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她讨厭這種憋屈的感覺,讨厭!
陳芳華見肖瑤那麽快就将怒氣鎮壓下來,心中訝異,以往她可是要罵一場的。她總覺得自己的女兒變了很多,她并未懷疑這不是自己的女兒,因為肖瑤一直與她寸步不離。她只當做她真的長大了。
陳芳華想說點什麽,可又不知說什麽,她一向不善言辭,又見肖瑤沉思,便不說了。
肖瑤想了很多,當她再次掀開車簾的時候,外面都是農田。仔細一看,并不全是稻田,因為雨大積水,莊稼都泡在了水裏。看來災害的确嚴重。
“怎麽今年雨水這麽多。”肖瑤嘀咕。她這不是疑問,大自然是奇妙的,總會發生一些天災,雖然也有人為的因素,但是在這沒有工業污染汽車尾氣的古代,這種因素所占的比例定是微乎其微的。
陳芳華卻說:“何止今年,這幾年不都是這樣麽?”
肖瑤呆住,“年年水災?”這個,有點不可思議了。
“不是年年水災,去年是幹旱得緊,前年稍微好一點,大前年才是水患最嚴重的。”若不是前年治水不力,莊稼幾乎顆粒無收,當時的縣令也不會被罷官,肖振成也不會那麽快就當上沅縣縣令。
“為什麽會這樣呢?”肖瑤很疑惑,這種情況在大自然被破壞嚴重的現代都很少出現,在這裏怎麽會這樣?若是連年如此,很可能是人為因素了,但是也不排除是哪個龍王發怒。作為蔡貞時她是無神論者,穿越了一次之後什麽都會相信了。
“都說是惹怒了神靈。”
肖瑤點頭,跟她想的一樣。那自己為何穿越到這裏來?難道這是上天刻意安排的?或者,她是上天派來的救世主?想到此,肖瑤的眼睛亮了,頓時覺得自己變得高大起來。可是她的肩膀很快就耷拉下來,就憑她?救什麽世,她連自救都不知道能否成功。
“唉……”
聽到肖瑤嘆氣,陳芳華有些想笑,她的女兒什麽時候開始會憂國憂民了?她不知道肖瑤可沒那麽大義,她只關心她自己。她能做的就是不給國家拖後腿。
“娘啊,昨晚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記得吧?”肖瑤壓低聲音說。車子行駛在不凹凸不平泥濘不堪的泥路上,聲音很大,車夫并不容易聽清她們的說話聲。
陳芳華立時緊張起來,說:“記得。”
肖瑤鄭重地點頭,也不多說,只更加關注外面的情況。
雨過天晴後的天空澄淨湛藍,樹葉幹淨翠綠,撒上金色陽光,微風輕拂……只往上看的話,這是一幅很美的畫面,可是迎風吹來的氣息帶着濃濃的泥腥味,讓人自然地低頭看,那些泥泥水水,實在不好看。
農田、莊稼、村莊從密集到稀拉,眼前漸漸出現遮擋視線的山林。說是山林,不如說山陵,林,曾經是林,現在只看見漫山被砍伐了的木樁,有一些弱不禁風的小樹,像是孤苦無依的棄兒。
肖瑤是熱愛大自然的好青年,看到這種情景,她心中微疼。
山路更加難行,路上泥土松散,車子忽上忽下,□□右歪,坐得很是難受。
難受也得忍受,總有苦盡甘來的時候。肖瑤如此安慰自己。
太陽高升,馬車慢行。車外仍是山,山上仍是光禿禿的光景。肖瑤的眉頭越皺越緊,疑惑問道:“這些樹怎麽都被砍光了?”
陳芳華垂下眼眸,說:“這附近的山都是江家的,江家做木材生意,這些樹長得合适了,自然砍去賣了。”
“砍了之後怎麽不種?而且我看好幾座山都被砍光了,卻一點新種的樹都沒有。”有的也只是生長不良而沒被砍的。
“他們家的山林多,還有許多未來得及砍,種似乎也種了的,不過興許不多。”江家是沅縣首富,誰都知道一些他們家的事情。陳芳華不是好多管閑事的,平時也就聽別人說所以知道些,再有就是江豔丹不時的炫耀。
肖瑤憤然,如此破壞大自然,真該遭天譴。
天譴!得罪神靈!
