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寫得有點郁悶,不過盡量往好的地方寫。唉。微笑,微笑,每天笑一次,^_^^_^!!
蘇清妍當然不會天真到真的以為即墨開會輕易放過她,早就做好應對準備,在即墨家大批撤資之前蘇氏內部職員已經大換血,以前即墨開推薦而來的精英能納為己用的盡量拉攏,不能的無一例外掃地出門,資金方面為了保險起見,沒有單單依靠簽約不久的S&M集團,銀行方面早就通氣,将這幾年來明顯拖拉的周轉期加以調整,蘇清妍放開手腳,在金融業大批投資。
所以盡管短暫混亂不能避免,但蘇氏很快穩住陣腳,從容不迫迎接即墨家如潮水般的商業進攻。
面對風雲突變的市場,蘇清妍已經練就以不變應萬變,商業周刊上對即墨家撤資後蘇氏能否與S&M在短期內磨合好,能否頂住即墨家猛烈的攻擊表示懷疑。
面對記者的問題,蘇清妍只淡淡回答:“請拭目以待,我喜歡用事實說話。”
商業本來就是實打實的拿出成績來說話的行業,不管你話說得多麽動聽,沒有業績也就是一草包。
只是一點蘇清妍始終迷惑,為什麽S&M集團老總一直避而不見,連最重要的簽約儀式都沒有出席,說是忽視她蘇氏也說不通,因為代表集團出席的是第二把手,那位老總還再三向蘇清妍道歉,說上頭的确有事為不能前來表示深深歉意。
其實蘇清妍無所謂,無非是漸漸升起的對那位不肯露面的老總的好奇心。
對尹旋熙說起,他笑了笑說:“有的人很忌諱在公衆面前露面,怎麽,很在意?”
蘇清妍搖頭,縮在他懷中,“只是奇怪,為什麽一直是玫紅在出面辦事,對了,你說玫紅和公司到底是什麽關系?”
尹旋熙無奈一聳肩,說:“你這個問題可難倒我了,要不我替你打電話問問?”
蘇清妍面上一紅,擡眼看他,“我是不是很羅嗦?”
“不是,你只是太小心謹慎,太不容易相信人了。不過呢,我向你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對你有害的。”不知道為什麽,對尹旋熙毫無理由的保證蘇清妍就是感到安心,點點頭,把糕點塞進他嘴巴。
即墨軒一周後醒來,蘇清妍坐在床邊,把藥送進他嘴裏,然後把水送到唇邊。
即墨軒怔怔看着她出神,與她對視時膽怯撇開眼。
蘇清妍冷淡有禮起身洗了毛巾,敷在他被針頭紮得紅腫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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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電般,即墨軒全身一抖,連忙縮回手,被蘇清妍抓住,“別動,小心傷口。”
即墨軒看着她小心擦洗,一邊擦拭一邊用嘴吹,百感交集,“謝謝。”
蘇清妍擡眼一笑,說:“醫生說你恢複得很快,不久就能下床了。”
即墨軒勉強笑了笑,低下頭。
蘇清妍換條毛巾,蓋在他手上,坐下來,像個膽怯的小男孩,頭發蓬亂,忍不住伸手為他理順。
這時尹旋熙在窗外停下,他是來接她的。眼神一沉,看着蘇清妍幽然微笑,非為動情,而是憐愛的。不知在說什麽,即墨軒很激動,一直拽着被單。
“你沒有愛過我,軒,從此以後就自由了,我已經和大哥說好,去追求你的理想吧,不用再尋求贖罪,已經不重要了,讓我們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回憶。”把蘋果切開,插上水果簽,蘇清妍說。
即墨軒微微搖頭,張口想否認,但是發不出聲音,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問,不敢問,但是固執搖頭,把眼淚甩出來,頭埋得更低。
蘇清妍也心情複雜,握了他的手認真說:“夠了,軒,我不想毀了你的一生。或許你已經知道,旋熙回來了——”
即墨軒驚訝睜大眼擡頭,嘴巴一閉一合後扭頭看到站在窗外的尹旋熙,絕望垂下眼睑。
尹旋熙推開門進來,站在即墨軒面前,微微一笑,陌生而禮節性的表示,伸出手說:“即墨軒,好久不見。”
即墨軒擡頭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握住他的手說:“好久不見,旋熙,別來無恙?”
