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洞穴內夜明珠散發的光有些暗, 但是顧鶴窺見他眼底的冷淡和殺意卻是實打實的清晰,恍若對他的挑釁。

顧鶴手按在他腹部傷口上,剛一碰到, 手掌立馬粘稠起來, 溫熱的血液, 染紅了灰撲撲的塌。

他一邊給他療傷一邊嘴角帶着冷笑說着:“也許,仙君還未搞清楚如今的處境, 你如今不光是我的傀儡, 更加是我的爐鼎, 身體的每一處都寫着我的名字, 下次再讓自己受傷, 我會懲罰你的。”

塗山玉成是一個極其冷靜, 且性情堅韌的人,刺顧鶴那一劍,帶着試探和些許僥幸, 但是在認清楚自己的處境時, 他便不會做太多無畏的掙紮。

審時度勢,暗自蟄伏,等待機會。

就如現在,男人手放在他腹部給他療傷時,因為周身妖力彙聚在手掌,所以他腹部的傷口尚未愈合,流出的血液和他混合在一起了。

塗山玉成從下至上,微睨着眼前的男人,他在此之前, 從未見過他, 卷翹黑長的頭發, 雜亂又有序的披散在肩頭,整體肌膚成灰黑色。

他臉上還帶着妖異蛇紋,袒胸露乳,臉上表情狂桀不馴,金色豎瞳帶着尚未褪去的野性,一條碩大蛇尾,此刻還在不知廉恥的纏着他的尾巴。

這完全是一條野性未化,甚至還未完全修成人形的低劣蛇妖。

想到這,塗山玉成只覺得傷口更疼了,不光傷口疼,心頭也痛,像是走在路上被人踹了一腳的感覺,他沒想到,他居然栽在這種低劣妖物手上。

顧鶴當然是瞧見他臉上的神情的,那不屑的表情過于明顯,讓他微微有些不爽了,眼眸一轉,他只給塗山玉成套了一層外袍,白玉玉的腿俏生生露在外頭。

修長白皙,帶着血色符文,越發顯得性感了,手下移,放在他大腿上。

顧鶴身上冰冷的,手掌也感覺不到一絲溫度,涼的塗山玉成一激靈,擡眸望了過去,定定看着他,聲帶像是被人割刀,嗓音有些嘶啞難聽:“你……想做什麽?”

“療傷,之前這塊曾經撕裂過。”顧鶴面色是如出一轍的冷峻,一邊回答,一邊不耽誤正事,抓起他的腳腕,讓他蔥白的腳趾踩在他腰腹上。

是人的身體和蛇尾銜接的地方,那處鱗片不多而且相比較尾部的鱗片,相對較薄一些,踩在上面,和踩在人肌膚上的感覺不同,不似那般柔軟,帶着鱗片的硬質感。

塗山玉成曲腿踩在那處,腳心柔軟,帶着熱熱的溫度,起初才上去的時候,瑩潤腳趾先是不适應的動了動,肉肉的感覺劃過顧鶴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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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鶴掀起眼皮,對上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終于玉足再也未動一下,安安靜靜踩在他腰上。

溫熱的體溫傳到顧鶴鱗片上的時候,他像是被火炭燙了一般,明明是不高的溫度,卻格外灼人。

他豎瞳微微眯起,視線落在他腳上,白潤似玉,不算小巧,但也絕對不能算大腳,不大不小的,顧鶴目測他能一手抓下。

塗山玉成他早有耳聞,塗山玉字輩中天賦最高之狐,擁有和塗山初代早已經飛升仙首一樣的天生靈脈體質,就算是靈力貧瘠的地方,也能迅速修煉,登上頂峰。

在妖族可以修習妖術,也可以修習靈術,像佘世境就是靠着鑽入各大大妖族竊取修習妖術的傳承書籍,而像塗山玉成則是天生應該修習靈術的料子。

這兩者都能飛升,本質上差別不大,但是細說還是有一定差別的,妖族大多講究鍛造身體為最強法器,而靈術修身則是更加偏向于……利用工具。

這似從未受過磨難的身體肌膚,和顧鶴這種肌膚還是有差距的,白如牛奶,肌膚柔嫩,施施然踩着他,面色淡淡,很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壇仙人。

