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胖哥在基地出口等皮皮, 他等得無聊, 把皮帶甩在手心拍着解悶：“三基地離總基地很遠, 我帶你過去。”

皮皮問：“胖哥，能不能帶上蘭姐一起？”

“你就夠讓人破例的了, 再加個女人那不更壞規矩嗎？”胖哥不假思索地拒絕。

皮皮說：“家屬基地都是女人，萬一有誰傷着什麽特殊的地方了, 那些男人給治也不方便啊。”

她記得清楚，胖哥妹妹也在基地。

拿給家屬看病的理由一出來，胖哥甩皮帶的動作一頓。

過了幾秒, 胖哥改了口：“……你把蘭姐叫上。”

“是！”

皮皮是跑着回的負一, 蘭姐和巧巧都在。

她簡單說了下情況，問蘭姐：“蘭姐, 你想不想去？”

蘭姐迅速從床下取出鞋子換上。

她沒多說什麽，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蘭姐換衣服的空檔，皮皮看向巧巧：“巧巧，你要一起嗎？”

“不了。”巧巧連連搖頭。

意料之中的反應, 皮皮沒再說什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 無所謂對和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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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想要獨立着、有尊嚴的活着, 但是那是會多了許多危險和困難。拿生命換自由，這個代價太大, 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蘭姐的褲子是團裏統一的七分的, 露着小半截腿，她指尖變出柔軟的藤蔓來圈圈纏繞在小腿上。

皮皮不解：“你這是？”

“防止被喪屍抓傷。”蘭姐習慣了她的小白，她耐心地解釋：“在野外最好不要裸露身體, 任何東西都有可能留有喪屍留下的殘液，萬一不小心被劃傷了皮膚，不能及時治愈的話，最後就會屍變。”

“……”皮皮趕緊把扣子全部扣死，褲腿往靴子裏塞了塞。

她們出門的時候蘇巧巧出來送，一直送到基地出口。

蘇巧巧眉眼往下垂着，染了很多憂慮，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們小心點啊。”

“好。”皮皮和蘭姐對她揮揮手：“你回去吧。”

蘇巧巧說：“……再見。”

她沒回去。

默默站在門口看着她們離開，直至她們的身影消失不見。

皮皮盯着蘭姐腳踝上的藤蔓看：“蘭姐你的異能不是治療嗎？”

怎麽還會用木異能的？

“治療屬于木異能，主治療，攻擊方便弱，只能用來自保。”蘭姐很少主動和人說話，像是有意拉開距離，別人和她說話時她才回幾句。

但是在涉及生存和異能的問題上，她就會變得耐心且熱情：“像團裏的眼和其他輔助，他們很抗揍能為自己和隊友提供護盾減少所受傷害，逃跑時速度和靈敏度更高一些。可是他們沒傷害，打不死同等級的喪屍。”

“……”

皮皮決定轉型。

她不能往輔助的方向走，輔助生存能力是上去了點，可是卻只能挨揍不能還手，她有些接受不了。

她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打定主意要主練傷害。

“蘭姐。”胖哥見到蘭姐時很客氣，特意搖下車窗探出頭來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蘭姐嘴角微微牽動一點，回應：“是呀。”

胖哥往後座的方向晃了下頭：“上車，我送你們去三基地。”

“好。”

第三基地。

皮皮準備下車時胖哥叫住了她：“皮皮，等等。”

皮皮停住。

“老大讓我拿給你的。”胖哥遞了把軍用匕首過來。

皮皮接過：“謝謝。”

那是一把15cm長的軍刀，刀鞘兩端是白灰色鑲着狼圖騰的金屬，中間是黑色磨砂材質的皮套。

相當有質感，手感很沉。

她想起褲子右側剛好有個放置軍刀的口袋，她試探着将軍刀放進去，剛好卡在刀鞘處，攜帶起來不會掉。

她捏着刀把拔了下刀，很輕松就拔出，鋒利的刀刃瞬間呈現，帶着陰寒銳利的氣息，她把刀插了回去。

等皮皮試好刀，胖哥就下了車。

他打開後備箱，抱了兩個箱子出來放在地上：“我妹妹叫丁香，看到她的話幫我把這個給她。”

“好。”蘭姐和皮皮一人抱起一個箱子。

胖哥指了指十幾米前的中型戰車：“看見那輛車了嗎？直接過去就行。團裏還有任務，我得急着回去，就不送你們過去了。”

他開了車門，一腳踏入車廂，頓了頓，回頭看她們：“小心點啊。”