“無恙。”尹旋熙淡笑道。
蘇清妍擡頭看着他微笑,說:“你都成了時鐘了,每次都這麽準時。軒,我該走了,好好休息,願你早日康複。”
即墨軒蒼白的容顏在慘淡陽光中綻開清麗的笑容,點頭,“好,謝謝。”捏緊拳頭看她和尹旋熙手拉手往門口走去,不會回頭了,她再也不會回頭看他一眼,即墨軒恐懼顫抖着,沙啞着嗓子喊出聲,“清妍!”
兩人轉身,那麽和諧溫馨的一幅畫,微風拂動她令人動情的卷發,恬淡的微笑。
即墨軒努力睜大眼,說:“祝你們幸福。”
蒼白瘦弱的男子因絕望而凄豔絕美,滴血般的讓人觸目驚心。
尹旋熙不自覺摟緊蘇清妍。
蘇清妍只露出一個淡淡的感傷笑容,說:“謝謝,也希望你能幸福。”
他們走了很久之後,即墨軒仍舊呆呆看着屋內随風飛揚的白紗窗簾,淚水麻木爬滿面龐。
不知麥格在門口站了多久,即墨軒注意到她時已經是黃昏夕陽西下,緋紅晚霞鋪滿西方天空,暈染純白房間,浮動的雲彩輕輕擦過窗外,看到她凄惶心疼的眼神,即墨軒微微一笑,“怎麽站在門口,進來坐吧。謝謝你救我。”
麥格用力搖頭,淚水紛揚,跑進來一把抱住即墨軒的頭,大喊:“軒,我們走,走吧,不要再看到你這麽不開心,軒,好不好?”
即墨軒攬上她的腰,什麽時候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也不再放聲大笑了呢?到底是什麽改變了曾經快樂無邪的我們?深深的疲倦湧上心頭,即墨軒重重一嘆息,說:“是呢,走吧,我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了。麥格,繼續我們的世界之旅吧,忘掉這裏的不快樂和不堪。”
麥格琉璃色的眼眸淚水漣漣,連聲問:“真的,真的嗎?不再回來了?”
即墨軒無奈點頭,“這裏沒有等待我的人。”
病房外即墨開靠在牆上仰頭,天花板繁複的雕飾晃花眼睛,閉上眼,聽到骨子裏的絕望痛哭聲。
東郊一個稱作亂石墳場的地方是當地飚車族最大的聚集地,定期飚車賽如同最奢侈的宴會,無數人喊啞嗓子,賭金非常龐大,通常以千萬起價,沒有十分把握一般人不敢淌這渾水,一個不小心就是傾家蕩産,所以這裏所聚集的人都是飚車族中的頂尖高手。
今晚的比賽比往常更讓人熱血沸騰,因為開賽前一分鐘突然串出一輛純黑渾身霸氣的哈雷,識貨的人都知曉它的厲害,特別是個中老成員,對它的出現更是震驚,知道內情的人都忘不掉五年前橫掃飚車族三十六甲會員的兩個人。
許多人重新下注。
沖上軌道後哈雷一開始就顯現出它的不凡高貴,一馬當先将衆人抛下,後面的人無不急躁,紛紛加速。
沙塵飛揚,哈雷随着如雷喊聲飛身而起在空中一個漂亮的三百六十度大旋轉後嘭的一聲落下。
少女們尖叫呼喊,口哨聲連連,有的人興奮喊起來,“是她,是她,就是她,創下至今無人能破的高速記錄。”紛紛圍過去。
塵埃落定後,倚在哈雷機身上的人一手夾煙一手抱頭盔,暗夜中的眸子似遙遠星空下一匹孤獨的狼的幽綠眼睛,野性而高傲,不羁反叛。
“小羊羔子們,五年來一點長進都沒啊。”把頭盔放下,麥格捶一拳最先撲到面前的人,那人捂住胸口一陣痛呼,喊道:“大姐還是這麽野蠻啊,有沒有找到男朋友?”
麥格哈哈笑兩聲,邪媚勾起他的下巴,強烈的女性氣息噴在那人臉上,問:“你說呢?”
