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19)
了搖頭:“你們是因緣際會,他不是。你們能安然無恙,他不行。”
秦少遷想起了回來前沈司珩和他一起喝酒時模棱兩可的話,心裏掠過不安,楚太師已經嘆了口氣:“帶她回去吧。這次她是真的心甘情願嫁你,你們會是一段好姻緣,琴瑟和諧,鸾鳳和鳴。這是他耗盡生命都求不來的。”
***
宋陵澄在半個月後正式嫁給秦少遷。
她心情很平靜,就像楚老頭說的,她是看得開的人,嫁得心甘情願心平氣和,一早起來梳妝打扮,鳳冠霞帔,女人一生最美的時刻盡在于此了。
宋陵澄盯着鏡中的自己,明明是出嫁,卻隐隐有種再披嫁衣的錯覺。
秦少遷也早已換上了大紅喜服,心裏卻沒有半分喜意。自從雲丘一趟行他的心情就一直開朗不起來,許多在旁人看着不可思議的東西,秦少遷總覺得,楚老頭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肯透露更多,他也回不去。
這半個月來他查遍了幾乎所有的古籍,找不到一點和穿越有關的東西,他回不去,宋陵澄也回不去。
他幾乎認命地接受了這樁喜事,穿着大紅喜服,牽着喜帶的另一頭,看着喜帶另一頭神色平靜的宋陵澄,神色複雜地與她一步步走向喜堂。
只是他們沒能走過去,外面突然響起的騷亂讓兩人不自覺停下腳步,下意識回頭,一把淩空飛出的匕首以着勢不可擋的力道,直直地飛向兩人牽着的喜帶,“哧”地一聲脆響,硬生生将兩人牽着的喜帶割裂成了兩半,一道白绫破空而出,像長了眼睛般朝宋陵澄飛去,勾纏住了她的腰,人就被帶着轉了出去。
當秦少遷看到白绫另一端、從屋檐下輕盈飄落地的沈司珩時,秦少遷簡直喜極而泣,也不管沈司珩為什麽會突然出現,看到宋陵澄被沈司珩收入懷中時,趕緊出聲提醒他:“你悠着點兒,她和回來之前有點不一樣,腦子像缺了一塊。”
☆、078.晉江獨發
宋陵澄被白绫帶着在空中旋了幾個身才落進了沈司珩的臂彎間,她的頭有些暈,卻還是知道來的人是沈司珩,本能地有些抗拒,手掌下意識地抵住了他的胸膛,想推開,但沒能推動。
沈司珩不動如山,手臂緊緊箍着她的腰,很用力,宋陵澄撼動不了半分。
宋陵澄微惱,擡頭看他。
沈司珩也在看着她,眼眸深沉,眼神很安靜,甚至隐隐帶着些寵溺的味道,他對她說,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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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溫柔,有些低啞,甚至是虛弱。
宋陵澄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的緣故,沈司珩臉色看着很蒼白,近乎透明像是随時消失般的透明。
“你……”宋陵澄想問點什麽,發現一張嘴嗓音有些嘶啞,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宮裏的侍衛早已因為這突然的變化蜂擁而來,秦少遷手忙腳亂地擺手,扯着嗓子喊“自己人,自己人”。
西齊帝已經龍顏大怒,讓人把沈司珩拿下。
宋陵澄推擠着沈司珩:“你到底在幹嘛啊,你趕緊走啊。”
“宋陵澄。”沈司珩看着她,“你果然還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宋陵澄記得秦少遷和她說過類似的話,卻不知道到底是不記得什麽了。
她記得她穿越了五年多,記得自己一個人在那個世界生活了五年多,然後在最落魄無助的時候遇到了沈司珩,同居、懷孕,猜疑,争吵,因為楚凝争吵,因為秦少遷争吵,之後冷戰,他和楚凝出雙入對,她莫名遭遇車禍,孩子也沒了,她也回來了,親眼看着他迎娶楚妤……
一整串的記憶都是完整的,只是再去回想時胸口還在悶疼着難受。
她斂下眼眸,掙着想從他的禁锢中出來。
他壓着她:“別亂動。”
“你別影響我嫁人,誤了吉辰不好。”宋陵澄覺得她應該冷着臉呵斥他,至少要擺出她公主的樣子,而不是這樣軟綿綿的一點氣勢也沒有,只是原應理直氣壯的話一出口就變得軟綿綿起來了,她甚至看到了沈司珩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她。
宋陵澄臉皮就窘燙了起來,不管不顧的,手肘狠狠往他肋骨撞去,她覺得她應是沒用多少力氣的,這一撞卻真的将他撞開了,他的手臂松了開來,人捂着胸口半彎着身子,低着頭,像在忍受什麽痛苦,宋陵澄看不清,只是她一脫離出來,大批的侍衛便蜂擁了上來,長劍朝他直刺而來,沈司珩卻只是半弓着身子沒有絲毫反應。
宋陵澄心裏一凜,想也沒想,腳尖踢起邊上的石子,朝靠近的侍衛踢去,嗓音微冷:“退下!”