“好。”

胖哥這才重回車裏，關門點火走了。

皮皮和蘭姐一人抱着一個箱子到了戰車前。

快到的時候對方開了遠光燈把臉打在她們臉上，強光激得她們雙眼不适，倆人眯了眯眼。

蘭姐不言語。

皮皮客氣笑笑，對坐在副駕駛座疑似首領的人說：“您好。”

男人不理會她，往她們懷裏的箱子出掃了眼：“什麽東西？”

“不知道，是胖哥讓我們帶給家屬的。”皮皮說。

男人啧了一聲。

“放後頭。”他指了指後車廂：“沒座兒了，你倆去車尾擠着吧。”

皮皮回頭看車尾的時候眼神掠過車廂，裏頭明顯還有兩三個空座，但是人家瞧不起她們不讓坐，她們也沒法子。

“……”

皮皮和蘭姐彎着腰蹲到車尾放物資的地方坐下，一路無言。

到底是總基地派來的人，第三基地的人雖然路上一直在用異樣的眼神在她們臉和胸上掃蕩着，言語上還算客氣，沒拿孟浪的詞來調戲她們。

只在她們剛上車裏時說了句——“不愧是總基地的女人，質量就是比咱們分基地的好。”

到基地的時候，有值班室的團員過來接。

對方很恭敬地站在副駕駛座位，待車窗拉下來露出裏面人的臉後，他才說：“加爺，籠子給您準備好了。是從前散人團留下的，籠子是他們用金異能做的，很結實，鋼筋都據不斷。”

“散屍神煩，一各個打太耽擱時間了。”加爺說：“你去打條野貓野狗來，咱們當誘餌把它們釣出來一網打盡。”

“是！”

交待完任務安排後第三基地的人下了車，加爺開了後車廂的門，居高臨下地睨着皮皮和蘭姐：“你們留在車裏還是跟着埋伏？”

一直沒說過話的蘭姐說：“一起吧。”

幾個男人齊齊撇了撇嘴，深感麻煩。

加爺翻了個白眼：“別發出聲音，不然招來了什麽東西可別怪我們不保你們。”

蘭姐垂了垂眼皮：“是。”

基地是地下基地，兩層。

最下面的一層住人，上面的一層分成了許許多多的小房間，在靠近地面的位置挖出許多隐秘的小孔，有的用來安裝着望遠設備方便值班人員觀察附近動向，大部分小孔是用來放置槍用的。

皮皮一行人走到地下最中間的房間，第三基地的人占據了帶槍的位置。

就在皮皮想去碰槍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別添亂，你倆在旁邊呆着。”

皮皮：“……”

值班人員很快捏着一條狗過來：“野狗弄來了。”

加爺說： “做陷阱。”

“是。”

值班人員立刻提着狗出去了。

狗被裝在袋子裏，一動不動，似是死透了，有許多血水從它身上滲出來，袋子底下四分之一處全是綠色的水。

不止水是綠色，就連狗的體表都是灰綠色。

可是那條狗除了顏色不對外，就是一條普通的小土狗。

“怎麽是綠色的？”皮皮小聲問蘭姐。

蘭姐說：“喪屍化了，是喪屍狗。”

“……”皮皮驚訝，動物還帶喪屍化的呢：“動物喪屍有攻擊力嗎？”

“很兇，要小心。”

“……”

加爺設置的陷阱是一個類似于捕鼠器的東西。

只不過是把引誘老鼠的奶酪換成了喪屍狗，而捕鼠器變成了特制籠子。

值班人員把狗放好後撤了袋子，而後飛快跑回了基地。

不到一分鐘，野外變傳來了“阿呼——呼——”的低嚎聲。

皮皮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這聲音她只聽過兩回，但足夠令她永生難忘。

——喪屍。

蘭姐身體下意識伏低了許多。

喪屍夜晚行動速度不快，他們從四面八方而來，最後在喪屍狗的方位齊聚。

眼傳來消息：“二十三只，齊了。”

加爺說：“放籠子！”

“是！”

眼開動機關，選在狗正上方兩米的籠子“嗖”得一下掉了下來，徑直罩住了正在吞噬死狗的喪屍們身上。

大部分喪屍被籠罩在籠子內，只有少量幾只隔絕在外。

加爺命令：“射殺。”

“是！”

低級喪屍力量不小但是靈敏度差，加上又是夜晚他們行動不便，輕輕松松被殺掉。

加爺問值班人員：“記錄的是二十三只吧？”

