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9

第二天，就有一隊衣着華麗的商隊進入了城堡，領頭的那個男人是多娅的未婚夫，他這次來是因為聽說多娅不能說話了，他決定将禮金減少一半。

羅格城主覺得這個建議很過分，但對方卻堅持，之前的禮金是按照健全的女人的身份給的，現在那個數目已經和現在的多娅不匹配了。

羅格雖然咬牙切齒，但最後也只好答應降低三分之一的禮金。然而，對方卻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驗明多娅是否還是處子之身。

“她一個人在外面那麽久，誰知道她有沒有被什麽人侵/犯，”那長臉的年輕人振振有詞，“又或者是她耐不住寂寞，給我戴了綠帽子！”

“放肆！”羅格拍着椅子吼道，“我的女兒豈能容你這樣诽謗？！”

年輕人忍着對城主的畏懼，說：“我這是正常請求，是每個男人都在意的事情，如果我花了這麽多錢，卻沒有娶到處/女，那豈不是要被人家笑話？！”他不壞好意地說：“外面都傳說是一個年輕英俊的騎士送她回來的，讓一個男人送她回來，也不能怪我多想！”

“那位騎士受一位身份高貴的大人的庇護，”羅格陰沉地看着他，“如果他的名聲受到了侮辱，我甚至不能保證你能活着，更不用說娶妻生子了！”

赫利雷特很早就讓西斯收拾一下準備出發了，城主送給西斯一匹漂亮的白馬，并讓侍衛轉告不能送他們出城很抱歉。

“為什麽這麽急着走？”西斯問。

騎士和往常一樣沒有回答，西斯覺得自己在他眼裏就是個累贅，過了一會兒，赫利雷特對他說：“我要去王都。”

“王都？”西斯瞪大了眼睛，“什麽時候決定的事情？”

騎士再次忽視了他，不再說話，但西斯心裏卻十分高興，也就不再追問了。

他們走了不遠，趟過一條溪流，河裏有些魚，西斯覺得用來做晚餐應該不錯，赫利雷特看他跳下馬，脫掉靴子，把裙子卷到腰上，找到一根樹枝後就走進溪水之中了。

他沒有阻止他，也沒有去幫他，包裏還有城主贈送的食物，騎士把馬拴在樹上，然後就坐在溪邊的草叢中看着西斯的動作。

春季的風越來越暖和了，各類植物開始生長，翠綠色的草芽像地毯一樣鋪滿整個森林，空氣裏飄來清新的氣息。

就在騎士快要睡着的時候，西斯赤着腳走到離他不遠地方坐下，草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黑發的男人睜開了一只眼睛，帶着困倦地看了看他，就好像在看一只寵物狗。

西斯将沾濕的裙擺擠幹，用手擋住了稍微有些刺眼的太陽，陽光在他金色的長發上跳躍，繡花的淡紫色裙子和地上的花朵幾乎融為一體。

他從包裹裏拿出一個紅色的果子，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充斥着口腔，也有一些順着他白皙的手臂流了下來。

他慌忙地用手去抹那果汁，卻又弄得到處都是，就在他手忙腳亂的時候，傳來了騎士輕輕的笑聲。

西斯擡起頭，看到騎士盯着他，目不轉睛，雖然他們之間有一些距離，但西斯卻能感受到那目光是真實的，并不帶着任何猥/亵的東西，雖然他們之間的關系一點都算不上正當。

“你很漂亮。”騎士突然說。

西斯覺得自己聽錯了，但那明顯不是風聲，他一下子愣住了。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西斯憤憤道，他知道自己現在長得什麽樣，要是從前的自己遇到這樣的女孩，是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的，他對他說，“一點也不好看！”

騎士什麽也沒有說，眯起了眼睛一副困倦的樣子。

西斯突然感覺身體發熱，低下頭卻看到自己胳膊上的婚姻紋愈發地明顯了。

這都怪他！西斯想，這個眼睛瞎了、審美觀異于常人的騎士！他站起來，徑直往對方那裏走去，毫不猶豫地坐在了他的腰上。

藍天、溪流，草莖壓斷的聲音、碾過花瓣的芳香，鳥鳴、喘息，燥熱的天氣，舔舐過胳膊上果汁的熾熱舌頭，以及，極樂的快/感。

西斯所有的感官都被開發，被這些事物充盈得幾乎要溢出來，他甚至覺得現在這樣的狀況也挺好的，不，是非常好。

他看着枕在自己胸前的騎士，手指梳理着他漆黑如同鴉羽的頭發，對方的睫毛柔和地覆蓋在眼睑下，就好像一個入夢的嬰兒。

那些平日裏萦繞的神秘感就像煙霧般散去，他描摹着對方寬闊的肩膀，覺得他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在這一切回歸正常後，自己還是悄悄離開吧，西斯想，我并不是一個嗜血如命的人，這個人是無辜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仿佛嗅到了戀愛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