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顧鶴随意的将手表放在了家裏的沙發上,佯裝無事的跟他走了出來,喬蘇木還是那個樣子,安靜的跟在他身後。
“你有沒有哪裏受傷了?”顧鶴伸手抓住他手,摸到有些熱的手套,因為剛剛打架留下的熱量。
喬蘇木沒有拒絕,只是低聲說道:“沒事。”
“好,等下給你買藥。”顧鶴像是沒聽見他的回答一般,自顧自地說着。
喬蘇木:“......”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顧鶴牽着他的手,隔着一層總是有點怪異,坐在車上,抓着他指尖的手套,就想把他的手套摘了,這下喬蘇木一下握緊了他的手,不讓他動作。
喬蘇木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疑惑,唇緊緊抿着,有些抗拒。
“是右手,我想牽你的手,不想隔着手套牽。”顧鶴溫聲說道,靜靜和他對視,低聲帶着缱绻溫柔。
喬蘇木拳頭硬了一下,最後想了一下顧鶴的錢,安慰自己,是金主,是金主,不能打,不能打。
他的手松開,任由他把手套摘掉了。
顧鶴看了一眼他完好的右手,生的骨骼分明,肉骨勻稱,血管潛伏在肌膚之下,青白不突兀,因為常年帶着手套,所以越發顯得瓷白好看。
喬蘇木看着他的手覆上他的,顧鶴的手骨骼比他的大,完全能夠罩住他的,能感覺到他的指腹在他指間緩慢的摩挲着,一寸寸撫摸,像是在臨摹一幅名畫一般。
有些麻癢的感覺從手指傳到了大腦,他手瑟縮了一下。
顧鶴望着他,順勢和他十指相扣,嘴角噙着一絲笑,雙眼有些亮亮的:“怎麽了?”
喬蘇木垂着眼眸,淡淡說道:“別摸了。”
“很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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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白的話讓顧鶴微微一愣,着實沒想到有人會将這種話說出口,将隐晦的暧昧宣之于口,但是顧鶴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只是反駁道:“牽個手就算是色情?那之後的步驟該怎麽進行下去?再說,我本不是帶有這種心思的,所謂淫者見淫吧。”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喬蘇木又不說話了,不和他争辯,視線落在車窗的風景上,往後倒退的風景像是一幕幕倒放的電影飛速從眼前掠過,他的思緒也不知道落在了那裏,呆呆的出神了,用後腦勺對着顧鶴。
顧鶴眯了眯,對于喬蘇木的沉默并不意外,但是并不喜歡他這個反應,捏住他的食指,用力捏了一下,直到喬蘇木那冷沉的視線回到他臉上才松手。
喬蘇木皺眉,對于他的作惡,想要抽回手,但是被他攥緊了,抽不動。
“痛。”他掀起長長的羽睫,漆黑眼瞳帶上了一絲控訴,清澈的眸子幹幹淨淨。
“對不起,我下次注意。”顧鶴緩慢地扯出一抹笑意,從善如流的說,指尖的勁兒也松了。
“吃晚飯了嗎?”顧鶴握着他的手問他,能感覺到心跳能從他指尖傳來一陣陣響動,鮮活又有力。
“吃了。”其實是沒有的,因為飯菜才做好,洛蓉就來了,他沒吃成。
“行,那去酒店就直接睡覺了......”顧鶴語氣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喬蘇木頓時一僵,改口說:“我還沒吃。”
