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兩人說開之後, 相處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其中的細微之處的變化只有兩人能感覺到。

就比如說,在周澄家裏人打電話來的時候, 周澄現在會主動和他們提起他在幹什麽以及他們倆今天又做了什麽事情, 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

顧鶴是很自來熟的, 還會湊過去和他媽打招呼,他媽邀請他去家裏, 他就推辭說工作忙。

在情|事上也比之前放開很多, 但是讓他嘗試新東西, 他還是不願意, 顧鶴也不強求。

在顧鶴的強烈要求下, 他原本逐漸開始變多的工作, 又少了不少,還不會接當天不能回來的工作,就算很晚回來, 也會回來。

所以今天休假的顧鶴, 又悄咪咪跑到他澄哥的劇組來了,想給他一個驚喜來着。

顧鶴不得不奉勸各位一句,不要輕易給驚喜,那不一定是不是驚吓。

之前唐音安那小子,瞧着便是一肚子壞水,見着他和周澄接吻了,還是沒有死心,現在他又瞧見兩人單獨待在休息間裏。

他推門進去,唐音安撲在周澄身上, 見有人來了, 也絲毫沒有任何的害羞, 倒是被周澄用手一把掃在地下了。

顧鶴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然後才走過去,溫柔笑着問:“老公,這是演哪一出啊?”

唐音安聽見他的聲音,下意識就瞪了他一眼。

周澄氣的臉都綠了,眼神冰冷刺骨,望着已經站起來的唐音安,一字一句斬釘截鐵,表情嚴肅駭人:“你打的什麽主意最好收起來,我不管你和......我愛人之間是什麽關系,但是我們之間只是同事關系。你能演就好好演,不能演,你身後有的人會演。”

他在說到愛人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顧鶴。

“澄哥,我不明白,我們從小長大,我到底輸在哪裏?你以為你身邊的這人有多幹淨嗎?你知不知道他......”唐音安眼神有些落寞,但是不願意在顧鶴面前表現出來。

“夠了!”周澄卻呵斥一聲,沒有讓他将下半句說完。

唐音安定定看着他,咬着唇,最終只是忍下淚水,他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負氣的說道:“行,你去找別人演,老子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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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人就跑出去了。

周澄這才坐下來,輕輕揉了揉眉心,他看着微笑看他的顧鶴,不由緩了緩語氣:“你怎麽來了?”

“你忘記了。”顧鶴抱着他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道:“我今天休假啊,當然要來找我......老公咯。”

周澄被這一聲老公叫得沒了火氣,抓下他抱着他頭的手,親昵地在手腕上親了親,語氣平緩:“休假就好好休息,還東跑西跑。”

“我不來,怎麽知道周導這麽受歡迎?”顧鶴開玩笑的眯着眼笑起來。

“小孩子的胡鬧。”周澄說到這就有些頭疼了,這要是普通演員就算了,但是這是他哥們的親弟弟。

就有點為難了,當然了,也只有一點。

“他和我一樣大,你之前還考慮過他當伴侶的可能性呢。”顧鶴戲谑的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他的手是冷的,他的耳朵是熱的。

周澄捂着他冰冷的手,熟練的吻住他的唇,不理會這種吃飛醋的行為,只是淺淺的吻他,碰一下等顧鶴來追他的時候,又躲開,然後又碰一下,又躲。

周澄玩着這幼稚的游戲,見顧鶴眼睛裏的眸光逐漸深邃,便覺着要結束這個游戲了,但是下一秒,被按住了脖子,唇被狠狠的咬了一下。

“會玩起來了,是不是?”顧鶴聲音壓得很沉,按住他的後頸,眼神帶着兇又狠,輕飄飄的語氣:“玩我,好玩兒嗎?”

周澄不怵他的眼神,勾了一下唇,直接又親了一下,然後回答他:“挺好玩的。”

顧鶴便将他壓倒了,然後坐在他腰上,就在周澄想要阻止他進行過于激烈的舉動時,他只是将手伸進他側腰上,撓了撓。

“哈哈哈哈......別這樣,癢,哈哈哈,真的癢......”周澄沒想到他居然來這一招,想逃,但是胯骨肘子都被他壓着,他只能上身躲避。

顧鶴也笑了起來,他不怕癢的,所以也不在乎周澄反撓他:“我知道周導人硬氣,骨頭更硬,我比兇比不過你,罵也罵不過,總算是讓我找到一個能贏你的點了。”

“別......小兔崽子.......哈哈哈,錯了錯了。”周澄連說了兩遍錯了,顧鶴才停手。

周澄眼淚都笑出來了,那種控制不住的想笑,他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順帶摸了摸眼角小小的細紋,說了一句:“魚尾紋都笑出來了。”

顧鶴煞有其事湊過去,“哪兒呢,哪兒呢,給我也看看。”

周澄見他湊過來,直接抱住他,将他壓在身下,隔着衣服咬了一口他的鎖骨,泛紅的眼尾,含着笑問他:“錯沒錯?”