顧鶴只覺得腰上泛着熱氣,金色瞳孔緩慢的縮了縮,旋即收回落在玉足上的視線,尋思着原本想的是,讓這不染塵埃似的人害羞或者羞惱。

未曾想先動了情緒的居然是他。

塗山玉成感覺到一股并不熟悉的力量在他身體四處亂串,修複着之前的舊傷,還有他給他造成的新傷。

他也不是全無害羞廉恥之心,只是他們狐族,一向将這些風情看的淡,習以為常。狐族之內,誰無幾個好伴侶知己。

他們不要求守身如玉,但求半日歡愉。

雖說塗山玉成因為醉心于修煉,從未有過道侶情人,但是從小在那種開放又熱情的環境下長大,該知道的早已經知曉,不該知道的也有所了解,他對于顧鶴僅僅是給他□□療傷的手段,并無任何感覺。

塗山玉成在看見那微微鼓起,似要撐開的黑色鱗片時,眼底露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看着顧鶴眼神透着一股指責他沒出息的意味。

顧鶴微微一怔,也沒想到會如此,他從未如此沒有定力過,在塗山玉成的收回踩在他身上的腿時,下意識擒住了他有些消瘦的精致腳踝。

塗山玉成淡淡撇了他一眼,說出的話一針見血,見血封喉:“荒野妖族,粗俗無禮,性情□□。”

顧鶴:……

自己這不争氣的反應……更劇烈了。

顧鶴到底不是他說的荒野妖族,旋即用蛇尾撐起身子,閃開一些距離,下了塌,直挺挺站在塌邊。

塗山玉成動作緩慢的曲腿坐起,不遮不攔,不羞不臊,心如止水,八條狐貍尾巴緩慢又輕柔的,像是電影裏的慢動作似的,在他身後搖晃着。

其中一根落在他肩上,試圖貼貼他的臉,被他冷淡地擡手掃開了。

顧鶴看着他那張清冽出塵的臉,感覺自己是站在他身邊的妖仆,他才是他的主人似的。

心中思忖着,這樣被牽着鼻子還是不行,不然這還怎麽攻略,直接把命給他得了。

倏地,蛇尾用力,将他又卷進他身邊,抱小孩似的用臂膀拖住他的臀,為了防止意外,顧鶴還施法給他穿了一條褲子。

近在咫尺的修長玉頸,顧鶴也沒克制,湊過去,用分叉舌尖舔了舔,熟悉的清香,似他身體內散出來的。

随後被塗山玉成用匕首對準了他的心髒,淩冽的目光望着他,威脅的用刀鋒壓着他的肌膚:“退開。”

顧鶴是這種老實被人威脅的人嗎?

當然不是。

當他想來硬的,給他嘬一口的時候。

塗山玉成下一句話,讓他有些尴尬,下不去嘴了。

“幾百年不曾漱口了?腥氣十足。”

“……”顧鶴動作停住,翻找了一下記憶,沒刷過牙。

但是他媽的。

誰規定做妖還要刷牙的,不是有法術吸塵嗎?

好吧,原身确實沒那麽愛幹淨,并不會日日清潔。

這種打啵被人嫌棄口臭的感覺,讓顧鶴如鲠在喉,勒住他腰的手都不自覺用力,面如寒潭。

“本君的腿未曾受傷。”塗山玉成的匕首依然抵着他,兩個冰山碰到了一堆,掉了一地的冰渣子。

這次顧鶴并未妥協,而是摟着他,往洞口爬去,沒有管胸前的利器,只是裹着冷意的說道:“你現在僅僅是本君手上的賞玩的傀儡。”

塗山玉成不置可否,只是将匕首拿下,五菱變成了他的手镯,環在他手腕上。

他并未認同顧鶴的說法,只是現在身不由己,識時務者為俊傑,刺傷了他,他也會痛,實在不是什麽好的解決方式。

現在以他空有一身金丹修為,也無法使出半分,還是不自讨苦吃了。

修仙之路本就危險萬分,變故叢生,所以塗山玉成倒是對于現在的處境比一般人看的開,只是想要弄死顧鶴的心,前所未有的明确。

他望了望着底下裸着的腳丫,手指微翻,穿上了一雙黑靴,将最後一點傀儡符文遮住。

顧鶴瞧見了他的動作,沒有坐人的手臂一伸,将他的鞋脫掉了,露出那雙漂亮的腳,紅色符文鮮豔:“身為我……咳,本王的傀儡,自然是一件昭告天下的好事。”

