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穿到現代的第二十四天:
這馬甲掉真是防不勝防,季在淵怎麽也沒想到,他會以這樣形式,和聞或躍如此突兀相認。
只能暗中給季在龍發了個微信我真是謝謝你了。[微笑]
季在龍還是一臉狀況外,但很認真回了一句不用謝,大哥,這都是我應該做![鮮花][鮮花][鮮花]
有個傻子弟弟是種什麽體驗
季在淵幾次運氣,才沒有當着聞或躍面,上演謀殺親弟戲碼。他只能安慰自己,仔細想想,這樣暴露了,好像也沒什麽不好。如果真讓他自己來做決定,那他有可能這輩子真都只會假裝一個失憶自己了。
理由可以很複雜,也可以很簡單。
往複雜裏說,首先,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該先承認大将軍馬甲,還是皇後馬甲,還是兩個都承認;其次,他不知道他該如何讓聞或躍接受這兩個身份其實是一個人事;最後,也是最重要,他曾以皇後身份對聞或躍表示,在大婚之夜他有一件很重要事要對他坦白,并在沖動之下,以大将軍身份給聞或躍寫了一封信。
不管季在淵對聞或躍率先承認了哪個馬甲,他都沒有辦法在聞或躍問起來這些舊事時,臨場編造出一個更合理解釋。
往簡單裏說,季在淵一直記得,聞或躍曾在信中對他坦言,他想要一個朋友。
準确說,聞或躍想要不只是一個朋友,是一個永遠不會背叛他、不會因為他過去身份而遠離他也不會因為他現在身份而黏上來朋友,他同樣還想要真心喜歡他家人諸如此類,他所沒有辦法擁有東西。
而只要是聞或躍想要,季在淵就一定會想辦法雙手奉上。
在古代時候,季在淵就一直在琢磨該如何把這些都一一實現了,鑒于聞或躍皇帝特殊身份,太後又實在不是個人,這些普通人唾手可得情感,對聞或躍來說真是難于登天。幸好,他們如今有了在現代重來一次機會。
聞或躍已經有了偏愛他家人,現在只缺一個永遠不會背叛他朋友了。季在淵疑心病讓他信不過任何人,獨占欲又讓他覺得再不會有比他自己更能勝任這個角色人。
總之,他們就到了這一步。
季在淵六歲習武,十三歲殺敵,十五歲以少勝多贏下了人生中自己主導第一場小型戰役,所有見過他揮刀斬馬人,都知道他是個狠角色,有着和陰柔外表截然不同狠辣暴戾,是那種這輩子都不知道害怕兩個字該怎麽寫人。
事實上,從小到大,連季在淵自己也是這麽認為。刀尖舔血,馬革裹屍,他,無所畏懼。
直到季在淵認識了聞或躍,他才明白他也會有害怕,也會有怯步。
軍師說,這叫“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季在淵問軍師“何解?”
軍師在投到季家軍大帳前,是個準和尚,學了滿肚子這個經那個法,說話總有點神叨叨。他一邊盤腿坐在小桌前敲着木魚,一邊輕描淡寫回了季在淵一句“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未免季在淵沖自己發火,軍師還很及時又補充了一句“這不是我說,是佛祖。”
季在淵久久沒有再說話。他已經忘記自己當時在想什麽了,最深記憶就只有軍師敲擊木魚咚咚聲,一聲比一聲煩人,一聲比一聲讨厭,擾人腦殼疼。他只記得自己最後一字一頓說“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離開聞或躍,哪怕那是他最大恐懼源頭。
“我覺得我有一個更好辦法,那就是保護好他,不叫他經歷一絲半點風吹雨打。”
這話季在淵一直記到了今天,并始終奉為自己行動綱領,他覺得他一定可以保護好聞或躍,至少,他不會再犯下同樣愚蠢錯誤,再讓聞或躍離開他一次。
只不過,他好像再一次搞砸了他們之間事。
因為他隐瞞了自己恢複記憶事。
聞或躍卻一點點揚起了唇角,越咧越大,眼神明亮,直至把自己笑成了一個小傻子,他一個健步上前,不管不顧給了他大将軍一個緊緊擁抱。
古代可不流行這個,但是,管他呢,他們現在是現代人了。
他真太想他了。
