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天書博覽交易會

“他走了。”顧念風看着大開的門,意味不明地忽然說了一句。

鄭東霆從頭到尾就沒弄明白這唱的是哪出?但他能看出來,剛剛離開的那個人,對顧念風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

“恩。”鄭東霆只能毫無意義的應上一聲,即使他知道顧念風不需要這一個回應。

顧念風輕笑一聲:“呵,他似乎挺欣賞你的。”

鄭東霆終于忍不住問:“那個……他是誰啊?”

顧念風瞥了一眼門外,伸出手牽住了鄭東霆的手,然後向門外走去,一邊回答鄭東霆的問題:“他是我的結拜大哥。”

鄭東霆開始努力思索,他怎麽從沒聽過天山玉俠有什麽結拜大哥?又是什麽人符合條件,做顧念風的結拜大哥?

他思索着,不知不覺就被顧念風拉到隔壁的房間,然後看着顧念風在桌前坐下,淡然鋪紙:“過來幫我磨墨吧。”

“……”鄭東霆眨眨眼,乖乖到桌前磨墨,一邊還在絞盡腦汁地思索着剛剛的問題。葉浩然……為什麽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等他回神過來,顧念風已經擱下筆,淡定自若地看着鄭東霆說道:“不用想了,沒有結果的。他不屬于這裏。”

鄭東霆迷茫地看着顧念風,有些不解。什麽叫不屬于這裏?

顧念風站起來,右手按到對方的腰部,狠狠得禁锢一下,讓人撞入自己懷裏。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清淺溫柔的笑來。

鄭東霆靠着顧念風,這麽近的距離,呼吸仿佛都交纏在一起。

這一手轉移注意力倒是玩得好,鄭東霆完全沒心思想別的了。他滿心滿眼都只有這一個人溫柔的笑顏。

分不清是誰先靠近誰,唇舌相交之下,鄭東霆的腦袋裏開始變得迷蒙起來。

顧念風手滑下來,按住他的兩肩,卻将手指捺在他鎖骨上,有意無意地來回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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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挑逗,鄭東霆早已是面色緋紅,顧念風松開唇舌,低低笑了聲:“你內功練得不錯。”

鄭東霆聽見這話,眼角一抽,第一次知道原來練武功還有這種好處是嗎?

顧念風接着含着他的耳垂吮了一下,順着頸側一點點地啃齧下來。鄭東霆便感到一股酥酥癢癢的感覺,不由低吟一聲。 鄭東霆看了眼床的方向,再看看桌子……努力往床的方向移了一小步。

察覺到鄭東霆的小動作,顧念風左手輕輕拉開鄭東霆的領口,右手環着他的腰,笑着把人帶到了床邊。

鄭東霆倒是利落幹脆,和顧念風有關的事,顧念風不想讓他想下去,他也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和顧念風相處,就得學會無視一些想不通的東西。現在他便只專心于另一件事——把顧念風拉上床。

這做起來,倒是沒什麽難度。

衣服被互相扯開,随意丢棄在地上。

肌膚相親,身心說不出的滿足,靈魂都好像放松了,喝醉了,他整個人似乎都癡了,鄭東霆能感覺到顧念風已一路移至他的胸膛上,那柔韌的舌尖移到了他平坦的乳首,胸前兩點顫巍巍立起,來回碾壓中升起一絲奇妙的感覺,令他幾乎壓抑不住喉頭的聲音。

鄭東霆伸手扯過對方的發帶,讓墨色的長發淩亂的披散下來,和自己的頭發纏在一起。好像兩人彼此之間的糾葛,理不清,分不開。

靜谧的夜裏,只聞輾轉嗚咽……

“師兄,都一晚上了,你終于回來了。”祖悲秋一看到門口站着的鄭東霆,就一臉激動地大喊。

鄭東霆惱怒地關上門:“大喊大叫什麽呢?有必要這樣激動嗎?”感覺像是從外面幽會回來卻被人大肆宣傳,有種莫名的怪異。

祖悲秋的胖臉一臉嚴肅道:“師兄,我想了一晚上,秋彤來這裏是為了天山七十二劍訣的,顧大俠是到魔教卧底,而這魔教和此次天書博覽會有關,他們在進行着目前我們不知道是什麽的陰謀。其實這次天書大會不過是一次以物易物的交易會,說白了就是做生意。說起做生意……嘿嘿”祖悲秋的臉上罕有地露出了自信的神色。

