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賀雅

最後依舊是張天出來打圓場，把許妍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吃。

吃完後四個人先把許妍送回了家，才各自分開回家。

星期一，他們半期考試的卷子發了下來，荊季賀失怯，張天等人都考到了中上游的水平。

他們這個年級總共五百人，班級三十三人。

荊季年級第四十八名，班級第七名。

賀失怯年級第二百八八名，班級第二十名。

張天年級第二百三十一名，班級第十三名。

寇白年級第一，班級第一。

荊季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的成績單，他失算了，他以為只要自己每科控制在剛剛及格的水平，在年級上應該是個中等偏下的排名，結果沒想到這直接沖進了年級前五十。

歸根到底還是荊季錯誤估計了青陽十六中的實力，他知道青陽十六中是山城最差的學校，但他沒想到能差到這個地步。

但比荊季還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寇白。

他沒像荊季一樣控分，他确實是認真考的。但他化學故意教的白卷啊，結果就算是他化學教了白卷，還是考了年級第一。

寇白也拿着自己的成績單哭笑不得，他本來還想在殷修面前演一個，因為轉學跟不上學習進度從而成績暴跌的人設，結果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兩人郁悶地拿着成績單準備換位置，這次考試直接把他們四人分散到教室裏的各個地方。

寇白坐在第一排第一個，右邊是個戴眼鏡的男生。

荊季坐在第二排第二個，左右兩邊都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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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坐在第三排第三個，左邊是個男生，右邊是個女生。

賀失怯坐在第四排第五個，左邊是個女生。

幸好他們班上人不多，他們分開的不算遠。

換了位置後，寇白和張天倒是适應的良好。

寇白的同桌不太愛說話，但寇白可以轉頭和荊季的同桌說話。

不過荊季的同桌是個有點腼腆的女生，因為寇白看起來又高又壯，不好惹，所以不太敢和寇白說話。

張天呢，基本算是三班的交際花，不管在那裏都可以和別人聊天。

而荊季和賀失怯就陷入了自閉，荊季本就不喜歡和別人交流，現在更是成天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

賀失怯則是沒人願意理他，他基本在班上算個透明人，荊季轉來後才好一點。

由于這次換位置，張天就提議每個周他們都約一次飯，聯絡聯絡感情。

結果每周的這次約飯，倒是變成了荊季和賀失怯說話最多的時候了。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很快就到了雙十一。

今年的雙十一活動開始的很早，快十月底的時候各大商家或者博主就開始預熱了。

不過荊季愣是到十一月十號才反應過來，他坐在教室裏埋着頭在淘寶上選着東西。

護膚品要囤，紙巾也要囤，衣服也要買。

他看中了一款羽絨服，兩千多塊錢，眼睛都不眨的預購了兩件。

再加上他還選中了一部手機，到零點的時候快三萬的東西，結尾款都花了很久。

結完尾款，荊季把手機放下，默默地躺在床上。

最近幾天賀失怯都是回家睡的，說是他媽媽狀态好像不對，他要回去觀察幾天。

賀失怯倒是給荊季做了很多三明治，怕荊季晚上餓着。

可是三明治荊季已經在前幾天就吃完了，被賀失怯伺候慣了的荊季，根本就沒辦法接受晚上沒有東西吃。

尤其是沒有賀失怯做的東西吃，荊季郁悶地想着。

在床上來回滾了幾圈後，荊季實在是餓的睡不着，再加上外面響起的刺耳的救護車聲音，擾的他根本沒辦法清靜。

他只好猛地坐起身打算去找點東西吃。

出了卧室門，荊季拿了瓶牛奶邊喝邊在冰箱裏翻找着吃的。

冰箱裏沒有速食，他本來想買速食的，可是都被賀失怯以他會做給擋回去了。

最後荊季只好拿出一袋幹面包片，如同嚼蠟一般吃着。

還有小貓在旁邊喵喵叫着，仿佛在說你真慘。

......嗯？小貓在叫？

外面救護車的聲音太大，荊季差點沒聽到小貓在叫。

他不明所以地走到陽臺，這個時候小貓應該都睡了啊，被吓醒了？

走到陽臺，荊季看到本應該在貓窩睡覺的兩只小貓，都扒着貓籠的邊緣擠着。

像是想從貓籠裏跑出來一樣。

“叫什麽？”荊季蹲在貓籠前，看着兩只小貓。

“喵喵喵，喵喵喵。”

回答他的是兩只小貓叫的更大聲的喵。

也聽不懂啊，荊季在心裏想到。

不會是餓了吧？

最近他們已經給小貓戒掉了晚上的喂食，可是時不時的還是能聽到晚上小貓醒了在叫的聲音。

只不過今天叫的比較早而已。

“餓了？”荊季咬了一口面包，說道：“等着。”