顧鶴笑着将手勾住他的脖子,擡頭親了一口他的下巴,笑吟吟的眼看着他,黏黏糊糊的小聲說着:“錯了,老公。”

“瞎叫什麽?”周澄低頭看着他,心中一酥,兩人都穿着風衣,只是顧鶴的是米白色的,周澄的是黑色的。

顧鶴的視線受到阻礙,看不見頭頂的燈光,只能瞧着那越來越靠近的眸子,呼吸彼此交纏間,暧昧的情緒逐漸高漲,他眯着眼問他:“不叫老公叫什麽,叫老婆你敢答應嗎?”

周澄沒回答,只是去堵住了那張慣會說蠱惑人心的嘴。

結果這天的小插曲,在第幾天之後得到了反饋,周澄跟他說明天有個聚會,是唐音安他哥哥劉軍,也就是周澄兄弟生日,叫他們兩個人過去吃飯。

劉軍跟周澄說的意思是,他弟弟不懂事給他帶來麻煩了,他帶着弟弟來給他道個歉的。

确實是一個不小的麻煩,要重新找演員,雖然周澄有備用的演員,但是這兩個月,劇組辛辛苦苦拍的東西,很多都用不了了。

不過唐音安肯走,周澄其實還是松了一口氣的,不然把一個暗戀你的人放在你眼皮子地下,這不就是備胎嗎?吃着碗裏的,想着鍋裏的。

周澄做不出來這種事。

顧鶴被問起的時候,皺了一下眉,但是沒說什麽:“行啊,看你安排就行。”

兩人答應了那場酒會。

兩人穿着情侶裝,顧鶴帶着口罩帽子,遮得嚴嚴實實的,挽着周澄的手臂走,到了劉軍家之後,才将口罩摘下來。

周澄十分自然的将口罩拿到自己手裏,将他折好,然後放在褲袋子裏,因為顧鶴的款式衣服沒有大的口袋,裝不下。

這是一個海邊別墅,沙灘就在旁邊,已經有人在烤燒烤的烤燒烤,聊天的聊天了,十來個人吧,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了。

周澄一出現,便有人喊他了:“澄哥,這邊快來,燒烤快好了。”

顧鶴擡眼看去,是一個看起來長得白白嫩嫩的青年,帶着一個漁夫帽,而他旁邊坐着的就是幾天之前剛剛見過的唐音安。

周澄帶着他一起走過去了,先給他依次介紹了一下他的朋友:“李樂、劉軍,顧難敵.......以及唐音安。”

然後又拉着他的手,鄭重的介紹說:“我的小伴侶。”

衆人臉色各異,顯然是認識顧鶴這張臉的,但是大部分的印象都是比較差的。

顧鶴只是微微一笑:“大家好。”

周澄帶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剛一坐下,那個穿着迷彩服,踩着軍靴的男人就走了過來,他身後跟着老實巴交的唐音安。

像是拉聳着兩個耳朵的兔子,無精打采又悶悶不樂的。

“好兄弟,真的不好意思給你帶了這麽多麻煩,我帶着他來給你賠罪了。”劉軍這人看着就是一副軍人姿态,人也大咧咧的,說完将拿着一瓶啤酒的唐音安提到了前面。

周澄站了起來,顧鶴坐着沒動。

“沒事。”周澄沒怎麽在意,一個劇組什麽沒有遇到過。

“那毅子喝了這瓶酒,你澄哥就不會怪你了,你就放心吧,不用在家天天哭臉了。”劉軍一屁股坐在顧鶴旁邊,拿起旁邊還沒用過的酒杯,笑呵呵的和顧鶴搭話:“還是我面子大,兩個月了,都沒見到的嫂子,今天見着了,再怎麽說也要喝一杯吧。”

周澄望着眼睛紅紅,當真要去炫完那瓶啤酒的唐音安,又看了看顧鶴手上那杯看起來沒兩口的啤酒,也就沒有阻止了。

讓他們聊着,他默默坐在一旁。

唐音安實在一口喝不完,也跟着坐下來了,一邊坐着一邊喝,心中有些委屈和憋悶。

想到李樂之前信心滿滿的樣子,唐音安便又放下心來,努力喝着酒,他怕不喝完,他親哥會搬一箱來,盯着他喝完。

“很早就聽說過軍哥了,這杯酒我應該喝的。”顧鶴嘴角帶着笑,眉目精致,笑起來明豔好看。

劉軍見他毫不含糊的喝完,笑了起來,狹長的眸子對上周澄的黑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調侃:“可以的。”

他就走開了,還帶走了在一旁看着的唐音安,這邊離他們燒烤的地方有些距離,望着那邊熱熱鬧鬧、燈火通明的。

這邊就顯得有些寂靜平和了,帶着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海風刮過,将顧鶴的帽子吹走了。

“周澄,我的帽子被吹走了。”顧鶴靠在他肩膀上,的聲音低得像是風,輕輕的飄過周澄的耳邊,随着海風飄走了。

“我幫你去撿。”周澄作勢要站起來,被顧鶴拉住了。

“不要,你坐這裏,陪着我就好了。”任由海風将他的發絲吹動,顧鶴的臉色有些白,他問:“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忘記我嗎?”

周澄聞言,擡手牽住他的手,語氣平和的分析:“要真的有一個人先死,那也只會是我,我比你大了十歲。”

“那你會忘記我嗎?尋找下一個伴侶嗎?”伴着風聲,很輕的飄進他耳朵裏。

“不會。”顧鶴說。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應該還有一章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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