靜,陳柯嗓門又大,應子弦在旁邊,把他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于是聞銘剛挂完電話,就看到應子弦兩只眼楮瞪得圓溜溜的,眼眸裏燃燒着憤怒的小火苗。求生欲促使聞銘下意識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在電話裏說了些什麽——他什麽也沒說啊!
應子弦深吸了一口氣︰“你和陳柯關系很好?”
“過命的交情。”聞銘不假思索答道,戰場上的戰友,後背都交給對方,以極大的信任性命相托,在生死之間磨煉出來的友情,總是要更堅固些的。
應子弦好像更生氣了︰“那你覺得他的生活方式怎麽樣?”
生活方式?聞銘很疑惑,他當然知道陳柯的生活浪到飛起,可是這是陳柯自己的事。聞銘和陳柯聚在一起大多是喝酒,兩個男人聊聊過去,他們之間的友情像海般遼闊,誰會去幹涉對方的細枝末節的生活。
Advertisement
于是他斟酌道︰“他是有點疏于鍛煉了……”
“誰問你這個了!”應子弦焦躁地來回踱了幾步,忽然停住,道︰“你兄弟把我姐妹甩了!而且是不負責任地甩!你知不知道這事?!”
聞銘沉聲道︰“我不知道。我倆從來不過問對方感情生活。”
應子弦頗有一種拳打棉花的無力感,她知道聞銘說的是真話,也知道自己這股怒火沒有道理,可是她城門失的火就是忍不住要燒到遭殃的池魚那裏︰“你不知道!那你是不是也覺得陳柯這樣做很正常?或者說你是不是認同他的生活方式?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将來也會這樣對我?”
應子弦的三連問終于讓聞銘陡然知曉了症結所在,原來她這樣在乎他對陳柯的态度,是在擔心和害怕他也是那樣的人。
他沉沉地盯着應子弦,應子弦像一只虛張聲勢的貓,被他深邃的眼眸看着,不禁有些心虛起來,反思了一下,似乎今天這一晚自己是有點作,若是她有毛,那這方才還炸着的毛此刻已經慢慢軟下來了,有氣無力地耷拉着。
應子弦情緒低落,正想着要不要解釋一下,忽然被重重摟進了懷裏,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将她萦繞,她臉頰貼在聞銘堅硬的胸膛上,感受到他滾燙的熱度和沉穩的心跳,心緒不自覺地平靜了下來。
“不會,我不會和他一樣。你的擔心和顧慮我知道了,我和陳柯的友情是在戰場上建立起來的,我欣賞他作戰時的硬氣,但不意味着我欣賞他的全部。只是他喜歡怎麽生活我也無權幹涉,都是大老爺們,誰都管不了誰。可是我保證,我和他不一樣。将來如果有一天我們分手,那一定是你不要我。”
應子弦心一顫,這話說的,什麽叫她不要他,聽着好慘好可憐,應子弦頓時有些內疚。
聞銘以為應子弦還在生氣,只是他經驗實在有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甜言蜜語哄女孩兒,最後一把捉住應子弦的手,往自己腹部一按。
應子弦︰“……”
聞銘︰“給你摸。你不是說要摸腹肌心情才好嗎。”
應子弦差點兒笑出聲來,憋笑憋得人都在發抖,聞銘真的是太好玩了!
她偷偷地笑,心裏樂開了花,手卻毫不客氣,一開始還隔着T恤的棉質布料按來按去,後來得寸進尺,把手伸了進去,明目張膽吃豆腐。
聞銘忍辱負重,為了逗應子弦開心,再一次貢獻出了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
于是這一對情侶相戀以來的第一次争吵在腹肌的神奇力量下消弭于無形。應子弦戀戀不舍地收回手,終于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聞銘問︰“你剛剛說的陳柯的事,具體是什麽情況?”
應子弦把陶夢澤的事情說了一下︰“當然了,這是她說的,具體怎麽樣我們外人也不知道,也可能是她一面之詞。但是!我肯定是向着我姐妹的,這事大頭肯定是陳柯不對!”
聞銘點頭︰“他生活作風是有問題。下次我見到他,問問看是怎麽回事。”
應子弦惡狠狠地揮了揮拳頭︰“替我揍他一頓!”
聞銘笑︰“好,揍他一頓。”
被順毛的應子弦完全沒想到,聞銘把腹肌當作了大殺器,日後但凡有點争吵,他就把她手往自己腹部一按。應子弦哪怕內心怒火滔天,但是手總會不争氣地摸兩把,好恨,真是摸人的手短啊!
經過晚上這麽一鬧,應子弦這股無名邪火總算散了,再想起羅芬這個案例時,也算可以理智看待了。
于是第二天,她容光煥發地進了心蓮,像打了雞血一般,一邊哼着歌一邊整理資料,單教授路過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感嘆︰果然愛情讓人滿血複活。
剛接待完一個個案,領着他進了單教授的咨詢室,前臺正是空閑的時候,王女士來了。
首先進來的是蹦蹦跳跳的小男孩,他和應子弦幾次接觸,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姐姐,對心蓮也熟悉起來,一進門,就忍不住地朝茶水間望。
應子弦忍俊不禁,茶水間是放零食和飲料的地方,她果然沒讓孩子失望,拿了酸奶和小蛋糕出來,讓孩子自己去吃,然後專心接待王女士。
相比起兒子的無憂無慮,王女士滿面愁容。應子弦知道她是為羅芬而來的,畢竟在最開始,就是她來替代羅芬尋求專業幫助的,後來和羅芬家人的家庭輔導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只是誰都沒想到最後會是這麽個結果。
王女士看了看咨詢室,單教授正在裏面做咨詢,門關得緊緊的。她悄悄問應子弦︰“真沒辦法了?單教授說不管了?”
“不是不管。只是我們經過評估,覺得這個個案可能不适合接,出于對來訪者的負責和謹慎,我們決定轉介他們去別的專業機構。”應子弦解釋道。
“你不用騙我了。我和別人打聽過,單教授是這個領域裏的大牛,他都做不了,我覺得別人也做不了的。”王女士沮喪地擺了擺手。
應子弦也嘆了一聲,遞給王女士一杯茶,兩人望着袅袅茶煙發呆。
良久,王女士說︰“蔣的班主任退休了。他最後一天上班的時候,特意在校門口等羅芬,告訴羅芬他要退休了,他接手的班級要轉給另外一個老師了,還讓羅芬也接受現實,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蔣了,他最後把蔣當初的作業本什麽的給了羅芬。羅芬回到家後就發瘋了,大喊大叫、亂砸亂打,現在被捆在床上。我去看了她一眼,屎尿都拉在床上,也沒人管她。”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