公主發話,一時間沒人敢上前。
宋陵澄也顧不得其他人,上前扶住沈司珩,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得吓人。
“夜珩!”宋陵澄疾聲叫他。
沈司珩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用盡力氣:“宋陵澄,你別瞎嫁,我們的三個寶貝還在等着我們回家。”
将一塊質地堅硬的玉佩塞入她掌心中,是她送他的那枚玉佩。
宋陵澄下意識看向他,沈司珩卻已閉上了眼眸,頭搭着她的肩軟軟滑下。
“夜珩!”宋陵澄心一驚,急聲叫他的名字,有些手忙腳亂地叫人。
秦少遷臉色也跟着變了變,他期盼沈司珩出現是希望他來阻止順道解釋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的,不是等着他來當屍體的。
秦少遷心裏擔心沈司珩出事,趕緊過來幫忙,幫宋陵澄将人給送回了房中,宣了太醫,本應熱熱鬧鬧的婚典也不得不半途中斷。
沈司珩身體沒什麽事,只是一直沒能醒過來,病床上的沈司珩神色蒼白得吓人。
宋陵澄捏着那枚玉佩,心慌地盯着沈司珩,有些不知所措。
秦少遷忙着出去請楚太師了。楚太師是夜珩的師父,又是個怪人,那天說話模棱兩可的看着許多事都是了然于心的,應能幫上些忙。
好在他和宋陵澄大婚,楚老頭和宋陵澄老朋友一場,不顧舟車勞頓,非得堅持親自過來祝賀。
秦少遷一出去房間裏一時間有些安靜。
宋陵澄除了心慌還是心慌,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手掌下意識地扣住了他的手掌,與他十指緊扣着,擔心地看着他。
楚太師很快被請了進來,宋陵澄趕緊站起身,人急得都快哭了出來了:“楚老頭,你快點來看看啊,他到底怎麽了?”
秦少遷也着急,催着他:“您老倒是快點去看看啊,你不是說他回不來了嗎,怎麽又憑空冒出來了?”
楚太師動作始終不慌不忙的,長長一聲嘆氣:“急有什麽用,早一點收屍晚一點收屍有什麽不一樣?”
宋陵澄一怔,下意識看向楚老頭。
楚老頭已經在床榻前坐了下來,執起他的手腕給他號脈,一邊號一邊搖頭。
宋陵澄只覺得心慌亂得難受,手中握着的玉佩也把掌心硌得生疼,手掌不自覺地攤開,原本瑩潤好看的白玉佩已經被上面一道道裂痕給分得面目全非,宋陵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握得太用力了,那塊玉佩在慢慢地沿着那些裂痕碎裂開來,驚得宋陵澄陡的又緊緊握住了手,任由玉石上冷硬的邊角硌着掌心細嫩的肌膚。
“不聽老人言,連命都不要了。”楚老頭搖着頭,将他的手重新放回被窩中,一邊放一邊緩聲道,“救不了,我又不是什麽大羅神仙。”
宋陵澄怔住,無意識地盯着沈司珩蒼白得過分的臉。
“宋陵澄,我這段時間是真的被各種噩夢逼怕了,我希望你有什麽心事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不是萬能的也不是什麽都能猜得一清二楚,我不想我們以後再因什麽誤會發生點什麽,我已經沒辦法再重來一遍了你知道嗎?”
