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齊簡怎麽了(倒v結束)

“這件铠甲,為什麽會在太子手裏?”柳憶眉頭越皺越緊。

夜一也疑惑地撓着腦袋:“據說是齊王脫給太子的。當年有齊府近侍,跟太子一起突圍出來,說齊王将铠甲脫給太子後,中了箭,親帥着小隊人馬去引開敵兵。”

齊府出來的近侍,應該不會撒謊,柳憶點點頭:“那位近侍呢?他還知道其他內情嗎?”

“已經死了,他突圍時受了重傷,逃回京裏,沒出半月就沒了。”

夜一回憶片刻,想起什麽:“他臨死時曾說過,最後見齊王,是在突圍之前。當時齊王已經中了箭,連嘔幾口鮮血,朝着京城的方向輕輕喊聲什麽,便帥兵沖出去。”

人死了,線索又斷了,不過這也在柳憶預料裏,真要這麽容易,齊簡不至于謀劃五年,還沒能替父親翻案。

人證斷了,那物證呢?柳憶抿抿嘴,眼裏又露出希望:“那件铠甲,現在在哪?”

這事,他本來是可以直接問齊簡的,但一想到提起齊王,就是拿小刀去戳齊簡傷口,柳憶寧願選擇麻煩些的辦法。

好在這事不是辛密,夜一回答地十分幹脆:“在皇上手上。”

齊王遺物,不送回齊府,反而被皇上收了回去?這,柳憶眉頭再次皺緊。

齊王舊案要翻案,困難重重,看着柳憶愁容滿面,夜一想了想,決定勸上一勸:“主子,把自己攪進齊府這攤事情裏,值嗎?”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柳憶放下信紙。

夜一有些不好意思:“屬下只是越查,越覺得這事有內情。而且,五年前開始,齊世子的身份就有些尴尬。”

離京五年,有些事情,自己可能沒有夜一了解得透徹,何況柳憶也想聽聽別人的見解。

夜一也不藏着掖着:“齊王一死,齊家孤立無援。對外,三皇子視世子為太子一黨,對內,太子又和世子不睦已久,且世子身子不好,不能帶兵打仗再立番功業,靠着皇帝念舊情,齊家境遇只會每況愈下。”

帝王無情,從古至今,莫不如是。

Advertisement

如果齊簡只是想做個閑散王爺,倒還好說,或者他意圖帶兵打仗,另創番天地,也就罷了,可看現在情形,他明顯不想做閑散王爺,也不打算帶兵。

清羽啊清羽,你究竟想做什麽?柳憶惆悵地喝口茶,感覺有些摸不透這只小霸王龍。

夜一把能說的都說了,估摸着時辰不早,起身告辭。

柳憶對他拜了一拜,将其送到窗口:“你的意思我明白,但齊王的事情,還是拜托你了。”

送走夜一,柳憶坐回桌旁,還沒等嘆氣呢,突然想起來,住後感還沒寫完!

小霸王龍咬起人來,那是真吓死口,一不小心就要見血,柳憶捂着脖子奮筆疾書,終于在亥時前補好作業。

寫完作業,當然要早早上交,根據他七天一次的借宿經驗,齊簡不會這麽早睡。反正自己也不打算睡,柳憶慢悠悠将信紙折起來,朝門外晃蕩。

走到門外,看見像個白盤子似的月亮,柳憶笑了笑,又繞回房裏抓把瓜子。

邊嗑瓜子邊賞月,柳憶一路慢慢走着,眼看着要到主院門口,他扔掉最後一片瓜子皮,拍掉手上碎屑,從袖子裏抽出信紙。

那家夥,肯定還沒見識過自己新學會的技能,顯擺心裏開始作怪,柳憶借着月色打開信紙,兩手翻飛,沒幾下,就将長方形的信紙,折成心形。

把心形信紙小心翼翼塞回袖囊,柳憶哼着小曲,踱進主院。

主院裏,曉斯背對着院門,正繞着海棠樹不知忙什麽。

柳憶好奇湊上去,發現他竟然在鏟土:“這大晚上的,齊簡讓你來種花?”

曉斯看見他,小小驚訝一下,試圖把鏟子和土,往身後藏。

柳憶抽抽鼻子,表情微凝:“你在幹什麽?”

“回柳公子,沒、沒做什麽。”曉斯低下頭。

離得近了,血腥味更加濃重,柳憶皺起眉,蹲下身看向海棠樹根。

曉斯着急起來。

“你們?”柳憶撚起點土,用食指和中指摩挲兩下,神色徹底變了,“你們大半夜的,給這樹澆血?”

上輩子,他倒是聽說過,什麽鮮血之上的花朵才最嬌豔,層層疊疊屍骨之上開出的花才美麗,齊簡總不能也信了這個邪,打算給海棠樹沒事澆點血?

一想到自己吃的能算掉牙的果子,是澆過血的,柳憶整個人都要裂了。

“澆血?”曉斯咬着牙,有心應下來,但是這給樹澆血,是不是太可怕了些?

在他猶豫的瞬間,柳憶敏銳地意識到,自己想差了,齊簡現在就算是愛咬人一些,也不至于真化身野獸,誰能受的了吃澆血蜜餞?

