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要給你唱情歌!
年關将近,村裏面多了不少外地的車牌。
三百多天的忙碌與奔波在此時此刻換來了幾天的團聚。
學生放假早,溫疏在村子裏面已經住了有不少天,附近的街坊鄰居也都見過不少,對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都很有好感。
一次,許齡在家裏看書,溫疏就坐在她的旁邊用電腦寫着C++的作業。
噔噔噔的外頭傳來一陣聲響,小孩子在喊,“大哥,大哥,你是在這兒嗎?”
接着是許齡外婆的聲音,“呦,這不是浩浩嗎,你來找誰,我家可沒有什麽大哥。”
浩浩是她們隔壁胡同一家裏的小孩,今年也就個五六歲,說話還奶聲奶氣的,“不對呀,我大哥給我指過,就說她在這住。”
許齡的餘光看見了身旁的人合上電腦,鄭重其事的對她說道,“齡姐,我好朋友來找我玩了,我得出去一趟,作業等我回頭再寫。”
聽見這說法的許齡是又好奇又好笑,“你什麽時候交了個這樣的朋友。”
“昨天晚上。”溫疏老實回答,“昨天晚上咱和江煦出去打球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着,然後我就和他交談了幾句。”
“還得是咱太有人格魅力了,這小孩當機立斷的要任我當大哥。”
許齡挑了挑眉,沒說什麽,跟着溫疏一起出去。
小孩看見溫疏就喊,“大哥!我把陀螺帶來了,今天我們就能一起玩了。”
姥姥笑呵呵的,“原來是來找小溫疏的呀,出去玩吧出去玩吧。”
溫疏:“诶,好。”
“走走走,許齡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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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小孩的衣服的口袋竟然能這麽大。
左邊掏出來兩個之後,右邊又掏出來兩個,接着又從褲子口袋裏面拿出來了一盒泡泡糖,獻殷勤似的,“大哥,你先吃。”
接着又遞到了許齡面前,“齡姐姐,你也吃。”
許齡倒是沒想到還有她的份。
浩浩人不大,語氣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大哥,雖然我不能像你曾經的小弟那樣,擁有那麽多的玩具還都拿來和你分享,但是我的陀螺你可以随便玩!大哥!你是我一輩子的大哥。”
溫疏:“好,你也是我一輩子的小弟!”
浩浩:“嗯!”
許齡:呃,這是到他們村搞傳銷來的嗎?
不出幾天,溫疏俨然成為了村裏面新任的孩子王。
上午也不睡懶覺了,每天在不同的家裏面看着一群小孩寫寒假作業,下午帶着他們玩陀螺滑板溜冰鞋羽毛起,晚上在接上放煙花,坐一起唱歌,忙的不亦樂乎。
街坊鄰居都對她贊不絕口。
廢話,國內前三大學的學生免費當家教講題,擱誰誰不開心。
許齡偶爾也會陪着溫疏一起去玩,但多數時候溫疏已經不再需要許齡這個村裏人作陪了。
當又一次兩人一起出門,碰見了一個約麽五六十歲的中年男子,溫疏準确無誤的喊出來三爺爺這個稱呼并且讓許齡跟着喊、給三爺爺介紹許齡身份的時候,這位在這裏生活裏十幾年的小女生第一次懷疑起來了自己的身份。
許齡:“溫疏,你才是從小在這裏長大的吧。”
溫疏:“沒有,我就是比較受人歡迎罷了。”
受人歡迎當然不是什麽壞事,看到溫疏這麽受人歡迎,許齡也替她高興。
虛假的村裏人:許齡。
真實的村裏人:溫疏。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買米面油、蒸饅頭、逛街買新年要穿的衣服、去後面的地裏面烤地瓜、晚上陪着老人家一起打麻将...
過年也沒什麽複雜的,就是熱熱鬧鬧的就成了。
時間轉到二十八這天,江煦難能可貴的來串了個門。
“诶,李奶奶,我吃過早飯了,我來找許齡和溫疏,今天說好了要一起出來玩。”
江濰一中的同學聚會選在了這天,他們一大早就要去市裏。
許齡正在化妝,看見江煦還忍不住調侃,“呦,今天可算起了個大早,不至于被阿姨再罵。”
提起來這件事,江煦沒了什麽好心情,“還不是得怪你們家那位,那天去我們家做客,我媽問,‘疏疏啊,你們大學生都是睡倒十一二點才起的嗎?江煦自從回了家,這是跟死床上離了似的,咱就沒跟人家在一個時區過。’”
當時溫疏故作驚訝,“啊?阿姨,我們大學生都是六七點起,早飯我做不了,但是在家裏面我和許齡都會幫姥姥做午飯的,像江煦這樣的我還真沒怎麽聽過。”
許齡憋笑,還在為溫疏說話,“她現在天天給村裏小孩講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另一位村裏人嘆了口氣,“是啊,是啊,現在這個村子快成了溫疏的天下了。”
溫疏剛剛從外面回來,剛才去給她的各位小弟告別,回來就聽見江煦在和許齡說她的壞話。
但是溫疏大度,“江煦,阿姨前幾天還說要我多去你家玩呢,你說我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江煦:什麽撕傘行為。
許齡:“哎呀,今天你們班聚會我去真的好嗎?”
