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呃，好吧。”林綴亭又問道，“那大爺你以後打算一直住這兒？”

“咋的？醫院是你家開的？”那大爺理直氣壯地吼道，“趕緊走！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林綴亭和沈觀就這樣被冬泳大爺趕了出來。

“等等，醫院也不是他開的呀。”站在停屍房門外的林綴亭才反應過來。

【妙妙不妙啊：以前都是怕得睡不着，今晚可能是笑得睡不着了】

【尹正軒：活人往屍體堆裏擠什麽擠，也不怕沾了陰氣】

【prpr：以後我可能看到冬泳這兩個字就想笑】

“咳，那這次的直播就要結束啦，感謝大家的收看。喜歡的點個關注喲。”林綴亭向攝像頭擺擺手，比了個心，“下周六再見。”

見沈觀關了直播，林綴亭松了口氣。

“這次收了二百五十塊錢的打賞，分給我們的有六十二塊五诶。”林綴亭看了這次的直播收益，“你還是不要錢不抱雞？”

沈觀點點頭，把小母雞遞了過去。

“說起來這只小母雞真的好配合啊，不亂轉頭，也不叫。”

“咕咕。”

“嗯，這雞不錯，留着吧。”沈觀看了看那只小母雞，“也還算幹淨。”

“咯咯咯！”小母雞怒了。

林綴亭摟住要往外撲騰的小母雞，“對了，那個冬泳大爺也是後勤？”

Advertisement

“嗯。”沈觀點完頭又補充道，“和上次那個村民是一個人。”

”咦？”林綴亭睜大了眼睛，“性別都不一樣啊……”

“所以他的工資比你高了很多。”

“受到傷害。”

“那就努力工作，明天想想下次直播播什麽。這次別再發燒了。”

“不會的，我這次穿了很多。”林綴亭向沈觀展示了自己的加厚羽絨服和裏面的兩層毛衣。

沈觀瞄了一眼，“你還挺聰明的。不過你現在不熱麽？”

“……”林綴亭尴尬地笑了笑。

“老趙，把空調調低點。”

“好的，少爺。”司機把溫度調到了負二度。

“你們不冷麽？”林綴亭小聲問道。

“就你一天又冷又熱的。”沈觀翻了個白眼，“脆弱的人類。”

“說得好像你不是人類似的。”林綴亭小聲嘟囔道。

老趙回頭看了林綴亭一眼。

“專心開車。”

“哦，好的少爺。”

林綴亭翻了翻手機，“觀哥你看這個怎麽樣？”

沈觀湊過去看了眼，“廢棄學校？鏈接發我，我看看。”

“好的。”林綴亭把鏈接發了過去，“有人去那邊探險，拍了照片傳到網上了。不少人在讨論這個。”

“可以考慮。”沈觀翻了幾下，點了頭，“不過這些靈異事件你想好怎麽解釋了麽？”

“想倒是想好了，不過需要群演。”林綴亭又發過去一個鏈接，“據說有個女學生被校長猥亵，跳樓了。後來一直鬧鬼，學校才搬走了。我的想法是，女學生的朋友或者父母覺得校長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假裝鬧鬼，想把事情鬧大。”

“我先去查查女學生的事是真是假，再去看看她父母願不願意配合。”沈觀想了一會兒，做了決定，“如果這條路行不通的話，就說是流浪漢不希望有人跟他搶地盤，所以做出鬧鬼的假象。”

“少爺，林小姐，到家了。”老趙停下車，幫他們拉開了車門。

“謝謝。”林綴亭朝老趙笑了一下，然後抱着小母雞下車。

“明天九點出門，去拜訪女學生父母。你別睡懶覺。”

“保證早起！”

“回去睡吧，不早了。”沈觀擺了擺手，打算上樓。

“觀哥，小母雞放哪？”

“放地上就行，會有人來解決的。”沈觀打了個哈欠，“不用管她，不會有人吃她的。”

“哦，好的。”林綴亭放下小母雞，回房間睡了。

她快困死了。

“喂？誰啊……”林綴亭摸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林綴亭！別告訴我你還沒起床！”沈觀暴躁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來。

“幾點了？”林綴亭坐了起來。

“八點半！”沈觀吼道，“十分鐘內我要看到你出現在樓下！”

“我很快就好！”林綴亭挂了電話，開始手忙腳亂地洗漱換衣服。

“十五分鐘了。”沈觀沉着臉看着林綴亭，“快坐下吃飯。你沒設鬧鐘麽？”

“哈哈哈，設了，不過順手就關了……”林綴亭幹笑道。

沈觀嘆了口氣，“我都出去一趟又回來了，你怎麽這麽磨蹭。”

“觀哥你去哪兒了？”林綴亭擡眼看向沈觀。

“去學校那邊看看這些靈異事件是不是女學生搞出來的。”沈觀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的話就不用去她父母那裏了。”

