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臉紅心跳暧昧期
“許齡有喜歡的人了。”
這句話明晃晃的出現在溫疏的眼前。
艹。
她在心底暗罵一句,真晦氣。
溫疏很清楚,平時說再多句許齡是她的老婆,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心底默默的給自己加油打氣說老婆一定會喜歡自己的,其實就是在自欺欺人。
許齡只是可憐自己罷了。
可憐不是喜歡。
她想努力把這種情愫變成喜歡,多久多難都不怕。
可是現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底尖叫,好崩潰啊,像是剛剛攢了足夠多的錢想去買喜歡了好久的一束花,卻被花店告知花已經被買走了。
許齡的愛已經被另一個人奪走了。
她的世界開始灰暗了。
一廂情願就要有付諸東流的準備。
喜歡但是沒辦法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如果非要有一個人難受的話,溫疏覺得,她可能會做出這一輩子最傻逼也最明智的選擇,她想要許齡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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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齡的快樂就是她的快樂。
不在一起也沒關系。
沒關系...的吧。
溫疏:無能狂怒ing。
神他媽沒關系啊,關系大了去了好吧。
為什麽不能和老婆在一起?那個偷了她家的人到底是誰!!!
她的眼神就鎖定在了手機屏幕上,看着上面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消失又出現,出現又消失。
溫疏甚至懷疑溫景是故意過來搞她的,故意來挑撥離間的,故意來阻止她完成今日月老的KPI的。
終于。
屏幕上出現了一大段。
溫疏深深吸了一口氣,從頭開始看。
“高三的時候許齡轉學到我們班,和我坐了一年的同桌。早就聽她講過她有一個很喜歡的人,那個人很好。”
看到這裏,溫疏撇嘴,心想能有她好?不信。
接着往下看。
“但是她一直有點膽怯,不敢告訴對方,自己喜歡她。”
不是吧不是吧,世界上還有人不喜歡許齡?她第一個不信。
“許齡跟我描述,說那個人是她整個高中或者是說前十八年生涯裏面最和煦的一束光,也正是因為有了那個人,才能在太過于破碎的生活裏面找到殘存的一點希望。許齡說很喜歡她的樣子...”
等等等等!
她???
女生?!
我靠,許齡也喜歡女生??
她也是女生。
活了。
她又能重新支棱起來了。
溫疏的心緊張的砰砰跳。
拿着手機的手甚至有些顫抖。
接着往下翻,“會經常路過操場看她打籃球,在去找朋友的時候偶爾會看到她在教室裏最後一個才走,覺得她在年級大會上做檢讨的樣子又傻但是還是更酷一點。”
嗚嗚嗚嗚。
這還不是她?!!!!
這肯定是她!!!!
不會有人比她做檢讨更酷的!
錘了。
是她是她是她。
靠,是她!
溫疏蹭的一下從板凳上跳起來,也不顧及樓下宿舍的同學,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誰懂啊她說,嗚嗚嗚,老婆真的喜歡她。
這不是在做夢吧,總感覺不真實的像做夢一樣。
雖然她也有點小優秀,但是...嗚嗚嗚老婆真好,她就知道自己和老婆是真愛。
搞到雙向了。
何德何能啊!
何德何能!!!
這一定是她前十八九年潔身自好,遠離各種男女除了江煦那個沒有任何戀愛心思的人應得的,這都是她潛心修煉換來的老婆啊!!!
別羨慕!
心情好不容易平複下來,再看和溫景的聊天對話框的時候,腦海中已經自動腦補了月老拿着紅繩将自己和許齡捆在了一起,而那張臉正是溫景。
這個月老你來當,你來當!!
我只要做你的KPI就行了!!