聞或躍在季在淵耳邊道“真好,我們又相遇了。”他甚至連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為何如此激動,說來挺對不起江斐然,但他和江斐然相認時候,內心深處并沒有這麽多波瀾,以及情難自禁。
季在淵被突然而至聞或躍打了個措手不及,然後,便抓緊機會義無反顧反抱了回去。
他既覺得懷中青年是那麽重,就像是一梭炮彈,擊中了他心;又覺得青年是那麽輕,就像是雲霞入懷,帶着恰到好處、始終暖人味道。
季在龍正式确定了,這個家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們明明是兩情相悅,還給我玩什麽暗戀?這年頭人真太壞了,把狗騙回家殺。他起身告辭“既然飯已經做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啦。”
“好。”季在淵是這麽說。
“路上注意安全。”聞或躍則是這麽說。
總之,沒有一個人想要表達哪怕稍微一丁點不舍與挽留。
季在龍站在門口,苦大仇深盯着眼前這對狗男男。雖然離開話是他說,但他們這樣一句原因也不問就送他離開,會讓他産生一種他們在迫不及待想讓他走錯覺。
“自信一點,不是錯覺。”季在淵輕松猜到了季在龍心中所想,并殘酷幫他認清了現實。
聞或躍是第一次對別人這麽不近人情,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他确實有些私密話想和大将軍兩個人單獨談,就只能先請外人離開了,他以後一定會補償他。
幸好,季在龍家離很近,就在樓下。季在淵也已經提前為堂弟請了大廚,做好了晚飯。
在能夠看到城市燈火夜景餐廳長桌前,聞或躍與季在淵相視而坐,眼前桌子上擺着滿滿當當各色食物,大多數都是按照聞或躍喜歡口味做。他們誰也沒有着急開口,只是一起舉杯,先為他們“他鄉遇故知”慶祝了一下。
紅酒是聞或躍拿來上門禮,聞老爺子友情贊助,據說他這瓶也是朋友送什麽什麽康帝。
聞或躍不懂葡萄酒,更不懂酒牌子,他只知道這玩意喝起來可太奇怪了。
季在淵很及時推過來了一杯冰可樂。
“我真太喜歡現代了。”聞或躍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快樂水,終于主動打破了兩人之間沉默,“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在淵怔怔眼前唇紅齒白、乖不得了聞或躍,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從哪裏講起,畢竟他瞞着聞或躍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分不清聞或躍到底想要先搞清楚拿件事。
季在淵和江斐然差不多,從小就在不斷做着與大啓有關夢,他會夢到北疆無垠廣袤、長河落日,也會夢到雍畿盛世繁華、宮牆斑駁,但記憶最深,還是一個總會跟在他身後、三步并作兩步想要努力跟上華服少年。
少年就像一個背着殼小蝸牛,小心翼翼探出觸角,對他發出了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信號。
可惜,少年臉,季在淵始終無法記下。當一夜美夢醒,他容顏就會像是被遮住了一層霧,無論如何都再難看破。
一直到那日在江左酒店,季在淵與聞或躍不期而遇,舊日一切才在剎那間清晰了起來,就像是一面之前怎麽樣都擦不幹淨鏡子,在瞬間變得光潔明亮了起來。季在淵在裏面看到了自己過去,也看到了少年樣子。
是他了,沒錯,只可能是他。
那個填補了季在淵整個夢境少年。
也是在見到聞或躍之後,季在淵才想起了自己除了大将軍以外另外一個身份——大啓昭帝原配皇後季在鳶。
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女裝黑歷史,但,嚴格意義上來說,季在淵也不是有意要騙聞或躍。
而是……
