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仔細洗完之後,床單被髒了,濕濕潮潮的,實在有些髒的厲害,顧鶴看着有些睡不下去,只能打電話給前臺,叫人來換一個床單了。

來換床單的是一個中年阿姨,他坐在沙發上,旁邊靠着喬蘇木,兩人之前有些距離,投影儀上放着一個音樂劇,兩人的手是牽在一起的。

也可以說是,顧鶴單方面的鉗制?

喬蘇木面無表情的看着投影儀上的電影,目不斜視,耳朵上的溫度久久不曾降下去,不敢看阿姨是拿什麽眼神看他。

偏偏顧鶴在阿姨換完床單的時候,故意問了一句:“阿姨,請問床單弄髒了需要賠錢嗎?”

阿姨穿着保潔服飾,愣了一下,見多識廣的阿姨對他們兩個是男人,為什麽弄得這麽激烈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這樣的先生,床單弄髒了能夠洗滌幹淨的,是屬于我們酒店的工作,但是......”

這大喘氣的說話,讓喬蘇木的視線也聚集了過去,便看見阿姨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他,繼續說道:“但是您這邊的床單,是被損壞了,這邊破了兩個洞,這是需要賠償的。”

“哦?是嗎?大晚上麻煩您了。”顧鶴溫和的笑了笑,說道。

“不麻煩,是我們該做的,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打電話給我們前臺,我們随時幫您解決問題。”阿姨說完,就拿着換掉的床單出去。

顧鶴回頭看向喬蘇木,望着他紅透的耳朵,明知故問:“這破洞是怎麽來的?喬先生?”

喬蘇木覺得丢臉,是他趴在床上的時候,憋着勁兒,為了不發出聲音,咬破的,當時他全身痙攣似的,并不知道咬壞了,現在就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了。

“我不小心咬破的。”喬蘇木也沒有逃避這個事情,語氣平靜的說道。

“噢。為什麽要咬,牙沒長齊,磨牙呢?”他拉着他的手,往床上走,将人壓在床上,手摩挲着他的唇,聲音沙啞:“我瞧瞧,是不是長牙了?”

他像是哄小孩似的,但是手上動作又是大相徑庭的色色,手伸進他的嘴裏,按在他的犬齒。

喬蘇木警鈴大作,現在腿還是軟的,手抵住他的肩膀,瞪着他,他敢在做什麽,他真的會打爆他的狗頭的!他保證!

好在顧鶴只是按了按他的牙齒,又收回手,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小聲說道:“下次別咬了,別憋着叫,你又不是小貓兒,嗚嗚叫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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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蘇木:“......”貓個屁。

顧鶴完事之後,什麽都滿意,什麽都覺得舒心,唯一一點,喬蘇木恨極的時候喊得是洛淵的名字,但是很遺憾他沒辦法告訴他真相。

喬蘇木躺在床上,被顧鶴圈在懷裏,手指被他抓着親,濕濕軟軟的唇啄在他指尖之上,他的骨頭莫名都酥了,他手肘抵住他的胸,盯着他問道:“你不是直男嗎?”

顧鶴親了親他的左手傷口,掀起眼簾看過去,嗓音低沉性感:“不信謠,不傳謠。”

喬蘇木:“......”

他眼不看為淨的閉上眼睛,但是根本睡不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早有預想的事情,陡然發生,猝不及防,也無法适應。

特別這人是顧鶴,他腦海裏不自覺響起,他抱着小明星來看他的時候,臉上高高在上的笑容,就像是掩藏在顧鶴溫和皮囊之下的真相。

既然他喜歡這個身體,那就給他吧,反正對于他來說,也沒什麽的......

顧鶴也是一心惆悵,一晚上過去,半點恨意值沒掉,是他技術退步了嗎?

系統察覺到宿主的想法,忍不住蹦出來說話,拆穿他的臺:“宿主你扪心自問,這不是自己爽的事情,為什麽會覺得恨意值會下降。”

顧鶴嘆氣,幽幽說道:“這不是想着天上掉餡餅,砸死我呗。”

系統被他無賴的樣子氣到了,也不說話了。

兩人同床異夢,顧鶴把玩着他的手指,像是試圖抹平之前對喬蘇木造成的傷害,但是失去的手指注定長不回來了,造成的傷疤也于事無補,那往日在心上留下的傷痕也難以磨滅。

顧鶴雖說不是擺爛的性格,但是遇到這種情況也是覺得神仙難救,根本無從攻略起,又不能穿越回去,也不能彌補之前受的傷。

他倒不是說要放棄,只是他今天碰喬蘇木也是一樣的心思,及時行樂,也許這次任務失敗,他可以就直接死了。

當你人生還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你會想讓工作壓垮你嗎?