“你剛剛還說吃過了。”顧鶴的手指滑過他的手心,并不重的觸摸,更顯得酥麻和溫柔。
“......”喬蘇木面無表情,毫無誠意地說道:“騙你的,對不起。”
“撒謊成性的小騙子。”顧鶴笑了一下,微微彎起的雙眼帶着一股淡淡的深沉,看不透,随後喊司機先去了飯店。
去了一個火鍋店,對于并不熟悉的人來說,吃火鍋其實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比如要不要使用公筷,比如放菜需不需要考慮對方的胃口,比如火鍋不聊天真的很尴尬。
但是顧鶴并不覺得,他覺得和不熟的人吃飯,不管吃什麽都是尴尬,倒不如這種能夠添加互動的火鍋。
顧鶴不是很餓,剛剛喝的酒都還沒消化,店員見兩個牽着手的男人進來,起初還有些一絲驚訝,只是很快就壓下去了。
他這才想起來,他現在處于的這個社會,對于同性戀這種戀愛并沒有完全認同,只是并不會刻意打壓,可是也絕不允許大肆宣傳。
所以其實很少有兩個男人會光明正大十指相扣的樣子走在一起。
顧鶴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個事情,但是喬蘇木卻認為無所謂,所以沒有拒絕他,他已經過了那個認為性取向是一種病的年紀了。
選了一個鴛鴦鍋,然後讓喬蘇木拿手機自己點自己喜歡的菜。
點完之後,顧鶴原本還擔心說,喬蘇木會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然後只會點一些便宜的菜,他瞄了一眼之後,才發現自己想到了。
喬蘇木好意思的狠,幾乎貴的都點了一遍。
吃的時候顧鶴就幫他燙熟,放在他碗裏,重複的做着投喂的工作,動作娴熟。
發現他這人尤其愛吃辣的肥牛和牛肚,蔬菜則是偏愛生菜和土豆,每每這幾個菜他都吃光了,而其他的很多都是吃了兩口之後就放在碗裏乘涼了。
喬蘇木起初不想要他給他夾菜和下東西吃的,但是顧鶴說了一句:“我不餓,你讓我光看着你吃?”
他想了一下他一直盯着他看,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吃了拉肚子,就任由他下菜、撈菜,然後全進了他碗裏。
甚至一個碗裝不下,裝了三個碗,滿滿當當的菜。
“你最近學習得怎麽樣?”顧鶴一邊下着蝦滑,一邊轉頭和喬蘇木聊天。
他嘴巴吃的紅豔豔的,他轉頭的時候,喬蘇木正好将肥牛卷成一坨塞進嘴裏,認真吃飯的樣子還挺認真、挺可愛的,不見冷淡,落了一些煙火氣在身上。
他問的突然,原本專心致志吃飯的喬蘇木愣了一下,然後被剛出鍋的肥牛燙了舌頭,這下吐出來不是,吞進去也不是,微微張嘴抽氣。
顧鶴見他表情鮮活,跟之前沒有生氣的木頭娃娃要可愛的多,不由覺得舒心了,給他倒了一杯酸梅湯。
喬蘇木很快咽下去,回答顧鶴問題的時候,已經冷靜下來了,看着辣紅的嘴唇和額角涔出的熱汗,再怎麽冷淡的表情,都不覺得冷了。
“還好吧,感覺老師都挺耐心的、挺好的......只是.....瑜伽課能不能不上了。”喬蘇木停頓了一瞬,把話說出來了。
“為什麽呢,瑜伽拉筋活血,鍛煉身體,調整儀态多好啊。”顧鶴将拿筷子給他夾了一個鹌鹑蛋,低聲問他。
“鍛煉身體我可以跑步練拳,不需要練瑜伽。”喬蘇木的筋不算硬的,每每瑜伽老師做的動作都是感覺有些奇奇怪怪的。
但是也許瑜伽就是這樣的,只是他眼光狹隘有些不習慣。
顧鶴也不強求他,只是說:“不想學就不學,我給你安排其他的。”
“法律什麽的不用安排了,我知道基本的常識好了,至于其他的就沒必要了。”
有過刑事案底的人是不能當律師的,也不能從事法律工作。
顧鶴顯然沒想到這一方面,轉移話題說道:“金融學的怎麽樣?”
