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1)

炎熱的午後,蘇杏和安馨蘭推着孩子在山莊的小公園玩。

不是犯賤出來曬太陽,那個小公園綠樹成蔭,清涼不說,還有很多健身娛樂設施供孩子們玩。

小菱小野不玩外邊的健身器材,倆小這幾天一直在找老鼠試藥,沒找到。前天小菱給姨母打電話讨教怎麽做引誘老鼠的藥,昨天費了一天功夫做出來。

今天一大早,他倆跑出山莊外釣小老鼠去了。

瞧姐弟倆的興奮勁,不知道等老鼠出來還記不記得癢癢粉。

當然,兒大不由娘,專業知識、心理輔導均有導師們指教,她就不管了,也管不了。

“你現在好了,孩子們都長這麽大了。”安馨蘭得知雙胞胎跑出山莊玩,哪怕有人跟着也忍不住羨慕,“如果可以我真想早點結婚,不至于成了高齡産婦。”

等孩子長大,自己還年輕,和她出去逛街游玩就像一對姐妹花。

“很多女人在你這個年齡段還沒結婚呢,什麽高齡,別讓外邊雜七雜八的話影響心情。再說,誰不想早點結,遇不到對的人你也沒那個沖動。”蘇杏道。

定眼看着小染在空地慢慢踱步,左右張望。

“說的也是,”安馨蘭想起跟老韓初相識的情形,不禁笑了笑,瞧蘇杏一眼,“哎,蘇蘇,說說看,你跟少華是怎麽認識的?光是鄰居?”

“不然呢?”蘇杏奇怪地瞅她一眼。

“那說說你們之間是怎麽開始的,今天是你們結婚紀念日,打算怎麽慶祝?”

結婚紀念日?

蘇杏微愣,好像是哦,她都忘了。

“不慶祝,我們家沒那種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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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蘭“……騙人。”

她男人把整個山莊搞得這麽煩躁,就是為了送她一份禮物彌補流言造成的傷害。

“沒騙你,”蘇杏如實說,“我們家只過傳統節日,什麽生日、紀念日,從來沒辦過。”孩子們連一次生日宴都沒辦過,話說,今年要不要搞?

有一就有二,以後年年都要搞……有點煩。

安馨蘭見她不像說謊,不由嘴角微抽。

“是你不想搞,還是孩子爸不想搞?”她家孩子好可憐。

蘇杏仔細想了想,“好像大家都沒提……”

所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現在想想,她和他在這方面算是絕配。

安馨蘭還想問,從小路一端走來幾位婦人,其中張太太、李太太也在裏邊,她們看見兩人已揚手打招呼。

就算蘇杏和張太太之前有些小矛盾,柏少華已派人去道歉,所以雙方就當這事過去了。張家孩子是輕微的皮外傷,不嚴重,所以兩家見面依舊笑咪咪的。

成年人的游戲,向來如此。

她們幾位都是長住山莊的,說來說去,除了孩子就是山莊最近的騷動。

“……我家車庫改成孩子的舞蹈室了,現在要改她們死活不肯,說什麽樓上地方小還沒有隐私,氣死我了。”

“我家的被老爺子改成藏室……”

吧啦吧啦。

蘇杏無心傾聽,全副精力放在小兒子身上。

畢竟自家車庫依舊是車庫,又不常來,不管山莊怎麽變對她影響不大。

況且少華說明年去國外游,給她一年時間想想去哪兒。

她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到時候讓孩子們決定。

正逗着孩子,旁邊有位小媳婦瞧瞧張太太,故意問蘇杏,“蘇小姐,大家決定集體簽字向物業提意見,你們家簽不簽?”

“不簽,我們家用的就是自家車庫,沒立場簽那個字。”

少華喜歡用自家車庫,萬一她同意簽字,到最後被逼跟大家一起使用公共車庫還得了?不能為了合群、為了面子損害自家人的利益。

他當初不簽,現在肯定也不想簽。

這裏是他的地方,她尊重他的選擇。

“小蘇,這就不對了。”她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令張太太略不滿,“簽個名就當支持一下鄰居,又不用你家出面,對不對。大家都為這事頭疼,你家置身事外好像不妥吧?”