肖瑤心中一亮,激動得差點在狹窄的馬車廂裏跳起來。
“娘,所有人都認為近幾年的災害都是神靈發怒所致麽?”肖瑤的臉上有笑意,因為她似乎看到了曙光。
陳芳華對肖瑤突如其來的欣喜不明所以,但是她一向思想簡單,于是老實答道:“原來不是,可是連着幾年如此,大家就都這樣認為了。”
“娘,你多跟我說說江家的事情吧。”昨晚只說了大概,她想要知道更多。
因為車行得慢了,車夫聽到肖瑤的話,于是十分輕蔑地說:“此時來了解巴結,已經晚了。”
這話肖瑤自然也聽見了,對于他們的自以為是她忍不住翻白眼,她不反駁,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他們,致使他們提前動手。
陳芳華傷感地看着肖瑤,問:“瑤兒,你真的都不記得了?”
呃……肖瑤心驚,最主要是心虛,她不知道以前的肖瑤是什麽樣子的。不管她是什麽樣的人,都不會與自己一樣,先不說世上沒有同樣的兩個人,單說一個是封建禮教保守傳統的古代小女孩,一個是接受科學文化知識洗滌心靈将近二十載二十一世紀女青年,就不可能相同,甚至相似都很難。要打消陳芳華對她的懷疑才行。
肖瑤将身子挨近陳芳華,在她耳邊悄聲說:“娘,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千萬不要驚訝啊。”陳芳華的心漏跳了一拍,深怕肖瑤會說出什麽不好的話來。
“我被打暈的時候,似乎有神靈庇佑,也不知他對我做了什麽,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記了,但是他讓我離開江家,并且說會有明路。”作為二十一世紀女青年,一點點想象力,一點點編撰能力是必不可缺的。
陳芳華的雙目圓睜,即使一直相信神靈的存在,但是她從未見過,也沒聽誰說見過。而此時,她的女兒居然說受到神靈庇佑,這……實在太難以置信了。“你……說的可是真的?”
肖瑤直起身子,嘟着嘴,有些不滿地說:“難道我還會欺騙娘麽?況且我拿這個欺騙你有什麽用?”
陳芳華想想也是。
“娘,我現在要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不管是有用無用,腦子不是麻袋,裝多少都沒問題。”
“麻袋都比你的腦袋有用。”車夫譏諷道,兩人還哈哈大笑起來。
肖瑤咬牙,她忍,總有一天她會吐氣揚眉。
陳芳華将自己所知慢慢訴說出來,她是老實人,有什麽說什麽,不添油加醋也不妄加評論。她們并不避諱那兩個車夫,在陳芳華所說不夠全面或者與事實相悖的時候,他們會插上幾句,肖瑤都聽在心裏,暗自度量。
助人為樂
她耳朵聽着他們說的,眼睛卻一直關注着車外,腦子在快速地運轉,她很忙,幸好在那個公司得到了很嚴酷的鍛煉,不然她還做不到一心多用。現下的狀況雖然平靜,但是她知道暗潮在洶湧。
陳芳華敘說的間隙,肖瑤偶爾會小聲地問她一些事情。
車上帶有食物,午餐在車上吃。因為馬車快不了,因此車夫一刻都不肯停下。卻不想,前頭有一駕馬車擋在路中間。
車夫低咒一聲,随後停下馬車,粗聲道:“你們快點把車推起來,別擋道!”
肖瑤掀開前窗的簾子往外看,依稀看見有一駕馬車歪斜着,看來是陷阱坑裏去了。
車不能行,兩個車夫就當做休息一陣了,懶散地靠在車廂上,對前方的狀況冷眼旁觀。
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叔略帶歉意地轉頭說:“抱歉,請你們等一下。”
“嗯。”黑瘦車夫用鼻子應了。
肖瑤心情不虞地放下簾子,在別人眼裏他們和她是一夥的,她覺得丢臉。看起來前面的車比他們的華貴多了,應該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這兩個車夫卻是自以為了不起的模樣。她就不信一個縣令加上一個大縣首富的女兒有多了不起。
不一會兒,肖瑤聽見那位大叔的聲音,“兩位小哥,能否請你們幫忙推一下車。”
“這路上都是泥水,我們待會是要去見重要的人,不能搞得一身髒,你們就慢慢推吧,我們也不急這一會。”又是那個黑瘦車夫的聲音。
肖瑤實在太厭惡這種不像男人的男人,于是開口道:“你們去幫一下吧,不然今晚到不了父親那兒。”
車夫笑了,“這個,用不着你擔心。”這是兇狠模樣的車夫說的。
黑瘦車夫附和道:“小姐你确實什麽都不用操心。”
說完他們又笑了,很有默契的模樣。
肖瑤微微眯眼,江豔丹的智商不高的樣子,手下的人也是豬腦袋,說得這麽明顯,難道怕她不知道自己會怎樣死麽?
這話連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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