很奇怪,季在淵明明很确定自己是男兒身,也并沒有什麽想要變成美嬌娥願望,可是,從很小時候開始,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女。就像是有誰,強行把這個想法灌輸到了他腦子裏,不僅讓他覺得自己是女,還必須得是女主角。
總之,養在深閨人未識大小姐季在鳶傳聞,就是這麽來。
連不少世代生活在北疆人都篤定,季大将軍府裏,存在着一位與季大将軍有九分相似雙生子大小姐。
先帝與季老将軍盟約,倒是真實存在。
當年原話是,若季家生下女兒,一定會母儀天下;若季家只有兒子,那就是下任帝王手足兄弟,地位比肩一字王。
中宗這話到底算不算數,他自己都不确定。季老将軍也純粹當他放屁,根本就不會認真。但這并不妨礙,當未來某天,他們可以以此作為條件,從朝廷手上要到更多好處。
恰逢新帝登基,邊境線外蠻族躁動不安,季在淵便想趁此機會,給蠻族一個畢生難忘教訓。在秣馬厲兵同時,季在淵派遣了能信得過屬下——也就是季在龍前世——帶着盟約入了京城。目卻不是逼皇室認下當年承諾,只是想試試看,能不能訛到好處。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要借着傳聞,真無中生友一個妹妹出來原因。索要皇後之位,會顯得相對沒有攻擊性,要是非要當什麽一字并肩王,那就很容易被誤會成要造反了。
就,在季在淵本來計劃裏,朝廷肯定是不會認什麽腹中之約,畢竟他“雙生子妹妹”可是同他一般大,是個二十多歲還待字閨中老姑娘了。朝廷無論如何都會拒絕,那麽,他們就可以順勢用盟約換來軍需糧草,越多越好。
就在季在龍出發前夜,季在淵在府上突然遇刺。
季在淵武藝高強,人肯定是沒事,就是可惜放跑了刺客,對方神不知鬼不覺就摸入了大将軍,目不明,來者不善。
軍師建議是,哪怕季在淵真沒事,也不如索性假裝受傷,看看對方到底打算幹什麽。
季在淵同意了,為了演像那麽一回事,他們還特意從死牢裏找了一個即将被秋後問斬、脊椎盡斷死刑犯,化作季在淵樣子躺在了床上。
季在淵本人則用縮骨功,稍微變矮了些身形,扮做了自己妹妹。
就在這個時候,季在淵以為自己是個女人瘋病又犯了,他起來一看這閨閣布置,長裙首飾,還有什麽不明白呢?他就是個女人啊,沒錯了,他爹娘過去還總和他說,你其實是個男,他爹娘才瘋了呢。
又因為根深蒂固認為“哥哥”只是在假裝不良于行,他根本就沒關心躺在後院“哥哥”,偷偷跟着季在龍隊伍就入京了。
當然,季在淵入京目,并不是聞或躍腦補那一套什麽看看未來夫婿,他還沒有那麽戀愛腦。他就是怕季在龍把事情搞砸了,才決定自己親自上陣。
結果哪成想,季在龍沒有出問題,反而是他,捅出了天大簍子。
就是這麽陰差陽錯,季在淵化作普通親兵,在無為殿外被聞或躍一眼給找了出來。而接下來發生一切,又快就像是龍卷風,季在淵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鬼使神差沒有拒絕聞或躍提議,就,他真很難對着聞或躍那一雙期待眼睛,說出什麽拒絕話。
他想讓他開心。
僅此而已。
而且,聞或躍看上去對這段婚姻也是認真,所以,有什麽不可以呢?試試就試試呗,說不定他當上皇後之後,吹吹枕邊風,哥哥能得到更多軍需糧草呢?
那一天,知道內情季在龍在大殿之上,看見小皇帝牽着他家将軍女裝一起出現,并真答應了婚事那一刻,到底有多崩潰,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這個新帝到底是多眼瞎?雖然将軍用了縮骨功,但将軍依舊很高啊,至少比小皇帝高,他到底是怎麽一個小天才,才會覺得這樣人能是女扮男裝?!
但,事已至此,誰都沒有辦法再反悔了。
如今這樣,與用婚約敲詐行為,是完全不同。後者都是事實,他們只是想換一筆軍需,對誰都好。後者那可就是該誅滅九族欺君大罪!季在龍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
他回去之後就開始掉頭發,一把一把,差點英年早禿。
反倒是發自真心覺得自己是個女人季在淵,情緒超好,一心備嫁。甚至不是很能理解季在龍崩潰,他們家和皇室強強聯合,到底有什麽不好?