安馨蘭“……”

剛想幫忙解圍,蘇杏已不緊不慢地反駁。

“你的意思是,因為大家都這樣,所以我也要這樣?”牽着小染一雙小手看他原地踏步,母子倆笑吟吟的,“所以前段時間大半個山莊的人都傳我被男人抛棄,也是跟風說的吧?哪怕沒根據。”

“這是兩碼事,”見她舊事重提,張太太有點來氣,“你要有本事就查出誰是源頭,直接找她算帳去,跟我陰陽怪氣的有什麽意思?”

“衆人虐我千百遍,我待衆人如初戀更沒意思。”蘇杏笑看她一眼,“集體傷害我的感情,還要我顧及集體的利益,這種破事你感興趣?”

雖然她的話也包括自己在內,衆人還是忍不住笑了。

只有被怼的張太太氣得不輕,想罵又要顧及場合,被李太太忍笑拉走,“好了,別氣別氣。哎,你倆慢坐啊,我們先走了……”說罷,催促大家離開。

想了解一個人,主要看她平時對人對事的态度。

說話直爽的人,心寬,遇事不愛計較,頂多嘴上不饒人,相處起來還是蠻輕松愉悅的。

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說過那些話,被她直接說出來卻不怎麽尴尬。

因為有些話大家就随口一說,沒惡意的。

傳的人多了,不乏有心人添油加醋,才漸漸變了質。

既然當事人明白,大家心裏自然輕松許多。

至于簽名,柏家一向不合群,這次不例外也很正常,有些現象只要習慣了就好。

但有些人以為低調代表軟弱,哪怕對方是這裏的大戶照樣想壓一頭,比如這位張大太太。屢次在柏家夫人跟前吃癟,令她自尊受損而生氣也就不奇怪了。

等人一走,一直憋笑的安馨蘭終于笑了出來。

“你們寫作的人都這麽牙尖嘴利?那韓芳沁也是很能說的人。”

“我嘴巴最笨了,處處得罪人。”蘇杏不以為然。

那倒是,安馨蘭想起剛才的情形,如果換一種說法後果又不一樣了。

“唉,算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特點。”

反正她家男人不是怕事的人,愛咋說咋說。

兩人在小公園坐了一會就各自歸家了。

安馨蘭剛進家門,便見母親愁眉苦臉地坐在客廳拿着電話不知想打給誰。

“媽,怎麽了?愁眉苦臉的。”

安母見女兒回來,神色稍緩,啪地把電話放回原位。

“還不是你那小姑姑。”

“她又怎麽了?”安馨蘭有點不耐煩,“把王儲男友甩了?”

“你說對了,”安母薄惱,“可她不光是把王儲甩了,轉身就去勾搭人家的弟弟,那男的比她小九歲!虧她做得出來。”

“那是她的自由,你管她幹嘛?”

“除了你爸那幾兄弟,誰想管她?”安母說着說着,來氣了,“想要孩子直接去精子庫要一個不行啊?偏要跟人搞那事,現在好了,染病了就知道回來哭!”

安馨蘭“……啊?什麽病?”

安母見客廳沒人了,悄悄對女兒說“亂搞還能有什麽病?”

