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童天帶她來的是一處叫“夜曉”的酒吧,一入內,慕青便被裏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震得腦袋“嗡嗡”響,但因為以前也在酒吧工作過,所以不一會兒便适應了下來。
童天帶她來到吧臺前,拿眼神詢問她想來點什麽,她竟然毫不猶豫地開口:“一杯long island iced tea,加冰的。”
聽她上來就點長島冰茶,童天心裏略略一驚,但面上卻只是淡淡的,并未多說什麽。再見她喝酒那架勢,更像是個老手,心中詫異更深,看來這女孩子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天真、無知呀!
但一杯酒下肚後,慕青卻已然面色潮紅,連眼神也變得有幾分迷離了,童天又不禁在心中低笑,自己剛才那個結論看來是下的太早。
慕青這時确有幾分醉意,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就往舞池中走。
童天一把拽住她,順勢摟過她纖細腰肢,在她耳邊柔聲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呀,小家夥?”
慕青此時蒙着層酒意,也不覺兩人的距離太過暧昧,一回頭,額角堪堪從童天唇邊擦過,卻絲毫未覺地說道:“那個,你不知道,我以前在酒吧當過駐唱來着,所以,看到那個臺子就忍不住想……”
童天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舞池中央是一方小小的唱臺,有樂隊正在上面瘋狂演奏,“所以,你想去獻唱?”
“我爸爸很喜歡聽我唱歌的。”她說的真誠,烏黑的瞳仁在彩燈的映襯下熠熠生輝,說不出的靈動誘人。
童天微微嘆出口氣來,輕輕握起她的手腕,“我帶你去吧!”
就這樣,她由他牽着,穿過喧嚣的人群,她感到他手心的熱度通過腕上的皮膚微微滲入到心中,突然就有種安定的力量。
來到臺前,她只覺腰間一緊,然後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失重,人便立在了臺上。
臺上的貝斯手被突然出現的大活人給吓的走了音,主唱正準備發火,但看到接下來上到臺上的人後立馬恭敬禁音。
童天打了個手勢,樂隊主唱馬上趨身來到他身邊,他俯在那主唱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之後便見那主唱重新走回麥克風前,一個響指打出,震天的音樂聲竟然戛然而止,剛才還在熱舞中的人們通通将視線對上唱臺,那主唱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宣布道:“今天晚上,在我們這裏有一位小姐,很想為她父親獻上一首歌,讓我們來歡迎她。”
慕青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似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童天将她牽到麥前,她卻還是瞪圓了眼睛看着他。
童天嘴角噙着笑,在她小巧的鼻頭上輕輕一刮,“小丫頭,還發呆,快說,有什麽想唱的?”
Advertisement
慕青這才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之後卻是嫣然一笑,開口:“黑光!”
主唱向樂手們比出OK的手勢,音樂聲響起:“天正在黑/我看不到你的臉/夢在下沉/我找不到你的身影/那是我心裏的光/藏在最黑的天堂/那是我心裏的光/藏在最黑的地方……”彩燈打在慕青的臉上,變換出不同色彩,她眉眼間卻始終流淌着悲傷。
童天自音樂響起,便退到了一個燈光照不到的角落中,沒有他的吩咐,便不會有人敢來打擾。此時,他握着杯盞的手指微微收緊,薄唇輕抿着,眼神幽暗而深邃,良久,卻是如嘆息一般吐出一句:“還真是讓人羨慕,可以肆意地宣洩悲傷。”嘴角也已然是自嘲的笑意。
一曲終了,慕青晃晃悠悠地一步步踱下臺來,童天已經快速走到了她身邊。她擡起頭來,烏黑的瞳眸中猶有水汽氤氲,卻是開口說:“那個,我可以再喝些酒嗎?有點兒難受。”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慕青醉的人事不知,不過,她酒品倒是極好,醉倒之後,不哭不鬧。童天抱她上車時,她一點兒不掙紮,只是乖乖的蜷起身子,縮在他的懷裏。
童天看她像個小嬰兒一般,緊緊地依在自己的胸前,心中竟覺一片柔軟。可當他放她到副駕駛座上,準備為她系上安全帶時,卻聽她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還邊掙紮着往外爬,似是遇見了極驚恐的事。
童天吓了一跳,趕忙屈身重新将她圈在懷中,一邊輕拍她的脊背,一邊輕言安撫。
慕青卻只是抽噎着喃喃自語:“青青不要坐這裏,青青不要坐這裏,坐這裏會害死爸爸,青青害死了爸爸……嗚嗚嗚……”
童天心中一滞,看來這丫頭已經知道了她父親生前為救她所做出的最後努力了。
