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喬蘇木只猶豫了幾秒鐘就把浴袍解開了,看不出一點的不願意,烏黑眼睫顫了顫,衣服滑過了肩膀,全數堆積在腰間,似盛開的花瓣吹落在地上。

房間外面是一片海底世界,裏面海龜在眼前緩慢游過,散發着緩緩的藍光,房間的燈是并不刺眼的緩光,印在喬蘇木眼底,是顧鶴玩世不恭的眼。

“你要怎麽做?”他表現的十分冷靜,像是真的一點都不怕,亦或者想表現的已經準備好了。

顧鶴原本是給他塗藥的,但是見宛如獻祭一般,假裝溫順又恭敬的樣子,他突然想把塗藥這項流程往後推一推了。

他伸手壓向他的後腦勺,往他唇邊壓了壓,喬蘇木并用力抗拒,兩唇相碰的時候,格外的軟,頓了頓,顧鶴才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他唇線微微抿着,需要慢慢撬開。

顧鶴手掌微微用力,濕軟的舌頭鑽進他口中,裏面是漱口水的味道有些重,他牙關緊閉,再試兩下,撬不開之後。

“嘴要閉多久?需要把牙都敲掉嗎?”顧鶴依舊溫和的語調,分開一瞬,似禮貌詢問事情,掐着他的下巴,雙眸帶着不容拒絕的漠然,漆黑又深邃。

喬蘇木胸腔起伏了一下,掀起眼簾看過來,兩人的眼神對視上,他眼底是一片冰冷,毫無動容之感,因為咬牙的動作,下颌線緊緊繃着。

“既然這麽不願意,何必裝的這麽乖。”顧鶴按在他後頸處,輕輕的捏着,似在安撫着他。

“唉,我可以答應你,不需要你做什麽,就當是我補償你,我會盡我的能力的照顧你爺爺奶奶,成了吧。不用你委曲求全,明明之前說好的,現在又咬緊牙關不肯松,好像我多強迫你一樣。”他松開貼着他皮肉的手,語氣頗為無奈似的。

“......不用,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喬蘇木聲音有些啞,他不願意接受他的好意,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他給的補償。

他說完就往他面前湊了湊,壓上他的嘴,這回張大嘴似要吃了他,帶着一股想要幹架的沖動,牙齒試圖咬他,又最終被馴服與他的舌頭糾纏在兩唇之間。

他頗有技巧的吻技,和他生澀吻技相比,就像是大人和小孩,根本沒有可比性。慢慢的,腦子其他想法就被喬蘇木暫時抛在腦後,腦袋裏面似缺氧了般,有些發暈,只記得一點,接吻不能閉上嘴。

顧鶴銜住他的下唇咬了一下,成功看見他閉着眼睛微微蹙了一下眉,他靠在躺在沙發上,雙眼緊緊閉着,清冷眉眼微微皺眉時,有些似歡愉又難受的神情,又欲又純。

顧鶴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随後松開他的唇。

得了空隙的喬蘇木第一句話是:“你親就親,別咬我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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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被吮紅了,臉龐也是紅的,不知道是被憋得還是親的,睜開雙眸的時候,一瞬間的有些迷茫,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靜靜和他對視着,他的手緊張地抓着沙發。

顧鶴垂下眼睫,抓起他的左手,在喬蘇木訝異的眼神下,咬上了他的指尖,認真的,一根一根的親過去,要說他的右手是上帝雕塑出來的優秀作品,那左手就是被惡魔摧毀的玩具。

喬蘇木的手指蜷曲了一下,受不住這種輕柔地對待,抗拒的說道:“你......別這樣親我的手。”

顧鶴抓着不放,親在他小拇指殘缺的地方,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啊,喬蘇木。”

聲調很低,但是卻并不是那種玩笑的語氣,顯得有些認真,啄了一下又一下,似對待很珍貴的東西一般捧着,又接着呢喃了一句:“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喬蘇木的身體都是僵直的,手上的感覺似乎都木了,他回避着他的眼神,只是嗯了一句算是對他的回應了。

顧鶴将他抱起來,喬蘇木坐在他腿上,又是寸絲不挂的模樣,他拆開桌上的藥瓶,喬蘇木身上有好幾處被淤青,是之前打架弄的。

他将藥噴在他腰上,然後拿掌心輕輕的揉過去,左腰、後腰,顧鶴一個個給他揉過去,低聲說着:“你跟他們打什麽,他們都是專業練過的,最後吃虧不還是你嗎?”

“是你妹妹叫人來打我,難道我就要站着挨打,不能還手?再說了,我也沒吃虧。”說到這個,喬蘇木就有些倔強了,聲音冷硬的說道,坐在他腿上,繃直了脊背硬邦邦地靠在他胸前,半分柔軟都沒有。

反正他慣會縱容他這個妹妹的,對她愛而不得的,現在他這麽說了,他該發火了吧?該摔門而去了吧?

“嗯,所以下次直接打她本人,跟保镖打個什麽勁兒,吃力不讨好。”顧鶴手在他大腿上的淤青上揉着,可是眼神卻不自覺的落在了別的地方,他果然是天生的冷白,沒有一處不白的,白若荔枝。

喬蘇木又覺得顧鶴瘋了,教唆他打自己心愛的人。是新的折磨人的方式嗎?