艾滋呗。

“現在你爸找小韓幫忙請名醫幫她治,還想全家一起回去。馨蘭,你跟小韓說說,要回讓你爸一個人回,咱們三個不回,你懷着孩子得離她遠點。”

……

第483回

烈日下,山莊外,路邊的一片樹林裏,有兩個漂亮的小孩兒蹲在一塊石頭旁,神情專注地緊盯石頭上一個三角玻璃鐵籠子。

籠子裏裝着一只髒兮兮的大老鼠,在不安地竄來竄去。

這兩個漂亮的小孩正是蘇杏家的雙胞胎。

為了找一只老鼠,他們可費勁了,千裏迢迢跑到山莊外的一戶農家的雞棚裏設埋伏。農家的女主人原以為他們迷路了,知道原因後,給倆孩子一人一只地瓜,讓他們慢慢玩。

沒辦法,山莊裏的滅四害行動太有效,他們連只蟑螂都沒找着,只能向外展。

還好,小菱向姨母求來一方誘鼠藥丸,在雞棚外蹲了幾分鐘就有一只老鼠忍不住香味的誘惑,主動鑽進籠子裏。

倆小告別農婦,心滿意足地提着籠子返回山莊外的樹林裏試藥。

“已經過了十八分鐘,小菱,你确定那藥有用?”

孩子的保姆一直跟在身邊,女保姆看看時間,面帶一絲揶揄的微笑看着倆孩子。他們不得幹涉孩子的行為,偶爾從旁口頭提醒一下,剛才在農婦家他們躲得遠遠的,不露面。

小菱不慌不忙,目光緊盯鐵籠子,“姨母說一定要有作時效,讓它們有時間多沾些地方,避免別人識破是誰做的手腳。”

“那你定的作時效是多久?”男保姆有趣地問。

“我放的分量少,在一刻鐘左右。”說出時間,小菱有些猶豫。

學了姨母的習慣用詞,一刻鐘就是十五分鐘,可老鼠還沒反應,她有點不淡定了。

“咦?動了動了,它在打滾!”小野忽然指着鐵籠子興奮起來。

衆人定眼一瞧,果然現剛才竄來竄去的大老鼠開始翻滾爬,四肢亂撓亂抓,吱吱亂叫。

“解藥,快噴解藥!”小野催促姐姐。

小菱興奮地取出另一只小噴壺,透過另一個玻璃孔往裏邊噴了兩下,像雨霧似的灑滿籠子才罷休。

癢癢粉是粉末,解藥是液體。

而且解藥生效快,不到兩分鐘,那只老鼠就安靜下來了,伏在籠子裏一動不動。

小野拿一根樹枝敲敲玻璃,它便再次躁動不安。

證明小菱做的癢癢粉和解藥是有效的。

實驗做完了,老鼠的職責也完成了。

放是不行的,因為它是四害之一,身上帶有細菌。孩子們從一開始就沒碰過它,鐵籠子等回去要進行消毒的。

不是矯情,是安全第一。

“昆叔,喬姨,”小野仰起臉,“媽咪說不準我們在成年之前殺生,它就交給你們了。”

鑽空子,借刀殺鼠。

兩位成年人忍俊不禁,“樂意效勞。”

于是,小菱來到鐵籠子前打開籠門,老鼠咻地竄出去,下一秒卟的一聲,它的腦袋插着一根小枯枝,死了。

喬姨取出一個類似香水瓶的精致瓶子,往老鼠身上澆了一些液體。嗞地響了幾秒鐘,老鼠和小枯枝全沒了,再用火一燒,原地很快便只剩一小灘焦土。

實驗完成了,兩大兩小走路回山莊。

烈日當空,兩個成年人共打一把傘。

而兩個小人均戴着一頂圓圓的小草帽,像櫻桃小丸子帶的那種,可愛得沒邊了。

沒多久,山莊的大門近在眼前。

“小菱,不如我們把癢癢粉灑在身上,如果路上碰到小胖我們再整他一頓,好不好?”小野拉住小菱說。

“行,不過要先噴解藥。”

小菱點點頭,取出解藥噴壺往他身上噴一圈,再噴自己。液體噴霧幹得快,然後取出藥粉兩人互噴。

兩位保姆“……”

說好的整人之前要向領導打報告的捏~

半晌之後,倆孩子在山莊裏繞了半圈,沒碰到小胖等孩子。可能太陽毒辣,父母不許孩子出來玩,怕中暑。

不過,倒是碰見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那位引流言的韓芝,正在門口和兩名騎着單車的年輕女孩在商量什麽,熱得大汗淋漓。