他聽到塗山玉成自稱本君,也不想輸了氣勢,吐口而出一個傻愣愣的稱謂。

塗山玉成依然目光淺淡,似半點也不生氣,也不再變出鞋來穿了。可是身為主人的顧鶴,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呼吸快了幾秒。

他原本也沒想故意找茬的,但是被嫌棄這事,他必須找個出口膈應一下塗山玉成,瑕眦必報的性格,和原身佘世境挺像的。

洞穴之外,天光大亮,樹林陰翳,鳴聲上下,在他的身影出現之後,洞口巨大岩石旁出現了一道身影。

也是與顧鶴如出一轍的人首蛇身。

只是身材是正常男人大小,比顧鶴這具身體看起來要小很多,拖着一條花色的尾巴,黑色蛇尾是他的兩倍大不止。

“大哥……”小蛇妖一頭紅火的卷發,蜿蜒極速的向他爬了過來,臉上帶着紅火蛇紋和興奮。

這人是佘山佘世境認得弟弟,佘秀。

“嗯,走吧,回佘山。”顧鶴對着他微微颔首,眼神冷淡,又撇了一眼已經收回尾巴和戴上面紗的塗山玉成,撇了一下嘴。

八條白色狐尾,就像是招搖過市宣告着:我是塗山狐族。

塗山:謝邀,暫時丢不起這個臉。

所以塗山玉成用微弱靈力收起了自己的尾巴,順帶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面紗,可以模糊人的面貌,旁人是看不清他長相的。

除了顧鶴,因為顧鶴嚴格意義上是他的主人,他如今身體的所有者,想要看清自己傀儡長什麽樣貌,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佘秀則是打量着被大哥懸空抱着的白衣男人,雙腳赤足,潔白腳背上是妖異咒文,不妨礙玉足的漂亮。

佘秀目不轉睛看呆了那一抹瑩潤的雪白。

“咳……嗯。”最後顧鶴手臂微微一轉,将塗山玉成換了一個方向,和他面對着面,腳對着背後,佘秀看不見了,才回神。

“大……大哥。”佘秀看着顧鶴原本黑沉的臉,稱得上黑炭之後,就有些憷了,咽了咽口水。

荒野小妖也沒什麽心機人性,滿眼憧憬,只會直白表達:“這……人腳,都這麽白,這麽好看嗎?”

顧鶴忍着想翻白眼的感覺,硬邦邦,冷淩淩的說道:“當然不會。”

佘秀還要說什麽,被顧鶴斜了一眼,動物本能的害怕讓他閉嘴了。

塗山玉成看着他們鬧劇,默不作聲,垂着眼簾。

佘山聽着感覺是什麽大族聚居地,但是恰巧相反,這裏都是一些血脈低劣的修成半身人形的蛇妖。

與那些未開靈智的蛇不同,佘山上這些妖怪,全都是因為機緣巧合窺的一絲天機,修得秘法成精,亦或者那血脈純正的雜種後代,天賦不高不低,最終被抛棄。

或許還有其他情況。

但是總得來說,佘山就是一個彙集着修為低下,天資愚鈍的蛇族,在這其中,規矩十分粗暴,誰修為高便是老大。

在近百年來,佘山老大一直都是佘世境。

佘山是整個山脈的邊緣之處,矗立在小溪下流,水源不絕,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也沒有許多妖族巢穴的難聞氣味。

