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一起洗

夜色裏,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似乎是回家有段時間了,慣常的西裝已經換下,穿了條炭灰色的長褲,上面是件圓領的白色薄衫,手裏拎着一把鑰匙,随着腳步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宛白從未見過如此充滿生活氣息的霍長淵,不由愣在那。

直到他走過來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才反應過來。

林宛白想站起來,可剛有動作又停住,就這麽被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

霍長淵拿鑰匙的手插在兜裏,剛剛離老遠就看到了她,蹲在路燈下面像是只被遺棄的小貓小狗,這會兒眨巴眨巴眼睛,樣子要多傻氣有多傻氣。

“你還打算蹲多久?”

“……”林宛白沒動。

“還不起來!”霍長淵沒耐心的沉聲。

林宛白縮了下肩膀,扶着膝蓋也試圖站起來,可麻木的雙腿令她直打晃,“我腳麻了……”

霍長淵黑了臉,伸手攙了她一把。

兩條腿抖啊抖的,終于将麻木的感覺清退掉,林宛白活過來似的籲出口氣。

很快發現到身旁的低氣壓,她有些緊張,又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垂下腦袋,“抱歉,我沒有遲到,早就到了!只是忘記了哪一棟……”

“蠢!”霍長淵叱她,“不記得不會給我打電話?”

“我……”林宛白支吾。

霍長淵敏銳的眯了黑眸,“你沒存我的手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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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白答不上來了。

霍長淵臉色比剛剛更黑了一些,甩手便走。

林宛白看着他冷峻的高大背影,在夜色下像是只被惹毛了的獸,不敢輕易的上前,直到他走了幾步回頭沖她沉聲,“還不跟上?”

“是!”她哈巴狗般的小跑追上。

到了樓上關上門,霍長淵第一件事就是和她說,“手機給我。”

林宛白不敢再輕易撚到龍須,聽話的将包裏的手機翻出來,像是呈貢品一樣雙手遞過去。

霍長淵接過後,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面快速移動。

丢還給她時,冷哼了一聲:“我存上了,再找不到我號碼試試!”

“嗯!”林宛白溫順的點頭。

霍長淵聽後,似乎緊繃的唇角才舒緩了一些。

林宛白彎身解開鞋帶,打開鞋櫃時卻驚詫,裏面多了一雙粉色的女士拖鞋。

她不禁擡頭看向走進去的霍長淵,心跳莫名。

不像是之前那樣趿在地面上啪嗒啪嗒的響,不寬松也不擠腳,尺寸符合的剛剛好。

林宛白咽了咽唾沫。

像是進門時一樣,她跟在他後面,一前一後的走上樓。

走到卧室門口時,霍長淵忽然回頭問她,“東西買來了嗎?”

“買來了……”林宛白害臊的垂眼睛。

包裏塞的兩盒小東西,這一路上隔着皮料每次的不小心觸碰,都讓她臉紅心跳的。

“嗯。”霍長淵很滿意。

下一秒,驀地伸手将她攔腰抱了起來。

“啊!”

林宛白被吓了一跳,小小喊出了聲。

然後她閉上嘴巴,臉上的紅卻像是蒿草一樣瘋長,尤其是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的雄性力量,紅暈很快沒過了耳根。

霍長淵兩條大長腿邁的步子很大,直奔卧室。

林宛白感覺吞咽唾沫越來越難,忍不住提醒他,“……還沒有洗澡!”

“嗯,一起洗。”霍長淵淡淡說了句。

“喔……”林宛白習慣性的溫順。

等等……

一起洗?

林宛白意識到他剛剛說了什麽,不禁瞪圓了眼睛。

可阻止已經來不及,奮力伸出的手還沒碰到浴室的門框,霍長淵的腳步轉眼就邁進了玻璃的淋浴房裏。

花灑打開的同時,他強勢的吻落下。

一切都像燃燒的火焰一樣勢不可擋,在狹小的空間裏,林宛白很快被剝了個幹淨。

霍長淵的手指就像是在撥弄花瓣一樣,讓她發顫不已。

嘩嘩的水聲不停,夾雜的還有男女的喘息聲……

……

一大清早林宛白就被肚子餓醒了。

昨晚的霍長淵依舊急切,從浴室出來後在床上也沒有放過她,以至于窗簾都忘了拉上,晨光從窗紗肆無忌憚的灑進來。

當看到兩人的睡姿時,林宛白紅了臉。

霍長淵半個身子都壓着她,像是只巨型犬嚴絲合縫。

一條結實有力的手臂直接打橫在她上半身,而掌心的位置剛好覆在她左邊的柔軟上……

林宛白試圖拿下來,卻被他握的更緊。

無奈,她只好推了推他的頭,“我餓了……”

霍長淵慢悠悠的睜開眼睛,裏面還有惺忪的睡意。

唇角的位置向上揚了揚,翻身整個重量壓在她身上,沉靜的嗓音裏有初醒時的沙啞,“這麽早就急不可耐,又有力氣死一回了?”

“不是!”林宛白躲着他的唇,一臉可憐,“我真的餓了……”

像是為了證明,她空空的胃裏适時跟着叫了兩聲。

霍長淵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從她身上支撐起手臂,“這附近沒有早餐店,得開車十多分鐘左右,你如果實在餓的難受,現在去洗澡,我送你過去。”

林宛白在他起身時抓住了他的一條胳膊。

在他的目光裏,她想了想說,“其實也不用那麽麻煩……”

霍長淵不急不緩的洗完澡下來時,玄關的門再次被關上,五分鐘前出去的纖細身影返回,手裏還多了個印有小區口超市logo的塑料袋。

林宛白直奔廚房,洗了手将裏面的東西逐一拿出。

一共就三樣,挂面,雞蛋,大蔥。

因為離開林家後她就不是什麽大小姐,和外婆相依為命,做飯這種事情她必須很小的時候就在廚房裏踩着板凳學,所以還算是手到擒來。

蔥花在油裏煸炒時的香氣放肆湧出來。

霍長淵像是被蠱惑了一樣,腳步跟着她走到了廚房,雙手插着口袋靠在門框上。

看着她往身上套圍裙,雙手再向後在腰上系,不時将額前掉下來的一縷碎發掖在耳後,不施粉黛的皮膚在晨光下白皙剔透,這會兒正彎腰調着爐具上的竈火。

霍長淵喉結動了動,心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這個家裏,第一次有了煙火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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