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麥考夫的跟屁蟲（1）

#麥考夫的跟屁蟲（1）#

小五離開Doctor缇娜心理咨詢室的時間，遠比預期的要早。現在，她站在人來人往的倫敦街頭，想着閑逛一會再搭出租車回家。

白色的單鞋踩在灰色的水泥路上，寂靜無聲，小五不知不覺走到了更熱鬧的地帶。

圓形的中央廣場中心立着一座噴泉，獅子雕像建在噴泉中心，栩栩如生，霸氣無比。小五面對噴泉站着，她望着周身噴泉灑落下的細小水珠，忍不住想起了水簾洞。那時候，她跟猴子進出水簾洞時，就是這樣的感覺。

“吱吱！（救命）”猴子的尖叫聲突然傳來，小五精神一振，是她出現幻覺了麽？在這陌生的世界裏，竟然能聽到猴子的叫聲？

“吱吱（救命）”猴子的尖叫聲繼續傳來，這次更加真實，小五連忙繞過噴泉，朝猴子叫聲處跑去。

黑發黃膚的亞洲男性正在跟一名身穿巡邏制服的警察争執，亞洲男人的懷裏抱着只弱小的黃絨猴子，即便再跟警察争執，男人依然堅定，悉心護好懷裏的猴子。

“這裏不準許街頭表演，你違反了治安條例。”警察咄咄逼人，扯着男人的胳膊，想把他拉進警.車。

“吱吱。”男人懷裏的猴子顯然很着急，他吱吱亂叫着，龇牙咧嘴，準備随時撲過去撕咬拉扯他主人的警察。

警察看不出一只黃絨猴子的威脅，他仗着身材魁梧，用力推搡比他稍矮一些的亞洲男人。亞洲男人懷裏的黃絨猴子，順勢竄了出去，直直朝警察的面部攻擊。

警察臉上劃出一些細小的血痕，他憤怒吼了一聲，将挂在他脖頸上的猴子甩了出去。

小五見狀，連忙奔過去接住猴子，“吱吱吱，（別怕，我來幫你們！）”

安撫完懷裏的猴子，小五又輕聲在它耳邊提醒，“等我引開警察，你帶你的主人快點離開。”

黃絨猴子面帶疑惑，他顯然不敢相信一個人類女孩會說猴子的語言，但眼前一切太緊急，它已經沒時間思考這一切。會說猴語的女孩放下它，直直朝一旁的垃圾桶跑去。她用力推翻垃圾桶，把垃圾搞得到處都是。

“轟隆隆”的聲音吸引警察的注意，他轉頭發現女孩在搞破壞，忍不住高呼制止，但女孩顯然假裝沒聽見，動靜很大，還故意撿起地上的垃圾朝他丢過來。

“來追我呀，笨蛋警察。”小五故意嘲笑對方，見警察松開亞洲男人朝自己奔來，小五忙轉身跑開，同時不忘發出“吱吱吱”的聲音，提醒猴子帶着他的主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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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倫敦街頭不比小五上次遇到警察時的寂靜小路，四周行人穿梭，她逃跑受阻，很快被警察追到。

“你……”警察氣喘籲籲，他回頭去找街頭賣藝的亞洲男人，但顯然，男人和他的猴子一起消失不見了。

——*——

“蘇格蘭場看守所！”麥考夫急匆匆出門，剛坐上車，便焦急吩咐司機道。

他本來坐在辦公室裏處理情報人員的信息，誰料到蘇格蘭場突然打電話過來，說他的妹妹不僅違反治安條例，在街頭破壞垃圾桶，辱罵警察，更有意幫另一個違反條例的亞洲男性和他的猴子逃跑。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也太搞笑，在麥考夫記憶中，那個叫尤裏娜的妹妹一直小心翼翼，有些怕生，她怎麽會做出這樣出格，甚至算得上荒誕的舉動？

麥考夫匆匆到達蘇格蘭看守所，他替尤裏娜簽了繁多的保釋文件，才被帶去見尤裏娜。她被關在黑色栅欄圍成的房間裏，靠牆坐在地上，她的左臂抱着蜷縮的雙膝，右手則在地上寫着什麽。