荊季站起身把牛奶放在餐臺上，然後叼着面包片給小貓倒着貓糧。

貓糧倒好後，荊季想了想又給小貓擠了根貓條進去。

他一邊把貓條和貓糧混勻，一邊自言自語道：“給你們吃好一點，別像我一樣啃面包。”

混勻後他把碗放了進去，随後荊季還另外調了小半碗羊奶放在旁邊。

戒奶有一段時間的兩只小貓，像是聞着味兒一般，高興地喵喵叫了幾聲，就開始狂吃起來。

一點都不顧形象。

等貓貓吃完，重新回貓窩睡覺後，荊季才又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無聊的拿着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本來只想看看時間的。

可是他被自己手機上無數的未接電話驚道了，全是賀失怯的。

賀失怯這麽晚給他打電話做什麽？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一點十分，荊季腦海裏下意識想到不會賀失怯出事了吧？

荊季一下從床上坐起，飛快地把電話撥回。

電話響過一遍又一遍，沒人接。

他心裏慌了一下，開始朝外面走去。

荊季直接出門，去敲賀失怯家的門，同時再一次打着電話。

“咚咚咚，咚咚咚。”由于很急切，他敲門的力氣很大。

在夜晚如此安靜的環境下很突兀也很誇張。

沒人，沒人，沒人。

沒人開門也沒人接電話。

荊季臉上染上了慌亂，他聯系不上賀失怯，也不知道賀失怯出什麽事了，這時只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卻什麽事也做不了。

“艹。”

為什麽不接電話？不接電話你給我打那麽多電話幹嘛？死外面算了！

荊季狠狠的朝賀失怯家的門上錘了一拳。

“叮叮叮！”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艹！”荊季像觸電般似地收回手，顯然被這個鈴聲吓得不輕。

他暴躁地接起電話：“喂？出什麽事了？”

“對不起，沒事了，已經沒事了。”賀失怯的聲音傳來。

雖然賀失怯的聲音很平靜，但荊季還是敏銳的感覺到賀失怯情緒不對。雖故作鎮定，但還是讓他察覺到了那一絲細小地顫抖。

“你猜我信不信你說的屁話？”荊季冷冷地問道。

“......”電話中一陣沉默。

荊季被氣笑，猛地朝門上踹了一腳，“在那裏？說！”

“在區醫院。”這句話說出來後，賀失怯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瘋狂滴落。

他崩潰地哭道：“我在醫院，嗚嗚嗚，賀，賀雅她出事了，賀雅，我媽......”

“沒事，沒事，我馬上來，我馬上來。”荊季幾乎是用飛的速度跑下樓梯，朝着檢察院外跑着。

“荊季，荊季，賀雅她死了，我媽她死了。”賀失怯坐在醫院冰冷的長廊上，渾身顫抖。

荊季猛地停下，怔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無邊的黑夜。

死了？

明明上次看見賀雅的時候，她還那麽健康還那麽不客氣，怎麽死了呢？

好半晌荊季才重新找回聲音，他咽了咽口水，艱難地說道：“我馬上到，我馬上到，別怕。”

淩晨一點三十，荊季站在大街上手指都凍僵了也沒有打到一輛車。

他瘋狂的朝前跑着，耳邊的風呼嘯着。

“別怕，別怕。”荊季喘着氣安慰賀失怯。

電話裏只剩下賀失怯哭泣的聲音，和荊季喘息的聲音。

但兩人都沒選擇挂電話。

終于荊季在路邊電線杆旁，看見了一輛共享電瓶車，他沖到共享電瓶車旁拿手機掃着。

滴，手機上跳出電瓶車電量不足的信息。

“去你丫的。”荊季一腳踹在電線杆上。

他站在原地急切地朝四周望去，街上一片寂靜，連片鬼影都沒有，他暴躁的扯住自己的頭發

嗯？這時荊季看見旁邊的草叢裏倒着一輛車。

荊季已經來不及想自己潔不潔癖了，他一腳踩進草叢的泥裏，從裏面把車提了出來。

是一輛共享單車。

荊季找好地圖，掃開單車，朝着區醫院趕。

街上沒有車，荊季也來不及遵守交通規則，直接闖着紅燈。

騎了二十分鐘荊季才騎到區醫院門口，區醫院裏內一片燈火通明。

他把共享單車鎖上，喘着粗氣問道：“我，呵哈，呵哈，我到了，哈，你在那裏？”

“我在，”賀失怯微微擡頭朝四周望去：“普外科，手術2室。”

“好。”荊季猛吸了一口氣，朝醫院內跑去。

幾分鐘後，荊季出現在手術室門口，他看見賀失怯靠着牆壁，蜷縮着坐在地上。

周圍沒有一個人，安靜的可怕。

他輕輕朝前走了兩步，最後猛地抱住賀失怯。

“我來了，我來了。”荊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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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啊，日六完成。

抱抱我們的怯怯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