“嗯......一般吧。”喬蘇木反正有在認真學,原本想說其實金融這種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東西也可以不用學的,但是他莫名的覺得,這話再說出來,他怕是不會同意。
“老師說的知識都是死的,從明天開始,你就到我公司去上班吧,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顧鶴想到任務的緊迫性,就想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攻略他。
喬蘇木感覺自己并沒有什麽拒絕的權力,非常識相的沒有開口拒絕。
要說顧鶴也是心機男人一個,他房産在遠市多的是,他偏偏酒店開房間,開房間就算了,他還只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就算了,還是只有一個床。
所以,兩人要面臨,上一次神志不清的同床之後,又要再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了。
顧鶴在心中默默思忖,難道真的要為了個任務獻出自己的貞操嗎?雖說也沒剩多少了。
巧了是,兩人第一次思想在一個頻道上,喬蘇木糾結了四十分鐘,心裏也是思來想去的考慮,終究是要為了“五鬥米”折腰了嗎?
喬蘇木自覺躲不過,深吸一口氣出來了,從浴室出來,肌膚上的溫度因為房間的冷氣急速下降。
顧鶴看他肌膚被水蒸氣洇暈的泛紅,白嫩嫩的,似能掐出水的竹兒,圍着浴袍就出來了,倒是顧鶴留了一個心眼特意沒有給他叫衣服上來,自己也沒有。
他雖然浴袍系的緊,但是玲珑好看的鎖骨就□□裸的露在外面,V領衣服蜿蜒向下,很神奇的是,他沒有帶手套,受傷的手和沒有受傷的手都抓着腰帶。
喬蘇木依然是面無表情的,但是雙頰因為帶着粉紅的顏色,生生少了那份駭然冷漠,只剩下故作矜持的意思,身上露出來有些還帶着之前打鬥時留下的痕跡。
薄薄的唇抿着,雙眼被蒸的有些紅了,眸色卻像是雪原之上靜湖,冰冷又清透。
“我去洗澡了,叫外賣了,記得接電話,開門。”顧鶴喉結微微一動,眼神從他的眼睛離開了,說了一句話之後,拿起另外一件浴袍進了浴室。
沒過多久電話響起來,喬蘇木拿到外賣才發現是一些治跌打損傷的藥。
他不由發愣,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一盒藥,發現裏面寫着一些備注,外傷需要忌口,少吃辛辣的食物,傷口不要碰水......
喬蘇木抿唇,嘴角居然浮現出一絲笑意,笑起來的時候整張臉都生動起來了,眉眼不再冷桀,但是很快又收起來了。
他只是想到,醫囑是不要吃辛辣食物,剛剛顧鶴就帶着他去炫了火鍋,這和吃飽了再減肥一個原理呢?
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浴室的門就突然打開了,裏面朦胧的熱氣都傾瀉而出,霧氣在空氣中消散,顧鶴的臉出現在他視線中。
他穿着黑色的浴袍,衣服不好好穿,腰帶松松垮垮環在腰間,領子大敞着,露出了大片胸肌和腰線,他的胸肌穿衣的時候不顯,但是脫了之後,甚至還帶着一點飽滿的幅度。
喬蘇木像是被燙到了似的,收回視線。
顧鶴洗完澡之後,整個人都懶懶散散的了,那身體不多的酒精似乎全在腦海裏發散了,濕濕的頭發原本耷拉在額頭,現在被他全數撩到了腦後,露出白皙的額頭和更加清俊的眉眼。
他嘴角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朝着岔腿坐在沙發上的喬蘇木走去,主動牽起他的左手,摸了摸他的殘缺之處,輕柔的摸着。
喬蘇木身體都繃直了,緊張的似一張拉滿的弓,再一用力就要折斷了。
“把衣服脫了。”顧鶴的聲音慵懶又懶散,眼神睨看着喬蘇木,又露出了他看不懂神色。
喬蘇木嗓子有些幹了,下意識捏緊手指,發現手在顧鶴手中,又屈服似的松開,嗓音沙啞的問道:“......要幹什麽?”
顧鶴回他:“做一些更色/情的事”
喬蘇木:“……”
作者有話要說:
顧鶴:老婆!瑟瑟!
喬蘇木:……
(擦邊作者——顧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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