倆孩子不禁對望……

天氣炎熱,韓芝嬌嫩的臉龐被曬得紅潤水靈,青春無敵,“你們堵我也沒用,我對他真的沒感覺,不想去。”

“有沒感覺無所謂,關鍵是有人願意掏錢請你花。”小夥伴也是花樣年華,力勸,“他不光請你,還請我們。走吧,今天吃喝玩樂一條龍,晚上還有泳裝arty。”

旁邊那位姑娘懇求,“我男神也去了。芝芝,去吧,他說如果你不去我就甭想見到男神。”

韓芝眉頭一挑,正要罵時,眼角餘光掠過右邊不遠有兩個漂亮小孩要從自家門口經過,好像在吵着什麽。

“你跟爸爸,我跟媽咪。”小女孩大聲說道。

小男孩噘嘴,“一會跟媽咪,一會跟爸爸。你總是這樣反悔,以後沒人會喜歡你……”

小姐弟吵來拌去就兩句話,嘟囔着越走越近。

韓芝看着倆小,八卦之心又起。

之前她說的話沒有實錘,現在不但有人證,而且童言無忌,看她怎麽把話哄出來。

“嘿,兩位小朋友等等。”

她屁颠屁颠地繞過好友走出門口,拉住倆孩子的手臂,蹲下來時笑容無比親切。

“姐姐,你喊我們幹嘛?”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問。

小姑娘長相标致可愛,讓韓芝忍不住想捏捏,結果被小姑娘躲開了。

真可惜。

她只好一手扶着一個孩子問“小朋友,姐姐好像聽你們說跟爸爸媽媽,是不是跟丢了?要姐姐帶你們回家嗎?”

只見小男孩鄙夷道“我們哪有你這麽笨,連家都找不着。”

韓芝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兩位夥伴已經噗哧地笑開了。

倒是小姑娘好心,解釋說“爸爸媽媽各自請了一位老師回來,讓我們選擇跟哪位學習,沒有跟丢。”

啊?

韓芝不信,“就這樣?”

倆孩子誠實地點點頭。

旁邊一位騎着單車的姑娘忍不住問“你們爸爸媽媽不是要離婚嗎?”

小姑娘擡頭看着她,氣鼓鼓的,“你爸媽才離婚,你跟小胖一起離婚。”

“別理她們,我們走。”

小男孩牽牽小姑娘的手,兩人氣呼呼地走了,牽手的小背影十分友愛。

……再不走藥效就要作了。

漂亮小盆友生氣也是萌萌噠,韓芝三位姑娘見狀,不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不說了,好熱,我要進屋涼快。”韓芝抹一把汗,手風扇了扇,“你們要麽進來,要麽滾,反正我不去。”

“有吃的嗎?”

“有,昨晚剛買的。”

她們進屋十幾分鐘後,屋裏一開始的打鬧嘻笑,逐漸變成不耐與焦躁。

“好癢,芝芝,你家是不是好久沒打掃了?!”手臂奇癢無比。

“不可能,家政阿姨昨天剛搞幹淨!”臉和脖子像爬滿螞蟻,雙手也是。

“怎麽那麽癢?!”

“啊?!撓出血了!”

沒過多久,兩位年輕姑娘氣急敗壞地從韓家跑出來。

“你們家肯定有虱子!髒死了。”

趕緊扶起單車,各回各家洗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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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回

