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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忙活了。”梁沁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

“梁沁，你什麽時候……”若言吃驚的看着他，“你的身體還沒好，怎麽起來了。”

“躺了這麽些天，太醫也換了好幾個，還是診不出來？”若言拉着梁沁坐在身邊，梁沁看着那些焦頭爛額的太醫道：“容恬的計謀很成功啊，鬼醫玄武，呵，不過他算錯了一步，我已經告訴過鳳羽，我對陛下只有君臣之禮，打探的消息他可以不信，可鳳羽的話必定讓他堅信不疑。”

“你說什麽？” 若言不解的看着他。

“陛下細想便知，那毒本是要下給陛下的，他們事先控制了鬼醫，便控制了陛下，卻陰差陽錯找錯了人，而且鳳羽并不知容恬的打算，我有意告訴他君臣之禮，再由他轉述給容恬，就是間接的告訴他打錯了主意。”梁沁冷笑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徐太醫？”

徐太醫吓得趕忙跪下來：“微臣不明白太傅的意思。”

“不明白？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也算一代老臣了，當真是對容王忠心耿耿啊！”梁沁拿起桌上小巧的白玉酒杯在手上把玩，“若不讓你們誤會我與陛下之間的關系，我這右手豈不是白廢了！”

徐太醫聽完，眼睛暮然睜大，指着梁沁，“你，你這個卑鄙……”

“卑鄙？”梁沁厲聲打斷他：“不過各為其主罷了，談不上卑鄙，倒是你，陛下待你不薄，你卻能對他下此狠手，論起來，我可比不上你。”

“呵，你以為抓住了我，就結束了？”徐太醫忽然笑了起來，他想站起來，卻被守在一旁的影衛死死按住，“梁沁，你很聰明，可那又如何？王的心不在你這，你想要的永遠也得不到！”

梁沁慢慢走到徐太醫的身邊，俯下身子輕輕的說道：“倘若從一開始便是做戲引你上鈎呢？”梁沁複跪在地上，對着若言道：“徐毅，咱們要的都是一樣的，看着自己的王，君臨天下。哦，對了，你私底下收的那兩個徒弟這會子在我府上做客，你要不要見見？”

“梁沁，你！”徐毅仿佛放棄了所有抵抗一般垂下了頭，“徐某甘拜下風，敢問梁先生是怎麽發現我的？”

“從鳳羽中毒開始，我就發覺離宮有內鬼，我原本以為是哪個侍衛，直到你給王下了蜉蝣。這種毒我有所耳聞，卻一直沒機會見，潛伏期一年，症狀與憂思過度相似，足以殺人于無形，适時由你診斷，你是離國的國手，自然不會有人懷疑你的話，鬼醫一出來，離國就必須受牽制于西雷，容恬這個主意打的不錯。”

“原來如此，我為了混進離宮，隐忍那麽多年，沒想到功虧一篑。”

“你願意招也好，不願意也罷，反正，我這個人呢，不好殺生，你想想看，死他們，還是……呵，你自己想清楚，來人，把他帶下去，好好看管，人若是死了，拿你們試問！”

“是我疏忽了，蜉蝣的毒不可能半年就發作，可你吐了那麽多血，我的診斷不可能有錯！”徐毅死死地盯住梁沁，“你是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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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沁揚起嘴角，“要吐血還不容易，多喝點酒不就可以了？”

“呵。”徐毅想了想，忽然大笑道：“梁先生夠狠，我徐毅服你，若三日後，梁先生不嫌棄，徐某人希望可以與先生單獨一見，先生定然不會後悔！”

“好！”

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若言遣走衆人，“你沒事，太好了，那咱們當真是……”

“王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對您從不說謊。”梁沁說罷起身要走，若言一把拉住他，喝道：“你敢！”

“請陛下自重！”

“自重？好，我讓你看看身為臣子該做的事情。”說完，便把梁沁要說的話吞噬在喉間。

深喉的吻梁沁還是第一次，顯然無法适應，他下死命想推開若言，無奈左手被若言狠狠地握住，右手一點也使不上力，若言仿佛感覺到了什麽，默默的松開了手。到底，他的右手微小的力氣讓自己的心猛然刺痛，看着梁沁微微漲紅的臉忍着幹嘔，拼命的呼吸，若言這才想起，梁沁從不會這些。

