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要是我就躲起來裝縮頭烏龜,哈哈哈……”
邱涼聽到這句話,猛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水震得飛濺出來。邱涼瞪着那說讓萬悲閑人裝縮頭烏龜的人,扯着嘴冷笑一聲,叉腰道:“所以這就是你和萬悲閑人的區別,你是烏龜王八,他不是!”
“哪裏冒出來的龜兒子,竟然敢罵你家大爺是烏龜!”那人騰地火氣上頭罵罵咧咧,轉過身一看,見到一個插着腰,面容秀麗可愛,稍顯圓潤,身材和一般男子一樣高挑的女子。
方才還粗着嗓子罵罵咧咧的人頓時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說不出話來。
邱涼指着那人的鼻子罵道:“龜孫子,你大爺就要罵你,你當龜孫子不要緊,愛當就當,沒誰管你!但是當了龜孫子還想拉着別人跟你一樣,那你就是找罵!大爺我今日就要罵醒你!”
一通“龜孫子”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砸得那人都懵了,根本想不到這麽看起來秀麗可愛的“女子”罵起人來這麽有氣勢。
這、這真的是個女子?
圍觀了這一出的衆人也哈哈大笑起來,有人起哄道:“這位姑娘說得對,你自個兒躲回家裝孫子去吧!”
“砰”的一聲,那□□頭重重砸在桌上,茶杯被震落地面,四分五裂,茶葉茶水流瀉一地:“我讓你是個小小女子,你他媽不知好歹,你算個什麽東西!”
罵人的人掀掉桌子,紅着眼睛朝着易詞與邱涼的方向走來,沒等靠近易詞的桌子,兩把銀光锃亮的劍同時對準了他的脖子,他只要再上前一步就會血濺當場。
那人瞬間臉色變得煞白。
邱涼一臉嚣張得看着那人,對着那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惹得那人咽了咽口水。
易詞揉了揉額角,有些頭疼,示意打扮成小厮的兩個侍衛收了劍,對着吓得一動不敢動的那人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抱歉,我家的侍女脾氣有點不好,還請不要見怪。”
那人連忙道:“不見怪,不見怪。”
“那就好。”易詞點頭,輕輕一笑道,“所以下次見到我這位侍女千萬要記得管好自己的嘴巴。”
易詞說完,如蔥如玉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脖子,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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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笑容宛如昙花般清淡優雅,卻看得那人起了一身寒意。
“要一同坐坐麽?”易詞舉起茶杯對那人邀約道。
“不、不用了。”那人十分勉強地擠出一個快哭了的笑容,逃命似的溜掉了。
邱涼看着那人飛快溜出酒樓的背影哈哈大笑,易詞無奈地看了邱涼一眼,邱涼立馬閉上嘴巴,像個浪蕩子一般嘚瑟地對着邱涼挑了挑一邊的眉毛。
易詞咳嗽一聲:“記着你侍女的身份,在外切記張揚。”
這話落在兩個侍衛耳中的意思就是,易詞在告誡身邊的侍女,不要暴露了他們宮裏人的身份。
落在邱涼的耳中的意思就是,你要記着你現在扮演的是個侍女,不要一口一個“大爺”的暴露了自己的男兒身。
一想到自己的宮女身份,邱涼頓時嘚瑟不起來了。
這時易詞點的菜都上了,易詞一邊斯文地吃着,一邊留神聽着衆人的議論,而後慢慢蹙緊了眉頭。
有人向萬悲閑人發出了文鬥的挑戰,這件事情在都城傳得沸沸揚揚,他竟然今日才知道這件事情。無數人都在猜測萬悲閑人會不會答應這場文鬥,但不可否認的是,所有人都希望萬悲閑人能夠答應這場文鬥的比試。
衆人都在期待萬悲閑人能夠現身。
而身為萬悲閑人的易詞卻并不打算如此。
一來,如今他困在宮中,即便是想應下這場文鬥也是有心無力;二來,易詞根本不想答應這場文鬥。
易詞本就不是一個争強好勝之人,自然也不會有想要與人一較高下的心思。更何況提出文鬥比試的人只是想要借助萬悲閑人的名聲揚名而已,只要易詞答應了這場文鬥比試,不管那人是輸是贏,他都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易詞并不想為這種功利心太強的人做嫁衣。
“走吧。”
用過膳,易詞與邱涼走出這家店。
此時正是正午,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易詞是一路閑逛到這裏的,此時再看街道上的店鋪也就覺得稀疏平常,沒什麽可看之處了。因此易詞在路邊上靜靜站了一會兒,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裏。
邱涼忽然道:“幹脆去北鬥居,那個要挑戰萬悲閑人的人不是正住在那裏嗎,咱們看看去。”
易詞嘴上說着不要,還是被邱涼磨得掉轉了方向,朝着北鬥居的方向去了。
北鬥居此時人山人海,擁擠的人群從北鬥居的裏面一直擠到了外面門口。門口擠着的人一邊墊着腳伸長脖子朝裏面看,一邊交頭接耳地問詢。
“怎麽樣了?”
“出結果了麽?哎喲,你挪過去點兒,我看不見!”
“噓,小聲點,不要吵到裏面了比試了!”
……
易詞與邱涼對視了一眼。
邱涼上前拍了一人的肩膀:“大哥,問個事。”
被拍肩膀的人着急一轉頭,見到是個清秀可愛的“女子”,一下放柔了語氣:“姑娘怎麽了?”
邱涼朝着人群的方向努了努嘴:“怎麽回事啊,裏面那麽多人,都在看什麽呢?”
那人道:“裏面有人在文鬥,賭得太大了,誰輸了誰以後就再也不能繪畫了!你知道裏面文鬥的人是誰不?”
邱涼道:“誰?那個要挑戰萬悲閑人的?”
那人點頭:“正是,那個要挑戰萬悲閑人的年輕人叫宇相傑,另一個人你打死也猜不到是誰!”
邱涼:“另一個又是誰?”
那人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對邱涼易詞兩人小聲道:“是清正居士!”
什麽?!
這宇相傑不是揚言要與萬悲閑人進行文鬥麽,怎麽先一步和清正居士鬥起來了?
易詞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懷疑是不是這人認錯人了。況且清正居士怎麽會答應與此人進行這種賭注的文鬥?在易詞的印象中,清正居士并不是那種豪氣得可以孤注一擲的人。
易詞蹙眉思索道:“你确定是清正居士?”
“千真萬确,裏面不止宇相傑和清正居士,還有評判的人,他們不可能會認錯。”
易詞聞言驚訝了。
看來裏面正在文鬥的人的确是宇相傑和清正居士沒錯,就算圍觀的衆人會認錯人,但裏面評判的人是一定不會認錯人的。
易詞追問道:“清正居士為什麽會和宇相傑鬥起來?”
那人搖搖頭道:“不知道,我也是才來的。”
易詞知道問外面這些人也問不出什麽來,這會兒前面是厚厚的人牆,想擠也擠不進去。邱涼本想帶着易詞硬擠進去的,但易詞想着從這麽多人中間穿過去就頭皮發麻,于是便拒絕了邱涼。
對面正好有家茶館,易詞幹脆就坐在茶館裏喝茶等着了。
期間易詞苦思冥想,還是想不通為什麽清正居士會答應與宇相傑進行文鬥,而且還賭上了自己的繪畫生涯。他手指摩|挲着茶水杯,睫毛微微低垂,擋住眼中的深思。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章比較短小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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