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2)
推門出來,想要沖過來。
皮皮耳朵的通訊設備響了。
“好了!”
是大可的聲音。
皮皮立刻按動了手裏的開關。
“轟——”
“轟——”
“轟——”
那些剛剛出了門口的人瞬間被炸飛。
前一刻還鮮活的人此時都變得焦黑,還冒着油,“滋滋滋……”
爆炸聲傳來。
“不好,有埋伏——”
聲音剛落,就聽到了尖叫聲:“啊——着火啦!”
“着火啦!快救火!”
軍火庫裏有人急了:“從軍火庫傳來的聲音!我們軍火庫被人偷襲了!”
皮皮趁他們分神,迅速沖進科研室,大手一揮,門被關上自動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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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只能從裏面打開的門。
門一關,外頭的那些人想進來都支援都進不來。
……但火可以。
外頭已經到處都是火,随時可能蔓延進來。
她擡手,冰盾層層籠上。
五層。
門內的人根本打不開。
她先變出水來,迎面沖上對面的人。
冰刀混在水裏,對面開啓護盾,冰刀碰到盾上掉落,他們阻得了冰冰刀,卻沒能阻得了水。
身上、槍裏,還有角落裏的重型武器裏都見了水。
軍火武器受了潮,失去了攻擊力。
皮皮停了下來。
戴着墨鏡的男人拍了拍手:“精神力果然名不虛傳。”
他被衆人擁簇着,一副首領做派。
“你只能控制一個人吧,就算你殺了我又怎樣?我死了,你照樣救不活她。”他并不驚慌,反而沉着地拍了拍手:“把人拉出來吧,裏頭那個沒精神力,甭研究了,你們該研究的在外頭站着呢。”
研究室西面牆移了開來。
有人從裏面推了一個架子出來,蘇巧巧躺在架子上,閉着眼,身上插着許多管子,除了嘴裏的管子沒有血,其他的管子內都是血,臉色慘白,失了許多血。
原本別在頭上的發卡滑落下來掉在了她的耳旁。
而推他的人手裏,還握着一個麻醉劑,麻醉劑插進特質的槍裏,顯然是要打給她的。
皮皮一邊頂着冰盾,一邊從人群裏粗略掃了眼。
戴墨鏡的在說話,能看出他是領導。
但皮皮多了個心眼,重新留意了一下他身邊的人。
既然長盛有蘭姐做名義上的領導,那麽龍傲或許也會有。
皮皮很快捕捉到一個人。
他在戴眼鏡的男人身後,頭發前梳留着劉海蓋住額頭,看上去很沒精神沒氣勢,但旁邊不少領導級別的人都在面朝他,發生事情時第一反應都是先看他。
“……”
皮皮心裏有了主意。
她一直盯着戴眼鏡的男人看,目光兇狠:“沒錯,我只能控制一個。”
她變出鋼刀,從上而下砸下去。
衆人紛紛開盾。
她手裏放出電光來,耗了一半的能量體,極為強烈的光,衆人猝不及防,生生閉了下眼。
就在他們閉眼的瞬間,皮皮躍到小劉海身後,拿藤蔓捆住他的脖子。
對方想反抗,異能很高,有充足的能量體,皮皮有些吃力,這人不好對付。
她立即用精神力控制。
她原本想帶走蘇巧巧,但一是蘇巧巧陷入昏迷不好帶走,二是她身上很多管子,她不敢冒然扶她起來。
扯着他走到蘇巧巧的位置上,在醫護人員沒反應過來時拿起針劑插進了他的脖子內。
電光很快消散。
衆人看到她手裏的人時紛紛怔住,驚慌失措。
在看到他精神渙散暈厥過去時,恐懼升了一個度。
那是失去中流砥柱時特有的絕望。
她猜對了,小劉海的确才是真實的龍傲首領。
皮皮笑了。
身處險境她即使是笑也不敢放得太開,極短極為隐忍得輕笑一聲。
“你們抓的這個沒精神力,普通人一個,你們看是她的命重要,還是你們首領的命重要?”
衆人陷入混亂中。
戴眼鏡的男人低喝:“別放人!”
