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喬蘇木所有的動作都停了,連呼吸都下意識的頓住了,任由顧鶴的吻從原本的淺嘗辄止的試探,到了越來越深的交流。

顧鶴捧着他的臉,聽着兩個男生的交談。

“咦,這裏怎麽會有一杯咖啡?誰的癖好這麽奇怪?”其中一個男生打趣的聲音說道。

另外一個男生聲音清脆,沒接他的話,只是說道:“小聲點,人家還沒走呢。”

“哦哦,噓噓。”

可能是看見了緊閉的廁所門,以為當事人在裏面也就不說話了,傳來一些細小的聲響。

顧鶴手扯出他的衣擺,手握住了他窄細又精瘦的腰,上面有些凹凸不平的傷疤,并沒有随着時間的逝去而變得平緩。

很快廁所只剩下躲在廁所裏面的兩人了,顧鶴松開他,慢條斯理幫他整理衣服,喬蘇木靠在馬桶上,不知道顧鶴觸發了哪一個開關。

他覺得腿軟,腰酸,腦袋還是暈的。

顧鶴看着他嘴唇紅潤,帶着一圈淺淺的牙印,他頭發也亂了,劉海淩亂,眼神旁邊洇暈着一層水光,潋滟惑人,胸口上下震動,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此刻的他帶着一絲出乎意料的軟。

“臉怎麽這麽紅?”顧鶴拿微涼的手背碰了碰他的臉,眯眼笑道:“還要繼續咬我嗎?”

喬蘇木只是推開他,抹了一把自己神志不清的臉,便宜被占完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開門就要走。

顧鶴按住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低聲勸慰一般說道:“別生氣,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跟我說,別自己憋着氣壞了。”

喬蘇木原本想走的,想到了什麽事情,便轉身看着他,廁所本就不大,對于兩個成年男人的身高來說,更加顯得狹窄了,擡手就能抱住對方。

“以後別來我們部門來找我了。”他說。

顧鶴伸手将左手的手套摘掉,又輕柔的摸上他的手指,低頭一根根親吻過去,不帶一絲欲望,單純的像是在完成一項莊重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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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軟軟的唇再一次落在他受傷的地方,被他細心的捧在手心裏,他做完這些之後,又摸了摸才回答:“為什麽?跟我一起去吃飯,很丢臉嗎?”

“不方便。”喬蘇木看着他低頭吻在他手背上,視線微微移開了,難得跟他解釋道:“你想讓我在公司學到東西,就不要讓別人産生一種我攀上總裁,我有特權的感覺,這樣只會讓人家供着我。如果是這樣,我還不如回家上課,不必這麽麻煩來你公司上班。”

“好,我不找你,你中午和他們一起吃,晚上我們一起回家,一起吃晚飯行吧。”顧鶴沒有拒絕,親完之後将他的手套又仔細套好,溫聲說道:“你看,你有什麽事情直接和我說,只要是對你好,有道理的事情,我又不會拒絕。你一直像是鋸了嘴的悶葫蘆似的,我怎麽知道你的想法,知道你要什麽呢。”

喬蘇木靜靜看着他,不知可否,打開門徑直出去了。

顧鶴則是拿着那杯已經涼了的咖啡,回了總裁辦公室,忍着苦将那杯已經涼透的咖啡喝完了。

晚上是回家吃的晚飯,張嫂做好了飯,只要下班就可以吃上熱乎的了,顧鶴在停車場等着喬蘇木,見他下來的時候,還帶着一臺電腦,雖然神情疲憊卻又格外鮮活。

顧鶴向他伸手拿過電腦掂量了一下,然後放在旁邊,低聲道:“家裏書房有電腦,幹嘛帶這麽重的電腦回家?”

“我沒進過你的書房,我又不知道有電腦,今天安排我的任務還沒完成,等等回去還要看一下。”喬蘇木坐進來,坐在顧鶴旁邊,靠在靠背上,閉目養神。

“嗯,你想進去就進去,我又沒有攔過你,第一天就這麽多工作嗎?不會是他們把事情都給你了吧?”顧鶴狐疑的說道,擡手攬着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懷裏。

喬蘇木沒有否認,他昨天晚上累的筋疲力盡,最後因為焦慮,根本沒有睡兩個小時,又在公司裏面坐了一天,一點懶都沒有偷,确實有些累了。

顧鶴抱着他的時間,都不想掙紮了,都已經這樣親密了,再增加一點又能怎麽樣呢。

喬蘇木叉着雙臂,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躺下了,眼皮很重,腦子裏都是困倦的意識,懶懶軟軟的說道:“多做一點,學的快一點。”

顧鶴見他乖順,心頭舒暢,蹭了蹭他的額頭,聲音溫柔:“困了吧,你睡會,到家了叫你。”

兩人難得有這麽平和的時候,顧鶴讓他靠着,低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這人的睫毛,濃且密,卷又長,小扇子似的灑下一片陰影。

他原本就長得漂亮,毫無攻擊性的時候,沒了那股要和人拼命的陰狠氣質之後,就顯得有些柔軟安靜了。

顧鶴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抱着他的手緊了緊,也閉上眼睛,跟他頭靠在一起閉目養神了。