顧鶴和佘秀以及被抱着塗山玉成,從枯樹葉走過,蛇尾明明很重,但是爬過的時候,聲音卻很輕很輕。

佘山內,并沒有那種百蛇狂歡,迎接大王的盛世,相反異常安靜,趴在樹上趴在樹上,躲在樹葉的躲在樹葉,覓食的覓食,修煉的修煉……

這些蛇妖大多都沒有太多的壞心思,有些蛇是想要一個安靜的修煉洞穴,有些是想來這邊頤養天年,等到身死魂消,這山裏的蛇都沒有外間妖族那般好勝兇狠,血腥殘暴。

佘山上的蛇妖們的家大多是樹木做的房子,錯落在山間之上,或者是樹枝上,也有少部分喜歡洞穴,便打了地洞。

顧鶴的家在淹着小河的旁邊,這處有許多大小不一,高矮不一的房子,煙火氣半分也無,他們通常是不起火做飯的。

他家裏還算寬敞幹淨,無一絲異味,除了一張木床,其他家具都沒有,兩根巨大的橫梁突兀的橫在眼前。

顧鶴看了看冰雕玉砌似的塗山玉成,又瞧了一眼,光禿禿的木板床,猶豫了一下,擡手變出了軟墊和花色細軟錦被,才将人放在床上。

塗山玉成坐着軟乎乎的墊子,擡眼看着這個高大的人影,還有跟在他身後的花蛇,靜觀其變。

“秀兒,你先回去找你爹娘,晚些時候,我再來助你變成人形。”顧鶴交代了一句,便将人趕走了。

房間只剩下一狐一蛇,顧鶴沒管他,默念着心中早已經熟讀了一百遍的化形咒語,往日因為妖力不足而遲遲無法成功的法術,今日總算是成功了。

蛇尾逐漸消失,長出了兩條健碩強大的雙腿,赤腳踩在地上,臉上蛇紋也逐漸隐去,直到踩到熟悉的地板,熟悉的觸感。

顧鶴感覺心中忐忑都少了,有一種踏實的感覺,塗山玉成靜靜看着他,并無半分羞澀。

倒是他被看得有些難為情了,換了一身衣服,是那種凡間王孫貴族常穿的華服,那些金絲繡成的富貴花花,将顧鶴也襯得有了幾分貴氣逼人之感。

傀儡和主人是不能分開十步之外的,所以顧鶴去哪兒都得帶着自己的小傀儡,一般運用傀儡術的人,完全可以将傀儡煉制成能縮小放大的小人兒,剝離傀儡的神識,将他完全制成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

方便攜帶,又能保留傀儡最強時候的修為。

但是當然了,顧鶴不會這麽幹,畢竟他的任務是拯救補償,不是折辱找死。

然後在塗山玉成淡淡的視線下,洗漱了十來遍,才露出尖銳又刷的發亮的牙齒,笑了一下,原本應該是十分兇悍的模樣才對。

可是塗山玉成的表情,很像在看一個二傻子,嫌棄的不行。

顧鶴一下就笑不出來了,他坐在臨時變出來的木椅上,拍了拍腿,對着塗山玉成冷肅的說道:“小傀儡,過來。”

塗山玉成看了一眼他豪放的坐姿,手指頭都沒動一下,顯然沒将他的話放在眼裏。

顧鶴瞳孔微微一豎,露出兇狠的表情,聲音低了一個度:“你不怕我殺了你?”

“你若是要殺我,就不會将我制成傀儡。”他聲音淡漠,眼都沒有擡一下。

“若是制成傀儡,便任意把玩羞辱了,我們這種荒野小妖,可是第一次見谪仙似的狐貍,自然是想将你拉下神壇,踩進泥裏才正常吧。”顧鶴故作深沉。

塗山玉成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動手吧。”

似賭定了他不會動手,或者說,對于塗山玉成來說,死從來都不是他害怕的東西,從步入修行之後,便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飛升功成。

顧鶴也确實不能殺死他,擡手指尖有若隐若現的紅線浮動。

塗山玉成凝神看着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的擡起,似被人牽着線的木偶,膝蓋被人提起,走下床,往顧鶴方向走去。

顧鶴擡起手臂,環住他的腰,他的身軀要比塗山玉成大上許多,顯得十分魁梧,框在他腰上的手臂,似最有力的法器。

“你不是說,死也不來本……本尊這兒嗎?”顧鶴佯裝無事的挑眉,微微用力,就将人抱到腿上了。

好,這會兒又是本尊了,不王了。

塗山玉成見他這般不要臉,只是淡淡冷笑了一聲,真誠發問:“蛇族……都似你這般不要臉?”

身下坐着的腿,比板凳還要寬,結結實實的,他與他說話時,若是想要看清楚他的眼神,還需要仰着頭。

顧鶴見他表情冷淡,眉目清高,莫名就覺得手癢癢,手指的傀儡絲又動了起來,他面無表情的道:“自然不是誰都似本尊這般卓爾不凡的。”

等塗山玉成拿回身體控制權時,他已經雙臂環上了顧鶴的脖子,衣袖滑落,露出小臂上的符文。

這時,顧鶴下巴揚得高高的,神情倨傲,嘴上說着:“沒想到,澤芝真君還會這種魅惑妖的行為,可惜本尊最是瞧不起這種人了,斷斷不會被你得逞的……”

