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一次求婚

第39章 第一次求婚

辛千玉回到國內,直接以ceo身份在集團上班。而cfo則每天跟辛千玉念叨:“你記得請人接這個cfo的位置,我一年後就要套現離場了。”

辛千玉也沒有挽留他,确實知道玉琢留不住這位cfo。要不是宿衷出面加上股權誘惑,恐怕人家還不樂意來玉琢。

不過,辛千玉只說:“一年後套現啊……不如這樣,你把手上的股權都轉讓給我的一個朋友吧。”

cfo問:“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就是你?”

辛千玉噗的笑了,卻不正面回答,只說:“你開個價!”

cfo琢磨琢磨,給出了一個報價。

辛千玉看了看,說:“我回去和宿衷商量一下再答複你。”

說實話,財務上的事情辛千玉确實不太懂,想着和宿衷商量商量。

下班之後,辛千玉便離開了玉琢大廈。剛出門,他就接到宿衷的信息,說今天要來接他下班。

辛千玉真沒好氣:“我這麽大個人不懂得自己回家嗎?還要人接?”

宿衷回複:“是我不懂得自己回家,需要你。”

辛千玉真受不了:也不知是誰教會這棵木頭說話的。

待辛千玉走到公司樓下,?卻見樓下的廣場被人為的空出了一塊地方,空位中間停着火紅的一輛跑車,十分奪目。宿衷穿着雪白的西裝,站在紅豔的車身旁,分外矚目。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不同尋常的騷包氣息。

辛千玉下意識的就驚醒:如此風騷,必有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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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衷認真地看着辛千玉,說:“小玉……”

“你慢着!”辛千玉很快注意到宿衷的手放在後備廂按鈕上,仿佛随後要觸發什麽機關似的。辛千玉這腦子飛速轉動,指着後備箱說:“裏面該不會放着999朵顏色和這輛跑車一樣騷包的紅玫瑰吧!”

宿衷悚然一驚:“你怎麽知道!”

辛千玉眉毛挑起:“因為太老土了啊。”

“……”宿衷原本還像邀功的小狗一樣豎起的耳朵立即耷拉下來,“是、是嗎……”

“那個該不會是全紅玫瑰,而且是那種最俗氣的、毫無搭配感的紮在一起,就配兩只醜不拉幾的熊公仔的那種吧?”

宿衷僵硬地點了點頭。

辛千玉簡直窒息:他個人對紅玫瑰沒有意見,但配搭災難的紅玫瑰卻真的是……

“快走吧。”辛千玉用哀求的語氣說,“千萬不要這樣子,好尴尬。”

“會嗎?”宿衷也慌張起來,“你很讨厭這樣的求婚方式?”

辛千玉吓得一個趔趄:“你說什麽方式?”

“求婚方式。”宿衷答,“而且樂隊和儀仗都已經standby了……”

“樂隊?”辛千玉胸悶,“該不會出來演奏《婚禮進行曲》吧?”

“不,策劃說這個很老。”宿衷說,“我們準備演奏《今天你要嫁給我》。”

“!!!……還不如《婚禮進行曲》!”辛千玉整個人尬到頭皮發麻。

一想到後備箱打開會是999朵紅彤彤的玫瑰配上紅彤彤的跑車再來幾個人從人群裏跳出來圍着自己吹拉彈唱《今天你要嫁給我》——還是在公司樓下、廣場中央!

可能會有人覺得這樣挺浪漫的,但辛千玉挺受不了這個的。

他年輕時還曾經說過:誰要擺一圈蠟燭鮮花什麽的在公衆場合跟我表白我直接李小龍一腳踢飛。

辛千玉的腳趾都尴尬得要蜷縮起來了。

“oh,no。”辛千玉從來沒一刻這麽佩服自己的明察秋毫、機智聰敏,“趕緊別讓他們出來啊!”

宿衷哪能不聽老婆的話?

他立即通知湯瑪斯,取消整個行動。

湯瑪斯感覺愕然,半晌說:“那我是可以下班了嗎?”