顧鶴身上也是火熱一片,吐息溫熱。已經管不了他是紙片人還是真人了。

他握住了那一簇荔枝。

喬蘇木頓時連腳趾都緊繃了起來,緊張到不行,顧鶴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耳垂,輕緩地安撫着他。

喬蘇木的腳被擺放在沙發上,有了着力點,但是不多。

雙腿踩在沙發上,人坐在顧鶴懷裏,下巴被掰了過去和他接吻,手抓着顧鶴的手想要拒絕的,但是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似的,只是像是爬山虎似的攀着他。

使不上勁來。

喬蘇木額角青筋微微凸起,臉上潮紅更甚了,手将顧鶴的手抓出了紅痕,呼吸不順。

他眯眼就可以看見玻璃自己隐隐約約的樣子,完全是被顧鶴掌控的模樣,而玻璃另外一邊,是深不見底的大海,幽深蔚藍,偶爾有魚在玻璃前駐足停留,海藻搖曳,珊瑚斑斓。

他感覺自己也變成了一只游魚,只是被人養魚缸裏,被人掌控着,而很快,他又覺得自己成了一只擱淺的魚,呼吸破碎,空氣被掠奪,魚尾被折斷。

新鮮的荔枝,似乎還有些生澀,不過用手輕輕一捏,便荔枝水兒便在手心泛濫了。

顧鶴扯了紙,将手擦幹淨了,然後抱住他的腰,将人翻了一面,兩人面對面,喬蘇木臉上紅成一片,雙眼都洇了濕意,水霧霧的,眼角都連接成了一縷縷的,帶着一絲渾然天成的魅惑。

“這麽舒服啊?”顧鶴笑了笑,親了一口他緊緊咬着的唇,沙啞着聲音問道。

喬蘇木腿有些無力,擡眼看去,硬邦邦的語氣,低聲說:“沒有很舒服。”

顧鶴只是笑,抓着他的下巴,讓他回頭看着那被弄髒地毯,在他耳邊親了親,低聲問道:“你瞧瞧,那是誰的東西,弄髒了我的手不說。還弄髒了地毯,要怎麽和酒店交代,也許需要賠錢呢。木木,你有錢賠嗎?”

喬蘇木神情像是從中劈裂了一般,扭頭掙開他的手指,起身想要走,但是被抓着腰,強硬地按在他腿上坐着,見掙紮不了,索性他破罐子破摔:“我沒錢。”

顧鶴摸了摸他的臉,擦了擦他眼角未幹的淚痕,勾了勾唇:“沒錢也這麽理直氣壯啊?”

逗他的語氣故意壓沉的低沉好聽,語調轉着彎勾他。

喬蘇木咬唇,被這個混蛋氣死了,明明是他硬要捉弄他,還要他賠錢,他剛剛都拒絕了!說了不要了!

這麽多年不見,他是一樣的混蛋!

他說不過顧鶴,抿着唇線又不肯說話了。

看到他吃癟,顧鶴心情十分愉悅,暫時又将任務給忘到腦後了,只覺得喬蘇木要是不打人的時候,也是挺可愛的嘛。

欣賞了一會,然後又開始順毛了,他很好脾氣地說道:“沒關系,哥就喜歡你這副沒錢還要骨氣的樣子,你親我一下,我來賠錢好吧。”

“......”喬蘇木會親他才怪,冷若冰霜的一張臉。

顧鶴手上是他大腿上豐盈的肉,他随手捏了捏,觸感極好,覺得還是剛剛被他親的缺氧,只能嗚咽的喬蘇木更可愛一點。

他這人也是天生反骨,強勢又霸道的,所以他将人抱上床了,想要重新讓喬蘇木變得可愛一點。他也是一個及時行樂的人,能快活一點就不會猶豫。

之前他想找別人來着,但是呢,那個系統在他腦海裏吵得厲害,讓他遵守男德,還電擊來着,讓原本有點興趣的他,直接就萎了。

但是今天,系統格外安靜。

喬蘇木兩眼一閉,英勇赴死似的,心中想着,只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但是當顧鶴将他的腿壓上胸前的時候,他驚懼的瞪大眼睛,從來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這麽高難度的動作。

顧鶴附身低頭,含了含他的唇,聲音低又沉,裹挾着深意說道:“确實不用學瑜伽了,這次可要忍住,床單也弄髒的話,就把你押在這裏洗盤子還債。”

喬蘇木死死的咬着牙的,半晌才一邊抽氣,一邊罵出一句:“死變态啊......”

......

喬蘇木只覺得這只叫顧鶴的狗咬的有些痛,差點沒給他咬死過去。

顧鶴将他抱進浴室的雙人浴缸裏,緩慢輕柔的給他洗幹淨,之前那些打鬥的傷痕在其他印記之下,顯得一點都不明顯了。

“怎麽辦?被單還是髒了,你要賠錢了......”顧鶴摸着他的脊背,在耳畔慢悠悠的說。

喬蘇木想着自己當了這麽久孫子,丢了臉現在還丢了人了,這個得了便宜的人還在這裏奚落他。終于忍不住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像是要将那一處的血肉給咬掉。

“嘶。”顧鶴原本是忍着,讓他發洩一下情緒的,但是确實被咬的實在疼了,也就不慣着他,在水下某處屈指點了點,啞着聲音說道:“這塊兒不想要了?”

喬蘇木身體僵硬了一下,湧上的翻滾記憶,明顯讓他瑟縮了一下,松開了牙齒,嘴角帶着血,果然是咬出一圈血印子來的。

他氣的眼睛都紅了,死死瞪着顧鶴,手握成了硬邦邦的拳頭,只覺得答應和沈任合作,可能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蠢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顧鶴:好耶,開心。

喬蘇木:……(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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