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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儀這個電話, 是顧鶴之前打過招呼安排好的，原本周樂儀也很意外會看見他，然後高興不了幾秒又因為沒吃東西胃病犯了走紅毯的時候差點暈過去。

當時顧鶴正好在她旁邊, 也不好見死不救, 恰好他也不想在宴會裏繼續待下去, 就順水推舟送她去醫院了。

兩人半路上，可是半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顧鶴在完事之後, 抱着周澄的背, 喘息的比他還厲害, 兩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他全身都在抖。

周澄趴在沙發上, 雙眼逐漸聚焦, 身體的感知回來了，他明顯感覺放在他腰上的手在哆嗦着抖動，他不由想要轉頭看過去：“怎麽了。”

一出聲, 便閉嘴了, 嗓子沉得不像樣。

顧鶴壓着他，不讓他轉身，臉埋在他肩膀上，聲音如常一般說着：“剛剛抱你的時候太久了，手沒力氣了。”

周澄讓他壓着，臉上的紅潮散去，他一向冷靜的眸子，此刻化作了春水，變得有些軟綿綿了, 話也有些散漫：“那下次我來？”

“你試試？”顧鶴同樣漫不經心回答。

周澄是第一次有這麽清晰的感覺, 三十多年頭一次, 他忍不住要懷疑，這種激烈的程度，當初喝醉那次，兩人真的有上過床嗎？

他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兩人聊了一會，顧鶴率先起來，然後伸手也将他拉起來，天已經黑了，客廳的燈亮着，兩人沒穿衣服，顧鶴絲毫不害臊。

但是周澄卻有些拘謹了，手擋住下面不讓他的視線看見。

“這是在害羞什麽？我都和它打過招呼了。”顧鶴聲音有一種用嗓子過度的沙啞，因為周澄是一個悶葫蘆，就他一個人又是哭又是說的。

不知道的聽這聲音，還以為才是被壓的那個呢。

“......快去洗澡。”周澄沒理，推了一把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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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顧鶴先進了浴室，然後隔着玻璃喊他：“澄哥，快進來啊。”

見他沒拖着他一起，以為逃過一劫的周澄，聽見聲音擡腳麻利地走進了浴室，浴室的門啪一下關了，只聽見流水聲，還有兩人若隐若現的交談聲。

“別亂來，夠了。”

“我不亂來，我都沒力氣了，連沐浴乳都擠出來了。我就真的只是想親一下你的，澄哥你把人想的太壞了。”

“哦，沐浴乳擠不出，洗發水就可以是吧。”

“澄哥~”

......

浴室沒了說話聲。

等再次出來的時候，顧鶴圍着浴巾走出來，然後是面色冷沉、眼眸水潤的周澄，鎖骨上被人咬出來一個橢圓的牙印。

顧鶴先去打掃了一下兩人弄得亂七八糟的客廳，周澄撿着兩人貼身內褲去洗了，然後其他的衣服都一股腦扔進了洗衣機裏。

兩人有條不紊的合作整理着被欲望撞壞的家，沙發需要擺回原來的位置，地面需要擦一下，杯子最好是換成不鏽鋼的，抗摔......

整理完之後，兩人靠在沙發上坐着，都不打算去做飯了，随便點外賣應付一下就好了。

肩膀相靠，十指緊扣，電視上放着新聞聯播，懶懶的靠着對方。

顧鶴想到周澄因為第一次接觸潤滑劑罵他，“什麽狗東西都敢往上塗！”

好，顧鶴不給他塗了，後來他小聲又別扭的求着他讓他給再塗點。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周澄正在看新聞，乍然聽見笑聲吓了一跳，轉頭看他：“什麽事情這麽好笑。”

顧鶴當然不會說實話，只是道：“我沒想到哥今天會答應和我□□，明明我們之前還在吵架，還在說分手。”

“......”周澄抿了抿唇，他嚴肅的臉比新聞聯播的男主持還要正經。

“男人一時沖動，有什麽好奇的。”他說。

要讓他真的認真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他也說不出原因來。他原本不應該這麽輕易的，可事實上就是這麽容易，只要他松開一點心房，他就和江水一般在心間漲潮，将他緩慢的淹沒。

“只是一時沖動？”顧鶴挑眉，“那澄哥一個星期一般沖動幾次？”

“三次，不能再多了。”周澄抓着他的手指，擡起眼看他，一本正經的交代他似的。

顧鶴沒有拒絕，笑吟吟的望着他的嚴肅黑眸。

“你這個周末要和我回家嗎？”他卻冷不丁的開口說道。

顧鶴呆住了一瞬。

周澄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一些問題，顧鶴之前說的對，他一直留有餘地的，他沒有将他帶到自己的圈子裏來，他看似走進了自己生活，但其實一直游離在他的圈子之外。