他忍不了了，足足過去了七個月，前幾天唯一一次還被打斷了，他已經昂揚，也不管梁沁願不願意，直接把他推倒在床上，破天荒的給了他溫存，雖然短的毫無意義，梁沁眼看着他，帶着哭腔求他：“不要，我求你了。”

若言輕撫梁沁的鬓角，溫言道：“別怕，我會輕一點。”

梁沁狠狠地抓住床角，閉上眼睛承受着劇痛，他想忍，可還是叫了出來，“好疼，不要。”若言也算體貼的停了下來安撫他，梁沁一身冷汗，若言毫無顧忌的讓他的身體在地獄與天堂之間來回變換，當結束的時候，身下的人已經疼暈了過去。

第一次為他清理，以前每次他的身下總是一大片血跡，這次也不例外，可唯有這次，若言為自己的殘暴後悔，他輕輕擁着睡熟的人，為什麽自己以前沒有發覺，有你在身邊，其實就夠了。

第二天起來，梁沁高燒不退，若言有些慌神，他想起徐毅的話，他的身體不能受到劇烈的刺激，難道，他真的中毒了？

他的疑問很快得到了徐毅的肯定。梁沁的那番話：“要吐血還不容易，多喝點酒不就可以了。”以酒逼毒，原來，你當真中毒了！

徐毅告訴他不能用藥，否則會催發毒性，今後也不能在喝酒，只是蜉蝣發作的時候，劇痛無比，除了喝酒，無法緩解痛苦。

若言守在梁沁的床邊，看着他顫動的睫毛，一時內心百感交集，即便被自己誤會傷害，也要護自己周全，逼出一個內鬼費了多大的心血。

“你是我的王，我發誓永遠衷于你。”這樣的話回響在耳邊，如今聽來卻有另一番滋味。

“我睡了多久？”梁沁醒來的第一句話讓若言有些不舒服，“你怎麽不問問我守了你多久？”

“陛下守了我多久？”梁沁重複道，其實這兩句話問得內容是一樣的，他懶得去争辯了。

“三天。”

“三天！”梁沁猛地坐起，“徐毅呢？”

“……”若言有些不滿的看着他，随口道：“死了。”

“……”梁沁愣了一會，嘆了口氣道：“可惜了，不行，我要立刻出宮一趟。”

看着他手忙腳亂的穿衣服，一個踉跄沒站穩重重的跌在了地上，聽到裏頭的動靜，門外立刻響起了敲門聲，“陛下，發生什麽事了？”

若言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着梁沁，打趣道：“你已經三天沒吃飯了，還這麽有勁啊！進來吧！”

“……”梁沁有些費力的喘息，若言見狀，有些心疼，走向前去一把抱起了他，正巧無影他們進來了，梁沁沒有力氣掙紮，只好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床上。

“徐毅，你沒死！太好了。”梁沁看着現在床邊的徐毅為自己把脈，一反常态的激動，差點沒抱着他。

若言只是笑着端來一碗蝦仁粥，慢悠悠的說道：“知道你的意思，善後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好了，你放心休息，這樣的事，怎麽不事先和我商量。”

梁沁笑了一下，沒有吭聲，他只是伸出左手接過若言手裏溫度剛好的粥喝下，胃裏一陣暖流，“不勞陛下費心，微臣府上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就先告辭了。”

梁沁想走，若言怎麽肯，“就住在這裏，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這幾乎是懇求的語氣，梁沁閉上眼睛，他的計劃已經提上日程，若是這話能早那麽一點，唉，“抱歉。”

“好吧，至少先把身體養好再回去，這是命令！”若言不願多說，屋子裏留下梁沁一個人，他慢慢的躺好，身體的重創讓他沒有多餘的力氣考慮別的事情，以徐毅的影響力，若是就這麽死了，是離國的損失，招募過來是最好的選擇，現在看來，若言已經做到了，自己也該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