“是的。”

“1、2、3……”眼在遠處重新确認了一遍：“23，齊了。”

加爺拍拍手：“撤了。”

“是。”

加爺邊往回走邊說：“那麽輕松的活，一個人就足夠了，老大怎麽會出動咱們一隊人的？”

多少有點埋怨餘是大材小用的意思。

“……”立即有人替他把話往回收：“保險起見嘛，老大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着想。”

值班人員發出一聲響亮的：“咳。”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往皮皮和蘭姐身上瞄了瞄，暗示他們總基地的人還在，話容易傳到老大耳朵裏。

加爺斜眼白了她們一眼，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麽。

“……”皮皮頂着他的白眼跟過去，他态度蠻橫，她的态度也不好。

她臉上沒笑容，肅着一張臉說：“胖哥托我給家屬送點東西，我送完就過來，可以等一些時間嗎？”

“快點。”加爺不耐煩地皺了下眉：“最多給你十分鐘。”

皮皮和蘭姐趕緊抱着箱子去負二給丁香送東西去了。

她們已經被歧視夠了，不能再拖後腿，不然只會越發地被人瞧不起。

小隊的人問：“加爺，那咱們……”

“咱們先回車。”

“是。”

第三基地的人出了基地往車內走。

經由死狗處時加爺掃了眼地下的喪屍，總覺得有些不正常，他腳步猛然頓住。

“……”

隊員關切詢問：“加爺，怎麽了？”

“不對勁兒。”加爺邊說邊提槍上了膛，他一臉戒備地觀望着四周：“太安靜了。”

有隊員發現籠子旁邊有個什麽東西：“那是什麽？”

大家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物資箱？”離物資最近的人嘆了口氣：“值班室的人心真大，怎麽能把物資放在這麽重要的地方呢？”

說完，他向物資箱的方向走去。

加爺掃了眼四周沒有發現古怪後松懈地垮了下肩，他放下槍，看着隊友去拿物資，隊友彎腰去碰物資的時候他下意識跟着他的動作往下掃了眼，剎那間冷汗直流。

他總算明白哪裏不對了！

共計消滅喪屍23只，當時籠子外只有兩只喪屍，此時卻躺了三只！！

“快回來——”他急忙吼道。

他才發了一點點聲，物資處的那只喪屍已然跳了起來，對着隊員的脖頸就是一爪，一秒後，隊員的頭滾了下來。

再一秒，隊員的身體頹然趟倒在地……

加爺舉槍扣動扳機，那喪屍卻閃身躍入了樹後。

他舉槍往四周移着，卻始終找不到它的身影。

忽然，他身後傳來隊友的悶聲：“呃——”

……

胖哥的妹妹人如其名，是個很腼腆溫柔的女孩兒。

她幫着皮皮和蘭姐把箱子擡到了房間，還給她們倒了杯水。

“辛苦你們啦喝點水吧。”

皮皮正想婉拒離開，就聽到屋內的女人熱情地說：“喝點水再走吧，不能辛苦你們白跑一趟呀？”

“女人在末世活着不容易，我們應該彼此照應着的，不用客氣，進來坐會兒吧。”

甚至還有人端起水送到她們跟前：“你們是總基地來的吧？領導們有沒有說過給我們換新的基地？”

“……”

皮皮和蘭姐不好太拒絕，端起杯子喝了一點。

皮皮裝糊塗：“不太清楚，我們得不到具體的情報的。”

總基地如果想讓她們知道自然會通知她們，哪裏會用她的嘴說出來呢？

“噢。”女人們沒有因為套不到話而冷淡，她們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姿态：“沒事兒。你們平時很辛苦吧？”

皮皮說：“還可以。”

加爺只給了她們十分鐘，她們沒多停留。

把水快速喝完後皮皮就放下了杯子：“我們得先回去了。”

“再見呀。”女人們微笑着送她們出門：“有機會在過來坐坐，我們這裏多少要比總基地輕松些。”

“好的，再見。”皮皮和蘭姐向她們揮了揮手道別。

蘭姐出了房間，往走廊裏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

皮皮探究地看向她，發現她瞳孔急劇收縮着，臉色越漸沉重。

“蘭……”皮皮正想關心她，才發了一個音節，她就被蘭姐捂上了嘴。

蘭姐手上力氣很大，捂得她臉疼。

蘭姐搖了搖頭，暗示她別出聲，眼裏臉上全是緊迫。

皮皮點了點頭。

蘭姐這才放開她，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腳步擡落的動作放得很輕。

皮皮不自覺跟着她放低了動作幅度。

蘭姐徑直帶着她退回了家屬宿舍。

丁香一直在門口送她們，見她們回來走上前，她嘴角嗪着笑：“怎麽了？”

