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妻子上吊自殺後全家離奇死亡……”

刷完牙洗完臉，林綴亭決定不再想腦漿這件事，專心找适合直播的靈異事件。

她一手拿着手機，另一手做着筆記，“村子開始鬧鬼，經常見到紅衣女鬼……”

林綴亭看到這裏，停了下來。

“為什麽只有紅衣女鬼沒有其他人呢？不是一家人都死了麽……”

她搜了一下那個村子，只搜到一條新聞。

有個靈異愛好者去那邊探險，被村民打了出來。該靈異愛好者在網上發帖，吸引了更多人前來探險。

新聞結尾呼籲大家不要打擾村民的正常生活。

她剛剛看的就是那個靈異愛好者發的帖子。他賄賂村民問清了事情經過，還親眼見到了一閃而過的紅色身影。

如果打算去這個村子直播的話，最好還是問問那個靈異愛好者妻子自殺的原因。林綴亭覺得只有妻子出現這一點很怪異。

“亭亭？在忙麽？”

林綴亭聽到聲音，起身去開門。

“伯母？”

“亭亭，你還好吧？”沈聽翠嘆了口氣，“我剛剛問了一下觀觀，大概知道之前發生什麽事了。他就是個直男，一點都不會照顧女孩子。”

“呃……沒事。”林綴亭扯了扯嘴角，“現在感覺好多了，就是當時感覺有點刺激。”

沈聽翠心疼地碰了碰林綴亭的臉，“都紅了，還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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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心裏還是有點過不了這個坎……”林綴亭又想起腦漿了。

“我找點藥，給你塗一下。”

林綴亭坐在床上，面前是正在給她上藥的沈聽翠。

說起來沈聽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沈觀的媽媽，太年輕了。看着也就三十歲，這三十歲可能還是氣質撐起來的。這個皮膚，說是二十歲都有人信。

“這幾天每天都要塗，你就當面霜用吧，反正也沒有副作用。”

“謝謝伯母。”林綴亭小聲道謝。

“感覺怎麽樣？臉還難受麽？”沈聽翠順手把藥放在桌子上，捧着林綴亭的臉細細地看了一會兒。

“不疼了，但感覺有點涼涼的。”

“正常，裏面好像加了薄荷。”沈聽翠放開林綴亭的臉，“亭亭啊，你覺得觀觀人怎麽樣啊？”

怎麽突然跳到這個話題了……林綴亭斟酌了一下用詞，謹慎地回答道，“觀哥業務能力強，又有責任感，人很好。”

“說點實在的。”沈聽翠佯裝動怒，輕輕地抽了林綴亭的手背，“都是一家人，真是的。”

“呃……雖然觀哥兇巴巴的，但還挺照顧新人的？”林綴亭試探地說出了她對沈觀的印象。

“要是沈觀欺負你或者威脅你，你一定要跟我講。”在沈聽翠眼中，林綴亭已然是個小可憐了。

“真沒……”林綴亭哭笑不得，“觀哥就是嘴上兇了點，但也沒做什麽。”

“唉，還在替那個直男說話。”沈聽翠嘆了口氣，“我就擔心觀觀以後會不會找不到對象啊，脾氣那麽差。”

“有的女生就喜歡這種脾氣差的，伯母不用擔心。”林綴亭安慰道，“而且觀哥條件不差。”

“伯母就希望觀觀能找個可以發現他心靈美的對象，像你這樣的。”沈聽翠說完，慈祥地盯着林綴亭看。

怎麽感覺這個眼神怪怪的……是她多想了麽……

林綴亭打了個寒顫，尴尬地笑道，“肯定的哈，這年頭找個合适的對象還不容易嘛。”

“亭亭以後想找個什麽樣的對象啊？”

“呃……”林綴亭覺得和長輩談論這種事情有點尴尬，“還沒想過這些……”

“現在想想嘛。”沈聽翠催促道。

“那……人品好，門當戶對，又有共同話題的？”

“亭亭啊，你看你條件也不差，可以試着找找條件更好的嘛。門當戶對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糟粕了。”

“也還好吧……主要是對方太窮或者太富我感覺都挺尴尬的。太窮的不想扶貧，太富的又怕被拿捏。”

沈聽翠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林綴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補救道，“當然沈家不會幹出這種事啦。我就是怕嫁之前不了解對方家的情況，嫁進去之後被拿捏。”

“所以如果男方家長人品也很好的話，不門當戶對也沒關系？”沈聽翠總結道。

“呃，不過階層不同的話，可能也不會有什麽共同話題吧？”

“所以如果男方家長人品好，又有共同話題的話，不門當戶對也沒關系？”沈聽翠再一次總結道。

林綴亭遲疑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伯母總是在強調不門當戶對也沒關系？

林綴亭突然想起沈觀曾經說過，沈聽翠喜歡說媒。

不是吧……林綴亭咽了口口水。她得想想有沒有什麽借口能讓沈聽翠放棄這個話題。

“林綴亭，在工作麽？還是在偷懶？”沈觀咣咣咣地敲着門。

林綴亭松了口氣，高聲喊道，“請進！”