季在龍根本不想和腦子壞掉将軍說話,只說“等你想起來,你就明白了”。
這一等,就等了好幾個月,眼瞅着季在淵和聞或躍關系是越來越親密,配合越來越無間,季在淵甚至莫名其妙就點亮了宮鬥技巧,還沒有當上真正皇後呢,已經以正宮自居,鬥遍了後宮無敵手。
一切都在朝着最不可控方向狂奔而去。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北疆真出了問題,季在龍不得不動身,趕回去替将軍處理。
再後來發生了什麽,季在淵已經不想再回憶。他只知道,他恢複男兒身認知,是在季在龍死訊傳來之後,那一口郁結于胸鮮血,不僅打破了雍畿文臣心中和平安逸自欺欺人,也叫醒了沉迷女裝季在淵。
看着自己搞出來爛攤子,哪怕是季在淵,也有了那麽一刻短暫不知所措。
借着“生病”,季在淵恢複了大将軍身份,先回到北疆,憑借一腔怒火,以及季在龍以生命為代價獲取到關鍵信息,一舉拿下了屢次犯邊蠻族。
雖然并沒有真如季在淵最一開始想那樣,徹底消滅,但也是把蠻族趕去了大雪茫茫更北邊,讓他們再不敢生出回來心思。他們被迫朝更遠地方遷徙,會不會成為別國家麻煩,那就不在季在淵思考範圍了。
季在淵當時滿腦子只有要趕緊回到雍畿,不能讓事跡敗露。
至少,不能敗露在他對聞或躍親自坦白之前。
當季在淵再次以大病初愈未來皇後身份,出現在人前時,他和聞或躍大婚就近在眼前了。
季在淵開始直面,并一點點收拾起了自己制造爛攤子。好比,他以大将軍身份,一邊通報此次戰役細節,一邊和聞或躍當起了筆友。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為了一個錯誤開始撒謊時候,後面為了彌補漏洞,就會一個套一個将錯誤越擴越大,猶如滾雪球,直至再也無法收場。季在淵在那個時候還并沒有這個意識,他只是不想讓聞或躍覺得他是個騙子。
所以,他才想到了這個“天才”主意,先讓聞或躍接受了大将軍身份,再和聞或躍坦白。
甚至,如果可以,他真恨不能自己就是自己妹妹,嫁給聞或躍,好一勞永逸解決所有問題。
可惜,他不是。
他甚至不是個女。
而聞或躍是那樣期待着,能夠迎娶他皇後。在聞或躍給大将軍信裏,他說,他雖然不能給皇後一生一世一雙人承諾,但他可以保證皇後永遠是皇後。甚至對大将軍做出了,會在自己真正掌權後,放一部分宮妃離宮承諾。
季在淵沒想到聞或躍對他,不對,是他扮演皇後能愛如此深沉。至少在季在淵看來,能讓一個帝王有了想要遣散後宮想法,那必然得是情根深種了。
他對聞或躍也不是……沒有感情……
大婚如約而至。
季在淵終于還是給了自己最後期限,就是這一回了,他一定會在大婚之夜,和聞或躍說清楚。
季在淵連刀都準備好了,任憑聞或躍處置,他認了。
季在淵也已經為聞或躍想好了後路,如果聞或躍不接受,那就是帝後新婚燕爾,皇後就突然暴斃,不僅能栽贓嫁禍給聞或躍最大政敵,還能給聞或躍一個重新選擇婚姻機會。這一回,再不會有人逼他,他想選誰就選誰,不想選那就用皇後屍骨未寒為理由拖着,拖到他重新遇到一生所愛為止。
季在淵想好了萬全之策,卻沒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
他一身鳳袍喜服,忐忑不安坐在無為殿內龍床之上,卻只等來了小太監慌裏慌張沖進來一句“大事不好了,娘娘。”
陛下毫無預兆昏了過去。
季在淵雖然第一時間控制住了事态發展,但也就僅此而已了,他用盡了所有他能夠想到辦法,廢寝忘食,不管不顧,不惜把自己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也想要追查到,到底是誰做了這一切。
可疑之人有那麽多,卻沒有一個真正能與聞或躍昏迷徹底建立聯系。
随着聞或躍昏迷時間越長,季在淵就越瘋狂,他根本沒有辦法停下來休息,因為哪怕只是稍微松一口氣,他都會忍不住想,這一切也許就是他騙人需要付出代價。
他永遠失去了他陛下。
執念終于成魔。
當季在淵從回憶裏抽身時,聞或躍手已經越過桌子,自然而然搭在了他手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朕很好,不,我很好,比在古代當皇帝可快樂多了。我昏迷不是任何人錯,将軍無須自責。至少不是你錯,也不是皇後。”
季在淵反握住了聞或躍手,就像是在用盡一切力量,去證明眼前聞或躍是真實,他真回來了。
這一刻,他根本顧不上思考,一切都只能依靠本能反應。
聞或躍實在是擡不擅長安慰人,他只能笨拙沒話找話“你有沒有覺得我昏迷,就像是在一場大型劇本殺?所有嫌疑人都在提刀路上。”
“你還玩劇本殺?”
