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危險的事

宇闕華沉默地聽着慕容悠圻講述了十年前那段不為人知的事情真相,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而手中握着的一個青瓷茶杯卻幾乎被他捏碎,這樣的真相,他不是沒有猜到幾分的,只是國舅和太後權力滔天,他這個君王倒做得如同傀儡,想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培養勢力更是不可能,否則他不會想方設法與慕容悠圻在此相見,他不是将不共戴天的仇恨忘記,卧薪嘗膽也是為了等待時機成熟好一舉扳倒敵人。

“當年王府發生血案,父皇也極為傷心,我才到京城,又被特許回封地置辦葬禮,當時我就發現死去的人中并沒有妹妹,想着她或許有逃出去的可能,所以才不作聲張地将她丫環的屍首收殓,只盼得瞞過敵人的眼睛,卻不知道原來竟是你們救了她一命,剛才,是我錯怪你了。”他沉着聲說着,眼角微微擡起看向慕容悠圻,帶着幾分歉意。

慕容悠圻一笑,摸着脖子說,“也不知道是誰剛才還說要砍我十次頭。”

宇闕華見他竟然不就坡下驢,還提起剛才的話,便涼涼地反問道:“慕容大少爺,讓堂堂一國公主十年來給你當丫環使喚,這待遇可比我這個君王還要高得多,你還有何不滿?”

慕容悠圻笑道:“讓小小當我的丫環,你當我舍得讓她做粗活嗎?我還不是慣着她,怎麽開心怎麽好?”

聽他這麽說,宇闕華倒是面色一正,沉默了片刻才說:“當年的話,你還當真?”

慕容悠圻與他對視了一眼,便知他所指,狀似輕松地端起青花瓷杯把玩,淡淡地道:“她已經不記得的事情,不提也罷。”

屋內又是一陣沉默,“事在人為吧,你與她好歹每日能見面,你看如水,我一來她便人影都尋不到了。”

“她雖不見你,心卻是在你身上的,否則也不會藏身青樓,我們每次會面,每個消息的傳遞都能安全,不都是她的功勞?”慕容悠圻見他神情低落,也開口勸慰,後宮佳麗三千,不是自己所愛,終是遺憾。

宇闕華輕輕嘆了口氣,将話題一轉,凝眉說着:“手下的人務必重新核查一次,确保可靠,這次的行動,非同小可。”

說到正事,慕容悠圻的神情也認真起來,二人又像一開始一樣,低聲交談,讨論着計劃的細節。

顧小小回到慕容府後仍後怕不已,匕首架在脖子上的經歷可不好忘記,那殺氣騰騰的兩人最後能将她放走,還真讓她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她回房看了會兒書,心仍浮躁難以平靜,于是又來到廚房,動手做糕點。

想起那醉香樓,她與慕容悠圻也去過不少次,往日與他在一起,倒從未覺得那是個危險的地方,仿佛有他在身邊,便是安全的,不由地想起慕容悠圻,卻發現已經好幾日未見他的蹤影,她臨時興起想做幾種糕點放在他房中,若是他夜裏回來了,也好嘗一嘗。等糕點做好了,心情也恢複得差不多了,她已經下了決心以後不再去醉香樓,今日遇到的事便不再多想。

将點心放在慕容悠圻房裏,她又在他的房裏搜尋了一遍,還是沒找到被他收繳的歡樂經以及她寫的那份賣身契,順便也到書房找了,還是一無所獲,百無聊賴中便拿了筆墨紙硯練起了字。

近幾年,慕容悠圻忙于生意上的事情,鮮少有時間練字,但書房之中,卻滿是他搜羅而來的墨寶,甚至還有前朝大書法家的真跡,可謂價值連城,但他只是将其放在書房卻不見他轉手賣給別人,只有顧小小有空時才拿出來當字貼臨字研習,說起來,他既不熱愛書法,又不靠這些字畫獲取更大的利益,如此大手筆的收藏倒真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值。

