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5

赫利雷特根本不信任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但他的相貌，特別是他的眼睛時時刻刻都讓自己想起塞茜。只要想起塞茜，他的糟糕的記憶就會更加糟糕，美好的回憶也會更加美好。

這讓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類，他看着那個男人興致勃勃地把獵到的野兔給他看，用他那把閃亮的劍砍斷樹枝當做柴火，然後問他要吃生肉還是熟肉。

“或許你可以給我吃點生肉，”黑色的豹子看着他，“然後我可能就再也變不回人類了！”

那男人聽到他話後微微笑了笑，他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像跟這個人在聊天，他嘀咕一聲，看着那男人忙活的背影，讓他想起了總也停不下來的塞茜，或許正是這些過于相似的地方，讓他在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後卻放松了警惕。

要是他想殺了我就殺了我吧，赫利雷特想，王後的咒語解開的方法太過困難，說要問遍所有的人，說不定等不到那一天，他就已經衰老而死了。所以，生命對于他來說已經沒有了特別的意義，他并不介意死亡。

烤好的兔子味道十分好，赫利雷特看到那男人割下兔子的腿，剃掉骨頭，把肉放在一片很大的葉子上然後遞到了他腳邊。

赫利雷特擡起頭，覺得自己就像男人飼養的動物一般，心裏有點不高興，但他肚子确實很餓了，低下頭吃了起來。

西斯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裏卻十分悲傷，他伸出手，撫上了黑豹的腦袋，卻在下一秒就被躲開。

黑豹對他低吼着，露出尖銳的牙齒，尾巴焦躁地晃動：“不要碰我！”

西斯無奈地舉起手：“好的，我不會再這樣做了，抱歉。”

赫利雷特把叼起葉子的邊緣，拖到離西斯遠一點兒的地方進食去了，西斯看着他的動作，微微垂下了眼睛。

第二天西斯醒來的時候，看到黑豹正在不遠處盯着他看，他敢肯定赫利雷特一定是在思考要不要殺了自己，在看到西斯醒來後，黑豹移開了眼睛。

“早上好，赫利雷特，”西斯伸展了一下修長的四肢，拿起劍挂在腰上，“今天穿過這片樹林我們就快到最近的一個村子了，我認識一個年紀很大的巫師，或許他能幫上忙。”

赫利雷特沒有回應他，只是甩了甩尾巴說：“走吧！”

似曾相識的情景，西斯回想起第一次和他說話的早晨，那時候他的态度也和現在一樣冷淡。只不過那時候，有麻煩的是他，而現在變成了赫利雷特罷了。

西斯牽着馬，跟赫利雷特同行，黑色的豹子跟從前一樣少言寡語，他時不時地轉動一下耳朵，好像在聽周圍的聲音。

“幹嘛一直看着我？”黑色的豹子憤怒地擡起頭，對上西斯的目光。

“有點好奇。”西斯用微笑掩飾。

赫利雷特放慢腳步：“我不喜歡你盯着我看，你走在前面，我跟在你後面。”

“好的，好的。”金發的男人說，“但你不能悄悄逃跑啊！”

“難不成我變成了你的囚犯？”黑色的豹子抱怨道。

“我沒有這個意思，”西斯說，“相信我，我只是想幫你。”

赫利雷特又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