蘭姐不答。

她伸出手将丁香和皮皮全都推進宿舍，而後利落地關門挂了鎖。

屋內的十幾個女人紛紛圍上來，臉上帶着關心：“是忘了什麽東西嗎？”

蘭姐眯了下眼睛，低聲說：“別出聲，有危險。”

女人們一怔。

她表情不狠，可大家都聽得出來她沒開玩笑，也不是威脅。

雖說養尊處優多年，可到底都是從末世初臨的厮殺裏掙紮過來的，她們有認真到危險的本能。

短暫的安靜後，女人們紛紛換上了軍靴，穿戴上了防護設備。

蘭姐問：“密道在哪兒？”

為了方便逃生，每個房間都是安裝了密道的。

丁香說： “我知道，跟我來。”

她推開自己的床，床下赫然出現一條斜向上的通道。

幾個人沿着通道往上走。

通道的終點是負一層基地。

出口在負一層走廊，丁香帶着他們往走廊深處走：“密室在負一層，我們先回密室，密室雖然沒有逃生通道，但是別人也進不來，很安全。明天會有人來基地巡邏，到時候看到我們基地出了問題，晚上就能等到來救我們的人了。大家将就一下，在密室擠一天。”

皮皮注意到蘭姐臉上的凝重神色不減反增。

皮皮小聲問蘭姐：“怎麽了？”

蘭姐說：“血，我聞到血腥味了，這裏的比負一味道還要重。而且這裏的房間太靜了，不像是有活人的樣子。”

皮皮驚得有些發懵：“蘭姐，你是說值班的人全被殺了？”

蘭姐壓了壓下巴，默認。

“……”

大家表情都繃了起來。

此刻唯一讓她們感到安慰的是沒有聽到喪屍的動靜。

這代表她們暫時還算安全。

蘭姐趁着危機還沒真正到來，她緊急向皮皮補充知識： “值班室的人是中級異能者，能把他們悄無聲息弄死的，最低也會是二級喪屍。”

皮皮：“……”

她對二階喪屍沒概念，只隐約記得二階喪屍會躲槍子。

那她豈不是沒用了？她現在唯一能拿出的手的技能就是用槍。

蘭姐小聲地教導皮皮：“喪屍進階非常困難，只有少量能得以晉升，雖然只是二級，但能力很強，靈敏和力量遠遠超過了中級異能者，不僅如此，它們模仿能力極強，是有智慧的。”

“……”皮皮喉嚨發幹：“你也打不過它嗎？”

蘭姐搖搖頭：“它速度太快，如果被偷襲我會被秒。即使對戰也打不過，至少得兩三個中級異能者才有的打。”

窗外忽然傳來槍聲：“砰——”

“砰——”

“救命——”

僅有兩聲槍響，便再沒了槍聲。

而這兩聲槍響明顯是打孔才會發出的聲音。

槍打空，只兩槍，槍聲卻沒再繼續……

只有一個解釋。

——持槍人死了。

甚至打鬥的聲音都沒了。

除了那兩聲突兀的槍響和一聲呼救，再無其他聲音，一片死寂。

皮皮冷汗涔涔：“是從第三基地戰車的方向傳來的……”

……加爺的那個小隊，很有可能已經全軍覆沒。

蘭姐加快了腳步：“快點去密室。”

室外忽然傳來一聲詭異的聲音：“九——名——”

“九——名——”

有女人問：“什麽聲音？”

丁香說：“好像是在叫救命。”

那聲音還在繼續“九——名——”

“九——名——”

音調詭異，中間帶着一些類似嚎叫的哀嚎聲。

衆人聽得不太真切，但還是勉強聽出了有人在喊救命。

有女人打開窗戶，向地上的方向觀望過去。

一秒後，她發出一聲尖叫：“啊——”

她捂着臉尖叫：“死了！人都死了！”

蘭姐一把将她扯回來，怒目瞪她：“別出聲！”

她透過窗戶往外看去，發現有什麽東西飛快地向他們的方位撲過來。

一瞬間的功夫，那團灰色的身影已經移至了窗前。

他們在基地下，窗戶隐蔽很小，只有半張臉那麽大，一只灰綠色的手拍向窗戶。

“啪——”