顧小小曾經問過他為何要搜羅這麽多寶貝,他大少爺只回答了三個字:我喜歡。既然如此,她也懶得去為他心疼,但是卻加倍珍惜它們,小心收藏,閑來無事的時候經常拿出來看看,物盡其用才覺得不過于暴殄天物。

Advertisement

顧小小原想練練字,等到了晚飯的時間便回去吃飯,誰知道當天慕容悠圻竟破天荒地回來吃晚飯,他吩咐小四将飯菜端到他房裏,又從書房把顧小小拎了過去,要和她一起用晚膳。

顧小小自小常與他一起用膳,正逢肚子也餓着,便毫不客氣地開動筷子。邊吃邊把今日在醉香樓的遭遇與慕容悠圻說了,先是醉香樓後門猥瑣惡心的看守,再到輕浮放肆的何大少爺,最後說到那将匕首抵在她脖頸上,一身煞氣的兩個男人。

這醉香樓一行,實在算不上愉快。

聽完顧小小說的這些經歷,慕容悠圻的臉色頓時沉了幾分,将筷子一擱,語氣有些不快地說道:“這事雲如水考慮有失穩妥,竟然讓你到那種地方去找她!”若不是今日碰巧遇到了他,顧小小在醉香樓會受到怎樣的輕薄都不知道,真讓她有所閃失,自己也不免要追悔莫及。所以他才擱置了手上的事情,提前回來,不再讓她橫生枝節。

顧小小見他如此忙說:“雲姐姐只是随口一提,也許并未想過我會去醉香樓找她。是我見她這兩日都沒來找我,有些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才想去看一看的,你別怪雲姐姐。”

慕容悠圻道:“既然這樣,以後叫她每日都來府裏陪你。”

顧小小急忙擺手,“少爺,你是不知道雲姐姐不在,醉香樓的廚房有多忙,她要是得空自己會過來的,我還是不要給她添亂的好。”

“那好,咱們約法三章,我最近比較忙顧不上管你,你給我在府裏老實呆着,不準外出。”慕容悠圻極霸道地禁了她的足,卻沒等她回答就将顧小小做的點心端了過來,拿起一塊色澤碧綠的在手裏看了看,才一口塞進嘴裏,邊咬邊贊嘆道:“嗯,比起醉香樓做的,青出于藍勝于藍。”

顧小小猶在想着他剛才的話,對于他的稱贊也就沒聽進去,只問:“我不去醉香樓也不成麽?就到外面大街上逛逛?”

慕容悠圻反問:“那有什麽可逛的?最近外頭不甚太平,據說有江洋大盜逃到了我們這一帶,對了,你今日碰到的那兩個煞氣極重的人,恐怕就是和江洋大盜一夥的,定是怕被人發現了行蹤報官,才派了兩個人在門口看守,看他們動不動拿匕首出來,就知道絕非善類。”

他信口拈來,卻真像有那麽回事似的。顧小小見他亦真亦假的模樣,也有些将信将疑,“真有江洋大盜?他們既然在逃命,為何還要到醉香樓去呢?”

慕容悠圻道:“你不是也說‘食色性也’?第一醉香樓做的東西好吃,第二當然是那裏的美人如雲。只要舍得花錢,就能坐擁美人,樂趣無邊。”這最後四個字,他是直盯着顧小小的眼睛說的,眼裏還帶着一絲揶揄的笑意,看得顧小小頓時臉色通紅,醉香樓是靠什麽營生的,她也有一知半解。此時不禁想起那何大少爺說的“同諧魚水之歡”的話,一定是極下流龌龊的了。一轉念,又想到了雲如水,便說:“醉香樓這樣的地方,雲姐姐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呆在那裏着實不好,你為她尋個好去處可好?”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慕容悠圻說:“她的好手藝醉香樓的媽媽捧着都來不及,不敢對她不客氣。況且她在醉香樓,也呆不了多久的。”

顧小小便點點頭,這個雲如水自己也曾經說過,她之所以在醉香樓,只是為了報答一個救命恩人的恩情。

慕容悠圻又說:“雲如水才兩日沒來,你便如此擔心她,少爺我也是多日未見你,你怎麽不關心關心我?”