“噢,我倒忘了你們祖家都是做生意的天才。”看到他鎮定自若的表情,鄭東霆精神頓時一振,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辦法倒有,但是恐怕要違反師兄你一直堅持的江湖規矩,若是這一次被刑堂的人抓到,非把我們下大牢、廢武功不可。”祖悲秋面帶難色的說。

“你盡管說來聽聽。”

祖悲秋遲疑了一下,一雙小眼謹慎地朝門窗看了一眼,湊到鄭東霆耳邊,低聲低估了幾句。

“喔,此法果然厲害,簡直是斬盡殺絕,寸草不留!”鄭東霆一聽之下忍不住贊道。随即他又搖了搖頭,左右為難地撇了撇嘴,“但是如果我們這麽做了,那麽我們不就等于犯盡江湖大忌?”

看到師兄緊蹙的眉頭,祖悲秋臉上的興奮之色也漸漸褪去,憂郁的神情緩緩爬上了他的面頰:“我這一生沒什麽可稱道的,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對秋彤的一片深情,此情矢志不渝,只要能夠讓她對我回心轉意,我什麽都願意去做,哪怕刀山火海也決不退縮。師兄,江湖規矩對你來說是否比顧大俠更加重要?”

“江湖規矩……”鄭東霆喃喃的說着,“我在這江湖上漂泊浪蕩,已有十一年。十一年來雖然在七派八家受過無數的閑氣,但是仍然比那些碌碌無為的時日更加讓人懷念。我不願意破壞江湖規矩,也許因為我很喜歡那多姿多彩的江湖歲月。”

祖悲秋挺直身子激動地說:“師兄,我知道了,你已經為我這個師弟做了太多,這一次就讓我一個人來!”

鄭東霆雙手抱臂在胸,此刻的他顯出一股舍我其誰的傲氣。鄭東霆搖搖頭道:“師弟,你想什麽呢?什麽江湖規矩,什麽武林大忌,難道……難道為了它們去做和尚?武林規矩難道就讓我不能擁有心愛的人?讓我沒有争取幸福的權力?但你得知道,我們的計劃不能輕易實施,得不和念風的打算相沖才行,否則不就幫倒忙了?”

“額……那就把顧大俠也叫過來商讨商讨?”祖悲秋小心地問,“昨天顧大俠好像有叫我試試用交換的方法換回天山七十二路劍訣,我們現在不過是多換一點,打亂魔教的安排。”

“……他也說過,不用管昆侖七老……”鄭東霆苦惱地撓撓頭,“似乎不希望我們插手昆侖魔教的事。”

“可是我們的計劃……貌似就是要吸引到天書博覽會背後的人,才能換回劍訣啊。”祖悲秋一臉茫然,“到底怎麽辦?”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鄭東霆深深覺得顧念風說的話太随意了,看似交代了不少,但其實什麽都沒透露清楚……實在太狡猾了。

“顧大俠呢?”祖悲秋不解地問。

“一大早就打了個招呼,交給我一本傾城劍法劍譜,然後不見人影了。”提起這個鄭東霆就郁悶。

“師兄……顧大俠到底怎麽交代的?”祖悲秋同情地看了眼鄭東霆,露出“我理解”的表情。

“首先,不要答應連紫傑做內應的要求。然後……咱們那個三師弟背後的人是天山女俠葉婷,要小心她。嗯……還有就是不用管昆侖七老。”鄭東霆仔細回想着。

“那不就得了,沒有一條和我們的計劃相違背嘛。”祖悲秋一臉興奮道。

“好像是的……”