她激動的打字:“大好人啊你是。”
A市 某大學女生宿舍
溫景本來還疑惑這個溫疏不會那麽不開竅吧。
看着雖然腦子有點缺根筋但是也不至于傻到這種程度。
接着“大好人啊你是”的消息就發過來了。
溫景心滿意足,再次打開許齡的對話框,“功成必定有我。”
對面很快回了個問號,溫景也不在理會,準備讓這對小情侶自己發酵發酵吧,退出微信打開了抖音。
這次許齡是徹底沒有get到,這也有點太過于沒頭沒尾了。
打了個問號過去沒有得到回複便也不再糾結,畢竟溫景想一出是一出的事情幹的多了去了。
又幹着剛才的事情。
給溫疏選禮物。
是的,給狗狗賣個小禮物。
今天的那個鑰匙扣确實是溫景之前就跟她講過好好看,所以真的沒辦法給溫疏。
自己做事情總是這樣糟糕,又傷了人家的心。
啊啊啊,許齡,你可長點心吧。
手機裏的短視頻孜孜不倦的介紹着送朋友的禮物。
好俗氣。
她甚至連溫疏喜歡什麽都不知道。
好失敗。
洗完澡回來的江近月看着室友這麽愁眉苦臉的連忙湊了過來。
“呦呦呦,這是怎麽啦齡寶。”
許齡還沒張口說話,上面的床簾拉開,餘敏先探出頭來,“這我可得跟你細說,我親耳聽見她的手機裏先是送什麽生日禮物好,到送朋友什麽禮物好,再到有什麽特別的禮物送給重要的朋友...哦,對,上一條是,追crush送什麽禮物好。”
江近月的表情随着餘敏的描述逐漸變得不可描述起來,她捂着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許齡。
許齡因為不敵江近月和餘敏組合起來的“視聽攻擊”只能單手扶額,選擇逃避。
餘敏還在滔滔不絕,“你知道嗎你知道嗎,她那嘆氣和碎碎念的動靜我都不敢和她說話,感覺精神分裂已經。”
好吧,怪她怪她怪她。
許齡欲哭無淚,下次她一定不懶散,一定帶上耳機再看視頻,一定要确認一下到底有沒有舍友在宿舍。
盡管許齡已經表現出了八百分的悔恨,但是想讓江近月這個八卦達人放過她是不可能的。
特地搬了一個板凳坐到許齡跟前,“說說吧,什麽情況。”
“你能別笑得那麽不懷好意嗎?”許齡無奈,這明顯是她最後的掙紮。
不對,掙紮什麽,她和溫疏清清白白...嘴都沒...
停!!真的清清白白,也就是摟個腰,收了個很有歧義的521,然後半推半就的纏了個紅繩罷了。
又什麽都沒幹。
許齡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眼前的一切,于是她選擇擺爛,“就,一個朋友,然後幫了我挺多的,想買個禮物送給人家。”
江近月:“男的女的啊。”
許齡立馬警惕的看着她,“問這麽多幹嘛?”
江近月對許齡這種沒有意義的防備表示有點無語,“這不是看送什麽禮物比較合适嘛...”
還算是正常的回答。
這邊剛懸着的一顆心還沒有落地,又蹭一下的飛了起來。
江近月拉着很長的尾音戲谑道,“畢竟是crush嘛——”
邊說邊和餘敏示意,上鋪的人get到這樣的一個眼神瞬間明白。
兩雙眼睛都拿着極其暧昧的神情看着許齡,她着實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窘迫,羞憤,但是不想否認。
怪異的享受這種被人起哄的感覺,就好像她真的是在給自己的愛人選禮物一樣。
是啊,就是她喜歡的人。
幹脆坦然,“是啊,就是我的...我喜歡的人。”
如釋重負。
沒什麽不好去承認的。
好吧還是有點害羞,不過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于是還是擡着頭看着江近月和餘敏,一副“對對對就是這樣,但是你們能那我怎麽辦”的架勢。
兩人是完全沒有想到許齡會這麽說的,畢竟平常許齡同學可是對這種情情愛愛的事就四個大字,“別來沾邊”。
除了工作和學習上必需要接觸的,她倆也就只見過許齡和江煦關系比較好一點。
所以是誰?
到底是誰!!!
宿舍不大,此時回蕩的聲音全是“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餘敏也不在床上躺着了,飛奔下來拖拉着鞋就和江近月一起湊到許齡跟前。
“我猜是音樂學院的那個師哥,當時不還找許齡和他一起拍招生視頻嗎?”江近月的推測有理有據。
“不不不”餘敏連連擺手,“還是大三的那個師哥吧,上次迎新晚會我看他倆在後臺,你都不知道有多般配。”
眼看着兩人要争執起來。
許齡一只手扯了一個人的袖子,弱弱的說道,“那個,我插一句,我就在旁邊呢,不能問一句嗎?”