塗山玉成平靜地看着他演戲,右手已經凝成了一道箭矢,下一秒似乎就要刺穿他的喉嚨。

但是在手腕用力的時候,手腕上一根傀儡絲乍現,怎麽也刺不下去,最後只能裝作無事的收起武器。

顧鶴像是并未察覺到他的行為,粗大手指捏起他的下巴,不過是輕輕一捏,就變成了紅印子。

“若是澤芝真君,肯俯首稱臣,稱本尊一句,主人,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滿足你的卑賤心願。”顧鶴金色瞳孔倒影着他平靜眉眼,在他嘴唇微微動,即将口出狂言的時候。

低頭急切的堵住了他的唇,後怕他又要說什麽讓他生氣的話。

塗山玉成一時不防,被他鑽進了空子,再想閉嘴,卻被他掐住了下颚,動作不得,手腕也被傀儡絲控制着,連後退,都能感覺到控制着他脖子的傀儡絲緊繃着。

他微微蹙起了眉宇,不能阖上的嘴不受控制的流出一絲津液,他原本清心寡欲的身體,在這人強勢又侵虐的吻裏,軟了下來。

能感覺到在他口中肆虐的舌頭,不是正常人的形狀,他有些細,末梢更加纖細,靈活又纖長,能戳到他嗓子眼。

塗山玉成被逼出一絲淚意,手臂上的毛孔都微微顫栗起來,腳趾不自覺的蜷曲,碰到顧鶴的小腿,他不自覺的靠了上去,腳丫磨蹭着他的。

他身體不對勁。

他能感覺出來,他身體出了問題,心中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雖說蛇性本淫,狐性本騷,可是塗山玉成修煉的功法,雖不似無情道那般絕狠,不留一絲餘地,但也是一個道心清明,克制入骨的修煉功法。

如今僅僅是一個吻,便把持不住,如有上百道勾子,勾勒着他隐秘的本性,摧毀他的意志。

顧鶴原本沒想怎麽樣的,可是越親越覺得不對勁,他身體裏的火,來勢洶洶,快又猛。

又感覺到懷裏人的主動,手不自覺的放下,落在他肩膀上,他在舌尖傳來一股疼痛的時候,才縮着舌頭,回神過來。

塗山玉成顴骨都是醉人的紅,原本清淩淩抿着的薄唇也被親腫了,手環住他的脖子,一副求歡姿态,忽略那雙越來越冷的眼,真的是活色生香的美人圖。

顧鶴下意識舔了舔嘴角,眼底兇光四起,但是感覺到牽引塗山玉成的傀儡絲直挺挺的繃着,感覺下一秒就要翻身殺人。

他咬牙忍住心裏肆虐的沖動,與他冷靜對視,兩人明明都沒有一絲惱怒或者恨意,可是兩座冷漠冰山碰撞,濺起的火花,并不算小。

最後顧鶴只是虛虛攬着他的腰,鼻尖低頭去嗅他的頸,在他耳畔小聲低喃:“澤芝真君,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你的每一寸身體都在說,他想要,他很快樂,他很歡迎我的進入和占有……”

塗山玉成強忍着酥麻癢意,克制的聲音響起:“若是徹底淪為爐鼎被肆意采撷,我想你将采撷的将會是一具屍體,或者是兩具屍體。”

他身為塗山九尾狐後代,最年輕的元嬰真君,若是他想要拼個魚死網破,也許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顧鶴也沒有真的想和他做什麽,被陣法改變的爐鼎體質,不能修煉突破,每一次“采撷”都會修為倒退,被采撷多次,最終成為廢物爐鼎,再無翻身修煉的可能。

身為爐鼎這種特殊體質的塗山玉成,每五天便會湧起情潮,會渴望愛撫,這種時候,顧鶴甚至不能真的動他。

若是真的動手了,就塗山玉成這種半道子爐鼎,不消一個月,就能廢掉。

剛剛說的話不過是吓唬他的而已。

“哼,希望明日不要來求我。”顧鶴捧着他的臉,直直逼視他,面色冷峻。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佘秀的聲音,再一瞧,窗棂外已經暗了下去。

“大哥……”

顧鶴将塗山玉成春光無限的臉遮了遮,站起來,擋住他,還給他穿了一雙鞋。

這才轉頭回話。

作者有話要說:

玉玉不是那種會将怒火挂在臉上的,但是一有機會,會毫不猶豫刺死老公的那種。

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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