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成功地解決了尿遁問題的青青,覺着自己高枕無憂了。
當天色黑了,青青還意識到還有一個更可怕的問題要來了——睡覺。
這本來是沒有什麽的,但是現在是處在考試的特殊時期,學子們是不能睡的,至多至多也是打個小盹兒。因為一般的學子不吃不喝不睡都只能勉強答完題,你要是呼呼大睡了,豈不是讓人懷疑?
什麽?你說你砸了銀子?開玩笑!那是背後的功夫,咱明面上總得做做樣子啊。
一想起溫子笙那家夥偷偷補了一覺,青青就恨得牙癢癢。
考房的條件堪稱簡陋,三面圍牆,面前沒有任何遮擋的東西,天黑了,風呼呼地吹來,冷得直發抖。
巡考的官員時不時地提着個燈籠逛來逛去,一方面是檢查作弊情況,另一方給那些昏昏欲睡的學子們當頭一棒。真的是棒子。青青看到那官員拿出了像狼牙棒一樣的東西打了個睡死過去的學子,還一通斥責:“還睡?你十年寒窗苦讀就是到這裏睡覺的嗎?你爹娘苦苦供你讀書就是為了讓你來這裏睡覺的嗎?”
那學子瞬間充滿了力量。
所有人有樣學樣。
夜裏很安靜,唰唰唰的聲音尤其明顯。青青環視着那些辛勤的學子們,無限感慨,當年哥哥是不是也是這樣苦過來的?哎,可惜哥哥身子不好,那麽辛苦換來的一切就便宜地落到自己的頭上了。
林君,也就是小皇帝,正巧在看着青青。小皇帝見她露出了唏噓的神色,他揚起了下巴,心裏道:“哼,沈青岚啊沈青岚,你總算能體會到這些學子的不易了吧?你們沈家多霸道,整個朝廷差不多一半都要姓沈了,你們這是在斷了這些學子的路!斷了這個國家的希望!”
小皇帝揉揉發酸的眼睛:“不行了,朕撐不住了,先不罵你了,先睡會兒......”
咚。大榮的皇帝陛下倒在一張破舊的考桌上,睡着了。
想想在宮中,這位尊貴的陛下沒有上等熏香,沒有上等的床鋪,沒有換上幹淨的睡袍,沒有安靜的環境是絕對不會閉眼的,現在卻如此輕而易舉地睡了,而且睡得十分香甜。
這事要是讓安遠知道了,估計會哭的。
青青剛抒發了心懷,回過神來時,見林君倒頭睡了,又瞥見了那個拿着狼牙棒走來的兇惡官員,她跳起了起來低聲叫着:“林君!林君!”
周圍奮筆疾書的學子們一致投來了冷冷的眼光,他們懷疑青青想趁機作弊。
在衆人殺人一般的眼光中,青青放棄了喊人這個想法。眼見着官員就要來了,青青拿過筆,沾了沾墨水,然後用力地朝着林君丢去。
嘭。筆杆砸中了林君的腦袋。
但其實真正讓林君醒來的不是那力道,而是那股臭墨的味道。天生嗅覺敏銳的小皇帝,在宮中寫字時用的墨都是進貢的,現在,如此近距離地聞到那臭味,睡夢中的小皇帝直接被熏醒了!
他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出罪魁禍首。
哦,又是沈青岚啊。他眯起了危險的眼睛。哼,這家夥還朝着擠眉弄眼,大男人還做那樣的動作,簡直無恥!
“來了,他來了!”青青低聲道。
林君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有個身形的魁梧的官員操着一根巨大的棒子把一個睡着的學子打醒了,嘴邊還念念有詞地罵着什麽。他明白了過來。再看青青眨着的眼睛時,突然覺着順眼了那麽一點點。
“嗯哼。”他裝模作樣地繼續答題,好似沒看到青青一樣。
青青心裏樂呵着,完全不計較他的裝傻,輕聲嘀咕着:“害羞了啊。”
雖然青青對這家夥明明已經用銀子打點好了一切,還在這裏裝模作樣地答題的行為感到十分疑惑以及不齒,但有了這次經歷,青青自認為他們暫時結下了同甘共苦的友誼了。
接下去兩天,很愉快地度過了。
到了最後一天的時候,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了。
支撐了三天的青青終于熬不住了,她耷拉着眼皮,沉沉地睡去了。
然後,還不到一刻,她就聽到有個人非常惡毒地舉報了她:“大人,這裏有人睡着了!”
“哪裏?”那官員風風火火地趕來了,見青青如一灘爛泥一樣倒在桌上,他晃着狼牙棒,笑得陰險。
“啊!”殺豬般的叫聲。
青青瞬間沒了睡意,她努力在學子中尋找那個無恥小人,搜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人。倒是那官員惡狠狠地瞪着她:“看什麽?還不寫!”
“是是是!”狗腿的。
那官員這才滿意地離開了。青青小心翼翼地擡頭時,瞥見對面的林君閃過了一絲得逞的笑容,再定睛一看時,林君已恢複了淡然的表情,認真地寫着什麽。
“是他!”青青覺着自己被他們的友誼背叛了,她磨牙霍霍,滿臉憤怒,“我饒不了你!等着吧,我們的梁子結定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考試結束。小厮們挨個拿來了鑰匙來開門,青青等不及了,跳了出去,一把揪住了林君的衣襟:“說,為什麽剛才要舉報我?”
“在下不明白兄臺的意思。”
“不明白?你剛才都笑了!還不承認?”
“在下不可以笑嗎?”林君完美得将一無所知這幾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青青氣瘋了:“好啊,不說是吧?我先打你一頓再說!”一說完,她就卷起袖子往林君的眼上揍去,那是那家夥臉上最好的地方了,她就是要讓這家夥醜到爆!