不是澆血,那為什麽有這麽濃厚血腥味?剛剛才看過齊王事跡,說是齊王中箭,嘔了好幾口血才帥兵出征,柳憶莫名其妙想到類似場景,齊簡受了傷的念頭,一冒出來,就按不回去。

“齊簡怎麽了?”

“沒、沒怎麽。”曉斯頭搖出殘影。

這還沒怎麽?絕對是齊簡出事了。柳憶背上發冷,到底出什麽事,會流這麽多血?受傷了?難道齊府出了刺客?

胡思亂想不如親眼去看看,柳憶繞開曉斯,擡腿就往屋裏跑。

曉斯在後面邊追邊喊:“柳公子,世子他不在房裏,真不在。”

姜夫人眼裏露出點嫌棄意思,用繡帕捂住口鼻。

齊簡捂着嘴咳了半天,臉色也不好看。

事出突然,他為湯藥快些起效,不得不加重藥量,一整天都咳得厲害。從宮裏回來後,更是沒忍住,在院子裏便嘔了血。

想到血都濺到海棠樹下,他臉色更差,也不知道曉斯清理幹淨沒有,海棠樹染了血,以後結的果子,還能吃嗎?

“簡兒,今日入宮的事情,皇後派人跟我說了。”姜夫人等到他咳嗽聲停下,才将繡帕稍稍拿開一些,卻也不太敢湊到近前。

齊簡喝口茶潤潤嗓子,壓下喉嚨裏血腥味:“是嗎?”

姜夫人見他這态度,不悅地眯起眼睛:“聽說你,回絕了聖上?”

齊簡點點頭,捂住嘴。

姜夫人趕忙将口鼻捂緊,生怕絲帕跟肌膚中間露出點縫隙,等了好一會兒,見齊簡并沒咳嗽,她才捂着嘴,悶聲悶氣道:“能帥兵鎮守北方,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你為什麽要回拒?”

“姜夫人明知故問?”齊簡用指尖沿着茶杯邊緣,輕輕劃上一圈,又彈下杯壁,“這只描金茶杯,和姜夫人手上的汝窯開片杯,不是同一套吧?”

姜夫人神色有些微妙,沒有接話。

“不單和你手上杯子不是一套,甚至,這只描金杯,整個府上,就這麽一只。”

齊簡用食指和拇指虛握住杯子,晃動幾下,小半杯茶水随着他的動作,在茶杯裏打起圈來,淡金色的茶水碰撞着白色杯壁,十分漂亮。

姜夫人蹙起眉,遲疑着放緩語調:“這杯子華貴異常,娘也就只得了這一只。”

“是啊,每次我來,便取出來,給我斟茶。”齊簡手上動作頓了頓,有要松手的意思。

姜夫人表情有些僵硬,做好齊簡要摔杯子的準備,不過齊簡并沒真把杯子扔掉,而是又晃兩下,穩穩放回邊幾上。

“白瓷描金,又是出自名家之手,砸了怪可惜的。”齊簡笑笑,垂眸看着茶杯。片刻後,他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杯子裏茶水更少了些,勉強覆蓋杯底。

“何況,真要是砸了,還得難為姜夫人重新去尋個杯子,既要華貴不傷臉面,又要獨一無二方便辨認。”

齊簡勾着嘴角:“畢竟您的親生兒子,可是得了肺痨,這杯子要是用混了,給您過了病氣,如何是好?”

姜夫人早料到他要發難,但卻沒想到他會說這麽直白,一時間沒接上話來,場面有些尴尬。

齊簡看她兩眼,似笑非笑:“肺痨可是會死人的,你就不怕我帶兵西上,一不留神,死在外邊?”

見她臉色更難看了,齊簡笑着繼續補刀:“何況,我若帶兵,如何保将士安康?難道要他們,都用手帕捂起口鼻?”

聽了這話,姜夫人眉頭緊蹙,捂着口鼻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猶豫片刻,才喃喃道:“你這孩子,胡說什麽。”

齊簡冷冷看她一眼。

“何況、何況你這病,大家多注意些,也是應該的。”

“是啊,五年前,我被送回府上,看我咳出血來,娘親您吓得花容失色,逃也似的離開主院,後來更是整整一個月,連院門都沒敢邁進去。”

那時齊簡昏睡在塌上,半夢半醒間,曾聽見下人偷偷嘀咕。

說是見齊王殁了,世子又是這樣子,姜夫人暗地裏跟皇後商易,說兒子反正也沒用了,還不如趕緊去了,省得拖累自己,只要齊簡死了,齊府便是她的,齊王孝期一滿,想改嫁還是如何,便都好說了。

爹爹死了,娘盼着自己也死,連攸臣都…

齊簡表情越來越冷,蹙起眉,還欲再說什麽,門口有人來報,說是世子妃來了。

柳憶被請進正廳後,先是抽抽鼻子,很好,沒什麽血腥味,他心放下一些,調整表情,給姜夫人請了安。

姜夫人是不喜這個兒媳的,當然,不只是兒媳,真說起來,她連這個兒子都不喜歡,方才兩人氣氛有些僵硬,這會兒剛好柳憶出現,解了圍,她擺出個還算真誠的笑臉:“起來吧。”

柳憶起身,還沒等開口說些什麽,便被齊簡一把拉過去。

齊簡眯着眼睛,端起白瓷描金茶杯:“喝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