“你再說一句話試試。”皮皮捆着首領的藤蔓緊了緊。
有科研人員去扯蘇巧巧的管子:“首領在她手裏啊……”
“不能放,不然團長更活不了。”戴眼鏡的人說。
身後有人向蘇巧巧的方向走過來:“不行,我不能拿首領冒險!把她放開,換人。”
那人才走了幾步。
“咻——”
戴眼鏡的人放出一把鋼刀,徑直戳穿了他的腦袋。
然後他拿起一把鋼刀,徑直對着小劉海射來。
皮皮側身躲過。
許多人不能理解他的行為:“你瘋啦!那可是首領!”
戴眼鏡的人冷笑:“首領又怎麽樣!?他死了還有我!你們看到了,有精神力是有全異能的!得到了這個女人,獲取了她的精神力,還有誰敢小看逍遙!?到時候龍傲只會更厲害!”
他直直指向皮皮。
“死一個首領不要緊,這個女人我們必須得搞到手。”
利益當前,賣了隊友。
這很可怕。
但更可怕的是,人們居然被他說動了,看向皮皮的目光亮了又亮……
那是看獵物的眼神。
皮皮知道手裏的男人已經沒了價值。
她利落地收了藤蔓。
首領的頭滾了下來。
在他們争執的時候,蘇巧巧醒了。
她轉動眼睛,看向了看皮皮,耳邊紅色的發卡很是醒目,她先看了眼發卡,然後看向皮皮。
皮皮頂着盾,正防備着他們。
戴劉海的男人陰森森地笑了:“就她一個而已,成不了氣候,別怕,上吧,注意,別弄死她就行。”
他看向皮皮:“我勸你別反抗,不然我們的醫護人員會立刻捅死床上那個女人的。”
蘇巧巧身上沒有武器,又沒多少力氣。
沒人管她,所有人都在盯着皮皮。
蘇巧巧深吸一口氣。
逮住身旁的科員人員松懈的機會,飛快擡起手,取下已經劃到耳邊的發卡。
拿起發卡放在脖子最脆弱的地方。
用力一按。
“唰——”
隐匿在發卡下的小刀彈出,穿透了她的頸。
她一聲不吭,默默地看着皮皮笑了。
有溫熱的血液蔓延到科研人員手上,科員人員一愣,而後往下看。
“啊——”他驚慌:“她自殺了!”
皮皮匆忙看去。
蘇巧巧不知何時已經死了,脖頸都是血,頸上插着她前幾天送給她的那個發卡。
她臉上布滿了噴濺出來的血,襯得她蒼白的面孔更加的白。
她死了。
睜着眼死得。
她定格在了死亡前的那一刻。
臉上帶着笑,看着皮皮的方向,眼裏似有千言萬語。
她死前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她想說的話,皮皮都能看得懂。
謝謝你沒抛棄我。
我也不願拖累你。
願你能平安逃出。
皮皮怒急攻心。
“啊——”
她長嘯一聲。
戴着劉海的男人喊:“快攻!”
皮皮開盾,能量體全放,全部釋放,一點沒有保留。
她只放了兩個異能。
火和電。
熊熊烈火從她周身蔓延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游走在整個室內。
火種帶了電,那些原本想要發動進攻的人紛紛開了盾保護自己。
可是盾根本抵擋不了皮皮傾盡全部能量放出的火勢。
普通異能在精神力面前脆弱不堪。
盾輕松被迫,火光席卷全身,電烤火燒,火光所到之處,死無全屍。
戴眼鏡的男人大喊:“開密道!”
話音還沒落,就被火光擊中……
基地外。
大可在值班室內點了火。
可是依舊能有幾個高異能的人開着冰盾套過來。
“咻——”
他埋伏在外面,放出火箭擊殺了想要出來的人。
大可焦慮地拿着耳麥轉:“皮皮,能聽到我說話嗎?皮皮!”
沒有人回應。
他看着室內越來越大的火,心裏很着急。
想要跑進去看看,可是想起皮皮的話,又只能繼續在這裏擊殺想要跑出來的人。
皮皮的目标打一開始就很清楚。
她要屠了龍傲。
——讓他們跑一個人,那就不算屠。
大可盯着焦慮蹲在門口伏擊想要逃出來的人,不放過任何逃出來的人,皮皮交代的事情,他一定得做好。
可是他又不放心皮皮一個人在裏面。
大可急得焦頭爛額,不知是繼續守還是要沖進去救人。
他一直都不是個會有主意的人,在逍遙呆太久,早就被逍遙的層層規矩磨滅了才華。
服從、服從,再服從。
他是一個合格的下屬,但也只是如此。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響聲:“大可!”