“宋陵澄,我只想和你好好的,其他人怎麽樣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宋陵澄,其實我想起來和沒想起來都一樣,區別只在于,我知道你是小八,我要找的只是小八,這就夠了。”
……
某些畫面一點一滴地擠入腦海中,宋陵澄下意識扶住頭,臉色随着漸漸複蘇的記憶越發蒼白,眼淚不自覺地就從眼眶裏湧了出來,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的異樣吓到了秦少遷,趕緊上前來。
宋陵澄只是怔怔地站着,怔怔地盯着床榻上那張俊顏,她突然記得,她做了一個夢,她差點就回來了,他告訴她,他要來找的人是楚妤,她因為這個夢,那段時間以來對他都有些耿耿于懷,哪怕他讓她有什麽話有什麽事直接和他說,別以那樣的态度對他,那一段時間以來,她還是心存芥蒂,甚至有些疏遠了他,然後她生孩子,三個小包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在産房陪着她,連孩子出生了大家都去看孩子,就他一個人守在她身邊,緊握着她的手,輕吻着她,因為他知道,剛生完孩子的她需要他……
宋陵澄視線越發地模糊,想起的越多,臉色越蒼白,眼淚也流得越兇殘,她甚至是有些無賴地指着楚老頭,哽咽着對他撂狠話:“楚老頭,你救不了他,我一日照三餐去你面前哭給你看。”
楚老頭捋着白須:“你一日照六頓飯過來哭也沒用,這種遭天譴的事他一個人玩兒就好,別拖老頭子下水。”
沈司珩的手突然動了動,很虛弱,但卻是真真切切動了,軟軟地壓着楚老頭的手,嗓音也很虛弱:“楚老頭,她本來就笨,不經吓,你就別在這裏瞎吓唬她。”
☆、079.晉江獨發
宋陵澄幾乎在沈司珩清醒的瞬間就奔了過來,急急地握住他的手,連聲問他有沒有覺得好點。
沈司珩看着還很虛弱,臉色也很蒼白,手臂卻是吃力地擡了起來,替她将臉頰上的眼淚擦掉。
“宋陵澄,老頭子說什麽你就得信什麽嗎。”
宋陵澄還是哭:“你馬上好起來我就不信。”
沈司珩真撐着想要坐起來,驚得宋陵澄趕緊壓住他:“逞什麽強啊,好好躺着。”
這會兒說什麽也不敢再瞎信沈司珩,轉頭看向楚太師:“楚老頭,他到底怎麽樣要怎麽樣才能好起來您倒是說啊。”
“他這個真沒藥可治。”楚老頭難得說了一回實話,扭頭看着宋陵澄,“陵城,你知道你為什麽記住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搭不上嗎?”
宋陵澄茫然搖頭,心底隐隐有猜測,只是不确定。
“因為你已經經歷了兩遍!”楚老頭說。
宋陵澄腦袋“嗡嗡”地響,有些昏,楚老頭說,當年他追在她的身後也到了那個世界去,就如她這五年多來的經歷一樣,她成為宋陵澄,成為紅極一時的大明星,再因為溫劭華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遇到失憶的夜珩,相識、相愛,一切都沒變,唯一不同的是,她一直介意着楚凝,夜珩又是什麽都不說的人。他将玉佩還楚凝被記者報了出來那次,宋陵澄記得她是懷疑過沈司珩的,而那天晚上沈司珩打電話告訴她,他還有工作要忙,讓她一個人先吃飯。
那天晚上秦少遷過來找她,他和她在書房裏搶那枚扳指,沈司珩進來,他沖她發脾氣,她和他冷戰。
一模一樣的經歷,唯一不一樣的,是前後兩次不一樣的處理辦法。
在宋陵澄如看電影般浮光掠影的影像裏,第一次的經歷裏,那天晚上大吵,猜忌,他猜忌她和秦少遷,第二天的新聞裏,她猜忌他和楚凝,然後在猜忌裏繼續冷戰,相互不理,直到她約蘇穎吃飯,然後在同棟大廈的餐廳裏,遇到陪楚凝一起應酬的沈司珩,她轉而離開,在餐廳門口的大廈被疾馳而來的車子撞倒,她跌倒在血泊中,之後與恰在那時趕到的秦少遷一起回到了這個世界中。