等到公寓之後,顧鶴拿指尖碰了碰他的臉,動作輕柔,聲音也放緩了:“到家了,喬喬。”

他喬喬,木木,或者是蘇蘇都是看心情喊得,順口喊完之後,還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在他睡着的時候,他就想要碰了的。

喬蘇木真的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先寓犀是呆了一會,被他攏着肩膀回到屋裏之後,才清醒過來。

別墅已經打掃幹淨了,換上了新的青白瓷花瓶,換上了新的桌椅和沙發,一切都煥然一新了。

“回來了,快洗手吃飯。”張嫂見他們回來,露出一抹溫馨的笑意,從廚房把做好的飯菜搬出來。

飯菜香馥,色香味俱全,吃完之後,喬蘇木處理着手上的雜事,顧鶴先去洗澡去了,洗完澡之後,就去了書房。

而等喬蘇木處理好手上的事情之後,回到房間的時候,懷疑自己走錯房間了,房間的床不見了。

是的,憑空消失了。

顧鶴鬼魅似出現在他身後,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親在他後頸上,溫熱的吻:“床被人偷走了,今天跟我睡吧。”

“......”喬蘇木覺得顧鶴在将他當成傻子騙,按住他的手腕,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做不了,我屁股現在還是腫的。”

他直言不諱,半天沒有要遮掩和害羞的意思。

“沒想那個,只是真的蓋着被子純聊天,不做別的。”顧鶴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鼻音顯得有些溫柔。

但是他這個還在抱着他脖子啃的行為,真的很難有說服力。

“真的,騙你是小狗。”顧鶴再三保證,就差對天發誓了。

“......你本來就挺狗的。”喬蘇木無情的說道。

顧鶴直接就用牙齒叼住了他後脖頸的軟肉咬了一口。

喬蘇木伸手推了一把顧鶴腦袋,讓他松口。

顧鶴放開他,拉着他的手臂,往外走:“我給你買了一點東西,你過來看一下。”

喬蘇木疑惑臉,當看見客廳擺放着一箱咖啡粉的時候,整個人是不解的。

“我今天中午喝了你的咖啡,晚上還你一箱,我買的比你今天中午給我吃的要貴很多,好喝很多。你給我喝的又澀又苦,這個你帶去公司喝,可以跟同事一起喝,也可以......再給我泡。”顧鶴拿起一罐咖啡粉看了看,上面都是德文,有些看不懂。

“......”喬蘇木望着顧鶴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心中是見鬼的想法,他還會不好意思?

最後這箱咖啡被顧鶴搬進了他房間裏。

晚上的時候,喬蘇木躺在床上,顧鶴進來拿着一個東西,看他在床上看書,就走過去,将他的書給扣着,伸手就要去脫他的睡褲。

喬蘇木的臉一瞬間黑了下來,冷聲道:“你不是說不做嗎?”

“是啊,我就看看。”顧鶴一臉坦然,半點沒有心虛的表情,手還拽着他的褲子往下扯。

“你有毛病啊,看別人屁股什麽癖好啊。”喬蘇木擰着眉,打掉的他的手。

顧鶴手被他抽紅了,手背上的手指印記十分明顯,表情也淡了下來,将手上的兩個盒子扔到他身上,淡聲說:“我看看需不需要塗藥。”

喬蘇木看着盒子上的什麽什麽軟膏,知道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麽,垂着眸子,聲音低了一點:“你上來就脫褲子,我哪知道你是要幹什麽。”

“嗯,一個是外塗的,一個是膠囊需要塞進去,你自己去廁所弄吧。”顧鶴躺到了床上,蓋着被子掏出手機,十分明顯的有情緒了。

“......”喬蘇木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怪怪,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能不能不塗藥。”

“你想進醫院就可以別管。”顧鶴眼神睨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會這麽嚴重?”喬蘇木皺眉訝異,因為他雖然感覺身體确實不舒服,但是感覺沒有要進醫院的地步吧。

“在公司請假流程很麻煩的,你看着辦吧。”顧鶴繼續恐吓道。

昨天的時候,他摸着就不好,腫又紅,但是太晚了給忘記了,早上兩人又鬧別扭,所以到現在他才有機會給他,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嚴重的發燒進醫院調水住院,恢複能力好的,睡一覺也就沒事了。

最後喬蘇木還是将信将疑的進了廁所,忍着羞恥将藥塗好,該塞得塞好。

顧鶴的房間很大,獨立衛浴加大浴缸,還有一個巨大的圓床,睡兩個成年男人都綽綽有餘,窗戶外面的面臨着遠市的辜降江,從窗外看景色極好。

喬蘇木慢吞吞移到床上,掀開被子躺進去,随後就感覺後面貼上一堵熱牆。

顧鶴擡手十分自然的圈住他的腰,抓住他的手,将手套取到,親了親他的耳朵,在他耳畔低聲說着:“親親手手,就睡覺了。”

說完,他又抓着他的左手輕輕的吻,羽毛似的吻落在他殘缺的傷痕處,溫熱的親吻像是一陣春雨,密密麻麻的落下。

似一陣微風吹拂過幹涸的河流,卷去熱氣,帶來一絲涼風。

喬蘇木忍不住想,顧鶴是不是有戀殘癖,不然為什麽那麽喜歡親他殘疾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來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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