“岚弟,住手。”
青青打得渾然忘我了。
溫子笙頭疼地揉着額角:“阿生,去把他們拉開。”
青青被拉開的時候還張牙舞爪地蹬着腿腳。溫子笙上前含笑:“舍弟失禮了,在下替舍弟向兄臺賠罪了。”
“嗯。”林君神色淡淡的。
“若兄臺不嫌棄,在下想請兄臺到望湖樓一聚,也好聊表歉意。”
青青一聽溫子笙這厮又要花錢了,很肉痛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勸他不要沖動。好在那個姓林的識趣,說:“不必了。”這件事才落幕。
“哼!”
“岚弟,你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溫子笙微斂了笑意中頗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眼下青青恢複了理智,極其理虧地垂了垂頭。
“走吧。”溫子笙淡淡道。
出了考場,青青擔心今晚的住宿問題了:“大哥,我們今天住在哪兒?”
“哦,那你的意思呢?”
“不如我們去個上好的酒樓吧?就是不知大哥.....”青青別有意味地朝溫子笙的腰間瞄去。
“不用想打這些銀子的主意,它們另有用處。”
青青郁悶了。溫子笙大步朝外走去。考場外停着一輛馬車,車夫見溫子笙一行人出來,忙上前行禮。
平常都是阿生駕車的,但這三天來阿生也累得不輕,溫子笙就讓他暫且休息片刻,不必伺候了。
青青跟上去,一把抓住溫子笙的衣袍:“我們到底去哪兒?”
還存着一絲清醒的阿生白眼道:“二少爺請看看車子旁邊的标記。”
“是醉月樓!”
“這麽快就忘了?不怕傷了那些姑娘的心?”溫子笙就掀簾入內。
青青忙跟了進去:“我們已經考完了,接下來是不是要接近那什麽大人了?”躍躍欲試的樣子。
溫子笙懶懶地靠着:“不。我們先回醉月樓好好睡了一覺,接下去的事我會......”他還未說完,‘咚’的一聲後,他只覺腿上一重,青青整個人都壓了下來,
“少爺,怎麽了?”阿生聽到了裏面的動靜,恪盡職守地問道。
“沒事。”溫子笙揉揉額角。正要伸手去推開這位小祖宗時,青青自己滾了下去。
又是‘咚’的一聲。
“少爺?”阿生還是覺得不對。
“沒事。”
溫子笙淡淡地掃了眼,見她蜷縮着,柔軟的身軀如弱柳,小小的臉蛋透着紅潤,肌膚如雪,面無清秀,他甚至在心中有了些許懷疑,這真是個男人?
不過這都和他沒有關系。
就如同他是不會去扶她是一個道理。
到了醉月樓,他吩咐阿生找幾個人帶下去後,他徑自上樓,來到了醉月樓紅牌的房間,舒舒服服地享受美人恩。
半天過去,溫子笙醒來了,他來到了青青的房間,吩咐人道:“去,把人叫醒。”
青青被自願地醒來後,見到珠簾後那人焚香品茶享受着美人笑語嫣然的溫子笙,她有股說不出的怨氣。
“醒來了啊。”
“嗯。”明顯還帶着氣的。
溫子笙淡淡一笑:“我來是有件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有件重要的事去忙了,這幾天你就可以好好輕松一下了。”
青青猜到了多半是要會面那個‘大人’,礙着有人在場,她不能點破,就道:“我也要去!”
“不成。”他平靜的語氣是不容拒絕。
青青不爽了。但是青青不知道的是,溫子笙沒有說出‘你去只會壞事’已經是嘴下留情了。
“不過你放心,最後的關頭我會帶你前去的。”他補充道。
“那還差不多。”
溫子笙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瓶子:“今早你被巡考官員關照了下,雖說是小傷,但也不能馬虎。這是活血化瘀的藥膏。這些天就在這裏養傷吧,煙兒姑娘會好好照顧你的。”
随後他指指身邊的美人,就是他口中的煙兒姑娘。
“是,妾身一定好好照看小公子的。”
青青有些動容了,這家夥平常雖說不冷不熱,還笑得特別虛僞,但她今天是着實被感動了把。也不生氣了,忙起身接過瓶子,甜甜地笑了:“多謝大哥!”
妩媚的煙兒打趣道:“小公子真是可人,可惜身為男兒身了,不然穿上女裝,不知有多美呢。”
溫子笙也朝着青青多望了幾眼。他那深邃又帶着幾分探究的目光掃來,令青青如芒在背。
“大哥你別這樣看我啊,我是你弟弟啊。”青青忙道。
“嗯。”溫子笙斂了斂神,又道,“身上的傷別耽誤了,煙兒,你去給她上藥吧。”
“好。”
“不!”
煙兒尴尬地站着。溫子笙不解地看着她。青青覺着有必要做出了解釋了:“呃....大哥你知道的,我.....那個.....呃......”
煙兒撲哧一聲,低聲在溫子笙耳邊說了什麽:“公子,想必公子還是童男,怕羞呢。”
青青不知道她當時不知該說什麽的話被煙兒腦補成這樣,她看着他的眼神,覺着算是躲過一劫了。
但下一刻溫子笙又來了一遭:“那好,我讓阿生幫你上藥吧。”
“別啊!”青青要跳起來了。
溫子笙實在不明白了,這家夥怕羞,他就讓同樣是男人的阿生來,可看她的反應,是怎麽回事?
“大哥我不習慣別人.....我自己會上藥的,你就放心吧。”青青支支吾吾道。
“随你吧。”溫子笙慢慢地起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這沈青岚男身女相,行為扭捏,瘦弱患病,除了有些才華和城府外基本上一無是處了,這樣的人,他在心中總結陳辭為——娘炮!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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