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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觀觀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去了哪裏？”沈聽翠一邊問，一邊急急忙忙地下了樓。

“十點離開的，去廢棄學校找一個跳樓自殺的女鬼讨論直播的劇本。”林綴亭急得快要哭了，“觀哥說有事會給我打電話，但剛才我突然心慌醒了，發現觀哥一點消息沒有，電話也關機了。”

“別慌，不會有事的。”沈聽翠拍了拍林綴亭的後背，“已經叫人去找了，別擔心。”

“要是我早點發現觀哥沒回來，或者明天再去就好了……”林綴亭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亭亭乖，不哭了……”沈聽翠抱住林綴亭，把紙巾放在她手邊，“觀觀的工作本來就是有危險的，你已經救過他一次了……”

“什麽救過他？”林綴亭鼻子堵了，所以說話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你看你哭的，都不好看了。”沈聽翠幫林綴亭擦了擦臉，“喝口水緩一緩。”

“嗯。”林綴亭喝了口水，忍住不哭。

“亭亭先回去睡吧，明天就能看到觀觀了。”

“睡不着，我再坐一會兒吧。”林綴亭搖了搖頭，緊張地掐着手裏的紙巾。

漫長的等待之後，沈觀被擡了回來。

“走，跟我去看看。”沈聽翠拉着林綴亭跟了過去。

“學校那邊有個在逃罪犯，已确認死亡。”沈觀歇了好久，終于有了說話的力氣，“手機壞了，幫我再拿一個，我還沒來得及上報。”

“我這就去。”沈聽翠說着便要起身。

“順便告訴我爸，那個罪犯好像聯系上曉色了。”

“什麽？！”沈聽翠睜大眼睛看着沈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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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綴亭還是第一次看到沈聽翠如此失态。曉色是誰？

“你先歇着，我去聯系你爸。”說完，沈聽翠急匆匆地走了。

林綴亭看着沈觀。

“劇本沒問題，你等下發給祁父祁母，讓他們周六晚上做好準備，跟着後勤去學校那邊。”沈觀虛弱地笑了笑，“這次不能幫你了，只能靠你自己了。知道怎麽聯系後勤吧？”

林綴亭點點頭。

“若是我傷好不了的話，就幫你找個人抱雞。”

“觀哥你別這麽說啊……”林綴亭抿了抿嘴，又有些想哭，“跟交代後事似的。”

“啊……”沈觀無力地嘆了口氣，“我死不了的。新助理只是幫個忙，等我傷養好了還要換回來的，懂？我好不容易才把一個什麽都幹不了的智障帶成了至少有一點用的智障，我才不想讓別人竊取我的勝利果實。”

“呃，這樣啊。”林綴亭尴尬地把頭轉了過去。

“你爸說他知道了。”沈聽翠拿着新手機回來了，“給，上報用我幫忙麽？”

“不用。”沈觀接過手機，下載了非管局的APP，“玩手機的力氣還是有的。”

“那你早點休息，藥別忘了吃，快點把傷養好。”沈聽翠看向林綴亭，“我們也回去吧，再過一會兒天都要亮了。”

“晚安。”林綴亭擺了擺手，跟着沈聽翠回去了。

回到房間，林綴亭打開手機，嘆了口氣。

她一個人能做好麽？

周六晚上，沈觀的傷果然沒那麽快就好。

林綴亭和崔宴一起去學校。

她上次見過崔宴一面，在醫院停屍房裏。崔宴說了幾句她聽不懂的話，怪滲人的。

林綴亭不知道該說什麽，崔宴似乎也沒有要聊天的意思。除了剛開始打了聲招呼，這一路上他們都沒說過話。

祁父祁母晚一點會被送過來，然後和後勤一起留在學校裏。現在學校裏應該只有她、崔宴、小母雞，還有祁同學。

快到開播時間了，林綴亭把小母雞遞給崔宴。“它很乖的，也很幹淨，崔哥你不要擔心……”

“看出來了。”崔宴挑了挑眉，單手拎着小母雞，“确實挺乖的。”

“咯咯！”小母雞似乎是被掐疼了，開始叫了起來。

林綴亭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母雞叫得實在是慘烈，林綴亭忍不住開口道，“要不還是我抱一會兒吧。”

“不了，要開播了。”崔宴打開直播，将攝像頭對準了林綴亭。

林綴亭瞄了眼自己的手機，發現直播已經開始了。

“大家好，歡迎來到走進靈異直播間，我是靈異主播亭子。”林綴亭僵硬地笑了笑，沒有之前那麽活潑了。

【兔子兔砸：怎麽感覺今天氣氛有些怪怪的】

【prpr：主播怎麽像是被綁架了一樣】

“我現在在廢棄的學校裏面。等一會兒我們就進去看看。”

【翠翠：注意安全】

【系統提示：翠翠打賞了深水魚雷×1個！】

【好想揍老板：土豪啊】

【可可520：自己刷的吧】

“感謝翠翠的打賞。門旁邊就是警衛室，我們去看一下。”林綴亭舉着手機照明，順便看了眼彈幕，“感謝翠翠的打賞。翠翠成年了吧？我不收來自未成年的大額打賞喲。”