倆孩子沒把白天發生的事告訴父母,但知道保姆會把事情告訴父親。

保護,監督,提醒與偶爾的協助是兩位保姆的工作,孩子們懂的,因此并不排斥。

小菱做的癢癢粉藥效只有兩個時辰,現在早就消了。

據說那三個女孩身上撓出血,怕破相,所以忍着不敢撓臉,只敢拍,把臉拍成了豬頭樣。她們去醫院檢查回來,說是不知在哪兒沾了具有刺激性的髒東西。

大家懷疑是韓芝家的阿姨用了過期的潔物用品,讓她全部換了。

沒人懷疑柏家的兩個小孩。

倆孩子少出門,沒人知道一個小姑娘居然懂得制藥。

父親知道之後,和他們分析為何會連累兩位無辜人士,日後要怎樣才能避免誤傷事件。明天一家人就要走了,倆孩子要分隔兩地學習,這回不予責罰。

下回再犯同樣的錯誤,一起罰。

……

柏家別墅的二樓中間有個空蕩蕩的弧形大陽臺。如果把它弄成一個小花園,再擺幾張沙發當休息場所會很舒适。

柏少華一開始就說是租的,所以蘇杏沒想過要改造。估計他也沒想過,否則不會只擺兩個盆栽了事。

現在成了她每天早晚做瑜珈的地方。

這個位置視野極好,尤其是晚上,一輪彎月高高懸挂,她在月下做瑜珈那一幕特帶感,最适合她這種傷春悲秋的人士。

能讓她獨自一人靜靜地做就好了,可惜不行。

今晚,她正扶着瑜珈球做腹部減肥運動,一個小包子咿咿吖吖地過來。小子有眼光,不爬球,直接往身形曲線優美的親媽身上爬。

沒辦法,這孩子粘人。

盡管有植物系的異能者使盡渾身解數逗他玩,一旦他想起母親卻又見不到人,誰也哄不好。

蘇杏已經習慣了,一手扶球,一手扶着身上的兒子,娘倆咿咿吖吖地邊說話邊做運動。

有一就有二,就有三。

不久,母親和小弟弟的動靜把雙胞胎給引來了。小姐弟容易溝通,經常随母親做一段運動,但有小弟弟在搗亂,姐弟倆堅持不了多久便跟着一起戲耍。

有三個小魔星在身邊搗亂,當媽的不可能再順自己心意做事。

“小菱別爬,弟弟要摔了;小野別撓,哈哈哈……”被撓癢癢了。

眨眼間,充滿詩情畫意的大陽臺開始吵吵嚷嚷,亂糟糟……

作為一名父親,柏少華像天下所有父親那樣在孩子們心中高高在上,談正經事可以,玩鬧是極少的。

和家人吃過飯他就去了工作室。

不是做美食視頻,他還有其他工作,等忙完出來時接到老韓一個電話。

“孩子姨母?對,聽說醫術還行。你知道的,我對傳統醫術不感興趣。”他輕淡道,“至于那種病能不能治,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敢保證,更別說我和蘇蘇。”

本想回書房的,既然要找孩子媽,他動作略緩,拐彎去了陽臺,那邊正熱鬧。

“……我什麽都保證不了,”聽見電話那頭的旁音,柏少華嘴角微勾,“老韓,我對安琬的下場并不同情,也不會刻意去幫她說服孩子姨母。我知道你夾在中間難做,這一次我幫你問,沒有下一次。”

說完,他善解人意地主動結束通話。

得知老韓兩口子不回京,安家幾位叔伯親自到訪泉月山莊,并決定在山莊裏或者附近也買一套別墅讓安琬靜養。

虧得老韓能忍,或許這是華夏人的特性。

不是不好,老韓做生意遇到極品客戶時就很能忍,一邊忍一邊背後使黑手。這回是妻子的娘家人,估計他是真憋屈,幸虧那位嫂子分得清是非。

不像安家的長輩們一碰到安琬的事便昏了頭,智商直接掉線。

……

來到陽臺,只見孩子媽一腿跪地,一腿向後伸直,一手撐地一手向前伸。後背向上,整個人成了一塊平板狀态。

而背上趴着一個嬰兒和一個小姑娘,小男孩在旁協助。

“媽咪,換腿。”