但這是不對的，既然一直說的是要認真談戀愛，那就堂堂正正、正正經經的戀愛，不然憑什麽怪別人不真誠呢，自己都做不到。

“這也太快了吧……”顧鶴這可是頭一遭經歷這種事情，反思自己是不是之前把話說的太嚴重了，讓周澄觸底反彈了。

“不快，兩個月了。”周澄還是那副處事不驚的樣子，只是目光清朗地看着他。

顧鶴願意又不願意。

“再等等吧。”等事情都塵埃落定。

周澄被拒絕了也不生氣，和他說：“你什麽時候想了，我就帶你回去。”

想到什麽，他又加了一句：“我家裏人很好的。”

“哦，你如果想帶我回去，我随時都可以的。”

顧鶴被噎了一下，想起了關子澄的父母，知道自己家兒子忙，一般很少打擾他，打電話前都是詢問了他忙不忙之後，才會打電話過來。

他每個月都會給他們打錢。

但是多餘的感情，顧鶴沒打算和他們維系。

“我還沒在我爸媽面前出櫃，所以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我喜歡男人，我總是想再等等，再等等，就拖了這麽久了，一直沒敢說，怕他們身體受不了。”顧鶴說到這，有些發愁的看着周澄：“上個月才去檢查身體，高血壓高血脂，一身病……”

“沒事，現在不見伯父伯母也沒關系。”周澄不再提這個事情，他已經做出了他的改變，其他的他管不了。

顧鶴心情美麗的笑了一下，那點小心思被周澄看在眼裏，也不拆穿。

兩人聊着聊着，外賣就到了，顧鶴坐在外面，主動站起來，去提外賣了。

到了這個點才吃午飯，也已經餓了，顧鶴直接拿到了茶幾上，接着去廚房拿來碗筷，打算坐在地上吃。

周澄坐在他旁邊，面色平靜，等着他給自己拿碗筷，像是等着投喂的小貓，安安靜靜的看着他。

顧鶴驚訝于他的內心強大，他以為他親密接觸之後會害羞很久才會敢直視他，但是沒想到很快，就是一個洗澡的功夫，他就适應良好了。

因為外面下着雨，拿進來的包裝袋有些濕了，連帶着顧鶴的睡衣肩膀也有些濕了，見狀，周澄問了一句：“外面雨很大嗎？”

“嗯，挺大的。天氣應該要涼快起來了。”顧鶴将筷子遞給他，沒發現或者說沒理會肩膀上濕了，還是周澄擡起手，拿指尖點點他的肩膀。

“你這裏濕了。”周澄不怎麽會談戀愛關心人，說完之後，他就把手縮回去了，兩只手捏着筷子看着他。

顧鶴順着他的手指轉頭一看，果然大片水跡，将衣服顏色都染深了，也許他身體也是冷的，所以沒注意到。

“哦。”顧鶴原本想說，沒關系。

但是見他面容靜靜看着他，便便改口了：“你幫我吹一下，等等我怕會感冒了。”

其實就濕了一個肩膀，感冒倒是真不至于。

周澄站起身來，去浴室拿吹風機了。

周澄第一次幫別人吹頭，動作卻很熟練，調到合适的溫度，對着他的肩膀吹着暖風。

顧鶴則是盤腿坐在他身前，任由那溫暖的風吹過他冰冷的耳垂，逐漸讓脖頸泛熱，身體的溫暖從肩膀處傳來。

兩人吃完飯之後，什麽也沒做，靠在一起看電影，吃水果。

顧鶴故意說要看他的電影，沒想到周澄眼睛都沒眨一下，淡淡說道：“看啊。”

“？”正常人不應該很不好意思嗎？

“為什麽不能看？我覺得我拍的還行。”他認真的說道。

“沒事，看吧。”顧鶴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等着他挑選電影，看的是一部關于幾個年輕人在大城市打拼的故事，其中有心酸有快樂，有難過，最終靠着自己的努力成功在大城市安家的故事。

周澄坐的板正，雙手如果不是被顧鶴拉在手上，他可能會放在膝蓋上，像坐軍姿一樣看着他自己拍的電影。

顧鶴則是像是沒有骨頭一般，就是靠在他身上，不是靠在肩膀上、背上、就是躺在腿上，将他當成一個人形玩偶了。

電影接近尾聲，顧鶴也打了一個哈切，從他腿上坐了起來，聲音含糊的說道：“看完了，睡覺吧，澄哥寶貝。”

周澄卻坐着沒動，他看着他，眉毛皺了起來，一種被人打擊的挫敗感，說道：“這個電影拍的這麽不好嗎？你都看困了。”

顧鶴自然是要安慰自家男朋友的自尊心的，他連連搖頭，“不是，很好看，很精彩，我沒睡覺，只是剛剛運動過量，我有些累了。”

“你的口水還在我褲子上。”周澄面無表情指着他褲子上的那個不明水跡。

顧鶴狡辯，堅定的說道：“那是我流的眼淚。”

這種片子對于已經穿過兩個世界的顧鶴來說實在提不起興趣，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他自己也沒辦法控制的嘛。

周澄抿直的唇角勾了勾，被他可愛到了。

“走吧，去睡覺了。”周澄也站起來，兩人并肩走進了房間。

今晚的夢，和之前一樣甜美。

作者有話要說：

還甜會兒，就要虐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