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一個替代品
“乘坐下午兩點馬來西亞的航班即将起飛,還未登機的乘客請到二號檢票口檢票。”
時間到了,他沒有來,白清酒緊緊捏着手中的兩張機票,撕掉了其中一張。
如果被包養了五年還沒有得到一個男人的心,他一定不愛你,床底之間的承諾,只有傻子會相信。
白清酒怔怔的看着手上的戒指,一顆鑽石鑲嵌其中,低調不失奢華。
他說:“這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戒指,我送給你,不許摘下來。”
白清酒冷笑一聲,摘下戒指塞進包裏,外面細雨蒙蒙,白清酒靠着側窗,見莫衍辰從走道經過,匆匆忙忙的接着電話:“等我回來,嗯,我也愛你。”
沈卓追了五年的機長男神終于肯對他說這句話了,我呢?做了五年見不得光的替身情人,什麽都得不到。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飛機起飛了,白清酒關上手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飛機突然劇烈颠簸,衆人驚慌大亂。
廣播緊急播報:“請乘客取出座椅下的救生設備,随時準備跳傘。”
飛機遭遇不可抗力的意外,不久後将墜落于茫茫大海之中,就算跳下去,又有幾分生還的可能。
白清酒松開了安全帶,手掌緩緩放在平平坦坦的小腹上,他太小了,沒有一絲觸覺。
有些事情,白清酒還沒來得及說,就要這樣結束了。
飛機急速下墜,尖叫和恐慌彌漫了整個機艙,白清酒不慌不忙的拿出紙筆,他想寫一封信,寥寥幾句,要怎樣道盡今生別離。
還未落下只言片語,盒中的戒指突然掉了下來。
霎時間,一道刺眼的光芒迸發而出,白清酒耳鳴,緊接着什麽都看不見,如臨死前的走馬燈,無數的過往在腦海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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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酒突然覺得難過,前幾日,他和慕容欽吵了一架,如果不是這樣,他怎會坐上這架通往輪回的飛機。
———————一個正經的分割線—————————
“夏裕回來了。”
“嗯。”
修長的十指在鍵盤上不停敲打,男人鋒利的眼眉盯着屏幕,發出一封商業郵件。
白清酒趴在床上,剛洗完澡,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水珠半隐半現,擡起腳勾住男人結實的腹部,浴袍便順着滑倒了腿彎。
男人合上電腦,一把抓住他的腳踝:“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白清酒側着身子,抽出他那衣冠禽獸的領帶,半生不熟的勾引技巧:“慕容先生不想要嗎?”
慕容欽撲身而至,輕輕碾咬他的耳垂:“今天怎麽了?這麽想我。”
白清酒微微喘息:“下雨了,我去給你遞傘。”
“怪不得頭發這麽濕。”
“我看見……你和夏裕走出來,我……我還以為……啊——輕一點。”
白清酒的身體一陣痙攣,明明是最熟悉的事情,卻如鋒利的刀尖刺穿他的心髒。
慕容欽掰着他的下巴,深深吻上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深色的瞳孔降到冰點,有些煩悶,動作比往常還要粗暴。
一句簡簡單單的試探,僅僅提到“夏裕”這兩個字,都能令慕容欽變得如此失控。
他是慕容欽的白月光,是白清酒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是他們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
而我只是一個替代品。
白清酒早就認清這個現實,當五年前慕容欽把包養協議拍在面前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簽了。
五年,期滿到手一個億,不包括白吃白喝和治療父親重病的醫藥費。
白清酒是個非常不稱職的替身情人,不會讨好賣弄,更不會學着他喜歡的樣子,慕容欽一向不喜他冷冷淡淡,以往都是強制占有,這是第一次,白清酒主動獻身。
被調教了五年,就算學不會,也該知道什麽樣的姿勢是他喜歡的。
還是太痛了,哪裏都痛,白清酒咬着牙齒,努力的迎合交疊。
閉上眼睛,腦袋裏全是慕容欽和夏裕一同從玻璃門走出,他們相視而笑,五年如一日,誰也不曾改變。
白清酒的心猶如漏了一個洞,他在裏面肆意亂行,從不留下一絲痕跡。
慕容欽揉着他的耳朵,捏得發紅:“後來你去哪了?”
“沒有,我……”
白清酒才不會承認,他在雨裏站了好久,衣服和頭發都濕了,心也跟着混混沌沌。
慕容欽偏要問他:“看到你的弟弟,為什麽不過來?”
白清酒的臉埋進枕頭裏,傻笑着假裝無關痛癢,我才不去,去了給誰看,承認我是個可笑又可憐的替代品麽。
慕容欽釋放了一次,還意猶未盡,白清酒軟綿綿的趴着,雖不是有意勾引,若隐若現的姿态令人心潮湧動。
慕容欽把他抱到浴缸裏,水剛漫過腳踝,白清酒便翻了個身,主動把身子拱了起來。
慕容欽有一絲絲的遲鈍,俯身将他抱住,沒有直入主題,而是少有的耳鬓厮磨了一會兒:“今天的你,乖巧的有點不像話。”
白清酒紅着臉:“我本來就是做着這樣的事情。”
“哦?你以前不是一向清高麽。”
白清酒咬着嘴唇,他何時清高,只是不願承認自己像個玩偶罷了。
水下的觸覺更加強烈,白清酒幾乎神志不清,嘴裏喃喃說着:“三個月後,你真的會把錢打到我的賬上麽?”
慕容欽壓着他的脊背,輕輕咬住他的後脖頸:“把我伺候好了,想要什麽都給你。”
白清酒被沖撞的趴了下去,喉嚨裏發出難忍的哼叫,他側着臉,喘息聲起起伏伏:“我想要慕容集團,可以嗎?”
“想得美。”
“要你呢?”
“呵!”
慕容欽從不會回答諸如此類的問題,無聊,幼稚,不值一提。
冗長熱烈的夜晚,仿佛永無休止,看不到一絲絲光亮。
事後,白清酒躺在床上碎碎念,一個億能做些什麽呢,可以買大房子大游艇,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錢太多了,多到一輩子都花不完。
他變成了一個財迷,仿佛從頭到尾都是為了錢。
慕容欽抱着他,手掌撩起薄薄的睡衣,在腰腹掐了一把:“錢總有花光的時候。”
白清酒舔着臉皮湊過來:“不夠花,再從慕容先生這裏賺,大不了,續約五年怎麽樣?”
“你太貪心了。”
是啊,貪心到想要擁有你的每一個五年。
白清酒知道自己留不長久,與其掃地出門,不如走的坦蕩。
透着黯淡的月光,白清酒的指尖從眉眼滑到鼻梁,再到微微合上的嘴唇,他睡的好是安穩,呼吸聲都是均勻的。
白清酒在冰涼的唇上輕輕一吻,忍着身體的酸痛,光着腳丫推開了門。
這一晚,當我最後的演出,空泛又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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