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麥考夫的跟屁蟲（2）

#麥考夫的跟屁蟲（2）#

麥考夫看得出，他名義上的妹妹不拿到夏洛克的電話號，似乎不準備罷休。

“快告訴我，我該怎麽做，你才會告訴我第二個數字？”小五忍不住再次催促，她看得出麥考夫有些不耐煩，她就是希望對方不耐煩之後，直接告訴她答案。

“你立刻回家，我會告訴你第二個數字。”麥考夫不得不認輸，他實在不想對上大家狐疑的目光，畢竟在譽為“約會聖地”的梅斯餐廳內，年輕的女孩拽着成年男人的衣角祈求撒嬌，會被別人誤會。

“ok，我馬上回去。”小五眉角帶笑，她笑嘻嘻收拾自己的包包，斜跨在身上準備離開。

“等等！”麥考夫喊住小五，很明顯擔心對方耍詐，“媽媽把我送她的手機給了你？”

“是的”小五點點頭，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很好。”麥考夫上前，從小五的包包裏掏出那只手機，他熟練打開手機，對着餐桌拍了張照片，拿到小五眼前說道，“這是一部智能手機，可以發送圖片。”

麥考夫演示完發送圖片的過程，問面前的女孩道“學會了麽？”。

小五若有所思點點頭，大概是會了吧。

“很好，等你到家後，拍一張花園裏的水龍頭照片發給我。”麥考夫語氣堅定，“別想耍詐，我會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回家。”

“好的！”雖然心裏的小計謀使不上，可小五并不難過，今天回家，并不意味着明天不能再出去，不是麽？！

——*——

搭上出租車，小五回到福爾摩斯家，匆匆拍了花園裏水龍頭的照片發給麥考夫後，她如約得到了夏洛克電話的第二個數字：7。

“57，後面會是什麽呢？”攥着手裏的記事本，小五若有所思。她拿起包裏的電話，撥通麥考夫的電話，試圖從他嘴裏撬出後面的數字。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裏傳來機械的提示音，小五不解皺眉，關機？麥考夫是在逃避自己的電話麽？伴随着這個疑問，小五一直到深夜才勉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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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五匆匆吃完早餐，熟練打開手機，撥通麥考夫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熟悉的機械的提示音響在耳邊，小五皺眉，顯然，她已經能夠确定，麥考夫在躲避她的電話。

“媽媽，我想出門逛逛，可以麽？”小五小心翼翼看着，靠在沙發上讀書的福爾摩斯夫人。

“我們今天不學習寫字麽？”福爾摩斯夫人有些不解，昨天的時候，尤裏娜還一副急切熱衷學習寫字的樣子，怎麽今天完全變了？

“我計劃單數日子學習，今天22號，是雙數。”小五微微一笑，眨着眼睛繼續解釋，“雙數日子應該畫畫，今天是寫實畫畫，對寫實畫畫，我需要去外面看看。”

小五說完跑上樓收拾畫板，福爾摩斯夫人忙收拾起自己的包包，準備跟過去。

“媽媽，我畫畫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呆着，您在家裏繼續讀書就好，不用陪着我。”小五堅持。

福爾摩斯夫人看得出尤裏娜的堅定，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尤裏娜剛來到福爾摩斯家，她需要給她适應的時間。

“好吧，但你一定要按時接電話，別讓媽媽擔心好麽！”福爾摩斯夫人蹲在地上揉着小五的頭發，眼神裏充滿不安。

“好的，媽媽，我答應你。”小五不想傷了福爾摩斯夫人的心，她主動上前抱了抱對方，又親昵蹭蹭她的臉頰，“別擔心媽媽，我會很快回來的。”

瘦弱的身子背着畫板走了很久，小五才在街道上，搭上一輛出租車。

“梅斯餐廳！”把昨天和麥考夫吃飯的地方報給司機，小五對着司機的背影拍了張照片，然後發給了麥考夫。她雖然不會打字，但相信以麥考夫的觀察力，一定猜得出她已經搭上出租車，離開了福爾摩斯家。

