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這是什麽理由啊……”沈觀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什麽是養老保險？”林姬年紀還小，不知道養老保險是什麽。

“雖然我也不太清楚養老保險是怎麽回事，但這東西是中年才要考慮的吧？”林綴亭怕自己看錯了，還特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第一個死者還是個年輕妹子啊？”

“興許是瞎編的理由吧。”沈觀停下腳步，“到了。”

面前一棟三層小樓，有露臺有小花園，沒砸壞之前應該還挺好看的。不過這一家人出了意外之後，有村民來這邊搶東西。透過窗戶能看到裏面打開的櫃子和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

沒有玻璃的窗戶和大敞着的門空洞洞的，像是沒有眼球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站在門前的這幾個活人。

“好濃的陰氣……”林姬緊張地抓着林綴亭的胳膊。

為什麽其他人都可以這麽輕松地感受到陰氣啊……她仔細感受了半天才感覺到這邊好像有點涼飕飕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所以你的入職考核是怎麽過的啊……”沈觀疲憊地吐槽道。

林綴亭這才發現她把自己腦子裏想的事情說了出來。

沈觀也沒想要個回答，直接就進去了。

“就這麽進去嘛？”林綴亭小聲喊道。

“不然呢？先按門鈴？”沈觀回頭冷笑道，大有“你再廢話就死定了”的意思。

林綴亭和林姬哆哆嗦嗦地跟着沈觀進去了。

“嘎吱——”

林綴亭吓得一抖，拔出了桃木劍。林姬更誇張，直接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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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沈觀出示了證件，“我是非管局員工，有冤情可以跟我講，我想辦法讓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

房間裏突然吹過了一陣風。

“想清楚了，你打不過我，你帶的那群老弱病殘更打不過我。”沈觀沉下臉，收起了證件。

“真能申冤？”風停了，一個紅衣女子出現在三人面前。

“能，只要你們是真的冤。”沈觀見紅衣女子有些動搖，又補充道，“她們也可以投胎。”

紅衣女子垂下眼簾，“我姓穆，被拐賣過來的。”

穆萱本是個大學生，在街上走時，直接就被拽到車裏了。再睜眼就到了這裏。

聽完穆萱的悲慘遭遇之後，林綴亭有些胸悶。

“那一家人是我殺的，吓人的也是我。和她們沒關系。”穆萱看了眼躲在角落癡癡傻傻的女鬼們，“她們真的能正常投胎麽？”

“可以。她們手上沒沾血。”

穆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們打算怎麽做？”穆萱擡頭看向沈觀，“這村子有關系，報警不行的。”

“會有人來處理的，相信我。”

盯着沈觀看了一會兒，穆萱決定相信他，“好。要我怎麽做？”

“周三晚上我會在這個村子裏直播，只要把穆小姐之前搞出來的事掩蓋一下就好。”林綴亭緊張地說道。

這可是厲鬼啊……好害怕。

“劇本給她。”沈觀指示道。

林綴亭急忙拿出劇本，恭恭敬敬地遞給穆萱。

“不用那麽緊張啦。”穆萱被林綴亭小心翼翼的樣子逗笑了，“我又不吃人。”

林綴亭咽了口口水。

穆萱看完之後，把劇本還了回去。“這樣啊……簡單。”

“多謝穆小姐配合。”林綴亭感謝道。

“原來真的有這種職業啊……”穆萱感嘆道，“當年我也聽說過這種節目，還以為是網友開玩笑呢。”

沈觀點點頭，“這件事不要透露給普通人類。”

“你放心。”穆萱點了點頭，“說起來那個人販子最近經常會去小樹林那邊燒紙，還穿着紅衣服，不知道有沒有用。”

“有用！”林綴亭在劇本上又添了幾筆。

“外面變化很大吧？你剛說直播的時候我還在想你是電視臺來的呢。”穆萱閑聊道。

“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沈觀抿了抿嘴，“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出去要用不少時間。”

“等等。幫我跟我爸媽報個信吧。”穆萱把地址和父母的名字，還有她自己的身份證號都報了上去，“辛苦了。”

“不辛苦。”沈觀笑了笑，起身準備走，“地址什麽的記下來了麽？”

林綴亭和林姬一齊點頭。

“那走吧，不早了。”

想到還要步行一小時，林綴亭就覺得眼前發黑。林姬也不太有精神，跟在林綴亭後面慢慢地走。

林綴亭走着走着，突然感受到了什麽，向旁邊看去，然後便看到了門後的眼睛。

“觀哥裏面有人！”林綴亭上前一步拽了拽沈觀的衣服。

“是村民。”林姬小聲提醒道。她特別擔心林綴亭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又把沈觀的衣服掀上去。