林綴亭加快了咀嚼速度。

“吃飽了麽？”沈觀看見林綴亭放下了筷子，“吃飽就走。”

林綴亭點點頭，拎起背包往外走。

“女學生死後，她父母一直試圖在網上發聲尋求公道，不過被校長壓了下來。”沈觀把打印出來的資料遞給林綴亭，“五年過去了，這件事已經沒什麽熱度了。”

“所以女學生的事是真的？”林綴亭翻了翻資料，突然覺得心情沉重。

沈觀點點頭。

“你好，我們是非管局的員工。你想給你女兒找個公道麽？”

“進來吧。”夫妻二人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放沈觀和林綴亭進來了。

“我接下來要說的事麻煩不要向別人洩露，先簽一下保密協議吧。”沈觀把文件推了過去。

“這個……你真能幫我們？”祁父簡單地翻了一下保密協議，抿了抿嘴唇。

沈觀點點頭。

“簽吧。”祁母勸道。

祁父深吸了一口氣，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多謝二位配合我們的工作。”沈觀收起文件，把學校鬧鬼的事情講給他們聽。

聽完，祁父開口道，“可是……這和我女兒有什麽關系？”

“祁同學不是在那邊跳樓了麽，因為冤情未白，祁同學被困在學校，已化為厲鬼。”沈觀拿出一個U盤，放在桌子上，“為了弘揚科學精神，破除封建迷信，希望二位能配合一下，把令嫒鬧出來的這些靈異事件攬下來。作為回報，我們可以讓校長得到應有的懲罰。”

“只要我女兒的冤情能平反，讓我做什麽都行。”祁父的手握成了拳，“我女兒不是學習壓力大才跳樓的，她是被那個人渣毀了！”

“別激動。”沈觀伸手往下壓了壓，“不會讓你們做什麽的，就是配合我們，演一出戲。”

“那個證據你是從哪裏搞來的呀？”離開祁家後，林綴亭問了出來，“不是說證據都被校長抹掉了麽？”

“傳到網上的東西是隐藏不了的。”沈觀笑了笑，“只要想找，總能找到。”

“這麽恐怖的麽……”

“所以要保密的東西不要存在電子設備裏。”沈觀坐上車，“對了，你還困麽？”

“不困了。”林綴亭搖了搖頭。

“老趙，回家。”沈觀說完，對林綴亭笑了笑，“你回去之後把劇本寫好，到時候好讓祁家那三個配合着演。晚上就寫好，我送過去。”

“其實我有點困了……”

“不，你不困。”沈觀往林綴亭的額頭上拍了一下，“努力吧，你到哪裏找這麽清閑待遇還不錯的工作？”

“可是工資沒有多高啊……”

“只是你現在剛起步而已。你們直播科的前輩光是直播收入就已經一場兩萬了，其他科的收入也都不少。”沈觀調出個表格，給林綴亭看了一眼，“再說，修煉的機會可不是能拿錢買來的。”

“這麽多……”林綴亭感嘆之後，發現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為什麽你有這個表格啊？”

“別問，知道得多死得快。”沈觀收起手機，不再說話。

林綴亭也乖乖閉嘴，開始構思劇情。

晚上，林綴亭把劇本交給沈觀。

“寫好了。”林綴亭揉了揉眼睛，一副很困的樣子，“還有些細節要确定一下，你有祁同學的聯系方式麽？”

“沒有。”沈觀接過劇本掃了一遍，“我帶你去學校那邊？”

“好呀。”林綴亭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算了，你把有問題的地方告訴我，我自己去找祁同學。”沈觀無奈地嘆了口氣，“修煉之後不該這麽困的，你什麽情況？是不是偷懶了。”

“呃……”林綴亭顧左右而言他，“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你問問她行不行。拜托你了。”

“行。有事手機聯系你，你先去睡一會兒，手機音量開得大一點。”

林綴亭點點頭，回房間休息了。

然而手機一直沒響。

後半夜林綴亭醒了一次，看了眼手機，還是毫無消息。

不會是出事了吧？林綴亭突然沒由來地心慌。

不能吧，沈觀那麽能打。可能是沒什麽事，又以為她睡着了，就沒聯系她吧。

林綴亭閉上了眼睛，幾秒後又重新睜開。

不行，她不放心。林綴亭給沈觀打了個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林小姐，有什麽事麽？”值夜的女傭聽到開門的聲音，趕了過來。

林綴亭光腳站在地板上，眼下還有些青黑，“沈少爺呢？他回來了麽？”

“還沒。”

“我懷疑他出事了，不該這麽晚都沒回來的。手機也關機了。怎麽辦？”

“我馬上通知管家。”女傭急步離開了。

林綴亭站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涼，回房間穿上了拖鞋。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隔日更

比心心〃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