“不,”宿衷說,“你回去投訴那個婚慶策劃。”

“……”

辛千玉坐上紅色跑車裏,瞄了一眼內飾,就知道這是低配,而且這個顏色也肯定不是宿衷平時會開的車。所以,辛千玉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宿衷:“這車是婚慶公司租的?”

宿衷點頭:“他們說這能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求婚。”

“……”辛千玉嘴角抽動,“确實難忘。”

宿衷的表情就像是辦了壞事的孩子:“是不是搞砸了?”

辛千玉總是容易對宿衷産生無限憐愛,尤其是當宿衷那雙平日冰冷無情的眸子融化、寫滿委屈的時候。

“不,這不是你的錯。”辛千玉拍了拍宿衷的肩膀,“你不懂這些,求助專業人士,我也是能理解的。而又因為你不懂,所以不能分辨優劣,我也是明白的……”

宿衷心中将湯瑪斯也記了一筆:“策劃給了幾個方案,我對比過了,湯瑪斯也說這個不錯。”

“湯瑪斯是直男嗎?”辛千玉問。

宿衷說:“是。”

辛千玉又問:“他是理工男嗎?”

宿衷說:“是。”

辛千玉嘆了口氣:“以後別問他這個了……他也不容易。”

宿衷穿着一身雪白的禮服,容貌漂亮,剛剛站在車外時,如同玉立的水仙,但現在則像蔫了的水仙。

辛千玉看着路面,忽然問道:“你為什麽會想着求婚?”

宿衷愣了愣,說:“你不是說結婚要求婚的嗎?”

“我……我說過嗎?”辛千玉眨眨眼,一臉茫然。

“是的,”宿衷又說,“你覺得求婚是不是很重要?”

“啊……是吧。”辛千玉讷讷,“但我們已經結婚了,求婚就沒那麽重要了。”

宿衷卻搖搖頭,神色黯然:“在你的心裏,我們還沒有結婚。”

“宿衷……”辛千玉愣住了。

宿衷繼續說:“對你而言,這場婚姻是一場意外、一次烏龍。”這麽說的時候,宿衷心裏是難受的,但出口的語調還是聽不出什麽感情。總是如此,他總是很難通過語氣表達自己的情緒。但他還是盡力地對辛千玉解釋自己的想法:“這場婚姻還沒有取得你的同意,不是嗎?”

“宿衷……”辛千玉不知該回答什麽。

好像是如此的,辛千玉自感是莫名其妙的結婚了,又因為上市而騎虎難下。

對他而言,這場婚姻的确是意外、烏龍。

宿衷認真地說:“我希望能征得你的同意。”

辛千玉心情複雜,口中發苦:“我連複合都沒同意,怎麽能同意結婚呢?”

宿衷道:“我知道,你有權拒絕。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把應有的儀式都補給你。”

辛千玉愕然。

“點頭,還是搖頭,決定權都在你手上。”宿衷道,“我只是繼續我的‘死纏爛打’而已。”

宿衷眼裏的認真讓辛千玉無法忽視。

從重逢開始,宿衷都在盡力地表達自己對辛千玉的珍視。

而辛千玉都在盡力的回避,但卻又無法真正了斷。

連辛千玉自己都開始覺得自己不太地道了。

辛千玉微微閉着眼睛,不知該說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辛千玉才悶聲說:“下次別找婚慶公司。”

“知道了。”宿衷聽話點頭。

“要特別一點的。”辛千玉悶悶地說,“什麽紅玫瑰、唱歌這些,太奇怪了,而且也不符合你的作風。如果這個東西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又有什麽意義呢?”

宿衷默默記下:“我知道,differentiation……”

“啊?”辛千玉一時沒回過神。

“differentiation,産品差異化。”宿衷說,“讓顧客滿意的話,必須産出特別的東西。而這個特別的東西,就是差異化産品……”

辛千玉頭痛:“啊,對,你提醒了我,回去還要寫論文。”

就算當上了ceo,功課還是不能落下。

後半個學期基本上沒課,大家都忙着寫畢業論文。

所以,辛千玉的開題報告通過後,也索性回國,一邊上班一邊寫論文。

寫論文也是一番苦工,工作也是一番苦工。辛千玉都不知自己為什麽會那麽苦。

可能,這就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吧!