“那片海比較愛玩,他說創作型人和戲精都會比較偏愛這個游戲。”聞或躍本人對此倒是提不起什麽勁頭,但他不介意在今天晚上陪大将軍玩一會兒。
“雖然已經沒什麽意義了,但我們還是可以試着一起分析一下,到底是誰害了我。”
想要解決心理問題,最好解決辦法,就是去面對這個問題。這是聞或躍在編造自己心理問題時,從心理書上看到。很顯然,他死給大将軍留下了不小心理陰影,能擁有這樣忠君臣子,是他之幸,也是大将軍不幸。
“也許我們一起找到兇手,你就不會再想這個事了。”
季在淵看着聞或躍想要幫忙真摯雙眸,看了許久,他本來想說,不,算了,那毫無意義,我甚至無法把我當年查案真實視角傳遞給你。但,就像他說,他真很難對着聞或躍那一雙水潤眼睛說不。
所以,他最後聽見自己說是“好。”
“我當年調查方向是這樣……”
“你當年?”聞或躍一愣,“你當年回雍畿了?不是說你在戰場上受了傷,沒有辦法趕回來嗎?”連親妹妹婚禮都要錯過,這一直是聞或躍替大将軍覺得遺憾地方,他甚至一度想要延後婚禮,直至大将軍痊愈能夠來參加。
當然,這遭到了皇後與大将軍這對兄妹一致反對。
“我妹妹給我寫信求助,我怎麽可能安心在北疆養傷?而且,陛下您都不知道您對于我……對于這個天下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季在淵只能再次當起了小騙子。
聞或躍毫不猶豫信了。
“我和我妹妹當年發現,在大婚那一夜,有想法人還挺多。”有想要阻止這場婚禮,也有想要弑君,還有想要殺皇後,差不多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只是有人把想法付諸了行動,而有些人只是想想。
想要阻止婚禮人,又分為好幾派。
好比那些不死心依舊想要自己女兒上位當皇後老臣,他們不反對大将軍妹妹充盈後宮,卻很反對大将軍妹妹當上皇後。說句那啥,他們都已經贏了蠻族了,大将軍可以說是已經沒有用了,在這麽用後位拉攏,有什麽意義?
也好比,自己想當皇後人,那肯定是不想看到皇後就這麽順順利利嫁給皇帝,說皇後命硬克夫奏折都已經提前寫好,就差真整出什麽事了。
“我并沒有在對您暗示貴妃有問題,”季在淵提起貴妃時候,總是不能做到完全公正,“但她一直很不喜歡我妹妹,這也是有目共睹。”
聞或躍苦笑“是我讓皇後受委屈了。”
貴妃這裏想法,還能和想要殺皇後人合并同類項,她想要殺皇後理由,無外乎她想嫁給皇帝。而其他人心思嘛,就更簡單了,他們想要破壞皇帝和大将軍之間聯盟。
至于想殺皇帝人……
“理由就跟多了。”
“是我兄弟和太後,對嗎?”聞或躍比季在淵動作更快揭開了房間裏大象,“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經習慣了。”
雖然中宗在最後一刻還是決定把皇位傳給聞或躍,他唯一嫡子,但不服氣這一決定,大有人在。
聞或躍兄弟姐妹就更不用說了,誰不想當皇帝呢?特別是在自己離那個位置本來就已經很近時候。
但最反對聞或躍,是他親娘,曾經皇後,如今太後。
太後态度很微妙,一開始她沒有明确反對,只是想把自己侄女那雲,塞給聞或躍當皇後,并處處以不孝掣肘着聞或躍。也不知道她對自己兒子哪來那麽大仇恨,就仿佛聞或躍不是她親生一般。
而太後這種明明很厭惡,又不得不忍耐奇怪心理,在某一天突然就加速變異,成為了濃到化不開仇恨。
聞或躍在昏迷前,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太後。
“你有注意到嗎?在我大婚之前那段日子裏,太後突然想要效仿西域傳來習俗,給自己宮中潑甜牆。”
潑甜牆,是西域宗教那邊特有一種當地風俗,顧名思義,就是教衆會往聖宮牆上潑灑牛奶和白糖,據說這樣潑灑,既可以使牆皮更加堅固不易脫落,讓白牆更白,也是一種特殊祈福方式,能夠保佑教衆平安。
這種奇奇怪怪動作,一早就被聞或躍看在了眼裏,太後只讓人潑了自己宮殿,還有那良妃所在宮殿。
如果說這裏面沒有問題,那才奇了怪呢。
季在淵提起這個,也是一臉一言難盡“我也是這麽懷疑,并且第一時間讓人進行了調查。”不惜把太後逼死死,逼到了貴妃那一邊,“但是很遺憾,牆面上确實只有牛乳和白糖,還混雜了一些其他東西,但沒有一樣是有毒。”
