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天黑黑
全場看下來,許齡的唯一感受就是太可惜了。
溫疏不去當個喜劇演員太可惜了。
一曲《郎的誘惑》過後,這個人的身上已經充滿了正經的搞笑感——舉手投足之間都會讓許齡覺得又無奈又好笑。
唱完歌的溫疏撲在許齡懷裏。
KTV的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溫疏摟着許齡的腰。
她似乎總是很喜歡這樣的姿勢,暖暖呼呼的。酒精的刺激已經讓這個虛假的S省人士開始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但仍舊不忘賣乖讨巧。
“許齡,我給你唱的歌你喜歡嗎?是不是超級喜歡呀。”溫疏這個時候說話的聲音就會輕輕軟軟的,沒有撒嬌的想法卻已經做出來了撒嬌的行為。
而許齡,又是一個最受不了小狗撒嬌的人,她揉着溫疏的頭發,低頭湊的更近一點在她的耳邊說,“嗯,最最最喜歡。”
世界上的情話無非就那麽多種。
語言文字是不斷重複的。
可沉溺在情愛中的人巴不得能多聽一點,多說一點,所以情話可以說一萬遍,愛和喜歡要說更多更多遍。
仿佛只有通過這樣的形式,才能夠讓兩個在愛情中沒有安全的膽小鬼走的更長更遠。
“那你能不能也給我唱個歌啊。”溫疏閉着眼睛,像是在說夢話一樣。
喝醉酒胡亂說話,不會怕挨罵。
只是沒有想到這樣也會得到許齡的回應。
“好。”許齡還是那樣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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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的另一端在狂歡,幾個人拖着時穩非得讓他唱一個好漢歌,同樣喝的醉醺醺的班長拿着麥克風說自己是《水浒傳》第一百零九位好漢。其餘的同學叫喊着說班長威武,勇敢做自己。
許齡開始在溫疏耳邊慢慢唱。
她聽歌并不算多,好巧就有那麽一首特別喜歡的想要唱給溫疏聽。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
“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橫沖直撞被誤解被騙...”
許齡想繼續往下唱,手腕卻突然被人扯了一下。
黑漆漆的空間裏顯得溫疏的眸子特別亮,她說,“許齡,我們私奔好不好呀,去你想去的世界。”
許齡說:“我們不用私奔了。”
“現在就已經是我想要的世界了。”
這依舊是那個打了個巴掌再給人一個甜棗的世界,只不過這次給的棗又大又甜。
所以就什麽都不想計較了。
天黑黑。
沒關系的。
有太陽了。
散場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了。
許齡跟外婆打了個電話說今天晚上不回家去住了。
颠倒過來颠倒過去的有點太麻煩了。
那邊的江煦拖着時穩,後者還在說着要學林沖雪夜上梁山。
江煦罵罵咧咧:“你再等兩天,TM的還沒下雪呢。”
又打開電話:“喂,媽,我今天回家可能會帶回去個醉鬼。”
時穩家比江煦還有許齡他們家還要遠很多,一來一回的在路上要花費個四五小時。
于是就說要跟江煦回家住。
“你就說你A大的,我媽肯定讓我跟你回去。”
許齡本來是想帶着溫疏去酒店開間房。
但是那小孩不願意,非得回家。
許齡耐着脾氣跟她講:“現在太晚了,有點麻煩。”
主要是她比較懶。
人都走完了,溫疏還在拉着她。
“許齡,我想回家。回家。”
許齡還想反駁,溫疏直接吻了上來。
淺淺的碰了一下,“這樣可以嗎,好姐姐。”
行。。。
還挺會行賄的。
上了出租車,許齡才知道溫疏說的家,并不是許齡的外婆家。
而是溫疏高中三年曾經住的那個地方,一個不大的二居室。
鑰匙被溫疏随身帶着,找出來了之後卻連鑰匙孔也對不上了。
所以門是許齡開的。
下意識的按了一下右手邊,白熾燈光充斥在整個空間內。
房子被人收拾的很幹淨。
布藝沙發上罩着一層草綠色的外套,溫疏一下子就撲到了沙發上。
許齡關上門,打量着這間小房子。
還沒看完,人就被溫疏拉走,說要給她看一個好東西。
溫疏的房間和許齡想象中的差不多,只是書桌收拾的會比她寝室裏面更整潔一些。
桌面上擺放的照片依舊是那張模糊的許齡。
她從櫃子裏面翻出來了一個盒子。
又将裏面的東西,嘩啦一下全部都倒在了床上。
都是照片。
很多張江濰一中,很多張溫疏的過去,很多張許齡。
她絮絮叨叨的在和許齡說,“這張是和媽媽一起堆雪人。”
“這張是最早的了,是...好像是我一百天的時候...嘿嘿嘿,可愛吧。”
“這個是我喜歡的人,她叫做許齡,漂亮吧。”
“這是主持運動會的許齡。”
“這是對別人笑的許齡。”
“這是沒對別人笑的許齡。”
她一直不間斷的說,許齡插不進什麽話。
“啊。”溫疏又指着她,“這是會說喜歡我的許齡。”
這世界上又很多的許齡,我都喜歡。
許齡一張張的翻看着那些照片,比她自己家裏的還要多。
她并不是一個喜歡照相的人,小時候沒拍過什麽,更別說上了初高中了。
可是溫疏卻能夠将每一幀的她都留下來。
在光裏的她,将要走向未來的她。
怎麽說呢,鏡頭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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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歌《天黑黑》
這章回頭再修吧。
剩下寫幾個小短篇,會想看高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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