【翠翠：成年了】

【可可520：說得好聽，誰知道到底是不是未成年】

【劍破天機：愛看看不愛看滾，忍你好久了】

“門有點鏽上了，不是很好推。”林綴亭用力一撞，“開了，學校應該不會找我賠錢吧。”

【觀觀：剛剛看到裏面有耗子，小心點】

“咦？有耗子？”林綴亭咽了口口水，“我好擔心耗子會不會突然從我腳上爬過去……”

【妙妙不妙啊：我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禿頭少男：不應該是汗毛豎起來麽】

【兔子兔砸：離老鼠遠點，有傳染病】

“那我們就小心翼翼地檢查一下這個警衛室吧。”林綴亭舉着手機往牆上照，“這裏有個警衛室崗位職責，嗯……‘除值班人員外，其他任何人員都不得在警衛室逗留’，我看完就走。”

“這裏還有個小洗手間，裏面倒是還算幹淨。”

桌子上有個訪客登記簿，林綴亭翻開看了眼，“是用過的。為了避免隐私洩露，就不給大家看啦。”

“抽屜打不開，不知道是鎖上了還是什麽原因。”林綴亭又拉了拉儲物櫃，“也打不開。”

“好像也沒什麽了，那我們進教學樓？”

【妙妙不妙啊：上面的風扇是不是在動？】

林綴亭看到彈幕，立刻擡頭。風扇确實在慢慢地轉着，不是風吹的。

“哈哈哈……”林綴亭說話的聲音都弱了些，“我們先去教學樓吧……”

【劍破天機：慫】

【圓圓噠：高估了主播的膽子】

【翠翠：安全第一】

【系統提示：翠翠打賞了深水魚雷×1個！】

“感謝翠翠的打賞和關心。”林綴亭退了出去，把門關好，“現在無關人員不在警衛室逗留了。”

【觀觀：別怕，風扇沒什麽問題】

林綴亭看到那個疑似沈觀的用戶發的彈幕之後，就沒那麽緊張了。

“教學樓的門鎖上了，不過應該有別的地方能進去。”林綴亭後退幾步，向旁邊看了看，“那邊的窗戶好像缺了一扇，也沒有防盜網。”

林綴亭想跳窗戶進去，然而她爬不上去。

【prpr：叫助理小哥哥來幫忙啊】

林綴亭尴尬地笑了笑，繼續用力，最後總算是爬了進去。

林綴亭回頭看向崔宴，發現他好像沒有翻窗的意思。她讪讪地說道，“我去開門，稍等一下。”

崔宴往正門那邊走。

【prpr：是我想多了麽】

【妙妙不妙啊：助理小哥哥好冷淡的樣子】

【韭菜韭菜你真壯：不然還想怎麽樣？矯情】

【兔子兔砸：換人了吧】

【翠翠：這助理什麽情況】

折騰了一會兒，林綴亭終于把門打開了。等崔宴進來之後，她才可以接着直播。

“聽說在走廊上會感覺到有人拍肩膀。我先走一段試試。”林綴亭說完，在走廊上慢慢走了起來。

走了一會兒，林綴亭感覺到肩膀被拍了。她迅速回頭，但是什麽都沒看到。

“剛剛好像有人拍我，你們看到什麽了麽？”林綴亭不安地問道。

【尹正軒：肩膀被拍時不要突然回頭】

【禿頭少男：一言難盡】

【兔子兔砸：是牆皮掉下來了】

【系統提示：兔子兔砸打賞了火箭炮×1個！】

【觀觀：肩膀髒了】

“呃，原來是牆皮啊……”林綴亭拍掉肩膀上的牆皮，推開旁邊的門，“這個是……心理咨詢室。”

“我們看看裏面有什麽。”林綴亭繞過簾子，撿了本雜志翻了翻，“這個大概是用來放松心情的？嗯，是八年前的了。”

“牆紙的顏色也是溫和的灰綠色，不過有些舊了，上面還有不少裂縫。裏面的牆有一些小點點，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劍破天機：助理幹什麽呢？給個特寫啊】

【prpr：還是喜歡之前的助理小哥哥】

林綴亭看了眼靠着牆拎着雞不知道在看什麽的崔宴。小母雞歪着脖子眼淚汪汪地盯着她看。

林綴亭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繼續直播。

【兔子兔砸：以前的助理呢】

【鬧鬼必備小白裙：主播不會真的被綁架了吧】

【兔子兔砸：主播看到了彈幕，但是不提這件事，我估計是這個助理不看彈幕】

【妙妙不妙啊：我現在比較擔心這個助理是臨時的還是……】

“這裏還挂了不少風景畫，不過已經舊了。”林綴亭掏出一把筆刀，“這裏好像有夾層，我打開看看……”

【觀觀：臨時的】

【尹正軒：那個觀觀是？】

【觀觀：之前的助理，請了病假，下次就能回來】

【觀觀：這次找了朋友替一下，不知道哪裏出了狀況】

“裏面有……咦？”林綴亭展開從夾層裏抽出來的紙，看着看着就不說話了。

【好想揍老板：卡了麽？怎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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