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就這樣,青青帶着滿懷的怒意踏上了省試的征程。

據溫子笙談起,他花了個好價格買了兩個名額,絕對萬無一失。所以當青青臨門一腳踏入威嚴無比的考場時,她瞬間輕松了不少。

根據規則,每位考生必須要淨身,由小厮檢查身上是否攜帶了不該攜帶的東西。

青青聽了後洋洋得意地笑了:“大哥,我總結了出個東西。”

喝茶的溫子笙一頓:“哦?說來聽聽。”

“考生分為三種。第一種是憑借真才實學的。第二種是像我們這樣在背後花功夫的,這種其實很隐蔽很高明,不會被人發現,而且還等于找了個靠山。第三種是就是在考試中夾帶東西,或者作弊的,這是最笨的。一個沒弄好,還容易下獄。”

“有理。”溫子笙刮刮杯子,笑道,“不過我倒是覺得你不該幸災樂禍,你還是擔心等會兒的淨身吧。”

“為什麽?”話音未落,青青就見到有個小厮引着幾個學子進入了浴池。

青青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所謂淨身不是單獨進浴池的。

溫子笙悠閑地品了口茶,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些天來,每當洗澡時,這家夥就表現得如臨大敵,非得一人把房門鎖得嚴嚴實實才成,為此阿生沒少抱怨。他也很好奇,這家夥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就趁機打趣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後悔放縱自己的好奇心了,因為這家夥朝他投來了深情款款的目光,用女人一樣纏綿的聲音說道:“大哥,我想要銀子。”

從未被一個男人如此盯過的溫子笙惡寒地抖了抖:“你要做什麽......”

“大哥!好大哥!”青青眨着炯炯有神的眼睛,無意識中,她在撒嬌了。

溫子笙受不了了,他輕咳了聲,大大方方地抽出了一張銀票,像打發仆人一樣打發她:“拿去吧。”

青青眼前一亮,抽走了銀票後飛奔而去。從溫子笙身上她學了一招,那就是有錢好辦事,只要她把小厮都收買一遍,就什麽都不用怕了。

大約是心裏太激動了,青青沒有看路,跑着跑着就撞到了一個人。青青是個好孩子,首先道歉了:“對不住啊,哎,你是那個......”

就是昨天那個無緣無故瞪她的白面書生!

這個白面書生長得幹幹淨淨,沒什麽特色,倒是那雙出奇得漂亮、深邃。只是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老用厭惡的眼神看這她?

出門在外,青青大度地不和這人計較了。

哪裏知道她剛走了幾步,白面書生開口了,聲音很好聽,就是不知為何帶着股令人不舒服的傲氣:“莽莽撞撞,成何體統?”他拍拍衣物,神色淡然地走開了。

青青不開心了,照理說吧,這書生和她一樣都是沒有什麽真才實學,都是靠銀子砸出來的。他長相一般啊,難道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厲害之處?

青青負手捏着銀票,眯着眼,繞着他轉了幾圈,她是實在不明白這個書生有什麽可橫的地方。

白面書生皺了皺眉,那感覺就像是在看什麽不潔的東西。

“哼!”青青決定從精神上鄙視他。

然後,那一聲‘哼’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把鼻子裏藏了幾天的髒東西一下子噴到了書面幹淨如雪的衣物上。那書生整個人都呆住了,他震驚無比的表情令青青永生難忘。

“呃,反正等會兒要淨身的。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青青煞有其事地點頭,邊說邊走。她反正是沒勇氣再回頭去看了。

好在青青的心思都撲在了賄賂上面,不一會兒就忘了這事。

經歷了賄賂一事,青青突然意識到爺爺為什麽從小就要培養哥哥了,原來耳濡目染這種東西是真的。這不,就昨天溫子笙的那手,她今天就活學活用了,不但成功地打發了小厮,還十分舒服地享受了獨自沐浴的待遇。

一番洗漱後,青青神清氣爽地出來了,并且由衷地發出感慨:“哎,銀子真是個好東西啊。”

這時溫子笙從另一間房中走出來了。他已經換上了考試的服制,簡簡單單的白衣,頭頂着四方的帽子,漏出幾縷濕漉漉的發絲,他随意地撩起,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青青總覺得很奇怪,這家夥不管穿什麽,都能看出一股子誘人的味道。青青的攀比心理開始作祟了:“大哥,忘了和你說了,你洗過的可是別人用過的洗澡水哦。”

溫子笙淡淡地揚眉:“小弟我想和你說件事,希望你不要激動。大哥我今天又花了兩百兩銀子。”

“什麽!”

“因為你大哥我用的池子是這裏最大最好的,哦,還有很多很多花瓣.......”

“別說了!”青青無比肉痛。

敢情這家夥花的不是自家的銀子,所以這樣利索吧?青青安撫着她那顆受傷的小心髒時,從隔壁房間走出了那個白面書生。

一身白衣,他穿出了不同于溫子笙的風流感覺,他削瘦挺拔的身軀如蒼勁的翠竹,動如風,行如影,恍如有股從骨子裏透出的驕傲和優雅。

但在看到他那張平凡奇的臉時,青青再次感嘆,實在太可惜了。

“梆梆梆!”