他回過頭去。
一排排秀麗的身影向他沖了過來。
是長盛的人。
他又驚又喜:“蘭姐?!你們怎麽來了?!”
蘭姐看着被火吞噬的龍傲基地說:“我們遠遠看到龍傲這邊有火出現不放心,擔心是你做的,就過來支援你。怎麽你……”
“不是我,是皮皮。”大可說:“快救救皮皮,她還在裏面。”
蘭姐聞言一怔,她飛快喊:“快,滅火!”
水系異能者放火,土系異能者放土。
可是火面根本不見有減輕的趨勢。
衆人急得團團轉:“奇怪,怎麽滅不了?!”
“這裏面不止是我的異能,還有炸藥,而且……可能有皮皮的火。”大可回。
蘭姐臉色沉了下來:“她異能是最高等級精神力,我們普通的人水滅不了她的火,只能她自己滅。”
阿妹忽然指向房頂:“快看,房上有人!”
衆人連忙看去。
房頂上,火焰頂端,出現一道人影。
火光太盛,衆人看不見她的臉,只能看出一個剪影。
纖細。
身段玲珑。
她左手彎曲抱着個小壇子,右手掄着一個人。
周身一層薄薄的冰盾,抵住了火焰的侵襲。
她踏着火而來。
緩緩走到屋檐處,跳下來。
地下基地,地上只有一層小平房值班用,房頂很低,不足兩米。
她輕輕一跳就跳了下來。
遠離了火光,蘭姐終于看到了她的臉。
“皮皮!”她又驚又喜,飛快向皮皮跑去。
皮皮看她一眼,伸出手,小心翼翼放了個東西進了她懷裏。
蘭姐接過。
皮皮雙眼一閉,暈了。
與此同時,燃遍了真個龍傲的火滅了。
蘭姐把皮皮給她的東西塞給了大可。
她慌忙蹲下來,掀開皮皮的袖子給她療傷,愕然發現手腕青黑一片。
半點精神力沒剩。
大可低頭去看。
懷裏的東西是個四厘米寬十厘米長用冰異能做出來的水晶棺,裏面躺着一個紅色的發卡。
蘇巧巧很喜歡。
自從有了發卡後一直在戴着。
他想到了什麽,閉上眼,眼角流出兩行清淚。
阿妹把被皮皮拖出來的那個人翻了過來。
是個女人,身上有燒傷的痕跡,但是燒得不重,外頭有一層冰盾,女人的異能不是冰系,看樣子是皮皮給她添上的。
阿妹擦了擦她的臉,露出她原本的面容。
“蘭姐,這個人是誰?是皮皮姐的朋友嗎?”
蘭姐扭頭掃了女人一眼。
她冷笑一聲:“是老朋友,別讓她死了,等皮皮醒了處置。”
“是。”
=======
皮皮醒了。
她睜開眼,入目是焦黑的房間,烏煙瘴氣,處處透着被大火席卷過的痕跡。
大可守在她旁邊。
見她睜開眼,立即對在值班的蘭姐說:“蘭姐,皮皮姐醒了。”
蘭姐走過來看她一眼:“你醒啦?天快亮了我們來不及撤退,就暫時在龍傲窩下了。我們檢查過了,裏頭人都死絕了,除了你救得那一個。等天黑了我們再離開。”
“我給你倒點水。”她倒了點水。
皮皮眨了眨眼。
理清了事情經過後,她緩緩開口:“她呢?!”
“還在。”蘭姐走到床邊,把皮皮扶起一點,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我給救下了,沒讓她燒死,那樣太便宜她了。”
她把水遞到皮皮嘴邊。
皮皮沒喝。
“帶她出來。”
沉着臉,冷着眼,什麽情緒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過去的皮皮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鈕钴祿·皮
——
因為皮皮穿越理由打負的真惡心,我委屈一個多月了,只能說這是一個伏筆,不到最後不揭開的那種,所以我還得繼續憋屈小半個月,想想就好氣啊啊啊啊啊啊,我決定了,日萬趕緊完結。這本真的心累,每天都被迫接收別人的負面情緒
溫柔點行不行,為什麽要發散那麽大的惡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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