“少爺是去鋪子裏辦事,有什麽好擔心的?”顧小小笑着瞄了他一眼,沒心沒肺的樣子,“不過你這幾日究竟在忙些什麽?早出晚歸如此拼命?”

慕容悠圻對她這會兒才關心他的行為有些不滿,只是聽她這麽一說,想起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不禁嘆道:“你這‘拼命’二字說得可不假,我正在做的是一件極重要的事,如果失敗,你可能以後就見不着我了。”

顧小小原是随口一說,聽他這麽回答,登時緊張起來,抓着他的手臂追問:“少爺,你做的什麽事,竟然如此危險?”

慕容悠圻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纖細小手,心情不由地好轉了,輕笑道:“人生無處不江湖,多少人為了搶筆生意大打出手,陰險點的暗箭傷人也不勝其數。”

“那……你要做的事情,老爺夫人知道嗎?”顧小小擔憂地望着他。

慕容悠圻身子往後一靠,“不曾與他們說過,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少了反而是件好事。”

聽他這麽說,顧小小低頭沉吟了片刻,勸到:“少爺,慕容家現在基業也算龐大,什麽生意值得你豁出性命去做?既然這麽危險,不如就不要做了。”

慕容悠圻凝視着她,眉眼帶着笑意,好一會兒才極溫柔地說:“這件事,關系着我心裏的那個人,這輩子能不能平安快樂地活着,對于我而言再危險,也都值得。”

聽到這,顧小小驚訝地望着他,但很快便想通了,他心裏的那個人,定然是王家二小姐無疑了,看他平日裏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卻不曾想他也可以這麽認真地對待一個人,甚至為她出生入死。

顧小小狀似不經意地将原先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收了回來,從那夜被他誤當做心愛之人擁吻後,她就一直知道他心有所屬的,之前他們隐匿極深也不好相問,難得他今日自己主動提起,顧小小便道:“少爺心裏什麽時候有了個人,小小卻從來都不知道。”這話說出來後,顧小小忽然覺得有些難過起來,是因為他一直隐瞞着自己,亦或是自己并不希望他對別人如此。

慕容悠圻見她有些失神的模樣,心下卻有些隐隐的開心,調笑道:“小小這麽說,是吃醋了麽?”

“才沒有!”顧小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可是一時竟不知該說他什麽好,因為他所說的,似乎并沒錯,如果不是吃醋,為何心裏有種發酸的感覺?只是……她幾時……幾時已經對他動了心麽?

慕容悠圻大笑出聲,心情更加好了起來,“小小,這個人一直都在我的心裏,是你從前不夠關心本少爺,所以才不知道。”

明明是他自己刻意瞞着,這會兒倒是怪起她來,顧小小微惱着眯起眼睛,警告地望着他,一言不發。慕容悠圻在她的目光中收斂了幾分笑容,将臉湊到她跟前道:“你想知道?你求我說,我便告訴你。”

顧小小哼了一聲,知道他想吊她的胃口,只是她早已知道了答案,又何需他來多說,便偏不按着他的意思,只是說:“我才不求你,憋死你。”

慕容悠圻立即擺出了一副沮喪的神情,“那我求你聽,求求你聽我說。”

顧小小斜睇了他一眼,為什麽對着她,他永遠都是一副貧樣,可是面對別人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她暗自嘆了口氣,道:“說吧。”

慕容悠圻這才正色道:“小小,你來慕容府已經十年了,而我和她相識,卻是在十年之前,只是後來,她卻把我們之間的事情都忘記了。”

“為什麽會忘記了?”顧小小有些奇怪。

“或許……她想始亂終棄吧。”慕容悠圻笑道,顧小小原是很認真地聽的,這下卻有些疑惑起來,這話聽起來像是癡心女子說負心漢的,這麽聽起來着實有些別扭,再者他說話總半真半假的,也不知道說的是不是真的。她便說:“既然如此,你為何還為她去做這冒險的事情?”