而且,只是潑牆,真無法鎖定太後是怎麽作案。
“我唯一能想到,”季在淵越說越慢,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聽起來滑稽極了,“太後大概是覺得其他手段已經無法戰勝您了,所以她,換了一個領域。”
“……哈?”
“我在太後宮中發現了厭勝之術。”在古代,這确實是個很值得受到重視事情,但到了現代,這一切充其量就是“畫個圈圈詛咒你”層面。
聞或躍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竟然能把太後逼到這個份上,也算是挺成功了。
就在這個時候,聞或躍指着窗外,突然說了一句“貓。”
“什麽貓?”季在淵還沉浸在過去查案裏,沒有反應過來,“宮中當時動物,我也……”
“不不不,我是說真貓!”聞或躍站了起來,指了指正前方,就在餐廳對着落地窗外,有一只圓滾滾灰色小奶貓,正在透過玻璃看着他們。見聞或躍看過來,小貓還好奇歪了歪頭,對着聞或躍喵嗚了一聲。
萌到了心裏。
也足夠吓人。
這可是三十三樓!
“快救人!不對,救貓!”
等聞或躍和季在淵好不容易,想辦法把這只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小貓抱進家裏之後,他們都累出了一身汗。當事貓卻十分自來熟,一點也不害怕,在沙發角随便找了個地方,就給自己舔起了毛毛,好像非常受不了自己剛剛在外面弄一身灰塵。
等它舔夠了,它就直接睡了過去,挺着圓鼓鼓小肚子,一起一伏,惬意極了。
聞或躍和季在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一晚驚心動魄。他們不知道小貓到底是怎麽出現,只能先聯系了物業。
物業管家第一時間上了門,但他也對小貓存在也是一問三不知。
因為整個三十三層只有季在淵一戶,小貓肯定不可能從隔壁,順着牆檐走過來。而三十三層下面一層,也就是三十二樓,是季在龍家,他完全沒有飼養小寵物那份愛心。
從三十樓再往下,每一層就不是一戶了,但不少業主今晚也不一定住在這邊。
目前來說,就只能先這樣了。
管家表示,物業這邊很願意先幫忙養着小貓,直至找到小貓主人。但季在淵卻拒絕了,因為聞或躍眼神從把小貓抱進來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只小灰貓“我們自己會照顧好它。”
“好,一旦有了任何與小貓有關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事情就只能這樣暫時先告一段落。
季在淵和聞或躍一起癱在沙發上不想動,他歪頭,笑着問他“你還有什麽想問嗎?”
聞或躍這才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重新激動且期待了起來“皇後呢?我怎麽沒在你童年相冊上看到皇後?”
季在淵“……”因為根本就沒有皇後這個人。
聞或躍又問“所以,皇後這輩子,不再是将軍你妹妹了嗎?”
“大概。”季在淵說很含糊,沒有辦法給出聞或躍一個準确回答,只是反問,“陛下為什麽這麽想要見到皇後呢?”
聞或躍直接被愣住了,什麽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全世界,朕最喜歡皇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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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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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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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