麥考夫看得很清楚，所以一眼就認出，她正在努力練習寫他和夏洛克的名字。

“well，沒想到我表面上乖巧可人的妹妹，骨子裏竟然這樣魯莽行事。”麥考夫忍不住揶揄說道，這個表面乖巧的妹妹，可能還會做出更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麥考夫！”小五驚喜擡頭，果然見麥考夫站在面前，他的頭發依舊打理的一絲不亂，身上穿着講究的三件套，身材挺拔。他略微低着頭，右手拿着根黑色的雨傘，在地上戳啊戳。

“我以為你不會來的。”小五沖出房間，她忍不住拉住麥考夫的衣角——她的救命稻草，“我不敢打電話給媽媽，怕她擔心，可我認識的人不多，所以只能打給你。”

“你也知道媽媽會擔心？”麥考夫語氣平靜，但小五能聽出來他面上隐含的責備。

“謝謝你，對不起。”小五忍不住低下頭，都怪她跑得太慢沒有甩開警察，要是玉蘿還沒失靈就好了，她有信心跑過這世界上的所有人。

“不好了，媽媽讓我每隔一小時給她打個電話，現在已經晚了。”小五突然驚呼出聲，她用力扯了扯麥考夫的衣角，“我的手機在包包裏，被那些警察拿走了。”

“快松開我的衣服。”麥考夫滿臉疼惜，這身衣服可是他最喜歡的一套。

溫柔鋪開被小五拽皺的衣角，麥考夫帶着小五，從警察那領回她的包包，準備離開。

“叮鈴鈴……”包裏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小五急忙拿起來，果然……十二個未接來電。

“媽媽”小五剛開口，對面傳來福爾摩斯夫人噼裏啪啦的焦急聲，“哦，天啊，親愛的，你沒事就好。快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這麽久不接電話，是迷路了麽？我早說過，倫敦遠比你想象的大得多，我應該陪你一起去的。”

“媽媽，你別擔心，我很好。”小五急忙回應，眼角瞥見麥考夫準備離開，急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角，拖住他的腳步。

“我遇到了麥考夫哥哥，他人很好，很熱情的邀請我吃東西，所以……我忘記了接電話。”小五假裝輕松的說道，然後墊着腳尖，将電話放在了麥考夫的耳邊，“你說是麽？麥考夫哥哥？”

“麥考夫，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尤裏娜，她不喜歡吃肉，千萬別給她肉吃，給她蔬菜和水果就好，記得蔬菜一定要是葉子，不要菜頸。”電話裏傳來福爾摩斯夫人的焦急的提醒，麥考夫無奈點頭，“好的媽媽，我記住了，再見媽媽。”

快速挂掉電話，麥考夫無奈看向女孩，“我不會跟媽媽說今天的事，但你該回去了。”

“可是我餓了，而且我剛才跟媽媽說，你邀請我吃東西呢。”小五俏皮一笑，那意思很明顯，如果你不帶我吃點東西，媽媽會發現麥考夫哥哥沒照顧好她。

——*——

梅斯餐廳內，舒緩的音樂宛轉悠揚，客人們惬意的坐在舒适的沙發上，品嘗紅酒與美食，極其享受。但顯然，麥考夫不是他們中的一員，他焦急看着面前的女孩不斷催促，“你吃飽了麽？”

心裏惦記着辦公室裏，一大堆來不及處理的情報，麥考夫連最喜歡的牛排也吃不下去。

“這裏的蔬菜沒有媽媽做的好吃。”小五略帶嫌棄說着，嘴上卻沒有停下，她确實餓了。

“那你更應該早點回去，媽媽在家裏等着你。”麥考夫忍不住再次催促。

“我會的，但有一件事還沒有說完，畢竟你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約定，還是當面驗證比較好。”小五咽下嘴巴裏的蔬菜，匆忙從斜跨的包包裏，拿出随身攜帶的記事本。

“Sherlock Holmes andMycroft Holmes”嘴裏呢喃着，将兩人的名字寫到紙上，小五撕掉那頁記事本遞到麥考夫手上，“你讓我學會寫你和夏洛克的名字，我已經學會了。”

“按照約定……”小五的話還沒說完，對面的麥考夫丢過來一個數字，“5”

“謝謝，快告訴我，我該怎麽做，你才會告訴我第二個數字？”小五心滿意足在記事本上畫了五個小臉，代表數字五。

“你連5都不會寫麽？”麥考夫無奈搖頭，他和夏洛克才智雙全，竟然會有個文盲妹妹。

“當然會寫，我只是更喜歡畫的方式。”小五忍不住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