慕容悠圻道:“我如何對她,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并不需要她同樣待我,再說了,本少爺這麽惹人愛,她總有回心轉意的一天。”

“你能不這麽誇自己嗎?”顧小小縮起身子做出一副雞皮疙瘩直冒的樣子, “要我說等一個把你忘記了的人回心轉意,不如考慮一下那些上門說過親的王家小姐,李家小姐實在些。”

“小小,”慕容悠圻忽然柔聲道:“相伴一生的人,還是要自己心愛的才好,要是不合心意,像皇帝那樣三宮六院,也未必開心。”

顧小小歪着頭想了想,趕緊搖頭道:“少爺,我們怎麽說到這個事情上來了,你說的那件事,若是執意要做,我陪你一起去吧。”

慕容悠圻頗有些意外,立即擺出一副極感動的樣子,将頭靠到她肩上蹭着,說:“明知道危險,你反而要陪我去麽?小小,你待我真好。”

顧小小忙一把推開他,“我是你的丫環,随身伺候你是份內的事情。”

“你就這麽急着撇清?”慕容悠圻嗔睨着她,一雙狹長的鳳眼流光溢彩。

顧小小被他這麽一看,心驀然怦怦跳了起來,忙低下頭去,假裝用筷子去挑着盤子裏的菜,一邊說:“慕容老爺和夫人待我極好,你是他們的長子,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他們一定非常難過。”

“爹娘或許是會很難過,卻也會理解我的決定,入了蛇窩,若不主動除蛇,就要日夜擔心被蛇咬。幸好,還有弟弟,就算我出了事,他們還有所依靠。你呢?如果以後萬一真的見不到我了,你會想我嗎?”

顧小小心底一沉,她曾經是極想逃離他身邊的,只想以後嫁得遠遠的,卻不曾想過他會出什麽意外,而今日聽他的語氣,心底隐隐升騰起幾分不安,他們這麽多年一直生活在一起,若是忽然有一天,他真的不見了,她會怎麽樣?她自己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卻忽然覺得那一定是極難以接受,更難以适應的事情。

只是……她想或是不想,他又何須在意。

屋子裏有片刻的沉默,顧小小還在想怎麽回答他,慕容悠圻卻笑道:“你不用回答,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顧小小驚疑地望向他,“你知道什麽?”

慕容悠圻道:“你一定會很想很想我,如果不想,你早給我答案了。”

“你胡說!”顧小小漲得臉頰發紅,真是從未見過如此無賴的人。

慕容悠圻見她生氣的模樣,開心地笑了起來,說:“小小,你就乖乖地在府裏等我回來,情況特殊,你若去了我還要分心照顧你。今日算是知道你的心意了,少爺就算死也無憾了。”

聽到他這麽說,顧小小忽然驚懼起來,連要反駁他的話都咽了回去,只道:“少爺,請你不要把這個‘死’字挂在嘴裏,既然你知道我們都如此在意你的,不管什麽龍潭虎穴,你去了都要平安回來才好。”

她微微擡着下巴,神情極為認真,而眼裏的關切與擔憂那麽明顯,她是極少這般鄭重其事地與他說話的,慕容悠圻頓時覺得心中暖暖的,手擡起來想在她頭上一撫,卻在靠近她額頭時忽然變了主意,用手指在她額頭輕彈了一下,意料地迎上顧小小瞪向他的目光,笑道:“放心吧小小,其實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我們接觸的做生意的人,又不是那些江洋大盜,再兇狠能到什麽程度?看把你吓的。”

他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倒将顧小小沉重的心情沖淡了許多,見他笑得一派輕松,也不知之前說的話有幾分是真,但他一向是個很有主意的人,想什麽做什麽似乎都是很有分寸的樣子,這麽一說,她倒确實安心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米有人看,無話可說,吼吼~~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