“媽？你怎麽在這？”沈觀看到是沈聽翠也在這裏，立刻警惕起來，“媽，你工作也不太輕松吧，怎麽不去歇會兒？”

“我想和亭亭聊一會兒嘛，和亭亭聊天就是休息了。”沈聽翠撒嬌道。

“那我找林綴亭有工作上的事要談，媽你去找別人聊天吧。”沈觀虛僞地笑道。

“……”沈聽翠輸了，灰溜溜地離開了。

“觀哥你看這個紅衣女鬼怎麽樣？”林綴亭把鏈接發了過去，“死者家被砸了，可以直接進去。”

“想好怎麽解釋了麽？”

“想好了，是有人覺得穿紅色衣服之後死者會把她當同類，不會找她麻煩。”林綴亭緊張地看着沈觀，“應該也還行吧……會不會太牽強了？”

“沒事。”沈觀看了眼時間，“現在時間還早，去村子裏看看？不然等你上學之後時間就不是很充足了。對了，你課表發我。”

“好啊。”林綴亭把課表截圖發給他。

“也還行吧，下午七八節一般都沒課。”沈觀點點頭，收起手機，“收拾收拾準備走，午飯就在車上吃吧。”

“林姬？”林綴亭上車時，看到了傻笑着的林姬。

“這次帶她一起去，積累一下工作經驗，争取下次能考進非管局。”沈觀解釋完，坐到副駕駛上。

“哦，這樣啊。”林綴亭點了點頭。

“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林姬小聲嘟囔着。

不過很快，林姬就開心不起來了。

“好難受……”林姬正努力地調整呼吸，免得自己吐到車裏。

“這也太偏僻了吧……”林綴亭，一個不暈車的人，此時也被颠得有些想吐。

沈觀也有些煩躁，“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麽發現這麽偏的地方的。”

老趙嘆了口氣，“這才剛走了一半呢。”

林綴亭絕望地閉上了眼。

“終于……”經過兩小時的意志考驗後，林綴亭搖搖晃晃地下了車。

“以後再也不想來這麽偏僻的地方了。”沈觀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少爺，小姐，只能送到這裏了。剩下的路車開不進去。”

“行吧。”沈觀嘆了口氣，徒步過去。

“看着好像也不是特別窮？”林綴亭看了眼村子，發現這個村子雖然位置偏，但比那個出了蛇精的村子大氣多了，到處都是兩三層的獨棟小樓。

“裏面都是空的，就外面那層皮好看。”沈觀皺了皺眉，“走吧，出事那家應該是在村子最北邊。”

“我們這邊……不會是南面吧……”

“是啊。”沈觀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會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吧？”

林綴亭尴尬地笑了笑，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窗戶真的都釘上诶……二樓三樓也都釘了。”林綴亭擡頭看了看，發現有的連通風口都釘上了，“這有用麽？”

“沒用。”沈觀翻了個白眼，“厲鬼那麽好擋，還要道士幹嘛？”

林綴亭尴尬地笑了笑，想扇死那個問了智障問題的自己。

過了一會兒，林綴亭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沈觀的衣服。

“幹嘛？”沈觀不耐煩地問道。

“我覺得好像有東西躲在窗戶後面看我們……”林綴亭緊張地抓着沈觀的衣服，聲音有些顫抖。

“對啊。”沈觀點點頭，“是……”

林綴亭緊張地把手收在胸前。

“你幹嘛？！”後腰突然一涼的沈觀暴躁地吼了出來。

林姬被吓得一哆嗦。

林綴亭看了看沈觀的血盆大口，再低頭看了看直到現在還被她揪在手裏的衣服，然後輕輕地松了手，幫沈觀整理好衣服，假裝無事發生。

他的腰好像還挺瘦的。

又過了一會兒，林綴亭覺得沈觀的氣應該消得差不多了，就問道，“觀哥，你剛剛說裏面有什麽啊？”

“有村民啊……”沈觀絕望地摸了把臉，“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麽？”

“阿飄啊。”林綴亭尴尬地笑着。所以其實是村民躲在房間裏盯着他們看？

“那他們不會來揍我們吧？”林綴亭記得那個靈異愛好者就是被村民打出來的。

“……不知道。”沈觀拒絕回答問題。

“對了，我要問一下那個人，那個紅衣女鬼是怎麽死的。”林綴亭拿出手機，聯系那個靈異愛好者。

“怎麽死的？”林姬小聲問道。

“還沒回。”林綴亭嘆了口氣，“應該在車上就問的。”

過了一會兒，靈異愛好者回消息了。

“沒有養老保險？”林綴亭擰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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