只一下，經過防爆防彈處理的窗戶就被拍得粉碎。

能阻擋子彈的玻璃竟和普通玻璃一眼就那麽輕易得碎了……

好在窗戶很小，它進不來。

它怒極。

“呼嗚——”叫了兩聲向旁邊走去。

“不好！是二階迅敏型喪屍！快走！它在找基地入口！”蘭姐臉色大變：“快進密室，快——”

皮皮又驚又怕。

這個才二級的喪屍已經遠遠超出了她對喪屍的認知。

它速度異常快，方才往窗戶上的一躍簡直可以用瞬移來形容。

而且它已經有了智慧，且智慧不低。

第三基地的人只發出一聲救命，它就意識到那是求救信號，并且可以模仿人類的聲音喊出“救命”吸引人類暴露地址……

皮皮根本不敢往下細想。

她終于明白之前沈青讓說的“遇到中級或者高級喪屍，全團都可能全軍覆沒”的含義。

喪屍很快找了基地的入口，它在走廊的始點出現。

在看到女人們的身影時發出一聲得意的“嗷呼——”

而後迅速地向她們撲來。

除了專修靈敏逃跑類的異能者，其他異能者是跑不過迅敏型喪屍的。

這樣下去大家都得死。

蘭姐果斷閃身到一側停下來，她唰得一下擡起手，十指指尖全然都是藤蔓，她站在隊尾，視線緊緊盯着越來越近的二階喪屍：“我拖着它，你們先進去開門。”

皮皮思索一秒，咬咬牙，轉身回了蘭姐身旁，她快速給槍上了膛。

蘭姐全神貫注盯着喪屍沒敢移開視線，她吼皮皮：“滾開，你根本打不過它——”

皮皮吓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眨了眨眼把眼淚擠走，以防眼淚模糊視野。

“一個人打不過，那就兩個人一起上！”

蘭姐對着喪屍，甩出藤蔓重重擊過去。

怕打不中，她直接甩出五個藤蔓，各個方位都有，堵在了牆上，喪屍往後翻了個跟頭，閃過了蘭姐的第一次攻擊。

它再次襲來。

蘭姐對着她的臉砸了過去，它下腰閃過，皮皮逮住機會開了一槍，在槍子貼上它的瞬間它往旁側了下身，輕松躲了過去。

皮皮：“……”

這喪屍太靈敏。

跟狼狗一樣。

——不管是速度還是反應。

皮皮和蘭姐邊後退邊開槍放藤蔓阻止二階喪屍前進。

其實并沒能過多阻止。

喪屍無時無刻不在前進，只是速度慢了一點點而已。

好在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女人們打開了密室的門。

身後的密室大門已經本打開，女人們拼命地擠了進去，丁香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她提醒皮皮和蘭姐：“快進來！”

她話音才剛落，就有人把她拽進了門。

“……”

皮皮和蘭姐聞言，加快了後退的速度。

有人準備關門。

丁香趕緊撲過去擋住了大門：“你們幹什麽？她們還沒進來！”

女人們拉扯她。

丁香急急搖頭：“你們不能這樣！她們可以進來的。”

先前那些總是輕聲細語的女人們斬釘截鐵地急道：“再不關門大家都得一起死！”

“不可以，她們也是為了保護我們……”丁香用身體壓着門，給皮皮和蘭姐争取時間。

皮皮和蘭姐眼見退到了旁邊，丁香一喜：“她們——”

她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變成了驚懼：“啊——”

她被推了出來。

剛好到門口的皮皮和蘭姐被她從側面砸個正着，三個人抱團摔落在地。

于此同時，密室門被關上。

“砰——”

大門緊閉，擦出薄薄灰塵。

室內傳來争吵聲。

“你瘋啦？她可是胖哥妹妹！你把她推門外，我們也活不了！”

“你們不說胖哥怎麽會知道？就說跑散了沒看到她！”

“別說話了，快找東西過來堵門！”

聲音尖銳，氣急敗壞。

全然不見幾分鐘前的柔情款款。

皮皮飛快爬起來砸門：“別堵！放我們進去！！！”

她邊砸邊開槍射擊喪屍，喪屍在躲閃中撲進。

“開門啊！”

皮皮喊得嗓子都啞了。

喪屍明明還離她們有十幾米的距離，她們完全可以有機會進去的！

但是沒人開門。

回答她的是重物堵在門口的“碰——碰——”聲。

一聲又一聲。

砸碎了她生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