“時間到了。”孩子媽努力維持穩定。

“到了,你看!”把手機遞給她看。

好,那就換吧。

“扶好小染,小菱不用下來。”蘇杏小心翼翼地換着動作,忽而背上一輕,嬰兒吖吖叫着被人抱走了。

“爸爸!”姐弟倆擡頭喚了一聲。

小菱從母親身上趴下來,蘇杏頓覺渾身輕松,洩氣地叭嗒一聲趴在墊子上。

柏少華抱着小兒子,吩咐雙胞胎,“明天要走了,今晚早點睡,現在回房洗澡。”

父親是母子互動的終結者。

他一來,姐弟幾個就要退場。

小染陪母親和兄姐玩了一場,又被父親抱着輕拍幾下,開始揉眼睛了。

柏少華将他交給保姆抱去擦擦身子,然後哄睡。

等清了場子,他在孩子媽身邊蹲下,看着她豎起雙腿繼續完成幾個動作。

“有事找我?”蘇杏躺着,見他不吭聲,忍不住問。

“有人染了性病,亭飛拒絕給她醫治,老韓的親家想找你幫忙說說情。”

蘇杏動作一頓,“性病?什麽樣的性病?”

“艾滋。”

蘇杏“……”

動作堅持不下去了,放下雙腳坐起來,滿身大汗瞪着他。

“不是我不幫,打電話問問是可以,我不勸的。雖說醫者父母心,畢竟不是親生的,亭飛向來不給妓女和嫖客治病。”給那些人治病不知後果是好是壞。

她和婷玉在古代游歷過,知道對方的行事作風。

除非遇到從良的,否則一概不理。

而現代,很多人是貪玩玩出病來。如果治好了,人們只會肆無忌憚玩得更厲害。而艾滋病無藥可救,婷玉如果竭盡所能救了一個,将來會有無數個找來。

蘇杏相信,如母若知道女兒耗費精力為那種人治病,肯定氣得從古玉裏炸出來。

“沒關系,你盡人事就好。”柏少華伸手将她拉起來。

她穿着瑜珈服,頭發全部梳起露出纖細柔美的頸項,身姿優雅,坐在墊子上容易令人誤會。

蘇杏不知身邊人在想什麽,直接拔通婷玉的手機號。待對方接通之後,蘇杏把事情說了一遍,問她有沒把握。

“是安家吧?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懂治那種病。”婷玉的語氣很平靜,“蘇蘇,別忘了把孩子送過來,其他小孩到齊了。”她等着嫡傳弟子交作業。

“知道知道,我們明天就回去……”蘇杏說着,看向柏少華攤攤手,表示幫不了,繼續聊。

柏少華微笑着,目光落在她性感的頸脖上凝望片刻,冷不防上前扶着她的腰側頭啃了一口。

牙齒适中的力度,溫軟濕潤的觸感讓蘇杏險些岔氣。

“呃……”用力推推不開,她只好匆忙道,“要不,咱明天再聊,再聊,小染找了,拜~”

匆忙挂機。

另一端,婷玉看着手機一臉的莫名其妙……

第485回

一個人的詩意,及不上兩個人的旋律來得醉人浪漫。

柏少華是一個随性的人,啃了第一口便會繼續,直到啃完為止。

誰知電話響了。

不知是誰的,蘇杏想去拿手機,卻被牢牢禁锢在欄杆邊繼續這浪漫之夜。

不接電話不要緊,在外面辦事她有點不太情願。

雖然正面沒有人家,萬一有人在樹上拿着望遠鏡看星星或者照相相拍風景啥的,給他倆拍照豈不糗死?