江煦:“好不好的你妝都快化完了,你還能不去嗎?你還能不去嗎?”
許齡:“寶寶,以後我們多去江煦家吧。”
說完朝江煦敷衍一笑。
沒有感情,純屬禮貌。
撕傘組成員加一。
同學聚會,尤其是上了大學之後的第一次同學聚會,在組織的時候就說了句,“可以帶家屬。”
許齡這次前去,自然是以家屬的身份去的。
一開始溫疏提了句她沒在意,直到後面幾天溫疏旁敲側擊、軟磨硬泡的才明白原來溫疏想的是這麽一回事。
那,去就去呗。
坐上公交汽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将近十一點。
包廂是體委安排的,三人到的時候裏面已經在了十多個人。
“呦,溫疏、江煦,來晚了啊,一會可得罰幾杯。”留着錫紙燙的男生上前迎接,給江煦的肩膀上來了不輕不重的一圈。
溫疏跟人揮手,“晚什麽啊,這不還沒開飯呢嗎?”
錫紙燙顯然是不認同,“咱班長都在那兒坐了半個小時了,你這還不算晚?”
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才落到許齡身上,顯然是有些印象的,“江煦,你不介紹介紹?”
江煦:“我介紹什麽,我可不敢介紹。”
狐疑的目光在三人之間來回掃,溫疏清了清嗓子,“許齡,我女朋友。”
錫紙燙:“卧槽。”
這頓飯上,溫疏竟然成為了唯一一個帶對象來的。
錫紙燙倚在班長的肩膀上,“在上大學之前,我還以為沒有女朋友是因為不能早戀,上大學之後,我才知道沒有女朋友就是沒有女朋友。”
時穩聽的有些好笑,拍拍他,“沒事,大家都沒有。江煦比你還慘,他還得吃狗糧。”
正吃的歡快的江煦聞言擡頭,“班長你別cue我啊,痛苦轉移算怎麽一回事。”
時穩聞言,端起酒來,“行了行了,我自罰一杯。”
話題中心的溫疏正給許齡剝蝦,“我女朋友天下第一好。”
紀委沖溫疏舉杯,“恭喜啊,年少暗戀終成眷屬。”
後者顯然驚訝萬分,幹了自己面前的橙汁壓壓驚,茫然又驚恐的看向紀委。
趙雪琪攤了攤手,“我也不是個瞎子,你用我相機拍了那麽多張許齡的照片還拜托我給你導出來,我又不是看不見。”
許齡:“照片在哪兒呢,我想看看。”
溫疏:“...嗯..呃,就在我家放着呢,回頭再給你看。”
許齡:“行。”轉身又跟趙雪琪去說話,“她那麽早就開始暗戀我啊。”
趙雪琪點了點頭,“我估摸着是,那時候我看她就跟個變态跟蹤狂似的。”
溫疏對這稱呼是一萬個不承認:“!!我是守法好公民。”
趙雪琪:“行行行,你們情侶之間的小游戲是吧,我都明白。”
小學雞吵架的場景十分好笑。
許齡覺得自己特別幸運,生活在一個寬容的時代。
江煦還在和時穩說着自己在大學看着這對小情侶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有多可憐,越說越起勁。溫疏聽不下去加入戰場上前辯駁,趙雪琪一個活生生的李意杏二號,堅決捍衛自己嗑的CP的尊嚴。
有一瞬間又覺得他們還在江濰一中。
這只是一個吃完午飯回來一個極其平常的午後,班上的多媒體會放着抖音或者是B站的視頻,走讀的學生分享着自己早上從家裏帶來的零食水果,窗外的風吹在每個人的身上,他們聊着有關夢想、過去、或是現在的話題,說哪個老師拖堂的時間太長,或者是誰誰誰準備向哪個人告白,就在籃球場上。
他們暢想着的,高考結束後的那個夏天,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
幸運的是,他們大多得償所願,現在還能坐在一起吃飯,一如從前。
下午場去的是KTV。
中午溫疏倒是沒太喝酒,到了下午就不行了,整個人在KTV裏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對許齡說,“老婆!我要給你唱情歌。”
溫疏吹了吹話筒,“歪歪歪。”
“到我的歌了。”
她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暈暈乎乎的了,音準找的也不大好,“娘子!”
又自己接着“ah。”
很熟悉的調。
“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煙火...”
“曾經迷失風雨中,我愛上了寂寞...”
唱到激昂處,她情感充沛,緊握話筒,目光灼灼的盯着許齡,“是你給的誘惑!我唱起了情歌。”
許齡縮在沙發的最裏面。
沒眼看,完全沒眼看。
她并不是很想承認眼前這個近乎癫狂在酒後釋放天性的女大學生是她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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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鳳凰傳奇《郎的誘惑》
我太牛了我一下午寫了五千多(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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