三聲過後,幾個小厮在牆上貼出了告示。有個官員扯着嗓子道:“都按照順序進入考房。”

一夥人全擠了過去。

青青伸長了脖子,終于在一個小角落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順便還看到了她旁邊考房人的名字,叫林君。

等青青出來,溫子笙囑咐道:“這三天我們不能見面,各自辦事,千萬別出什麽亂子,不然就是功虧一篑。”

“我明白。”

“考房規定每個學子能帶一名仆人,我就讓阿生陪着你,有什麽需要你就和他說。”

“啊,不用了!”青青忙拒絕。一想到接下去三天都要和阿生處在一個小屋內,要尿遁什麽的都在一起,想想就毛骨悚然。

被當面拒絕的阿生繃了繃臉,哼了一聲,心想,誰願意伺候你了。溫子笙淡淡瞥了眼,道:“随你吧。”于是他帶着阿生一道走了。

青青總算松了口氣,走向了考房。

第二十號考房就是青青這三天要呆的地方。地處偏僻,能很好地遮擋視線,可以說是個絕佳的位置,但是有個問題,那就是臨近的考房正好處在拐彎處,那裏的人只要擡頭就能看到她在幹什麽。

雖說沒有道能看清試卷上字跡的地步,但青青覺着很危險,畢竟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三天不尿遁的。

一想到早上喝了的茶,青青就悔不當初。

臨近考房的學子來了。青青決定和這人打好關系。她滿臉堆笑地走了過去,學着溫子笙的樣子客套地抱拳:“林兄?”

林君慢慢地轉過身來時,青青的笑突然僵住了。那個叫做林君的學子正是被她噴了一鼻子髒東西的白面書生!

什麽叫做冤家路窄,這就是!

“何事?”林君神色淡然。

“呃,這個......”青青想說的是當她尿遁時,你能不能非禮勿視之類的,但是面對這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時,她突然不知道怎樣用文雅的說法表達了。

青青咳嗽了聲,慢慢道來:“林兄,剛才是小弟失禮了,但是大家都是出門在外,林兄就......”

“你想說什麽?”

得。直奔主題啊。青青豁出去了,一口氣說完:“林兄等會兒我尿遁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朝我這裏看來?”

林君像看怪物一樣看她。

青青也很郁悶,是他要我直說的啊,現在說了怎麽這副表情?

“哼。”林君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分叫做鄙夷的東西。

“........”

“進入考房!”官員喊道。

學子們紛紛進了考房。

青青無奈了,随着大流進入考房。每個學子進入後都由小厮負責落鎖,這三天內不得出入,否則就視為棄權。青青有任務在身,當然不能中途落跑,但是當他聽到落鎖的‘咔嚓’聲時,小心髒還是狠狠地抽搐了下。

尤其是看着考房角落裏那個安靜躺着的馬桶,青青欲哭無淚。

接下去開始公布考題了。青青一點也不關心考題是什麽,反正不是真的來考試了,再說了,有銀子做鋪墊,試卷上哪怕一張白紙也沒有關系。

青青大致掃了眼,其中一些靠真才實學的學子們還是很用心地在思考的,至于昨晚宴會上見到的那些人,大多和她一樣,玩着筆杆,打着哈欠,絲毫不關心。

除了一個例外。林君。他端執筆,神色認真地開始寫着什麽。青青心底呵呵笑了,這家夥在裝呢,不過說實話,這一眼望去,還真是幅賞心悅目的畫面。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寫字的時候也可以這樣好看。

青青不知道的是,她帶着羨慕又欽佩的眼光在林君看來,是那樣難以容受。

林君努力地想忽略那道目光,他長長地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才平複了洶湧翻騰的心情。

奈何某人完全不自知。某人玩着筆杆,翹着二郎腿,偶爾在試卷上添上幾筆,完完全全本色演繹了一個纨绔子弟的樣子。林君啪地把筆一放。

青青剛想露出‘我就知道你沒本事在裝着寫字呢’的表情時,突然她覺着到肚子漲漲的,不出意外,那感覺應該叫做尿遁了。

但是對面的林君正好似不死地端着杯子,悠閑地品着茶,狀似無意,實則眼睛一刻不停地朝她射來。

憑着這半月上朝被小皇帝瞪習慣經驗來看,青青知道那眼神不懷好意,大有想要一路盯着她尿尿的意思了。

青青憋得難受,苦着一張臉。

神色淡定自若的林君刮刮茶杯,他下巴微微揚起,心中得意道:“跟朕鬥,沈青岚你還嫩着呢!”

小皇帝心情大好地飲了一口來自民間的茶水,突然面色大變,全部吐了出來,還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這什麽茶,這麽次?”

而當他回過神來時,青青吹着口哨,無比歡快地慶祝自己剛剛解決了尿遁問題。

小皇帝的臉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只哈士奇湊在一起的感覺。。。哈哈哈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