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穿到現代的第二十六天:
如果條件允許,聞或躍會恨不能當晚就去挖寶藏,可惜,條件并不允許。
季在淵劃出某德地圖,用最直觀生動的形式,向聞或躍展示了為什麽不可以“我當年埋寶藏的地方,大致在這裏。”他并沒有劇透,毀了聞或躍的期待,只是展示了一個大致的區域給聞或躍看,曾經五進五出的大宅院,如今早已經被推到重建,映入眼簾的是萬丈高樓,占地一百畝的高檔小區。
聞或躍懂了,他長嘆一口起“如果是埋在高層下面,那那些東西很可能早就被發現,并上交給了國家。”
就像郊區長陵裏的那些東西,他拿走就算盜墓,在胡作非為的邊緣大鵬展翅。
季在淵搖搖頭“一個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我并沒有看見過相關的新聞報道。也就是說,很可能是時間太過久遠,地表發生了變化,當年埋的很淺的東西,随着地殼變動,被藏到了更深的地下。就像前不久長安市的那個新聞,一個古墓的下面,還有年代更久遠的陵墓群。”
這是他們還有戲的希望。
但……
聞或躍已經懂了“前提是,這個具體的埋葬點,得在小區的空曠之地,要是在高樓下面,那基本也是沒有可能挖出來了,除非我能把整個小區買下去二次推倒。”
這就是再有錢,也不可能幹得出來的敗家事了。
季在淵點點頭,又不想聞或躍難過,總覺得他應該像他懷裏的小灰貓一樣沒心沒肺“當然,也有可能是在別墅區裏。”
季在淵給聞或躍展示了一下從網上搜來的小區平面圖,這座名為“望江”的小區,有高層,有洋房,也有別墅。別墅又分為獨棟、聯排和疊拼。總之就是,只要是客戶想要的樣子,它都有。還有一個知名的業主會所,主打的就是服務。
“在某個別墅下面,是最好的結果。”買下來,自己在家挖就可以了。
但哪怕是季在淵這個當年埋寶藏的人,也沒有辦法給出比望江小區範圍更詳細的定位,因為他當年還沒有經緯度的概念。
聞或躍只能望區興嘆,是他大意了。
不知不覺,時間就這樣悄然而過,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意外。其中第二可愛的那個意外,正在第一可愛的意外的懷裏呼呼大睡。
“已經很晚了。”季在淵看了眼外面的月亮,對第一可愛開啓了瘋狂暗示的模式。
聞或躍對于季在淵在想什麽,很顯然是一點數也沒有的,只是就事論事的點點頭,确實很晚了,他果斷做出了決定“是哦,你說的對,這麽晚回去,爸爸肯定已經睡了,說不定還會吵到他休息。”
“那!”季在淵沒想到幸運女神真的會眷顧于他,突然就有點緊張了,惡魔季在淵在說,留下他留下他,天使季在淵在說,聞振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話音未落,聞或躍已經自然而然繼續道“那我就先回我大哥那邊啦。”
“???什麽鬼?”季在淵的高興僵在了臉上,“不,呃,我是說,你沒有鑰匙,你怎麽進去?”
“這邊不都是人類識別,電梯入戶了嗎?”聞或躍一臉懵逼的回,“你不知道這些科技是什麽嗎?”
季在淵……我當然知道啊,我只是你以為你不知道!
“大哥在聽說我來書府這邊找你吃飯的時候,就提前和我說過啦,如果待的太晚就別回坐忘了,可以住在他的房子裏,他遠程操控就可以給我開門。”聞或躍還沒有見識過這樣的現代黑科技呢,可以說是相當期待了,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打算好要留宿大哥家了。
季在淵呵,什麽朋友不朋友的,從今天開始,我沒有朋友!
如果說季在淵的大平層裝修的像酒店,那聞振位于隔壁樓的頂層公寓裝的就像個樣板間了。在聞或躍打開玄關門的剎那,一股久未住人的清冷便撲面而來,目之所及,無不精致,無不奢華,卻也透着那麽一股子寂寥寒涼。
像極了聞或躍第一次入宮,明明已經很小心謹慎,卻還是因為宮人的疏忽以及他本身對後宮的不熟悉走散後,對那座吃人深宮的印象。
他獨自一人,越走越慌,鬼使神差的就在狹長的宮道上奔跑了起來,但無論他拐到哪個方向,都還是一模一樣的朱紅色宮牆,四方的天,鎏金的瓦,他徹底迷失在了這裏,仿佛一輩子也無法離開,他控制不住的開始大聲呼救,直至聲嘶力竭,狼狽不堪。
聞或躍好不容易,才被一臉不耐煩的宮人找到了,宮人看見他,臉上沒有半點驚喜,只有陰陽怪氣“殿下可不能再這樣了,您知不知道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聞或躍最怕的就是這一句。那就像是一道道無聲的指責,插在了他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身上。聞或躍是皇子,真要說他在宮外受到了怎麽樣的折磨虐待,那很顯然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
但,有些時候,傷害人并不需要動手打罵,只需要這麽一句“請不要在給我添麻煩了,好嗎”就足夠了。
聞或躍真的已經很努力了,不想給任何添麻煩。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四皇子聞或躍在皇宮裏迷路的事還傳了出去,所有人都在笑他,笑他的膽怯,笑他的慌張,笑他的毫無皇家風度。怎麽會有皇子在自己家的皇宮裏迷路,還丢人的大聲呼救呢?
