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想你而已

白清酒把他扶到床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慕容欽拉着他的手,輕而易舉的拽了下來。

白清酒貼在他的胸口,重重的喘氣,潮濕的頭發滴着水珠,落在他的喉結上。

白清酒作勢要起來,被慕容欽死死壓着,閉着眼睛冷哼道:“舔幹淨。”

“你沒睡。”

慕容欽便沒有回音了,好像非得等他把喉嚨舔了才肯說話。

白清酒伸手要去擦,被他牢牢抓住:“聽話,用嘴巴。”

白清酒老臉羞紅,歪着腦袋,淺淺吐着舌頭,舔了一下就迅速離開,舌尖一股涼意,他的喉結又變得濕漉漉的。

慕容欽甚是滿意,白清酒以為他會做出更霸道的事情,連逃跑的動作都準備好了,他卻安然睡着了。

白清酒緩緩吐了一口氣,手指蹭了蹭他的鼻梁:“慕容欽,你睡了嗎?”

“……”

“我想去未來找你,我沒有死,孩子也沒事,我想聽你再說一遍,你愛我嗎?五年後,你還愛我嗎?”

“……”

“我愛你,無論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我都愛你。”

白清酒動作輕輕的坐起來,把半挂着的衣服拉好,突然想起了什麽,光着腳丫跑到了地下倉庫,取出畫板和筆。

在慕容欽的床邊,白清酒忙活了一陣子,終于有模有樣的拿起了筆。

從哪裏開始畫好呢?白清酒勾勒出一個輪廓,過去只憑空想象着畫過他,冷漠的,不茍言笑的,永遠只是側臉的慕容欽,從未離得這麽近,只隔着一個畫板的距離臨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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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的樣子,一點也沒有防備,眉目松展開,頭發垂在額頭上,白清酒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畫筆在紙上摩擦,線條逐漸清晰流暢,白清酒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但還是堅持着把畫作完,多麽難得的機會,也許将來都不會有呢。

慕容欽翻了個身,臉背了過去,手掌在平整的大床上摸了摸,空蕩蕩的感覺令他眉頭一皺。

白清酒頓下筆,突然想起來,慕容欽是喜歡側右睡的,床那麽大,明明睡在右邊就可以互不幹擾,可他偏要把白清酒趕去右邊。

每次熱身運動結束,慕容欽總是板着一張了無生趣的臉,好像不會再碰他第二次。

白清酒側着身子咬手指,心想自己是不是哪裏沒做好?又惹他生氣了。

但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總是壓着沉甸甸的手臂,把他禁锢在懷裏,好像生怕他跑了。

白清酒把筆放下,畫的差不多了,有些時候,留有餘地會更好。

——————

第二天,醒來的慕容欽開始暴躁尋人,穿着拖鞋跑下了樓,一拳狠狠捶在牆上:“白清酒,你還敢跑。”

白清酒端着兩盤早餐出來,一臉懵懂:“怎麽了?”

“你……”慕容欽走了過來,火消了一大半:“你還在。”

白清酒把盤子放下,看着他穿着睡衣拖鞋,頭發都沒打理就跑了出來,忍不住笑出聲:“慕容先生失态了。”

慕容欽抓住他的手摟到懷裏,聲音溫溫軟軟的:“誰知道你會不會又一次不辭而別,我真是怕了你了。”

“你怕我?”

慕容欽掐了一把全是骨頭的側腰:“你要是敢一聲不吭的離開,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你以為你跑的了麽?嗯?”

白清酒怕癢,下意識躲開,又被慕容欽拉了回來:“好了,不逗你了,坐下吃飯。”

“你抱着我,我要怎麽坐下啊。”

慕容欽把椅子拖出來,抱着他坐下,緊緊貼着後背,姿态親昵極了:“你坐我腿上。”

白清酒衣衫單薄,隔着一層布都感受到了熱量,羞得只好低着頭,不敢看他。

慕容欽拿了一塊面包,夾着雞蛋火腿,放在他的嘴邊:“張嘴。”

“我不餓,你先吃。”

“你太瘦了,要多吃一些,不然,怎麽養大你肚子裏這個?”

白清酒咬着嘴唇:“你真的……不介意嗎?”

“介意,可我更介意的是你。”

“那張流産告知書……”

“撕了。”

白清酒終于臉色好轉了一些,抽了抽鼻子:“謝謝你。”

“你明白就好。”慕容欽貼着他的後脖頸,呼吸灼熱,如果白清酒可以看見,就會發現他的目光一點兒不像說的那般溫柔。

白清酒張嘴咬下一個角,确定自己做的早餐不算難吃,便放心多了。

慕容欽捏着他的臉,擦了擦嘴角的面包屑:“你也喂我。”

“什麽?”

白清酒愣了一下,他和慕容欽生活了五年,從來沒有這麽暧昧的動作,別說兩人坐在一張椅子吃早飯,他通常穿上衣服就走了,話都不留一聲。

到底是誰總愛一聲不吭的離開,是我嗎?

白清酒有幾次擔心他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便從公司的小道送上去給他,結果被他拒之門外,盒飯放在辦公桌的一側,看都不看一眼。

白清酒隔着玻璃門偷偷看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吃,至于那份早飯去哪了,白清酒也不知道。

後來,慕容欽嫌他在家裏什麽都做不了,讓他來公司做了一陣子的助理,白清酒才聽說,慕容總裁每天上午十點鐘才吃早飯,誰都不許進他的辦公室,一個人吃的可香了。

“怎麽又發呆了。”慕容欽面色不爽,索性把他整個人抱着轉過來,勒令他必須看着自己。

白清酒的目光總算又亮了起來,接下他手裏的面包,十分認真誠懇的說:“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

慕容欽說:“我當然知道。”

“那你為什麽……”

“嗯?”

“總之,以後不許不吃,晚一點吃也不行。”

慕容欽笑道:“怎麽?現在就開始管我了,我要是不吃,一定是等着你送給我吃。”

白清酒霎時好像明白了什麽:“原來是這樣。”

“白清酒,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麽總是走神,你的小腦袋裏在想什麽?”

白清酒抿着嘴角,淺淺的笑了笑:“我能想什麽,想你而已。”

慕容欽咬下他手裏的面包,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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