宋陵澄總覺得,在那之前夜珩應是已經想起了一切的,即便沒想起來他還是直覺到不對勁的,因此才會不斷地告訴她,有什麽話直接和他說,別讓他去猜,他未必每次都能猜得那麽精準,才會每次和她吵過或者是有矛盾時,主動先向她道歉,主動請求和好。就如他突然買花向她道歉那天,如果不是他主動,宋陵澄覺得自己應是會不斷地胡亂猜下去的,只是他及時阻止了她,及時向她道歉了,她信任他,也就沒往心裏去,哪怕蘇穎最後和她說要留個心眼也沒真的往心裏去。之後她和蘇穎去吃飯,他臨時改了行程,卻又在她差點被車撞時,及時出現救了她……
他帶着她避開了原來的結局,她和他分明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的,她甚至連孩子都生下來了,只是他的身體在變得虛弱,她也在生完孩子後莫名回到了她原來的世界中,帶着第一次的記憶,幾乎要與秦少遷就這麽成親,然後按照那本史冊上的記載,從此白頭偕老,而真正的沈司珩,以着夜珩的名義,從此和楚妤執手相伴。
一切都是完美的,無論是第一次穿越還是重來一遍,每一個人都在遵循着那本史冊上的軌跡而行,除了真正的夜珩。
“真能找到他了他就沒可能讓時空重新逆轉一次,秦少遷也沒可能記住那一切。”楚老頭說。
宋陵澄沒聽懂,她只聽到楚老頭說,不是夜珩有這個能力,是他手中的玉佩或是她手中的扳指有這個能力。
宋陵澄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那個關于補天五彩石的傳說,關于玉佩和扳指上的玉石都是碎裂的五彩石煉化而成的傳言。
具體怎麽個操作楚老頭不肯明說,只是逆天而為是真,夜珩身體越來越弱也是真,這六年本應如同做了場夢,一切的結局都不會變才是,因此她和秦少遷還是在既定的時間裏,回到了這個世界中,她忘了那一切。
秦少遷記住了是意外,沈司珩再出現也是意外,更意外的是,宋陵澄生下了孩子,而那三個孩子如今卻在另一個世界裏。
楚老頭說,大概合該她和夜珩真的有緣,也或許是她生下孩子這一完全不同于過去的意外,延續了了她和夜珩的緣分,因此秦少遷替她記住了那一切,而夜珩也回來了。
宋陵澄向來信命,也相信緣分,她寧願相信,是他們的孩子一塊延續了她和他的緣分,因此她和沈司珩總能白頭偕老的。
只是沈司珩身體依然在一天天地變弱着,他的身體明明就沒有問題,卻一天天在變得虛弱,他的身體就如同和那枚玉佩牽系在了一起般,玉佩上的裂痕越多,沈司珩的身體就越弱,昏睡的時間也越長。
宋陵澄特別擔心他會突然一覺不醒,甚至擔心,玉佩碎了,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每天總小心翼翼地守着玉佩不讓它碎了,但它還是以着極快的速度在不斷地産生裂痕。
楚老頭讓她順其自然,告訴她人各有命,宋陵澄雖信命,卻不願這麽認命,她和夜珩經歷了這麽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連孩子都有了,她不想再失去。
沈司珩還是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除了精神差了點外,每次醒來還是喜歡逗她,然後一遍遍告訴她,他不會有事的。都說玉碎是代主受過,說不定玉碎了,他就恢複了。
宋陵澄不敢輕易相信,她怕玉碎了,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所以一直苦苦守着那枚玉佩,不給他碰,也不敢給任何人碰,尤其是楚老頭。
宋陵澄發現楚老頭實在是邪氣傍身的人,她拿着玉佩沒事,他一碰,玉佩就以着火燎般的速度迅速碎裂着,因此給他碰過一次後宋陵澄再也不敢給他碰,楚老頭還悻悻然地抱怨了好幾天。
只是她再怎麽小心翼翼,玉佩還是以着極快的速度在破裂着,因此當某天早上,宋陵澄起床看到已經碎裂成一塊塊的玉佩時,整個人腦袋瞬間都空白了,心底被巨大的恐懼緊緊攫住,四肢虛軟着,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轉身往沈司珩房間沖,剛到門口就撞上了人,撞得她鼻尖發疼,熟悉的男嗓自頭頂響起:“都是當媽的人了怎麽還總這麽莽莽撞撞的。”
太過熟悉的音質,宋陵澄鼻頭一下子就酸了,仰起頭看他:“你沒事?”
沈司珩奇怪看她:“難道看我像有事?”