誠然沒到最後不能輕易厭棄,可是也不能委屈自己是吧。

所以他和喬蘇木睡了,還不顧他是第一次,睡了好幾次,好吧,他承認,他有些不是人的。

下次一定注意。

“睡吧,明天還要跟我去公司呢。”顧鶴微微低頭就能嗅到喬蘇木發梢上的味道,雪松似的清淡味道,他唇印在他肩上,薄薄的肌膚上,又親了一會。

對他身體的眷戀喜歡,從唇間、從指尖、從身體的每個部位緩慢洩露了出來,藏都藏不住,也沒想過要藏。

喬蘇木閉着眼睛,試圖催眠自己,讓自己趕緊睡覺,可是并沒有那麽容易,他一動也不敢動,就怕身後人的又拖着他要做什麽事情。

說完這句話,沒得到回應的顧鶴,也沒什麽反應,吻了一會他的肩膀之後,就漸漸睡着了,甚至一夜無夢。

窗簾被顧鶴拉上了,他側着身子,看不見窗外海底世界,只能看見窗簾上的花鳥圖案,似刺繡上去,活靈活現。

燈沒有完全被熄滅,喬蘇木看了一會,就閉上了眼睛,久久未曾睡着。

第二天一早,顧鶴就被自己手機鬧鐘吵醒,每次這種時候,顧鶴就會想着,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這個公司,需要這份工資。

喬蘇木也被吵醒了,皺了皺眉,還沒睜眼,唇就被吻住了,耳畔鬧鐘的聲音越來越大,而唇齒間硬擠進來一根舌頭,圈繞着他的舌尖打轉,滑過他的上颚和齒列。

顧鶴是眼睛都沒睜開,鬧鐘也沒關,感覺到懷裏有人之後,多年養成的習慣,優雅而精準的找到了懷裏人兒的唇,先親親,解解困。

喬蘇木腦子都懵的,臉被捧着,下巴微微擡起迎合着他的吻,喉結不停的滾動,吞咽着口水。

等到鬧鐘停了一會,再一次催促的時候,顧鶴才将手松開,去床頭摸自己手機,把鬧鐘關掉,然後又回了床上,将要起床的喬蘇木給拖了回來,想要抱着繼續睡覺。

喬蘇木制止住他的動作,害怕他要繼續,剛剛睡醒,沙啞至極的嗓子,似幹枯的花草,聲線并不好聽:“要上班了,起床了,洛淵。”

顧鶴有些起床氣在身上的,聞言面埋在他肩頸處,輕輕地蹭了蹭,頭發滑過喬蘇木的臉頰,有些癢癢的。

“你自己去上班吧,我不想去了。”顧鶴枕在他肩上,完全和之前慵懶強勢的模樣不同,帶着一絲孩子氣的撒嬌,沙沙的嗓音在他耳畔,似羽毛拂過耳窩。

喬蘇木:“......”

這話他接不了。

沒法接。

還是顧鶴自己清醒過來,臉頰旁細膩的肌膚,逐漸讓他想起來昨天的事情,還有清醒過來,自己還是需要上班的,不管是什麽形式上的上班。

系統見宿主似乎有些喪氣了,也繼續給他打氣了:“沒有困難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狗!宿主支棱起來。”

“我昨兒晚上,已經支棱的夠久了......”

“......”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我要下車!

系統沉默了。

顧鶴也順勢起床了,打電話讓送了兩件衣服來,顧鶴就算是起床還是牽着喬蘇木的手的,身上帶着一股黏糊勁兒。

“一起去刷牙洗臉?”顧鶴拉了拉他的手腕,想将他拉了起來。

“你先去吧......”喬蘇木有些不适應這種太過于接近人的距離,簡直觸及了他的底線,雖然他的底線已經早就被突破很多次了。

“我抱你?”顧鶴歪頭看着他,說着就要伸手去抱他。

他又選擇性失聰了。

喬蘇木冷着一張臉,擡手拒絕他的動作,罵人的話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神經病。”

“你說什麽?”顧鶴眯眼問道,語氣無波無瀾的,眼眸漆黑深邃。

被罵了,不是很開心。

喬蘇木也不是真的怕他,并且性子本來也算不上好,這些天只是一直讓着他,想做一只乖巧的金絲雀而已,但是昨天晚上喬蘇木已經突破他的極限了。

他真的半點也忍不了了,這些年養成的深沉、沉穩的性格,似乎一晚上破功了,甚至存在着一些想和顧鶴一起去死,同歸于盡,一了百了算了。

所以他十分清晰的又罵了一句:“他媽的神經病……”

還沒說完,顧鶴就擡手按住了他的頭,直接親上去了,沒輕沒重的,磕在牙齒上,嘴唇都磕破了,按住他不準動,咬着他的唇親他。

喬蘇木用力想要推開人,被他反手抓着的手腕,按倒在床上,想踹人腳又被夾住了,他的膝蓋直接頂在他肚子上,最後剩下一張嘴了,想咬人,牙癢癢。

可是顧鶴像是可以預料他的動作似的,舌頭直接靈活縮回去,等他失敗之後,他又咬破他的唇,最後受傷的只有喬蘇木一個人。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顧鶴含住他的下唇,用力吸了一下,将他的傷口上的血吮幹淨,才松開他,他聲音因為喘息聲所以有些不穩,他舔了舔嘴角,帶着一絲頗為挑釁地笑意:“跟神經病接吻感覺是什麽感覺,不會被傳染吧?”

兩人對視,眼神又迸發了之前初見時的火花星子。

說完之後,顧鶴就起身開門去了。

喬蘇木嘴巴腫了,不知道被咬開了幾個口子,閉嘴這個動作都覺得疼,口中腥甜的血腥味在蔓延,甚至從鼻息中感覺一絲腥甜的氣味。

作者有話要說:

喬蘇木:做個人吧。

顧鶴:老婆,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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