“沒讓你脫。”

他聲音含糊,随手将她抱上欄杆坐穩。

這個姿勢有點危險,膽戰心驚的刺激令人躍躍欲試。當真心想做一件事時總能找到辦法,像他們這樣的,頂多報銷兩套衣服。

面對情人的熱切需求,女人的抵抗力一般為零。

為使她全情投入,他脫下自己寬松的襯衣綁在她的腰間。

本就已經軟化的女人被他的貼心舉動完全打消顧慮,随着他的節奏熱情高漲,酣暢淋漓……

事畢,兩人癡纏不開地回浴室清洗。

她嬌弱無力半趴在浴缸邊緣的小模樣,挑起某人的憐惜之心,親了兩下,結果擦槍走火再次被啃個透。

回到床上,她幾乎一沾枕頭就睡了。

朦朦胧胧中,他好像在身邊躺下,但電話又響了。

唯恐鈴聲吵醒她,他把手機拿出卧室的陽臺與對方通話。

“……哦?她母親憂心過度生病,哈維斯讓餘薇轉告我必須保留餘岚的職位?”他溫和的語氣頗無奈,“告訴她,讓哈維斯直接給我發郵件。口說無憑,有條文下來公司才能照辦……”

否則全家病倒也沒用。

員工辭職,氣死家中老母親,然後親屬扛屍來公司找老板晦氣,這種事如果有理那真是贻笑大方。

“……餘薇不是公司員工,下次誰放她進來……”

吧啦吧啦,他的聲音悠遠輕和,很是飄忽,漸漸她就聽不見了。

餘岚,餘薇,她們家的事好複雜。

奇怪,這對姐妹跟她在未來見過的差別很大。

未來的餘薇膽小恭順,對姐姐言聽計從。而眼前這個好嚣張,好強勢,都快壓過餘岚了……

“都是因為你……”

忽然間,聰明能幹的餘岚眼神哀怨地站在她面前,語氣不愠不火

“你來了,我妹事事與你計較,與你攀比,屢次犯錯得罪我老板。我孩子沒了,丈夫死了,工作也沒了,親妹要跟我一刀兩斷。這都是因為你來了……”

蘇杏聽得莫名其妙。

她來又怎樣?她事先又不知道餘家姐妹住這兒。

再說,她來了以後就躲進村裏啥事都沒做過,更沒幹涉過餘家人的一舉一動,關她什麽事?!

頂多是婷玉救了餘岚丈夫……

“就是因為你的人救了她丈夫!”餘岚不見了,餘薇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眼神充滿嫉恨,“我姐沒有丈夫!她是西南王的女人,你個賤貨,你敢搶我姐的男人?!”

……這人什麽時候瘋的?

誰搶西南王?

餘薇的話,蘇杏一個字都不信。

末世來臨之前,尚有二三十年的和平日子過,像餘岚那麽漂亮的女人怎麽可能沒丈夫?頂多是在亂世來臨前出意外,或者死在末世途中。

況且餘岚的丈夫又不是她介紹的,餘薇沖她喊個什麽勁?

還有那西南霸主,餘岚是他的女人嗎?不清楚,沒聽說過,不是給他打工嗎?

而自己的男人是少華,柏少華,書香世家的子侄,溫文爾雅,哪有霸主的威武霸氣?頂多算是霸主的一名手下吧?

唉,雖然不知道他的原配是誰……話說,少華的原配到底是誰呀?

可惜四周靜悄悄的,沒人回答她。

她連少華都沒見過,更遑論原配了。

咦?這裏是夢吧?如果是,能不能快點醒?

夢誰不好,偏偏夢見餘家姐妹。

“蘇蘇……”

诶?好像是少華的聲音。

蘇杏眼前漸漸浮出一道人影,看不清面目,身材略高大,跟柏少華……依稀、仿佛有點像?

“少華?”是他嗎?

她小心謹慎走過去,對方也笑吟吟地走過來,并向她伸出手。

唔,總覺得不太像。

“少華?”

“蘇蘇,是我……”再次向她伸出手,“快點,沒時間了。”

一聽說沒時間她便急了,好像今天要回家,別誤了時間。

她把手伸過去,對方迅速抓緊的那一刻讓她忽然全身炸毛。正想退開,對方卻把她往懷裏用力一拽,哧溜,一把尖刀沒入她胸口。

不痛,也看不見血跡。

唯獨一股陰冷的恐懼感遍及全身。

“你……”

她看見對方的下巴,一個全然陌生的下巴輪廓,仿佛輕笑兩下,聲音溫和動聽

“重生者有我一個就夠了,你可以死了……”

她嘴巴張了張,透不過氣也喊不出話來。

重生者?