當時巧遇車禍現場的他,從車輪轉向與劃痕很容易就判斷出了,掌車人将最大的生機讓給了副駕駛座上的人。後來知道他們是父女的關系,心底也是忍不住一陣唏噓,他記得,他當時并沒有将自己的判斷說給那個女孩兒聽。但終究,她還是知道了那溫暖人心又殘酷無比的事實。
童天俯在她的耳邊極輕柔地溫言哄着:“好,不坐這裏,我不放你坐這裏。乖,那些不是你的錯,不是你了害死爸爸。”
而慕青只是嗚咽着搖頭,有大顆大顆的晶瑩淚珠從她眼眶中不斷滾落。
童天重新将她從車中抱出,她醉的這樣厲害,哭的也是這樣厲害,他沒有辦法丢她自己到後座上,只得掏出手機,給司機打了電話。
就這樣,在午夜無人的停車場,他将她緊緊匡在懷中,頭頂的燈光柔柔地打在他的面上,他眉頭輕皺,但眼底流淌的卻是似水的溫柔。而她的額頭輕輕抵在他胸膛,耳邊是一聲聲有力的心跳。這個懷抱溫暖而堅實,她雖然醉的厲害,但終究是覺得安心的。
兩人回到公寓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在車上,慕青毫不含糊地吐了,且悉數吐在了童天那件上萬塊的Armani西裝外套上。
進了門,童天便直接将她往浴室拎,三下兩下除光了她的衣服。
慕青吓的驚叫一聲,反手掙紮,卻經不住童天一直在耳邊的柔聲哄誘:“乖,我只是要給你洗個澡,洗幹淨了你才能睡的舒服。”花灑中的水溫正适中,淋在身上極為舒服。慕青只覺身子又軟了幾分,小巧鼻頭微皺,輕輕哼哼了兩聲,終不再掙紮。
将慕青洗幹擦淨放進柔軟舒适的被窩後,童天渾身上下也淋了個通透,而且,下腹的某處脹的難受。他對自己剛才的忍耐力也微感詫異,摸着手下如絲般柔滑的肌膚,看着面前女人被水汽蒸騰出的愈顯嬌媚的容顏,他只感到一股股的熱流直沖下腹,有一瞬間,他差點兒就想依了自己的性子就地要了她。而轉念想到她無助而惶恐的眼神,又生生将那股熱氣給壓了下去。
童天知道自己并非良善,也不會為了不相幹的人而委屈了自己,但只對她,卻下不去了手。童天此時還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內心——他是想将她視為珍寶,捧在手心中好好珍惜的。
雖說是宿醉,但慕青那堅強的生物鐘仍是讓她一大早就醒來了,她抱着像要裂開的腦袋,趴在被子裏苦苦冥想,有片段不斷在腦海中閃回,她記得自己昨晚似乎是忘了形,竟然跑到了臺上去獻唱,然後又無所顧忌地喝了不少酒,再然後呢?她就什麽也不記得了,怎麽回的公寓,怎麽睡到了床上,還有,怎麽換上的自己的睡衣,她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慕青頭一回體會到了短片兒的感覺。
口渴的厲害,慕青只好下床去找水喝,但走到客廳時,她吓的差點兒失聲尖叫,因為她看到童天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閑地啜着咖啡。她條件反射性地逃回了卧室,“砰”的一聲甩上了門,然後童天就聽到從卧室傳來的驚恐叫聲:“你……你……一大清早,你怎麽在這裏?”
童天也不理她,繼續悠閑地喝咖啡。幾分鐘後,只聽到卧室的門鎖再次響起,慕青重新出現時已經換下了睡衣。
她窘迫地站在童天面前,繼續剛才的問題:“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會是一晚上都呆在這裏吧?”慕青在心裏祈禱着他能給出個否定答案,可童天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漫不經心答到:“是呀,有問題嗎?”
慕青手一哆嗦,脫口道:“你沒對我做什麽吧?”
聽了這句話,童天擡了擡眼皮,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這一眼,讓慕青又禁不住顫了顫。
“不然,你是想我對你做什麽呢?”
聽他如此回答,慕青暗想:那就是沒做什麽了?!她這邊剛要舒口氣,卻聽童天突然話鋒一轉,接着道:“我不過是幫你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而已。”
慕青如遭雷劈,震得她幾乎暈倒,腦中迅速閃過自己裸着身子被他侍弄的場景,不禁又是一個冷顫。她其實很想接着再問,是不是只是洗澡換衣服那麽單純,可又怕真是這麽單純後,自己問出來反而顯得龌龊了。
童天看她眉心糾結成一團,小臉羞的通紅,嘴角不自覺上揚。他放下杯子,起身走到慕青身邊,擡手搭上她的肩頭,俯下身自與她平視:“放心,昨晚你特別乖,讓怎樣就怎樣,我一點兒也不辛苦。”感覺到手下的身子明顯一僵,童天唇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直到童天離開,慕青也沒問出憋在心裏的那句話。不過,後來她也想明白了,即便真的發生了什麽又能怎樣呢?以自己目前的處境,總不能一哭二鬧三上吊讓他來對自己負責吧,況且,在現代這樣一個開放的社會,這大概算是稀疏平常的了。唉,不管怎樣,自己也只有認命的份兒了。
因此,自那日後,慕青便再沒向童天問起過那晚的事,确切說來,自那日後,這将近半月的時間,她也再沒有機會見過童天。
事情總是這樣,童天想出現的時候,她躲都躲不掉,但若不出現,卻是連個簡單的問候也不會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