這裏是這兩師兄弟弄來的鋪面……

鄭東霆斜坐在鋪面的窗前,一只右臂懶洋洋地搭在窗臺前,祖悲秋雙手揣在袖口,四平八穩地守在窗臺前,靜靜等等待着上門的客人。

鋪面門口高懸着兩杆旗幡,山風一吹,旗幡招展,上面的大字赫然映入眼簾----“天下百門無上秘笈盡集于此”,“聖手門徒傳道解惑指點迷津”。

“唉----”鄭東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沒精神地道,“半天沒人來啊。”

祖悲秋轉過頭來,自信道:“剛好在飯口上,都去吃飯了。呆會而就都跑這來了,你看好吧,師兄。”

鄭東霆連連點頭。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身影仿佛幽靈一般在他們鋪面得窗口冒了出來,祖鄭二人定睛望去,這人将整個身子都鑽入了鋪面得窗戶中。

“客官你想要點什麽?”祖悲秋微笑着問道。

“我……我……我想要……”唐萬裏死死盯着鄭東霆和祖悲秋,躊躇了半晌,終于忍不住怯生生地說,“我想要……發財。”

“啊?”鄭東霆和祖悲秋同時驚呼了起來。“

“我唐萬裏的唐門眼看就要建幫立寨,招募幫衆,開堂布道,都需要錢。我雖有幾分身家,如今也花得差不多了。”他說道這裏,面上露出幾分難色。

“貴門如今有多少人衆了?“鄭東霆好奇地問道。”目前只有我一個人,但是我對自己将要創立的門派很有信心,一定能夠威震江湖。“唐萬裏沉聲道,”我今天來,是想問你們,有什麽可以賺大錢的武功嗎?“”唐先生,這裏有一款武功能夠滿足你的要求。“不用鄭東霆提示,祖悲秋已經從櫃上取出一本秘笈那人接過秘笈,迫不及待地住封皮上一看,不禁大怒:”明玉訣?越女宮的功夫?你讓我學女人的功夫?““學第一重就可以了。“祖悲秋連忙将胖手伸到封頁前将書打開,指着頁面道,”你請看,練會第一重神功,可以指凝寒氣,陰寒徹骨,化水為冰。“”就算如此,對我有何用處?“那人皺眉問道。”唐先生,你來自川中吧?“祖悲秋眉開眼笑在問道。”噢!噢——“唐萬裏恍然大悟,”制冰!在川中!無本萬利的大生意啊!“他一把搶過明玉訣,揣在懷裏,手舞足蹈而去。

送走幾個滿意而去的人,機會難得,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在自己的鋪位裏守株待兔的主意,三五成群抱着秘笈,擁到聖手門徒的鋪位之前。

一時之間,鋪面之前為滿為患,衆魔頭你推我搡,連打帶吵,争奪着鋪位寶貴的窗口位置。

鄭東霆和祖悲秋只能略去了客套話,盡可能快地處理着魔頭們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武功需求。

聖手門徒的生意越做越紅火,數不清的武林秘笈在鋪面中熱火朝天在交換出去。

這一天他們交換了百餘本秘笈,幾乎所有來到升魔臺山的魔頭,只要沒有缺胳膊斷腿,都和他們有過生意交往。聖手門徒的威名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顯赫榮光。

夕陽西下之際本是收鋪之時,但是,他們還有最後一撥顧客需要應付。

七個老人并排站立在鋪面的窗前。在這之前,鄭東霆确信自己見過很多很多老人,但是這些老人和這七個人比起來只能算是乳臭未幹的少年。這七個人須發盡白如三冬瑞雪,臉上的皮膚就仿佛翻了面的橘子皮。