又要學習又要上班的日子非常充實。

辛千玉也漸漸習慣了和宿衷再次“同居”的日子。因為不睡同一個房間,感覺就是多了一個室友,結婚的實感還是近乎0的。

而宿衷也沒有再提什麽求婚的事了,二人之間維持着微妙的和平。

這天,集團突然發生了變故。

當年曾在玉琢集團倒賣盜版教材的陳主任被抓了。

原來,aa協會的事情過去後,辛慕就出手将陳主任辭退了,并讓他簽下保密協議,不會透露曾倒賣aa教材的事情。

而陳主任被辭退之後,索性不做正行,幹起了做盜版的生意,這幾年也掙了不少,結果就被抓了。

在警察的盤問之下,陳主任也顧不得簽過保密協議的事,将在玉琢參與倒賣教材的事情也爆出來了。

就這樣,全世界都知道原來之前說玉琢集團倉庫裏存放盜版教材的事情是真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輿論嘩然。

連aa協會也聽到消息了,非常憤怒地打電話來質問,并稱考慮起訴玉琢集團。

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aa協會或起訴玉琢”消息不胫而走,大大打擊了玉琢集團的股價。

玉琢的高管們也為此十分焦心。

大家坐在一起開會的時候,辛慕也表示十分的無辜:“這是陳主任的個人行為啊,怎麽說得像是我們集團賣盜版一樣?說起來,我們玉琢也是受害者!我們是真金白銀地從aa協會買正版教材,而且是我們的公司財産被陳主任偷去倒賣了,我們才是虧本的那個啊!”

“但現在大家都不這麽看。”辛斯穆冷靜地分析,“大家只會看到‘玉琢員工倒賣教材’,更極端的就只會看到‘玉琢倒賣教材’。這個情況對我們是很不利的。”

辛舅父這時候也忍不住發言了:“這說起來都是當初辛千玉做事不夠謹慎惹出來的禍!”

辛千玉早料到辛舅父會這麽說了,也不怎麽意外,便毫無誠意地說:“我當初确實不夠謹慎,不過現在還是先想想解決問題的辦法吧。”

老爺子撂起眼皮:“小玉能負起責任就好。”

辛千玉和辛慕聽到老爺子這句話,心裏都咯噔一聲:老爺子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這是辛千玉的鍋,辛千玉必須背”。

辛千玉只說:“我也正好回學校準備點東西,索性飛一趟美國,跟aa協會解釋清楚吧。”

“嗯。”老爺子點頭,“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解決這件事的,畢竟你是ceo。”

這話真是誅心,仿佛在說,如果解決不了,這個ceo你別當了。

辛千玉謙遜地點點頭,散會之後和辛慕一起回辦公室。

辛慕擔憂地問:“你确定能完成任務嗎?我看老爺子的意思,是要逼你立軍令狀。”

“這還是淺層面的。”辛千玉眨眨眼,說,“上市成功的時候,他不分我股權,就口頭誇兩句。現在股價下跌,他立即拿我開刀。可見他根本不希望我坐穩這個位子。就算今天aa的問題化解了,以後就一定沒新的問題嗎?每次出問題都要我立軍令狀,成了我頂多保持ceo原位,不成就立即殺頭。那我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他砍的!”

辛慕也挺不滿的,但到底老爺子是自己老爸。她嘆了口氣,說:“你是他親孫子。繼承人裏就只要你和辛斯穆,現在看來,辛斯穆那丫頭比不過你……老爸打壓你,有什麽意義?”

“我也不知道。”辛千玉說,“他可能自己都沒想明白,就是靠着一股雄性本能在‘捍衛主權’。”

辛慕仿佛也明白了什麽,無奈搖頭:“唉,男人都是狗。老狗尤其愛吠,我懂了。”

辛千玉沒想到辛慕将男人比做狗,連親爹都不放過。

“媽,就如果我說……”辛千玉頓了頓,用鄭重的語氣說一個假設的句子,“如果要改朝換代,你怎麽看?”

辛慕聞言有些驚訝,但過了幾秒,便笑了:“你媽是什麽人你不知道?比起大公主,我當然更适合做皇太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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