他看着确實沒像有事的樣子,除了臉色蒼白了些,精氣神看着比前幾天還好了些。
宋陵澄還是擔心。
沈司珩隐約嘆了聲息,長臂一伸,将她攬入懷中:“宋陵澄,我能回來,我敢回來,就已經證明我真的不會有事。”
“我原本也是覺得我可能真的不行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是最清楚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想騙你先回來。”沈司珩低頭看她,“就你做噩夢那次,你一直在反複向我确認,你到底是不是在做夢。事實上确實不是做夢,我騙了你,包括說什麽就是來找楚妤的,都是騙你的,我就是沖着你宋陵澄去的。”
宋陵澄想起那次的事,重新走了這麽一遭,再聽楚老頭說起夜珩這一次兩次的事,她再遲鈍也知道夜珩就是來找她的,千裏迢迢專門來找她。
“楚凝是不是楚妤的後世我不知道,我不是神也沒有開天眼的本事。”沈司珩說,“但我确确實實就只是去找你宋陵澄。我最近精氣神是不太好,但是這種前後的感覺我自己是能分辨得出來的,我現在很好,自從你順利把我們家的三個小寶貝生下來後,我的精氣神就一直都很好,我真的不會有事的宋陵澄,我們還得一起回去把三個孩子撫養成人。”
最後一句話沈司珩是看着她說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得緩慢又清晰,讓她不自覺地就安下心來。
沈司珩的身體也确實越來越好,宋陵澄甚至忍不住開始相信,真的是她的玉佩替他受過了,雖然玉碎了有些可惜,但人活着就沒事,那幾塊碎玉她也舍不得扔,玉佩剛好碎成了五瓣,一家五口,剛好一人一瓣。
宋陵澄和沈司珩秦少遷還是回到了現代來,那邊雖有父母親人,但到底舍不得那三個孩子,她甚至還來不及看他們一眼就莫名其妙把他們忘了。
秦少遷則是舍不得蘇穎,在這個世界自由自在地生活了六年,他已經有些無法接受那個世界的條條框框和君臣之儀。
只是兩人雖是一道回來了,畢竟當初是真的在舉辦婚典,為着皇家名聲,陵城公主嫁給護國将軍這一事史官還是記錄了下來。
具體怎麽回來的宋陵澄并不知道,拜別過父母兄長後,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宋陵澄發現她頭頂上的橫梁變成了天花板,實木床也變成了軟乎乎的席夢思,她和沈司珩回到了他在青市的家,她無名指上的扳指甚至還在閃着幽幽的綠光。
宋陵澄問沈司珩到底是怎麽這麽來去自如的,沈司珩将楚老頭的話學了個十成十:“天機不可洩露。”
沈司珩不肯說,宋陵澄怎麽威脅利誘也沒用,她也沒時間去逼迫他,一睜眼她就迫不及待去看那三個小寶貝,甚至連早餐也沒來得及吃就催着沈司珩帶她去沈司骐那兒,她知道沈司珩把三個孩子暫時托付給了沈司骐和喬詩雅。
沈司珩沒她心急,還是逼着她先吃了早餐再一起過去。
沈司骐和喬詩雅都在家,看到兩人時均是一愣,當初宋陵澄突然失蹤、沈司珩把孩子托付給他們後也沒了音信,這一個多月來一家人是早已急壞了,四處找不着人,如今兩人同時出現,沈司骐和喬詩雅雙雙松了口氣。
宋陵澄打過招呼後就迫不及待地去看孩子。
三個孩子都在育嬰室中,沈司骐和喬詩雅專門給他們布置了個小小的育嬰室,一人一張搖籃,如今一個個睜着眼睛,老大很安靜,老二和老三似乎有些調皮,正側着頭互相看着,四肢胡亂蹬着,不時“咿咿呀呀”地叫。
宋陵澄突然有點想哭,她還在,夜珩還在,他們的孩子也都很健康。
她想去抱,手忙腳亂的,有些不知所措,孩子太小,總擔心弄疼了他們。
好在沈司珩比她這個當媽的有經驗多了,将乖巧的老大抱起放入她臂彎中,而後才将老二老三抱起,一手一只,兩個小屁孩還很不安分,睜着圓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四處看着,手腳亂揮着。
宋陵澄看着沈司珩略忙亂地安撫,隐約覺得,以後的日子大概也太平不起來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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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