這個世界上,最難做到的,大概就是感同身受。
沒有人能夠理解聞或躍那一刻的害怕。
聞或躍再不想去回想,當下就拔腿想要從大哥的公寓逃出來,但整個一層都是大哥的家,他只能喘着粗氣,跑向了入戶的電梯。卻看到已經降下去的電梯,再一次重新亮起,随着“叮”的一聲,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有着和皇後幾乎一樣面容、一身休閑裝的季在淵。
他懷裏抱着小灰貓,手上拎着之前物業管家送來的寵物相關用品,對乍然出現在電梯口的聞或躍解釋“它,實在是太想你了……”
季在淵也知道自己這個理由找的沒什麽水準,但,他只要遇到聞或躍的事情就是這樣,控也控制不住的手忙腳亂,錯漏百出。
只有聞或躍可以讓他這樣。
就在季在淵還忐忑着聞或躍會不會看破的緊張時,聞或躍已經一把沖下去,把季在淵和小貓都一起抱在了懷裏。
吸取着他們身上溫暖的力量。
聞或躍根本沒有聽清楚季在淵說了什麽,他只知道,真好啊,你出現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就像當年的那盞燈一樣。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不需要你做什麽,只需要你恰到好處的出現。
于是,在聞或躍熱情洋溢的邀請中,莫名其妙的,季在淵就如願以償的留宿了。
當然,兩人分別睡在不同的客房裏,只有一身絨毛、圓滾滾的小灰貓,得以侍寝,它是真的能睡,聞或躍從網上查到的什麽貓是夜行動物、半夜肯定跑酷的現象,一點也沒有發生。
一夜好夢,連空氣都仿佛變得甜膩了起來。
不對,聞或躍坐起,盯着腦袋上的呆毛又聞了聞,空氣裏真的飄來了香甜的味道!他一出去,就看見季在龍正在熬煮巧克力。
“你醒啦?巧克力可可馬上就好,我再烤個。”
是聞或躍最喜歡的味道沒錯了!
很顯然的,季在淵已經不在了。他很想一直等着聞或躍,但是,很可惜,他并不是一個能夠一直閑着的小說裏的總裁。他是活在現實中,有季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集團上上下下好幾萬人都在指望他的那種掌舵手,他全部的任性都已經用在了之前對聞或躍的陪伴上。
季在淵走時,聞或躍還在睡,他并沒有吵醒他,只是喊來了季在龍,交待了聞或躍自以為騙過了所有人,但至少他知道的偏甜口味。
季在龍之前在留學的時候,啥也沒學會,倒是煮了一手好熱巧可可,聽名字就甜的倒牙。
但聞或躍卻坐在吧臺上,喝的眯起了眼,他的快樂不言而喻。
季在龍套着圍裙,坐在對面,他之前忙了很長時間上沽的事,好不容易才完成得到了休息的機會,卻怎麽也沒想到,會把度假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怎麽想,都是堂兄的錯。
要問他為什麽還能願意給他堂兄幹……
當然是因為堂兄給的錢實在是太多了,他抵抗不住。
看在錢的面子上,本來還在瘋狂吐槽堂兄的季在龍,從聞或躍出現在客廳的那一刻,就露出了一個再社畜不過職業笑容,顯得整個人都朝氣蓬勃的,好像一顆小白楊。
喝完一整杯熱飲的聞或躍這才想起來問“你怎麽在這兒?”
“你不是要把古董店租出去嗎?堂兄讓我留下,幫你看看合同。或者,如果你不需要,我也可以幫你留在家裏照顧小貓。”小灰貓比聞或躍起的早很多,只不過他并沒有吵醒聞或躍,而是自己乖乖去找季在淵玩了。等季在淵和季在龍換班之後,它還被喂了不少羊奶和泡軟了的肉餅幹。
“順便一提,小貓的主人還沒有找到,你今天出門要帶上它一起嗎?”
“當然要!”聞或躍其實一直很想養一只毛茸茸的小寵物。他這麽說着,已經和小貓快快樂樂的玩了起來,“如果我真的能養,我連名字都已經想好了,就叫伏爾泰。如果以後再養一只的話,就可以叫……”
“福爾康?”季在龍接話接的快極了。
聞或躍“???你在說什麽啊,另外一直叫盧梭啊。福爾康是誰?”
季在龍比聞或躍更懵逼“你一看就童年沒有暑假。”連《還珠格格》都不知道嗎?
“我童年在國外。”聞或躍已經很習慣用假洋鬼子的身份,來解釋他對現代常識的無知了。
“那你應該挺獨立的啊,也不知道我堂兄抽什麽風,非要喊我來。”季在龍再次吐槽起了自己的堂兄,“抱歉,你看見我的時候肯定很奇怪吧,我堂兄真的,有時候腦子會有點問題。”
聞或躍卻詭異的讀懂了季在淵的關心,他怕他醒來發現自己又是一個人,而恐慌症發作。
季在淵從很早以前開始就是這樣,很多事情,他都會看在眼裏,并春風化雨的替聞或躍解決掉所有的難堪。
還是像當年的那盞燈,他從不問為什麽,只是會默契的陪伴他走過最長的黑暗。
這麽多年,聞或躍只遇到了一個季在淵。
“你堂哥可真是個好人。”聞或躍從回憶裏抽身,如是感慨。
季在龍;“???”ex?為你喂貓,熱奶,一大早跑前跑後的,可是我!我!我!你卻說我堂哥是個好人?他做了什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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