小五相信自己的直覺，麥考夫并不是冷酷的人。果然……照片剛發過去，手機就傳來叮鈴鈴的響聲，來電顯示麥考夫。

“hello，麥考夫。”小五聲音平靜，但裏面夾雜着她自己都沒發現的竊喜。

“你應該乖乖呆在家裏。”麥考夫的聲音充滿無奈，他右手扶額，看着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頭更大了。

“你總不接我的電話，我沒有別的選擇。”小五将跨在肩膀上的畫板放在腳邊，她換了個姿勢，靠在出租車椅背上，“來梅斯餐廳吧，這次換我請你吃飯。”

“我沒時間出去吃飯，你現在馬上回去。”麥考夫提高了音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強勢些。

“我會在梅斯餐廳等到天黑。”小五不達目的不罷休，她說完急速挂掉電話，不給麥考夫反駁她的機會。

梅斯餐廳客人絡繹不絕，小五在門外等了好一會才排上位子。為什麽麥考夫昨天帶她來的時候，餐廳恰好有位子？小五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想到。

……

托着下巴看着桌子發呆，小五記不清這是她喝的第幾杯水了，但顯然麥考夫至今沒有出現。

昨晚入睡太晚的後遺症漸漸出現，小五忍不住打着哈欠，腦袋一點一點的，趴在桌子上陷入沉睡。

小五不記得睡了多久，直到耳邊傳來“咚咚”響聲，才揉着眼睛緩緩擡起頭。

“醒醒。”麥考夫滿面無奈，他筆直站在桌子旁邊，一只手拄着雨傘，一只手輕輕扣響桌子，發出咚咚的聲音提醒尤裏娜。

“我知道你會來的，麥考夫哥哥！”小五睡眼朦胧，對着面前的男人嘿嘿傻笑，情不自禁伸手去抓對方的衣角，但……麥考夫靈巧躲開了。

“我送你回去。”将小五從沙發上拽起來，麥考夫一臉決絕，他決不能再心軟。

“我的畫板。”小五掙紮着抱起畫板，這才跟着麥考夫，亦步亦趨朝餐廳外面走去。

梅斯餐廳外開來一輛光澤誘人的黑色私家車，身穿黑色西服的司機走下來，打開後車座，示意小五上車。

“我想請你吃飯，不如咱們吃完再走吧。”小五掙紮着不願上車，略帶懇求看着麥考夫說道。

“不用，我在減肥。”麥考夫面無表情，催促小五上車，見對方磨磨唧唧磨蹭半天不動，忍不住出聲威脅，“你如果不上車，我們之間的協議就會作廢，我永遠不會告訴你夏洛克的電話。”

麥考夫的威脅相當有效，小五聽完立馬乖乖爬上車子。麥考夫滿意點頭，拿着雨傘跟着坐在車後排上。

“尤裏娜，我們應該好好談談。”示意司機開車，麥考夫掏出一本文件遞到小五面前，“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識認字。”麥考夫微微一笑，臉上帶着明顯的揶揄。

小五怎麽會看不出他的玩笑？她繃着這臉，忍着不說話。哼，識字很了不起麽？我不僅會說母語（熊貓語），還會說猴語和通用語（英語），我驕傲了麽？

“這是一份約定，裏面是我幫你制定的學習計劃，你每完成一個計劃，我就會告訴你一個號碼。”麥考夫的聲音斷斷續續響在耳邊，小五轉頭看了對方一眼，“你是認真的麽？”