“行,那你說罷。”江近月拉來了一個凳子,示意餘敏坐下,自己也順手那了一個坐在許齡的旁邊。
許齡深吸一口氣,臉上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挂上的緋紅色,由于害羞沒太敢直面上兩位舍友的目光,頭略微的低下來,看着地面,“是我十七八歲最喜歡的人,是我的太陽,是我的舊愛也是我的新歡。”
是我第一個喜歡,從年少喜歡到現在的人,每一次見她都是不一樣的心動。
這副嬌羞的模樣落在兩位室友眼裏面又欣慰又有點好笑。
“呦呦呦,還’是我的太陽’、’新歡舊愛都是她’,許齡你挺會搞啊。”
江近月只顧着上前找許齡言語犯賤了,還是餘敏腦子轉的比較快,一下子就抓到了要點。
是新歡也是舊愛,那就應該是久別重逢甚至還可能是破鏡重圓啊。
而且,好像就在昨天他們還說了一下這個關于新歡和舊愛的事情,當時只是開玩笑來着,沒想到還真就,一語成谶了?!
想明白之後,餘敏上前抓住溫疏的手,語氣激動而又莫名的篤定,“是溫疏吧!是她吧是她吧!”
旁邊的江近月嘴巴張的巨大,“卧槽。”
許齡點了點頭,“是她。”
餘敏:“許齡!!你要不要照鏡子去看一看你現在嬌羞的樣子。”
江近月也在補刀,“是啊,我說你就點個頭說個話你害羞個什麽勁啊,平常溫疏喊你老婆都沒見你這樣,還義正言辭的合人家保持距離,真是,受不了你了。”
許齡深呼吸,平複好語氣,“你們都不驚訝的嗎?”
畢竟是兩個女生啊,盡管現在社會風氣還算是開放,但是知道這就出在身邊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驚訝的吧。
“驚訝啊,當然驚訝。你也太會僞裝了。”
江近月說完,餘敏跟在後面點頭表示認同。
“我是說,我喜歡女生這件事情。”
許齡補充道。
江近月擺擺手,“哎,這有什麽的,感情是最不可控也是最應該自由的東西,所謂...所謂...”
她所謂了很久沒謂出來什麽,還是餘敏在後面幫她補充道,“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喜歡就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許齡被這一番話說的更害羞了。
臉都燒的通紅。
江近月還在孜孜不倦的打趣她,“哈哈哈哈,我要拿手機錄下來發給溫疏哈哈哈哈哈哈。”
真好,這種奇妙怪異且又令人上瘾的感覺,這種讓人無限下墜又迅速上升難以自拔的感覺。
是心動吧。
她喜歡溫疏。
許齡喜歡溫疏。
再重複一遍,許齡喜歡溫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一直喜歡。
鬧了一大會這事才算過去。
流程也從一開始的起哄變成後來擔心許齡會不會變成戀愛腦。
江近月最近看的社會新聞太多了。
什麽情侶談戀愛之後降低生活水平的都是小事,還有以戀愛為幌子實際上是販賣人體器官的。
許齡甚至有些無從開口,物理意義上的,畢竟江近月一直捂着她的嘴,說她是戀愛腦,沒有發言的權利。
最後還是餘敏出言主持大局,“溫疏那個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許齡,離了許齡就不能活的模樣,還是她被騙的幾率更大。許齡可能是戀愛腦,但是沒有人的程度能夠深過溫疏。”
嗯,很在理。
江近月表示同意。
将近一個小時的空過去,許齡的正事還沒有辦完。
還沒給溫疏選禮物呢。
手機裏還有溫疏讓江煦今天代發給她的521元,再發錢過去不大好。
521發過來發過去的也沒什麽意思。
好苦惱。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看着短視頻裏推薦的沒有什麽新意的東西,自己竟然連投其所好都做不到。
打開微信。
手指在鍵盤上敲擊,“溫疏喜歡什麽啊?”
點擊發送。
對面幾乎是秒回。
“你”
“?”
許齡的臉在短時間內第二次爆紅,江煦在瞎說些什麽啊!
但是好像也沒什麽錯。
“正經點的。”
江煦現在還能和許齡聊天已經是在透支十八年來的情誼了,盡管許齡本人做的事情還不算太出格,但是他最近真是被溫疏給念叨煩了。
不止這兩天,他剛才在寫數分題的時候突然想到,前幾天溫疏一直念叨的,那個在發了表白牆但是沒找到人應該也是許齡。
真是服了他倆了。
三人行,兩人甜蜜,他就算是個狗也不能被她倆這樣作踐使喚。
人得有氣節在。
于是他将問題轉發抛給溫疏,“你喜歡啥。”
“我老婆。”
好的,已經是預料之中的回答了。
江煦面無表情的截圖,然後将其發給許齡,配文,“很正經”。
他都多餘問。
許齡盯着那張截圖足足看了好幾分鐘,點開又退出來,舍不得然後又點開。
救命,真的好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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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煦:就算有第四五六個人出現,受到暴擊的還是只有我自己。
都多餘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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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