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摸你的是哪只手?

很快,鍋裏面熱氣騰騰的面條煮好了。

林宛白将竈火關掉,回頭看到了站在那的霍長淵時怔了怔。

“呃,霍先生!”想到是在借用他的廚房,開口詢問他,“你餓不餓?我煮了不少,要不要吃一碗……”

“好。”霍長淵扯唇。

說完後,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似乎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了,大多數都是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泛苦的味道從嗓子蔓延至胃裏,倒也振奮了精神。

霍長淵拉開餐椅坐下,面前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

“你經常自己弄東西吃?”

他擡眸問,從剛剛目睹她娴熟的手法裏能看出很有經驗。

“是啊!”在他對面坐下的林宛白點頭,老老實實的解釋說,“外婆常跟我說,外面的東西貴又不衛生,還是自己做的實惠又放心。”

霍長淵看着她身上還沒摘的圍裙,眸色微閃,“現在會煮飯的女人不多了。”

聞言,林宛白只是笑了笑。

那是因為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圍繞的不是名媛就是像林瑤瑤那樣的千金,哪有她這樣的窮人,自然也無法懂得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個道理。

林宛白低頭看了眼自己碗裏,拿起筷子,“我不知道你吃,只弄了一個蛋,分你一半!”

雞蛋夾開後,露出裏面金黃的蛋心。

把相對大一些的給了霍長淵,她習慣性的咬住筷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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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遲遲沒有動筷,林宛白誤會他在嫌棄的急忙澄清,“筷子是新的,我剛剛還沒有用!”

“你的口水我吃得還少?”霍長淵慢悠悠的說了句。

“……”林宛白嗆了下唾沫。

冒着熱氣的面條攪拌兩下更是香氣四溢,霍長淵挑起兩筷子,不動聲色的放到嘴裏。

咽下去時,對面的林宛白似乎按捺不住,像是小學生等待班主任批作業一樣緊張的問他:“怎麽樣,味道可以嗎?”

“嗯。”霍長淵點頭。

林宛白莫名的松了口氣。

一碗面吃完,對面的霍長淵敲了敲碗邊,“還有沒有了?”

“沒……”林宛白怔了下,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麽,回頭看了眼廚房,“應該只剩點兒湯了。”

“都給我盛出來吧。”

“是!”

林宛白端着他的空碗起身,将鍋裏面的湯湯水水全部倒出來。

看着他接過後,用筷子挑了挑,然後幹脆端起來喝,放下時裏面一滴都沒有剩。

不知為何,她心裏竟偷偷染起一絲歡喜。

……

拉起的百葉窗外夜幕已臨,一棟棟的寫字樓像是一個個水晶盒子。

自從跟了霍長淵後,林宛白忽然覺得時間不再那麽緊促。

以往若是公司加班的話,她會很着急,怕導致pub的兼職遲到經理會找茬扣錢。

快八點的時候,工作終于結束,部門裏的同事都陸續收拾東西離開,林宛白出電梯時,平時和她辦公桌挨着的男同事開口,“小白,你家是不是在故鄉附近住?”

“對啊!”林宛白點頭。

“正巧了!”男同事笑着拿出車鑰匙,“我要去親戚家送東西,也在那附近,順路能送你!”

男同事很熱心,林宛白不好推辭跟着坐進了車內。

這個時間路上已經不太堵,橋上橋下都很暢通,只有再遇到紅燈時才會偶爾停下。

車內放着廣播,男同事也主動起了話頭,“小白,感覺能在公司外和你這樣多說幾句話可真不容易啊!每次下班你都第一個離開,聽說你晚上還有份兼職要做?”

“現在不做了……”林宛白笑了下。

“嗯,你一個女孩子別太累!”男同事點頭,看了她兩眼,似是很不經意的問,“小白,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林宛白搖頭。

可她的身子不屬于自己,心裏又住着一個人。

因為垂着眼,沒看到男同事聽後眼睛裏的欣喜,“如果沒有的話……”

包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林宛白不由打斷對方,“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手機摸出來,上面顯示着“霍長淵”三個字,是之前被他存上的。

“你在哪兒!”

一接起來,上來便是質問。

林宛白有些怔愣,“我?我在車上……”

“誰的車!”霍長淵仍舊是質問。

“……”林宛白皺眉,十分的莫名其妙,但還是老實回答,“一個男同事,他給親戚家送東西,就在我家附近住,順便送我一段路。”

線路那邊頓了兩秒,吐出來兩個字:“下車。”

“呃?”林宛白驚訝。

汽車的鳴笛聲響起,她不禁看向右邊的倒車鏡,看到不知何時有一輛黑色的賓利正亦步亦趨的跟着,沖着她打起雙閃。

這輛車林宛白曾坐過,知道裏面是誰。

挂斷的手機放下,林宛白只好跟旁邊的男同事說,“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點事,把車在路邊停一下吧!”

男同事雖是很不解,但也還是将車停了下來。

林宛白道了謝,便推開車門往回走。

“小白等等,你的包!”

林宛白沒走兩步,男同事從後面追上來。

拍了下腦袋,她伸手接過來,還未等說謝謝呢,旁邊忽然有輛電動車橫穿過來,還是男同事反應的及時,伸手拉了她手一把。

“啊,謝謝!”林宛白虛驚一場。

“不客氣。”男同事溫和的笑了笑。

跟着停下的黑色賓利,連續按響了喇叭聲。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讓的,林宛白不敢耽擱,揮別了男同事便快步往賓利跑,副駕駛坐着的江放已經下車,幫她拉開了後面的車門。

霍長淵穿着西裝坐在後面,長腿随意的交疊。

似乎是剛剛結束了哪個飯局,領帶已經被扯掉,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微微凸起的鎖骨,沉斂幽深的眼眸裏有一絲酒後的微醺,空氣裏也纏繞的酒氣。

林宛白彎身剛坐進去,腰上一緊。

霍長淵咬肌清淺的迸了下,沉靜的嗓音裏蹿過一抹淩厲,“剛剛他摸你的是哪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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