“當然。”麥考夫點點頭，他可從來不開玩笑。

小五接過那本文件，随意翻了翻，幾十頁密密麻麻的文字，吓得她趕緊丢回麥考夫身上。[從麥考夫身上得到夏洛克的電話號碼]，此路似乎不通，她需要另尋其他的方法。

小五怪異的反應，麥考夫看在眼裏，是他的計劃太吓人了麽？可他和夏洛克在尤裏娜這麽大的時候，僅僅花了一個星期就完成了所有的計劃。

“如果對你來說太困難，我們可以把計劃精簡一些。”麥考夫試着商量說道，但旁邊的女孩似乎下定決心不再搭理他。

麥考夫心裏忍不住生出一絲的失落，他和尤裏娜間的協議面臨随時瓦解的可能。擺脫眼前的女孩本來是件開心的事，可他現在卻感覺少了很多樂子。

“尤裏娜……”麥考夫試着喊尤裏娜的名字，提醒對方回應，但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他。

麥考夫利落接起電話，是他派去監視夏洛克的情報人員，“監視對象夏洛克.福爾摩斯找到一個合租室友，并且帶着對方一起在查最近發生的幾起自.殺案。”

“我要那位合租室友的詳細資料。”麥考夫輕聲說完，挂斷電話。

手機上傳來“SH合租室友”的資料，一張男人的服役照片，後面帶着大段的文字介紹。

麥考夫快速浏覽完，忍不住皺起眉，約翰.華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倫敦大學醫學博士學位，諾森伯蘭第五槍.手團的助理軍醫，阿富汗戰場負傷退役後，隐居倫敦。可他為什麽會選擇跟夏洛克住在一起？是巧合？還是別有目的？

“我現在有更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我們之間的協議，等晚點的時候再讨論。”麥考夫浏覽完手機随口說道。話音落下，半天沒聽到尤裏娜的回應，麥考夫忍不住擡頭，正發現身旁的小姑娘，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

麥考夫警惕性關掉手機，卻發覺自己多此一舉。尤裏娜根本不識字，她是出于好奇才盯着自己的手機發呆吧。

然而，此刻……小五內心的波濤洶湧，她看到麥考夫的手機上寫着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她不認識後面那些字，但麥考夫剛才說了，是‘合租室友’的資料，顯然照片上的男人是夏洛克的合租室友。

約翰.華生，小五默念着這名字，他是夏洛克的合租室友，那麽找到他，就能找到夏洛克。

“麥考夫，既然你有更緊急的事情要處理，我自己回去就好。”小五壓抑着內心的狂喜，微微一笑說道。

麥考夫看着面前的女孩，微微皺眉，不對！一定有什麽他特別的事情發生了。尤裏娜剛才還愁雲滿面，現在卻轉瞬間煙消雲散，一臉欣喜。

重新打開手機，麥考夫再次浏覽起約翰.華生的資料，他的視線停在“創傷後應激障礙，主治醫生：Doctor 缇娜”上。

Doctor 缇娜也是尤裏娜主治醫生，尤裏娜可能認識約翰.華生。怪不得！唇角帶笑，麥考夫總算理清楚頭緒。

“尤裏娜，你并不想回家，你是想去找Doctor缇娜，想找她問約翰.華生的電話，對麽。”麥考夫關掉手機，見一旁的尤裏娜吃驚張着嘴巴，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怎麽知道的？”小五攥着雙手，是她暴露了什麽麽？

“哦，親愛的，你隐藏的很好，是我太聰明了。”麥考夫從來沒這樣自誇過，但面前眼前的女孩，他忍不住想打擊她。

“你阻止不了我的，我總會找到約翰.華生的電話。”小五一臉堅定。

“當然。”麥考夫點點頭，“不過我們之間還可以定些別的協議，比如……我直接告訴你夏洛克的住址和電話，你幫我監視夏洛克和約翰怎麽樣？”

“想想吧，這不是什麽難做的事情，至少你可以不用去找Doctor缇娜，也不用通過約翰找到夏洛克。據我所知，你并不喜歡Doctor缇娜的咨詢室，不是麽？”麥考夫一臉輕松，一旁的小五卻是緊張的說不出話，她知道麥考夫聰明，可他也聰明的太吓人了吧。

“好，我答應你。”小五咬牙點頭，她要盡快找到‘四毛哥’，帶着他離開這個‘可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