鼻血非常不體面流進嘴巴,那人張口結舌。
周圍認識她的人陸續聚攏來,都親熱調侃起來,“麥格還是老樣子,喜歡調戲兄弟們。瞧瞧,幾年不見都變成妖精了。再這樣下去,只看一眼都會要了兄弟們的命,大家說是不是啊?”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很多人都會害相思病的。”
如狼似虎的目光全聚在麥格着短衣皮褲的火辣身材上,雙峰高聳噴薄欲出,惹得男人們無不欲火焚燒。
麥格早就習慣這些人色迷迷的兇狠目光,攀了老大的肩往露天酒吧吧臺走去,“走,今兒個大姐我不爽,咱不醉不歸。”
“你們,別客氣,今晚,大姐請客,要吃要喝盡管開口!”長聲一吆喝,周圍應和聲如雷震天,夜的狂歡自此拉開帷幕。
幾個以前熟絡的人都坐在麥格身邊,沒喝幾杯,就打聽起即墨軒來,曾經稱霸東區的黑白雙璧看來是不那麽容易被遺忘的。
麥格随口應付了幾聲,不停灌酒。
“大姐沒和軒少在一起?”有好事者突然問。
麥格拿着酒杯的手一頓,苦笑兩聲,繼續喝酒,“他?性格不合。”
滿臉絡腮胡子的老大一敲那人腦袋,“喝你的酒吧,廢話這麽多,小心我把你舌頭割了。”
是個人都看得出麥格今晚心情差到極點。
偏偏這個時候後面有人打鬥起來,看來己方傷亡慘重,慘叫聲凄厲可怕,人群後退,往這邊靠來。
胡子老大一拍吧臺,憤然起身,“哪個王八羔子吃了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們都給我讓開,我倒要看看,是哪家不知好歹的東西。”
一身雪白風衣不染風塵的緩慢出現在蒼茫夜色中,如水長發似那柔情似水欲說還羞的迤逦風光無限美好,墨綠眸子在暗夜深處散發森然陰冷的光芒。
身邊三個身材高大強壯五官深刻的美國人正一拳一個解決企圖阻止他們前進的人,血花飛濺,慘叫聲響徹夜空。
白衣男子用戴絲絨手套的纖細手嫌惡一捂嘴,“墨迪墨韋墨想,悠着點,別讓血濺在我身上,咱得注意形象,給人家留個美好回憶。”
話音剛落,身邊三個人沒照顧過來,有人窺得空隙,揮刀砍來。
男子優雅一撥長發,颠倒衆生一笑,“啧啧,年輕人真是莽撞。”
長手一揮,舞步般邁開腳步,細細牽了那人的手,舉到面前,刀子落地,只聽咔嚓一聲,“啊!”
白衣人不耐煩聽他刺耳的喊聲,一把仍開,優雅彈指,微笑。
麥格聽而不聞,大口大口喝酒,只想把自己灌醉,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痛苦,有什麽東西塞在喉嚨裏吞不下吐不出,哽得嗓子生疼。
海德不悅看着被幾個大漢護在身後喝得一塌糊塗的麥格,皺眉一瞬間,墨迪三兄弟已經解決那幾個無關痛癢的人。
海德拉了麥格的手腕,她醉眼朦胧擡眼看他一眼,凄凄慘慘一笑,滑到他懷中委屈哭出來,“哥,好難受。哥,好痛,胸口好痛。哥——”
海德沉了眼神,撫摸她柔軟的短發,“傻孩子,跟哥回美國。”
麥格搖頭,繼續自言自語,說:“我拼命往下游,拼命拉住他的手,請求他不要放棄,哥,可是他一點留戀都沒有,哥,我該怎麽辦,好害怕。”
海德彎腰把她抱起來,“當初就問過你,愛上他後不後悔,既然選擇了,即使傷得體無完膚也要自己承受。”
麥格抱緊他,“哥,我長大了,失去了好多東西,成長是用快樂來換取的,哥,每向前跨出一步就消失一份快樂,我多想把自己的快樂分給他,可是我自己所擁有的也越來越少,所以就越來越吝啬,越來越害怕失去更多,可是我們都是無能為力的啊,哥,面對失去束手無策。哥,我該怎麽辦,軒他真的一點都不快樂,再也不會笑,不會敞開心扉。”
海德一句話都沒回答,安靜親吻一下她的額頭,笑着說:“睡一覺就會好了,哥會陪着你的。”
麥格點點頭,抓緊他衣襟沉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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