他心裏很清楚,這七個老人在年輕的時候,相貌一定迥然不同。現在看起來,鄭東霆卻死活也分不清他們誰是誰。

“幾位老人家,你們想要換點兒什麽?”祖悲秋萬年不變的和煦嗓音再次響起。鄭東霆不禁思忖,這個師弟果然是天生的生意人。

七老之中領頭的老人顫巍巍走到窗前,用手扶住窗臺,一雙鬼火森森的眼睛冷冷盯住祖悲秋:“兩位好本事啊。”

“我不太明白你老人家在說什麽。”祖悲秋微笑着回話道。

“別廢話,要換什麽,直說!”鄭東霆充滿火氣地大聲道,似乎對面前的這七個人印象極差,昆侖七老顧念風說過不用管,結果他們還是找上門了……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得“當啷”一聲,一個扁平的黑色條子已經毫無先兆地擺在了櫃臺上,黑箱頂部的蓋子仿佛書頁般朝兩旁掀開,露出進而重重疊疊、擺放整齊的上百本外包黑色絲綢的精裝秘笈。

鄭東霆探頭湊近了一點,朝箱中望去,他下意識在用一種從來沒有嘗試過的冷峻聲音沉聲道:“哼,魔教秘典,害人害已,此事就算江湖中人不清楚,我身為聖手門徒,豈會不知?你把這害人的東西送到眼前,莫非當我們是白癡不成?”

“師兄,說得好。”祖悲秋有點被這七個老人的威勢吓住,側身躲到鄭東霆的身後,不失時機地為他吶喊助威。

“一百零八秘典,換你鋪中所有的秘笈,今天你換也得換,不換也得換!”那領頭的老人森然道,“我昆侖七老出手,向不空回,你敢阻攔我魔教辦事,莫不是活膩了?”

“昆侖魔教受死!”一個陰戾尖銳的聲音倏然響起,這個聲音既讓人熟悉,又讓人毛骨悚然,在鄭東霆和祖悲秋心中,一股極度不妥之感油然而生。

店鋪門前的昆侖七老被一片突然而至的青白色的凄厲劍光所籠罩。

劍光起處,人頭飛滾,聲名顯赫的昆侖七老目瞪口呆地在這猙獰劍光中灰飛煙滅,劍光斂去,清脆的利劍回鞘聲響起,使劍者此刻已昂然立在鄭東霆面前一身黑衣,臉蒙黑布,正是那神秘莫測的天書大會接引使。

接引使轉過身朝身後深深一揖:“夫人、主事,昆侖七老擾亂會場,已被屬下誅殺。”

“嗯,下去吧,順便叫孩兒們打掃一下,屍體拿去喂鷹。”一個冷酷而尖細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那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子。她的體型比普通女子要強壯健美得多,如果不是因為剛才那冰冷而尖細的嗓音,鄭東霆幾乎要誤以為她是一個身材瘦削的男子。她用一條漆黑的絲巾将自己的臉緊密地包裹住,只留下一雙淩厲的眼睛冷峻地注視着衆人。那雙眼睛是鄭、祖二人從未見過的美眸:極大極明亮,宛若夜空中最燦爛的北極星,睫毛極長,眼珠黑白分明,黑如最深的夜色,白如最珍貴的美玉。

這個令人戰栗的女人也穿着一身的黑衣,青巾蒙面,在一臉恭順的牧忘川摻扶下,緩緩來到鄭、祖二人的鋪面之前。

鄭東霆分明看到,她的身邊跟着兩個人,右邊是牧忘川,左邊卻是戴着銀色面具的顧念風。

她那黑白分明的明媚眼眸在二人的臉上輕輕一轉,溫然一笑:“天侯的傳人果然名不虛傳。”

“請問這位是……”租悲秋恭恭敬敬地作揖拱手,同時用詢光望向一旁的牧忘川。

牧忘川連忙一擡手,滿面春風地朗生說道:“大師兄,二師兄,讓我來介紹,這位就是家母,家母娘家姓葉,單名一個婷字。家母的麾下都稱她為葉夫人。這個天書大會,雖然是我自己異想天開的主意,但卻是她老人家殚精竭慮,悉心籌劃舉辦的。”

葉婷?