這世上果然有重生者……

倏然一個深呼吸,像剛剛回過氣來渾身打一個激靈,眼睛猛然一睜,醒了。

蘇杏睜眼看看四周,黑麻麻,靜悄悄的,身邊有一道平緩均勻的呼吸。

亮起一盞臺燈仔細瞧瞧,是柏少華。

想起夢裏出現的一幕,恍若隔世,不由得伸手觸碰他的臉龐。微涼,慢慢才有些暖意。

他是真的,夢裏那個是假的。

可那個夢到底是什麽意思?它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為什麽給她感覺十分真實?尤其是那一把陰冷的笑聲,充滿得意,傲慢,與慶幸。

如果是真的,是預警夢。

那麽誰是重生者?

不對,餘岚的話就不對了,她入住雲嶺村和梅林村無關,怎麽是她害的?

餘薇的話更瘋狂。

就算餘岚的丈夫最後沒了,後來搭上西南王,那跟她有什麽關系?要說柏少華是西南霸主那真是哈哈哈……不可能的。

以前她就琢磨過,柏少華出現的位置不對,不可能是西南霸主。

他還有那麽多親朋……好吧,她根本不知道西南霸主有沒有親人,有多少個女人,是什麽脾性,長什麽模樣。

只是覺得,那種赫赫有名的人離自己太遙遠。

就像普通老百姓,誰會料到自己鄰居是國家最高領導?對吧?如果是,他不可能住在她隔壁。

……唉,不想了,越想越複雜。

她不希望那個夢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就該頭痛重生者是誰了。

一輩子還有那麽久,要擔心那麽久,她肯定瘋。

蘇杏瞧瞧枕邊人依然睡得很熟,不吵他,熄燈,蹑手蹑腳地下了床,找到睡袍穿上靜悄悄出了卧室。

睡不着,她要出來走走。

先去小染房裏瞧了瞧,亮着燈,她剛推開一條門縫,那位異能者保姆已打開房門讓她進來。

第485回

“睡不着?家裏有安眠藥。”那位保姆說。

蘇杏搖搖頭,“不用了,我難得一次出來溜溜,小染半夜有沒經常醒?”

“偶爾醒一兩次,喝完奶又睡着了。”

來到嬰兒床邊看了看,小家夥睡得很熟很香,呼吸均勻。

見兒子無恙,她也不想打擾保姆休息,瞧幾眼便出來了。然後分別去了雙胞胎的房間,看看孩子們有沒踢被子,睡得可安穩。

最後來到女兒房裏瞧了瞧,在床邊坐下,摸摸那嫩嫩的小臉蛋。

童年真好,無憂無慮的。

不像成年人,多思多慮,好像天天活在夢裏分不清真假,不堪其擾……

午夜三點多,蘇杏捧着一杯雪糕來到陽臺。

被一個夢鬧得心情煩躁,她很想喝酒一醉解千愁,又怕醉了明天起不來,只好在半夜挖了一杯雪糕解悶。

不知不覺來到剛才和他瘋狂的地方。

忽然發現,和他結婚之後她變得越來越瘋,在那方面越來越放得開。

當然,也很開心。

在未來的記憶中,她和郭景濤一向循規蹈矩,不會這麽瘋狂。可能對方想瘋,只是她完全沒這方面的意識。

不過世事難料,前半生越開心,後半生越難過。

也有的前半生越難過,後半生更難過的,得看個人命運。

如果,那個預警夢是真的,少華一不小心就是那位西南霸主,是否意味着那位重生者也在尋求庇護甚至是取而代之?

她胸無大志,不代表其他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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