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30

就在西斯準備親吻黑豹的鼻尖時，赫利雷特動了動耳朵，轉過頭去看着後面，尾巴低垂，掃着地面。

“怎麽了？”西斯問。

“我聽到了馬蹄聲。”赫利雷特說，“正向這邊過來。”

西斯抓起地上的襯衣套在身上，然後拿起劍，等他站起來的時候，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小白點。

“走嗎？”赫利雷特望着站在那裏的西斯問。

“好像是我認識的人，”西斯說，“你先躲起來。”

“好吧，你确定他不會傷害你？”黑豹鑽進灌木叢裏問。

“躲起來，別出聲，我會很快解決。”金發的男人把劍挂在腰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在我叫你之前不要出來。”

那匹馬來到西斯的面前，騎在馬上的年輕騎士在看到他的臉後立刻跳了下來，他捋了一把淩亂的棕發，來到他面前看着他：“隊長！你為什麽在這個鬼地方？”

“費亞德，”西斯帶着一絲警惕地看看他身後，“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的隊長不辭而別，我不應該來問清楚情況嗎？”費亞德試圖在西斯身上找回熟悉的感覺，他來回轉動着眼睛，看到地上淩亂的盔甲後又心裏一沉，“為什麽離開騎士隊？大家都在問我，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不負責、意妄為的人！”

“說來話長，”西斯确定他只有一個人後松了口氣，“我沒有太多時間辭去職務，還請你回去後替我對大家說抱歉。”

“你看上去很奇怪，隊長，”年輕人皺着眉，“到底發生了什麽？有人說看到你騎着馬順着黑豹逃離的方向跑去了！”

金發的男人看着他，說：“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做過多的解釋，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他從地上撿起裝飾着龍紋的頭盔，遞給費亞德，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第九騎士隊的隊長了。”

費亞德看着那閃亮的銀色頭盔，驚恐地退後幾步，幾乎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到底在幹什麽？！我不要這個！你才是隊長！”他瞪着眼睛質問西斯：“到底有什麽事情能讓你丢下你的位置，丢下我們？！跟那個長得和國王一樣的男人有關？”

西斯沉默着。

“真的？！”費亞德搖着頭，“你也參加了叛亂？”

“我沒有！”西斯矢口否認，“我對王國的忠誠從來沒有變節過！”

“那到底是為了什麽？！”費亞德看着他，多麽希望這只是對方的一個玩笑，“我們少數種族中很多人都以你為榮，而你現在卻這樣自毀前程！我一直以你為榜樣，把你看做我的哥哥，西斯，給我一個解釋！”

西斯幾乎不敢直視那雙迫切焦急的眼睛，他咬了咬嘴唇，對他說：“費亞德，我也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兄弟，”他擡起頭，“如果有人在你最危難的時候救了你的命，而且不止一次，當對方陷入困境的時候，你會怎樣做？”

費亞德愣了一下：“我會幫助他。”

“這就是為什麽我離開的原因，”西斯說，“我得幫助他。”

“但王都需要你啊！你是那樣不容易才能夠得到騎士隊隊長的位置，在王都，大家都崇拜你，那個幫助你的人難道不覺得他要求的太過分了嗎？”費亞德問，“而且他自己挑起了對國王的戰争，卻讓你和他一起受難嗎？！他在哪裏，我要當面質問他！”

“費亞德！”西斯瞪着他。

這時候，灌木中傳來沙沙的聲響，黑色的豹子從暗影中鑽出，來到他們面前。

“我不是叫你不要出來嗎？！”西斯說。

赫利雷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的年輕人，對方擺出了戒備的姿态，一只手握在劍柄上。

“你帶他回去吧。”黑色的豹子說。

費亞德睜大眼睛，警惕的同時有些驚訝，但還是故作鎮靜地問：“你就是哪個僞裝成國王的叛徒？”

“嗯。”黑豹的琥珀色的眼睛平靜地盯着他。

“我不知道隊長欠了你什麽，”費亞德說，“但如果你有良知的話，就不能讓他辭去騎士隊的職務！你知道在王都裏有多少人羨慕他嗎？你知道有多少貴族想要跟他聯姻嗎？你知道又有多少人把他當做榜樣嗎？這是從前我們少數種族從未有過的待遇，西斯隊長是我們當中最傑出的！你不能脅迫他自毀前程！”

“我說了你帶他回去。”赫利雷特看着這個年輕人，“他在這裏挺煩人的，我不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