“哦，這樣啊。”林綴亭松開手裏的衣服，尴尬地笑了笑，“他們看我們幹嘛？”

“可能在想為什麽我們沒事吧。”沈觀不在意這些，被看幾眼又不會掉塊肉，“去過那個小樓的人被穆萱吸了陽氣，身體都出了問題。”

“真該死。”林綴亭盯着這些外表華美的小樓，誰能想到那裏面是破破爛爛的呢。

“拐賣的事我去想辦法，你把直播弄好就行。”沈觀吩咐道。

“好。”

“林姬去聯系轉發。”

“咦？我？！”林姬有些慌張，“我怕我做不好……”

“做不好你就別想進非管局了。”沈觀威脅道。

“一定能做到！”林姬硬着頭皮接下了這件事。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沈觀說完，就回房間了。

“好……”林綴亭想起明天早上的口語練習，絕望極了。

“小亭你回來啦？我還擔心你會不會直接休學呢。”趙月憑見林綴亭來了，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先簽到。”負責簽到的學生皺起了眉頭。

林綴亭寫上自己的名字，開開心心地跟趙月憑說起了話。

“粒粒和小蕊呢？”

“她們兩個起晚了，我走的時候她們才剛起床。”趙月憑牽起林綴亭的手，“假期過得怎麽樣？賺錢嘛？”

“沒，這個月的工資還被扣了。”林綴亭苦笑道，“太嚴了，出了問題整月工資都要扣。”

“那還真是不容易呀。”趙月憑輕飄飄地說道，“要我說還不如找個本專業的工作呢，直播畢竟不太穩定，又是青春飯。”

她這個直播倒不算青春飯，畢竟年紀大了可以轉到其他科。非管局的工作可是鐵飯碗，不然不會那麽多人來考。

不過這些不方便和趙月憑說，林綴亭含含糊糊地說道，“等年紀大了再說吧。”

“唉。”趙月憑嘆了口氣，“你呀，再缺錢也要以學業為重啊。”

林綴亭尴尬地笑了笑。她覺得她成績也還行啊？

“早上好。”肖蕊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早上好，小蕊，粒粒。”林綴亭悄悄松了口氣。說實話，趙月憑的話有點讓人尴尬。

“小亭的傷養好了嘛？”李粒腼腆地笑着，“最近真的好想你啊，都開學一周了，再不來，我們就要去找你了。”

“養好了。”林綴亭指了一下傷口的位置，“之前手劃傷了，有點感染……”

“你們幹什麽呢？口語練習！”巡邏的領導聽見教室裏有不少人都在說漢語，進來批評了十多分鐘。

“好兇啊……”領導走好，大家小聲抱怨道。

“唉，還是練口語吧。”趙月憑拿出課本，大聲朗讀起來。

林綴亭也拿出材料，慢慢地念了起來。

李粒看了她一眼，“不用大聲朗讀的麽？”

“還好吧。”林綴亭尴尬地笑了笑，“我混過這段時間就好啦，反正以後也不做這方面的工作。”

“你英語挺好的，不幹這個可惜了。”李粒笑得有些勉強。

“沒辦法，實在是不感興趣。”林綴亭攤了攤手，“說起來你英語也很好啊。”

“繼續練吧，等下領導又逛回來了。”肖蕊打斷她們兩個的閑聊，然後專心練習發音。

李粒也像林綴亭那樣小聲地念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班上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對。

上課時也總能聽到有人在竊笑。

是她想多了吧？林綴亭皺了皺眉，沒理由啊。

“一起去食堂嘛？”趙月憑親昵地貼了上來。

林綴亭覺得有點尴尬，不着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不了，我要去辦外宿。”

“好吧。”趙月憑好像很悲傷的樣子。

為什麽這麽看她？林綴亭不太明白。

不過林綴亭還是急匆匆地走了。現在是休息時間，要趕快去找輔導員，不然就要等到下午了。

“外宿？”輔導員敲了敲桌子，“想好了？”

“是的。”林綴亭緊張地看着那張申請表，心裏想着輔導員什麽時候才能蓋章。

“我要先打電話确認一下。”輔導員拿起了話筒，“過一段時間可能還要去你家看看。”

“呃，這個……我也是住在親戚家……”沒人說過申請外宿還要老師去學生家看一下的啊！

“喂，你好。請問是林綴亭同學的家長麽？我是林綴亭的輔導員，想了解一下……”

“您好，請問是找沈處長麽？正在為您轉接，請稍後……”聽筒裏傳出甜美的女聲。

輔導員懷疑地盯着林綴亭。

“哈哈哈這個是我伯母工作單位的電話，她平時工作很忙的，打手機可能聽不到……”林綴亭瞎解釋了一堆。

輔導員懷疑地盯着林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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