鄭東霆一怔,下意識朝顧念風的方向看去,但礙于面具,看不出什麽。

天山女俠葉婷,顧念風的小姨,而且在以前也經常聽師父在酒醉之時反複提到。

二十多年前牧天候潛入天山劍決,邂逅當時豔名冠絕西域的快劍紅花葉婷,牧天候在她手中騙得夜落星河劍劍譜,對她始亂終棄,不顧而去。

葉婷輕移蓮步,在牧忘川和顧念風的随侍下來到鄭,祖二人鋪面窗口前,沉聲問道:“不知道你們二人做不做我的生意?”

“既然開門做生意,自然童叟無期,葉夫人想要換點兒什麽,盡管說。“祖悲秋仍然保持着生意人一貫的微笑。

“不知如何才能換到你們手中……”葉婷說道這裏,微微一頓,輕輕閉了閉眼睛,盡力斂去眼中炙熱的渴望,平靜地問道,“傾城劍譜。”

師父當年的舊相好,誰都不好惹。南宮芸,魚蘭蘭,各個都是女魔頭。這個葉婷既然敢在這裏辦天書大會,估計早已經叛出了天山,天山掌門連紫傑嘴裏所說的叛徒,八成是她。

鄭東霆本來就是要交換七十二劍訣的,于是也就開口揚聲道:“傾城劍譜天下無雙,要換傾城劍譜,便要天山七十二劍決同時呈上。”

葉婷眼中完全沒有不悅之色,仿佛這樣做交易乃是天經地義。她含笑一擺手,兩個鬼奴擡着一箱沉重的秘籍放到二人面前,接着打開箱蓋,露出密密麻麻的天山秘籍手抄本。

當葉婷懷揣着顧念風昨晚默寫的傾城劍譜,鄭東霆聽見了顧念風的傳音入密:“小心葉婷。”

然後就看見葉婷率領着牧忘川、顧念風和接引使在周圍衆魔頭無比仰慕的注視下迤逦而去。

祖悲秋長長舒了口氣,轉過頭來,對鄭東霆道:“成功了,師兄。”

“成功了?”鄭東霆腦子一陣恍惚,遲疑着問道。他還在想,交易結束了,昆侖七老解決了,還有什麽要小心的地方嗎?

“對啊,你看,我們擊破了魔教的陰謀,昆侖七老死了,魔教也沒有拿到一本秘笈。而且……”祖悲秋得意的一笑,“看,我們終于奪回了天山劍派失竊的七十二劍訣。”

“是……是啊。”不知為什麽,鄭東霆的眼前總是浮現出昆侖七老臨死時的憤恨。還有葉婷和接引使眼中那捉摸不定的詭異神情。

顧念風說要小心她,而顧念風是在魔教卧底的……

葉婷為什麽反出天山?她和魔教什麽關系?她憑什麽有實力開辦如此別開生面的交易會?她又想從這場交易會中得到什麽?難道只是一本傾城劍譜嗎?

“師兄,怎麽了,你在想什麽?”祖悲秋關切地問道。

“你不覺的事情有些詭異嗎?那個葉婷,還有那個接引使,透着說不出的古怪。”

鄭東霆用手托着下巴,喃喃說道。

“嗯,那個接引使我總覺的在哪裏見過,但是死活想不起來。”祖悲秋點點頭。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倏然傳入兩人耳際。

“大師兄,二師兄!”牧忘川那張俊秀絕倫的妖異臉龐霍然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三師弟!”鄭東霆和祖悲秋連忙提起精神陪笑道。

“家母今夜會在石宮之中大擺宴席,慶祝天書博覽會的圓滿成功,你們一定要早點來。”牧忘川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一絲壯志得酬的欣慰,”父親生前的心願和夢想,今日終于讓我替他完成了。”

宴席?看來古怪都在這宴席上了。

鄭東霆此刻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顧念風,顧念風到底是什麽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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